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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义翻译在文化传真中的应用

2020-09-01路爽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3期

摘  要:典籍翻译是增进世界对中国智慧了解的手段之一,文化传真是典籍翻译的理想目标。本文以丁往道先生《女娲补天》译本为例,以Peter Newmark的语义翻译为理论基础,从文化概念意义、文化思维方式和文化整体风格三方面分析译文的文化传真。通过分析,发现丁往道先生的译本从以上三方面成功地做到了文化传真,语义翻译在文化传真方面具有良好的指导作用。

关键词:语义翻译;文化传真;丁往道;《女娲补天》

作者简介:路爽(1995-),女,汉族,天津市人,天津外国语大学研究生在读,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23-0-02

一、引言

中国文化典籍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向世界推广文化典籍是提升我国国际形象、促进国际文化交流的重要途径。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背景下,选择有效的翻译策略进行文化传真是学者们不断探究的问题。丁往道在《女娲补天》中的翻译方法可解释为纽马克的语义翻译,译者尽力保留了原文中的中华文化特色元素,较为出色地保证了“原汁原味”。《女娲补天》讲述了中华民族始祖的故事,能够代表中国古代文化。本文选用丁往道《女娲补天》译本,以纽马克的语义翻译为理论依据,以探寻在全球文化多元的环境中,如何在典籍翻译中实现文化传真。

二、文献回顾

谢建平(2001)阐述了文化、语言、翻译三者之间的关系,并指出为了实现文化传真,译者不能欠额翻译也不能超额翻译。另外,各个民族文化的传统、内容与心理也不能忽视。班荣学和梁婧(2008)分析比较《道德经》威利译本和许渊冲译本的文化传真,探讨英译典籍中文化传译的保真问题。肖平(2008)将目光聚焦于中医典籍,探讨其独特的表达方式及翻译,寻找中医文化传真的有效途径。金敏和尹富林(2009)比较分析《红楼梦》两个译本,探究归化翻译和异化翻译在文化传真中的应用。丁立福(2013)借鉴“五不翻”传统音译理论,例证了音译在文化传真中起到的重要作用,指出音译是翻译文化词时不得不倚重的“传真机”。董勋和段成(2017)以文化传真为理论标尺,探究中国民俗文化的翻译方法,为民俗文化的译介积累了经验。

三、理论框架

1981年,英国著名翻译家、翻译理论家彼得·纽马克发表著作《翻译问题探讨》,在本书中首次界定了语义翻译和交际翻译两种翻译模式。二者侧重点不同,语义翻译(semantic translation)重视原作者的地位;而交际翻译(communicative translation)更加关注读者的接受程度。在语义翻译模式中,“译者在译入语语言结构和语义的可接受范围内,试图把原作者的意图准确地表达出来”(Newmark,2001)。语义翻译将内容圈定在源语的文化范围中,不允许原文中承载民族文化的词句被修改或省略。在交际翻译模式中,译者的任务是确保译语读者从译文中获得的效果与源语读者的一致。交际翻译注重译文的地道流畅,因此译者将大量的外来成份转化到本民族的文化和语言中。交际翻译的模式允许译者对文本进行适当的调整,译者在这种翻译模式中拥有一定的自由,不过这种调整必须是有依据、有理由的。

翻译中华文化典籍是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重要途径,这一过程要保证文化传真。文化传真指在翻译中“最大限度地保存原文所蕴涵的异域文化特色”(孙致礼,2002)。具体来说,“译语要从文化义的角度准确地再现原语所要传达的意义、方式及风格”(谢建平,2001)。相比之下,语义翻译的模式与文化传真的要求更加贴近,更有可能实现文化传真的效果。

四、《女娲补天》丁往道译本的文化传真

丁往道是我国著名翻译学者,致力于中华文化典籍的译介,同时从事英文文体与写作的研究。作为《女娲补天》的译者,他对中华文化理解深入、透彻,同时英文表达能力出色,因此该译文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丁往道先生在《女娲补天》中采用的翻译方法可以用语义翻译来解释,译者采用较短的词、短语为翻译的基本单位,力求保留原作独特的表达方式和文化特色。以此为基础,下面分析译文的文化传真效果,进而探寻语义翻译是否对文化传真具有指导作用。

4.1 文化概念传真

文化传真的第一个方面是文化概念意义的传真,也就是说,译文应保留原文的语义。语义翻译与直译之间有共通之处,但在运用时更加灵活。丁往道先生除了做到语义上的对应之外,还辅以文内增译进行文化补偿,巧妙传递了文化内涵。

(1)原文: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

译文:In ancient times, the four corners of the sky collapsed and the world with its nine regions split open.

