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三块广告牌》的多模态话语研究

闵德秀

摘  要：在现今数字化的时代背景下，人类交际多模态化特点日益凸显，多模态识读能力日渐引人关注。多模态话语是指语言与其他符号资源共存，共同构建意义。它以韩礼德的系统功能理论为基础并且被广泛应用到多领域，对于多模态话语的研究，推动了话语分析实践。

电影是一种绘声绘色的复杂特殊文体，它本身就具有多模态的特点。因此本文以克莱斯和范.鲁文的视觉语法和声音语法为理论框架，对电影三块广告牌的视觉模态和听觉模态进行简要分析，旨在揭示这两种模态如何在多模态语篇中发挥意义构建作用。

关键词：多模态话语分析;视觉语法;声音语法;三块广告牌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21-0-02

一、引言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大量的符号资源的使用表明，意义不仅可以通过语言来实现，还可以通过其他非符号模式来实现，如声音、图像、色彩等越来越成为一种重要的交际方式，即多模态话语。电影是一种在镜头中传递信息的表现形式和符号系统，作为具有视听意义的信息传播媒介，向观众呈现语言文字以及音乐、色彩、镜头等元素以便人们可以更好地理解故事情节和这些符号所传达的意义。它涉及到一个以上的符号模态系统及其相互作用。所以本文试图借助于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对这部精彩的电影进行分析，尤其是从视觉和听觉两方面，找出其中隐藏的多模态意义，提高人们的多模态识读能力，帮助观众更深刻地理解电影所传递的信息。另外，这部影片融合了善恶、暴力、种族歧视、救赎等多重主题，主要人物的表演和导演的特殊拍摄技巧也提供了丰富的多模态素材。因此，这部电影中的符号学是值得探讨的。

二、 电影《三块广告牌》的多模态话语分析

（1）电影中的再现意義

再现意义指视觉图像像语言一样能够如实再现客观世界中的人、地点和事物以及人类内心世界的活动。图像的再现意义被细分为两大模式：叙事再现和概念再现。叙事再现包括图像模态中符号动作、反应、言语以及心理过程，是通过参与者之间的相互作用来体现其关系。图像中的元素形成的矢量，它是一种意义潜势，反映了符号动作双方之间权势和力量的对比。矢量可以是指向他人的动作、手势或眼神或视线。而概念再现是通过属性、类别和特征来体现参与者关系。例如，在影片的10分12秒，米尔德里德正在与警官威洛比交谈，从图像尺寸上看，女主角处在突出的位置，占据了大部分画面，画面的焦点也集中在她的脸上，她脸上的细节非常丰富，我们可以从中解读出她的愤怒和绝望。图像的另一部分是威洛比警官，他所占的比例相对较少。她生气地盯着他，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由此两人之间的视线形成了一个矢量，是一个反应过程，也传达了两者之间的对立关系。由此达到了一种叙事效果。

（2）电影中的互动意义

互动意义是图像参与者与受众之间的互动。它是通过接触、社会距离、态度和情态来实现的，他们共同创造了观众和图像模式之间的复杂关系。

接触可分为两种类型。一是“索取”，即参与者与受众之间存在一定的联系。有时这种联系是建立在想象的基础上的。它的目的是索取观众的反应，如仁慈，服从等。例如，当米尔德里德看到广告牌被烧毁时，她绝望而悲伤地向观众呐喊。在这里，面部表情是每一个变化和细节的反应镜头。其实，她的脸是在向观众要求一种情感，向观众传递悲伤和愤怒。另一个是“提供”，它并不是想象性的。影片结尾，女主角与狄克逊一起沉浸在幸福中，她的眼睛和观众之间没有任何互动，不想引起观众的注意。所以它属于“提供”类型。主人公最终与狄克逊相处融洽，并乐在其中，突出了电影的主题。

不同的距离代表亲密程度。社会距离与镜头取景的框架有关。在影片的1小时10秒中，米尔德里德与说服她从三个广告牌中脱身的牧师进行了辩论。牧师坐在桌旁，米尔德里德站在远处的门口。两者是以整个人像出现，并且他们周围有空间环境，表明两者是疏远的社会关系。电影中，他们是水火不相容的。在这里，社会距离表达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非常客观的距离，有利于观看者对整个图像的把握。

Kress和Van Leeuwen（2006）将“态度”定义为角度的选择，表达对图像的参与者所持的主客观态度。例如，在1小时20秒，狄克逊为了从嫌疑犯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而故意激怒了地痞，被地痞打伤。导演选择用正面视角和低视角来拍摄受伤的狄克逊，凸显了当时狄克逊的糟糕处境，让人担忧他，给观众带来亲近感，让观众感同身受找到共鸣。

