5W模式下大学生文化衫符号的传播意义探析

李桂童 孙亚娇

摘 要：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物质需求逐步得到满足，文化衫也从简单的生活服装，变成了自我表达的载体，并日益成为一股新的媒介力量。本文立足于拉斯韦尔的“5W”传播模式，以宁夏地区大学生为样本，从文化衫本身、文化衫符号、传播者和传播渠道几个层面入手，探索文化衫符号的传播效果与实际意义。

关键词：文化衫;自我表达;“5W”传播模式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079 （2020） 15-0-02

一、绪论

在形象性消费的引导下，年轻人更重视自己的外部包装所体现出的自我价值。文化衫更能够以其别具一格的符号表现穿着者的个性、愿望及情绪等。文化衫的自我表达能影响个体的人际关系，对于自我人格的完善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二、传播者：文化衫文化的践行人

大众在传播过程中具有双重身份，他们既是信源发出者也是信息接收者，能够甄别信息并赋予其主观性。人们穿着文化衫是需求的驱使下的传播，其传播动机有以下几点：

（一）标榜自我

个人的独特性、自主性、创造性促使着人们在实践中不断推陈出新。人们用文化衫来体现自我、标榜自我，表现为一种随意：或者是一种宣泄式的聊以自慰，或是一种求异出新的心态，或是一种渴望理解、沟通的行为方式，抑或者仅仅是一种服装时尚……不论如何，它都是年轻人标榜自我、展现个性的方式。

（二）花式自黑

自黑即自嘲的意思。在严肃性消解、泛娱乐化的今天，“自黑”已经不单是一种守护尊严的方式，更成为了人们日常交流的新型符号。人们企图通过自黑的方式塑造一种轻快、超脱的人生境界。通过自黑，交流双方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卸下防备，展现自己的真诚和随性，从而降低社交的时间成本，并在短期内促进情感，但是不能完全相信文化衫上的内容，很多人嘴上说着吐槽和贬损的话语并通过各种各样的文化衫符号表达自己的态度，实则是在用这种方法化解自身的尴尬和不适。

（三）使用与满足

传播学者伊莱休·卡茨（ElihuKatz）在《大众传播的使用》一文中构建了“使用与满足”的基本模式。他认为：受众的媒介接触活动是出于特定的需求来使自己心理得到满足的过程。年轻人通过文化衫标榜自我、彰显个性，给自己贴上独特的标签，同时体现了对于某一群体或者流行语的认可和接纳，由此形成特定的群体，寻求归属感。

三、传播内容：青年文化多样性的体现

（一）民族文化

近年来，传统文化蓬勃发展，表现民族文化包含民族元素的文化衫受到年轻人的喜欢，很多年轻人穿着印有中国元素的文化衫走上街头，如京戏脸谱、敦煌飞天、十二生肖等。这类文化衫的兴起，不仅是对传统文化的认同，而且传播的过程中也进一步宣扬了传统文化。

（二）时尚文化

时尚文化在文化衫上的体现最为明显：流行乐坛、青春偶像、明星八卦、网络流行语……这些都会在文化衫上有所表达。这类文化衫最能体现年轻人的社会心态。年轻人将这些时尚文化变成文化衫穿在身上，不仅表达了对时尚文化潮流的追赶，也体现出了对该时尚的认同与支持。

四、渠道：多种渠道，多元传播

传播离不开符号，符号只有在传播过程中才能形成意义。笔者对已有的文化衫符号进行归类分析，可归纳为以下几类：

（一）时事政治

随着整个社会民主程度的加深，出现了很多时政题材的文化衫，这些时事政治文化衫的素材来源于年轻人熟悉并活跃的网络阵地，是他们的话语权从网络向着现实社会的转变。这类文化衫符号的典型特征是角度新穎、表达尖锐、话语幽默，与当下社会热点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二）个性表达

21世纪是一个寻求自我，宣传个性解放的时代，在这种社会条件下生活的年轻人也更加喜欢标新立异、独树一帜。他们把文化衫作为情感宣泄和个性表达的阵地，可以从这些简单而又富有个性的标语上看到年轻人的大胆直率。