原文中出现了汉语独特的表达。“四极”指四根擎天柱。中国古代有“天圆地方”的说法,认为大地的四角上有柱子撑起天空。丁往道先生译为“the four corners of the sky”,意思是“天之四角”,将天与地的空间结构形象地勾勒出来,补全了“四极”背后的中国古代宇宙观。比起只翻译“擎天柱”的含义,该译文使文化内涵更为明确。

“九州”指“古代中国”,首次使用于先秦典籍《尚书·禹贡》中。根据《尚书·禹贡》的记载,大禹治水过后,将中国的土地分为九个区域,因此“九州”指当时的汉地。英译为“the world with its nine regions”,即“劃分为九个区域的世界”。译者考虑到原文是上古神话,在古人的认知里中国即全世界,如果此处仅仅理解为中国本土的意思,那么范围过于狭窄,语义不够全面。译者准确把握文化内涵,帮助读者理解词语的实际所指。

4.2文化思维方式传真

语言的结构和形式往往能反映出该语言使用者的思维模式。在文化思维方式的方面,译文与原文结构形式的对应反映了二者包含的思维方式一致,进而实现文化传真。这是纽马克理论的亮点之一,丁往道先生的翻译印证了这一理论。

(2)原文: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州平;

译文:Thus the sky was mended, its four corners lifted, the flood tamed, Jizhou pacified…

中文的特点之一是单音节字可以灵活地组合使用。原文中的四個分句将单音节的形容词和动词置于名词之后,表示结果。结构整齐,同时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整体性思维。具体说来,整体性思维习惯从整体角度出发,关注综合分析的结果。中国传统文化是群体取向,体现在语言上表现为注重整体效果的排比、对仗等修辞手法。译文采用英语的被动语态翻译,后面依次用省略结构,不仅保留了原文整齐的句型,还能使译文读者领略汉语修辞的魅力以及中文使用者的思维特点。

4.3 文化整体风格传真

文化整体风格的传真表现在《女娲补天》语言风格的保留上。《女娲补天》是我国著名的上古神话,以讲故事的形式娓娓道来,丁往道先生注意用英文中与汉语文化色彩相似的表达复原原文的风貌,呈现原文叙述的语言特点。

(3)原文:考其功烈,上际九天,下契黄垆,名声被后世,光辉熏万物。

译文: Nuwas deeds benefited the heavens above and the earth below. Her name was remembered by later generations and her light shone on every creation.

“考其功烈”中的“考”有“查核、研究”的意思,给读者的印象是以研究者或评论者的角度撰写议论文,不符合本文记叙的风格,因此省略不译。接下来的两句使用简单质朴的语言译出,“功烈”译为“deeds”,“名声”译为“name”,平铺直叙。在文章的结尾,重现Nuwa的名字,首尾呼应,结构完整,传达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叙述故事的风格特点。

五、结论

通过对丁往道先生《女娲补天》译本的研究分析可知,译文从意义、思维和风格三个方面实现了文化传真,说明语义翻译在文化传真方面具有良好的指导作用。在典籍外译中,如何采用更为适合的策略进行文化传真,是译者们必须不断思考的问题。为了达到文化传真的目标,译者需要跨越汉语和英语之间的鸿沟,富有创意又不失忠实地诠释文本,才有机会将历史典籍中的文化特色完好无损地展现给读者。在文化交流日益频繁的今天,中国译者应对承载着先贤智慧的历史典籍怀揣一颗虔诚敬畏之心,才能让世界更真切地领略光辉灿烂、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

参考文献:

[1]Newmark, P. (2001). 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Shanghai: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2]班荣学, & 梁婧. (2008). 从英译《道德经》看典籍翻译中的文化传真.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04), 164-168.

[3]丁立福. (2013). 论文化词的音译与民族文化的“传真”.淮南师范学院学报(01), 91-96.

[4]丁往道主编. (2008).中国神话及志怪小说选, 汉英对照. 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5]董勋, & 段成. (2017). 葛译莫言小说民俗文化英译研究——基于文化传真的视角.当代外语研究(2).

[6]金敏, & 尹富林. (2009). 从《红楼梦》的翻译探究文化传真的两种策略.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8(04), 78-81.

[7]孙致礼. (2002). 中国的文学翻译:从归化趋向异化.中国翻译(1), 40-44.

[8]肖平.(2008). 中医典籍的语言特点及其翻译的文化传真.湖南中医药大学学报 (04), 74-76.

[9]谢建平. (2001). 文化翻译与文化“传真”.中国翻译(5), 1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