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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本芭娜娜《厨房》中的饮食叙事研究

2020-08-11张璋宋波

荆楚学刊 2020年2期
关键词:厨房

张璋 宋波

摘要:《厨房》是吉本芭娜娜最有代表性的运用饮食叙事的作品之一。其中的饮食叙事,可以分为饮食的疗愈功能、饮食与人际交流以及家庭关系的建构、饮食的象征功能三个方面。具体而言,这三个方面指的是主人公借助饮食来疗愈自我的内心世界,通过饮食来增进与作品中其他人物的交往以及构建一种新型的家庭关系,以食物来象征母亲的生命状态以及暗喻男女主人公的恋爱关系。可以说,饮食叙事在小说主题的烘托、人物形象的塑造、故事情节的推动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关键词:吉本芭娜娜;《厨房》;饮食叙事

饮食不仅是人类摄取营养维持生存的过程,而且是人类进行交流的重要手段,也是作家进行文学创作的素材来源之一。许多日本作家都对饮食有着特殊的偏爱,在创作中频繁描写饮食,甚至有许多作家专门创作了以饮食为题材的小说、散文。在作品中反复描写相关饮食,或者是以饮食为题材、主题的创作手法,我们称之为饮食叙事。这样的饮食叙事在日本文学中不乏其例。例如,国木田独步(1871—1908)的小说《牛肉和马铃薯》(1901),就是一部通过食物来探讨人生观的哲理小说。在这部小说中,“牛肉”和“马铃薯”分别表征了“理想”与“现实”。村上龙(1952—)的《村上龙美食小说集》(1986)则是一部以东京、纽约、巴黎等主要城市为舞台背景,以美味佳肴和名贵洋酒为舞台道具的小说集。吉本芭娜娜(1964—)也是将饮食描写与文学创作结合起来的当代女作家,在多部作品中涉及到饮食描写。她的小说《喂喂下北泽》(2010)中就出现了勾起对父亲回忆的蛋包饭、对母亲具有疗愈功能的刨冰等。《莎乐美汉堡店》(2011)正如小说题目所示,故事的舞台就是主人公一家所经营的牛肉汉堡店。获得1987年“海燕新人文学奖”的《厨房》(1987)是她最有代表性的涉及到饮食叙事的作品。题目中的“厨房”二字,已然表明故事的舞台空间与“饮食”密不可分。本研究将以《厨房》为研究对象,来分析、阐述其中的饮食叙事以及饮食在小说建构中所起到的作用。

实际上,有关《厨房》这部作品,我国研究者从人物形象、叙事策略、语言学等多层面展开了评论与研究。其中,从饮食叙事角度研究这部作品的,只有李征的《都市空间中的“厨房”以及蔬菜、瓜果的形而上意义——吉本芭娜娜<厨房>论》(《复旦外国语言文学论丛》,2009年第2期)。作者对作品中的蔬菜瓜果、花草树木等意象背后的形而上意义进行了阐述,认为小说中的厨房是后工业社会中人与都市关系的一种新型表征。但是,这篇文章并未完全涵盖《厨房》中的饮食描写,而这就为本研究的进一步阐述提供了可能。故而,本研究将从饮食的疗愈功能、饮食与人际交流以及家庭关系的建构、饮食的象征功能三个方面来进行论述。

一、饮食的疗愈功能

《厨房》主要讲述了女主人公樱井美影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一步步走出来,并鼓起勇气独立面对生活的故事。樱井美影从小父母双亡,后来爷爷、奶奶也相继去世,她便孤身一人。为此,她感到极度悲伤与疲惫,只有在厨房中聆听着冰箱发出的微弱的声响才能入睡。后来,她搬入了雄一家,并与他和他的母亲惠理子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三人的组合是奇妙的,因为,惠理子其实是个变性人,他原本是雄一的父亲,但在雄一母亲去世后,就进行了变性手术而成了女人。在这个环境中,美影逐渐从亲人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在找到工作后,就从雄一家搬了出来,开始了独居生活。

在这部作品中,饮食描写随处可见。这些饮食描写所起到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对作品中人物而言具有的疗愈功能,即饮食的疗愈功能。饮食的疗愈功能是指在作品中的人物寂寞、忧郁的时候,饮食所发挥的平缓情绪、抚慰心灵的作用。芭娜娜在作品中,就非常注重刻画处于极限状态中的人的精神状态,进而描绘人物在日常生活中获得力量并走向自我疗愈的过程。而作品人物走向自我疗愈时所借助的,恰恰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饮食。比如,《厨房》中的美影从逃避现实到直面现实,再到走向新生活的过程,大多是与饮食相关的。小说一开始,便伴随着这样一段美影的内心独白:

这个世界上,我想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厨房。

……即便是一间糟蹋得不行的厨房,我也难抑喜爱之情。

即使地面散落着碎菜屑、邋遢到能把拖鞋底磨得黑乎乎的,只要异常宽敞就可以。里面摆放一台巨大的冰箱,塞满足够度过一个冬天的食物,我倚在银色的冰箱门边,目光越过溅满油渍的灶台、生锈的菜刀,蓦然抬头,窗外星星在寂寥地闪烁。