情态是指图像的表达方式，如颜色和表示细节的程度。这部电影的色彩和亮度表现得很突出，表达了一些语言无法表达的内容，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影片开始时，三块广告牌的主色调出现了些许暗淡的色彩。它们被暗淡的颜色和较低的亮度所包围。基于整部影片，这充分体现了一种压抑的氛围。突然，镜头转向，女主角出现在更明亮的颜色下。根据亮度和颜色的变化，人们可以捕捉到图像的不同含义。所以不同的亮度可以向观众传递不同的图像模式意义，由此观众可以分辨出重要和不重要的信息。

（3）电影中的构图意义

构图意义是指语篇成分的空间顺序。它由三个要素实现：信息值、显著性和取景。

信息值是指图像中不同元素的不同位置，通过被代表的参与者在镜头中的不同位置来实现的。电影开头的一个镜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女主角米尔德里德出现在镜头左边作为一个旧信息---她已经准备好使用广告牌。另一方面，醒目的红色广告牌出现在右侧，不禁会让观众会产生疑问，并思考一些问题，例如：广告牌是用来做什么的？接下来是什么发展过程？米尔德里德会怎么样？信息值很高，显著性很强，能迅速吸引观众的目光，呼应影片名，暗示着后来情节的发展。

显著性是通过在前景和背景中的位置、大小、颜色对比度等因素来实现的。在这部电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道具广告牌的颜色--戏剧性核心支撑，它不仅影响着米尔德里德的命运，也代表着狄克逊的变化。广告牌的红黑对比对情节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广告牌上的红色背景表示血腥、暴力和愤怒，而黑色的文字则表现出一种平静和宁静的感觉，同时暗示着反派角色狄克逊前后微妙而激烈的变化。也让观众感到强烈的震惊和深思。取景是指组织手段，通过视觉框架策略来实现。在这部电影中，米尔德里德在广告牌下放了花，这时一只小鹿出现了。在这一幕中，女主角将天空与周围的环境隔开，只留下了她孤独的背影。这就衬托出了凄凉和悲伤的气氛。更重要的是，这个场景的颜色很柔和。这意味着，虽然米尔德里德对别人很粗暴，但她的内心仍然有一个更温柔的一面，这也为她后来的改变做了铺垫。

（4）电影的听觉意义

听觉模式是电影中必不可少的元素。Van Leeuwen（1999）认为，语音、音乐和声音在多模态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在电影中，音乐的运用是一个主要的特点，实际上是指电影中使用的那些听觉模式。三块广告牌中间穿插着音乐，有效地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并与画面进行了良好的结合。

音乐使影片的基调浑然一体。《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一首带有浪漫色彩的悲伤音乐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电影的开头，米尔德里德在路边看到了三个废弃的广告牌，为了刺激警察局长，她就租下了广告位宣泄愤怒。她的行为充满了复仇和愤怒。这首歌原本是用来形容一个孤独的爱人，节奏轻柔舒缓，但此时，这首歌却被应用在这个场景下，象征着女主人公在没有理解和支持的情况下与全镇的孤独对峙。因此，影片的整体基调是定调的，即是一种净化舒缓的风格而不是疯狂复仇。

另一方面，音乐增加了影片的艺术感染力和故事的深度。這首民歌的第二次使用是电影的高潮部分。当狄克逊读到威洛比的信时，歌声再次领先。与一开始的沉默不同，音乐伴随着米尔德里德复仇的面容和熊熊燃烧的警察局，悲凉的音乐与火场形成强烈的对比。在这里，这首歌被赋予了救赎和成长的意义。

此外，在这部电影中，美国作曲家卡特·伯威尔的作品还有很多。这些乐谱用不同的节奏、不同的乐器表达不同的场景和情感。例如，当广告牌被烧毁时，节奏强烈又快速传达出人物的心情。小鹿出现时，乐谱的节奏缓慢，充满悲伤和遗憾。这些音乐虽然很短，但可以配合剧情的发展，使观众产生震撼和共鸣。

总之，音乐作为一种听觉模态在电影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对故事的发展、人物内心世界冲突的表达起着重要作用。通过音乐模态的表达，电影的主题自然而然在人们的脑海中形成。这是语言无法表达的惊人效果。

三、结论

本文以视觉语法和听觉语法理论为基础，对电影《三大广告牌》进行了简要的多模态分析，研究了电影的独特技巧，重新思考了各种模态在电影中的应用效果。在分析多模态文本时，不仅要研究符号资源的独立意义，还要分析它们如何相互作用、相互结合，从而达到交际的目的。随着多模态话语分析的应用，电影的视觉和听觉意义得到了良好的结合，电影的主题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多模态的升华。

参考文献：

[1] Halliday. M.A.K. .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 The social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and meaning. London： Edward Arnold， 1978.

[2] Kress G， Van Leeuwen T. Reading image： The grammar of visual design. London： Routledge， 1996.

[3] Norris， S.Analyzing multimodal interaction： A methodological framework. London： Routledge， 2004.

[4]鲁晨晨.电影海报的多模态话语分析--以《归来》电影海报为例[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15（03）.

[5]朱永生.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J].外国语，20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