（三）DIY创意设计

受众具有自主性，能够依据自己的需要进行创造性的传播与接收活动，能够发挥主观能动性，对文化衫进行创造与再传播，主要体现在对文化衫的改造和文化衫DIY创意设计上。这种文化衫个性鲜明，也不乏深层意蕴，反映了年轻人的睿智与幽默，有时候还具有独特的纪念意义。

五、文化衫与自我表达

（一）参与信息传播与形象构建

文化衫带来的赋权主要体现在文化娱乐活动的参与、信息传播和形象构建上。每个人在选择文化衫以及与文化衫相关的符号时，必然会与他们内心的体验与感受相协调。这种感受和情绪体验是年轻人的心态，也是对社会现实生活直接或间接地反映。

虽然每个穿着文化衫的个体都是独立的，他们的表达是零散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文化衫也是一种赋权，当很多人都通过文化衫表达和建构自我形象的时候，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也参与了社会信息的建构。

（二）体现个人观点态度

很多时候，文化衫是体现年轻人观点和态度的工具，表现出一种激进地、反传统、反主流的意味，构成了青年人格系统中的生存基础。现在很多年轻人面临升学压力、就业压力，当这些压力使他们的生活疲惫不堪，想要寻找一种渠道来进行排遣的时候——文化衫出现了。文化衫作为情感宣泄和沟通交流的载体，满足了人们逃离现实的需要，能够给人带来精神上的缓冲。

为了给自己建构一个特定的身份，人们会试图塑造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形象，而让别人相信自己拥有某些品质或特性，但是这只是说服自己的一种方式。

六、存在的问题

（一）解读的双重偶然性

“双重偶然性”是德国社会传播学家鲁曼提出的，是说传播双方都有着不确定性，通畅的交流和传播的前提是“共通的意义空间”。因此，传播有被拒绝的可能性。由于接受者的认知偏差，文化衫符号带来的认知障碍和认知偏差不可避免。一方面，在用文化衫符号进行的表达有着很大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另一方面，由于不同人对于文化的认知不同，即使是相同的符号，不同的受众也会有不同的解读。因为群体中还未形成针对某些符号文字共通的意义区间。因此，借助文化衫符号来构建自我形象和表达会大打折扣。

（二）印象管理

如戈夫曼所言，人与人的交往互动是一种表演，而现实社会是一个舞台。每个表演者可以在社会交往过程中通过角色扮演来管理他人对自己的印象，塑造能被他人接受的形象，这种扮演被称为印象管理或自我呈现。

（三）消费主义

笔者认为，“文化衫”文化的本质就是人们渴望成为关注中心。年轻人很看重对自我的追求，对新鲜事物如饥似渴，同时他们对于消费的态度也积极乐观，敢于冒险消费，且更强调追求快乐，享受生活。依据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在较低的生理和安全需求得到满足后，人们会去追求更高层次的满足。因此符号消费和意义消费大行其道。但是需要警惕的是：当我们每个人都标榜个性解放，呼吁“我们不一样”时，最终也走向趋同。因此在利用文化衫进行个性表达的同时，也需要警惕掉入消费主义的陷阱。

（四）文化衫失范

随着网络世界开放程度不断加深，不同国家的文化相互交融。近年来也出现了许多胸前写有日语、韩语、英语等文字的文化衫，但是在购买时，受众往往不注意其文字的真正内涵，只注重了涂鸦或者符号形式本身的美感，这样的追逐多少带有一种盲从而失去了原有的个性。

同时，很多文化衫符号在流行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伴随着负面特征。文化衫上的肆虐信息更容易使得负面信息流行。作为文化衫的使用者，我们要学会甄别这些符号背后的信息，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文化衫中的网络文化和流行文化。在购买文化衫的同时，也应该特别注意文化衫失范。

七、结语

尽管文化衫存在问题，利用文化衫的自我表达也不是尽善尽美，文化衫在带来新文化和增强自我表达的同时也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但是也应对文化衫抱着宽容的态度，采取积极的措施，使其向健康方向发展。无论何时，文化衫仍是人们，尤其是年轻人表达其愿望和诉求的工具之一，它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多棱镜，反映了文化的多元性和复杂性。

参考文献：

[1] 【美】欧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董江艳.微信表情包与自我形象表达——以“拟剧理论”进行分析[J].青年记者，2016（29）：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