剩下了我和厨房。这总归略胜于认为天地间只剩下我孤单一人[1]1-3。

这里所描写的,是奶奶刚刚去世、孤身一人的美影的内心独白。对于自己喜欢的厨房,美影用“邋遢”来形容,甚至是“散落着碎菜屑”“把拖鞋底磨得黑乎乎的”也毫不在乎。如今,当自己视线扫过厨房时,看到的則是“溅满油渍的灶台”和“生锈的菜刀”。一般来说,女性在厨房里展示厨艺,难免会蹭上油渍,也难免会将厨房“糟蹋得不行”。在这里,这个“糟蹋得不行的厨房”,恰恰象征了这里曾经是个热闹的家庭。再加上上述引文中的“银色”“闪烁”等词汇,又与前面的充满生活化的气息形成了鲜明对比,进而让读者不由得感受到一阵孤单的凉意。笔者认为,作者正是通过这样一段精妙的厨房的刻画,从侧面凸显出了主人公心理细微的变化过程,即这里的“厨房”存留的是过去的回忆,同时也为身心疲惫的美影提供了一个逃避现实的避风港。

后来,美影无法继续负担住宿的开销,必须要搬出原来的家。这时,雄一邀请美影住到他家里去。就这样,美影和雄一以及雄一的母亲开始了新的生活。即便是在雄一家生活的日子里,美影依然只有在厨房才能睡着。文中写道:

我裹着毛毯,想起今晚竟也睡在厨房旁边,觉得有些好笑。然而,我没有孤独之感。这也许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吧。一张床,一张可以使我短暂地忘记往事、忘记将要面对的未来的床。我所期许的也许仅此而已。身旁不要有人,那会加剧孤独。可是,这里有厨房,有植物,有人和我在同一屋檐下,又安安静静的……没有比这里更好的了。这里,无可挑剔[1]21-22。

显然,虽然搬出了原来的家,但美影仍然依赖着厨房,只有在厨房里才能安然睡去。在这里,其实也是暗示了饮食(厨房)对美影所具有的疗愈功能。就这样,在这个避风港里,美影一边追忆着过去和奶奶在一起的生活,一边寻找着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接下来,美影渐渐迷上了制作料理:

我买来讲基础的、理论的和应用的整整三大本书,一个一个学着做。坐在车上,躺在沙发床上,看着理论基础,背诵着热量、温度、材料什么的。之后,只要一有空,就在廚房里实践。那三本书现在都破烂不堪了,可我还是珍藏在手边。……

美影整个儿疯了呢。真的呢。雄一和惠理子常常这样议论我。我的确像个疯子一样,整个夏天都在疯狂的做着,做着,做着。我把打工赚的钱全都投进去了。失败了,就重做,直到成功为止。为了它,我发过脾气,焦躁过,相反地,也从中获得过慰藉。”[1]82

这是一段有关美影在失去奶奶后,试图重新振作的描述。如上所述,美影全身心地投入到制作料理的过程中,试图摆脱悲伤的情绪,进而寻求重新生活的勇气。在这里,也体现出了饮食的疗愈功能。这一疗愈功能体现在美影制作食物的过程中,体现在品尝料理的过程中,也体现在制作料理所带来的成就感中。正是在这一过程中,美影才逐渐从封闭自我过渡到面对现实,进而为后来的独立步入社会做了铺垫。后来,美影找到了在料理教室当助理的工作。在当助理期间,她的身心状态是这样的:

但是,在那厨房里度过的夏日无比幸福。

烫伤还有割伤并没有令我畏惧,熬夜我也不以为苦。每天都充满期待,跃跃欲试,因为到了明天又可以迎接挑战。做萝卜糕的顺序,我记得滚瓜烂熟,萝卜糕里倾注了我灵魂的碎片;在超市里发现的红彤彤的西红柿,我视之如珍宝。

就这样,我体会到了快乐,且已无法回头[1]85。

不难发现,美影的精神状态与刚失去奶奶时的那个只能在厨房边才能安然睡去、感觉不到任何生气的状态,有了极大的不同。上文中的“烫伤还有割伤并没有令我畏惧”“每天都充满期待,跃跃欲试”等的表述,都呈现出美影在面对挫折时的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尤其是,“萝卜糕里倾注了我灵魂的碎片”这句话更是耐人寻味。笔者认为,从表面上看,这体现的是她对料理的态度,但在实质上体现的是她对待人生的态度。上述引文中的料理的制作,是对人生态度的一种隐喻,是在向读者传达一种人生态度,即不论遇到怎样的挫折,都不要逃避,都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当你做到了这一点,事情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转机。

如上所述,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厨房(饮食)始终伴随着美影,在美影人生态度的转换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正如周阅所言:“当故事的舞台不得不转移到家外时,取代厨房的是咖啡厅、餐厅或茶馆。这些都是饮食之所,可见美影一旦离开‘家,总是有意无意地选择与厨房有共同之处的场所。因此,厨房从未彻底消失过。”[2]而美影之所以无法离开“厨房”,正是与饮食的疗愈功能分不开,因为它让美影获得治愈的力量,同时也获得重新开始的勇气。

二、饮食与人际交流以及家庭关系的建构

饮食叙事在文学创作中的另一个重要功能,就是能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并构建融洽的家庭关系。这与饮食的自然属性密切相关,因为饮食原本就是会涉及到多人的行为,并且会成为人们沟通交流的一个重要方式。这对日本人来说尤其如此。例如人们所熟知的,日本人在下班后喜欢到居酒屋喝几杯,也是日本人希望通过这种方式保持良好人际交往的一个例证。也正因为如此,饮食也成为日本作家笔下的常见素材。

《厨房》这部作品中,就有多处通过饮食来进行沟通、交流的场景描写。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下面这段梦境中的喝茶的场景:

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在今天刚搬出的那个屋子里擦着厨房的水槽。

……

梦境里,搬家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架子上货车上都空空的。实际上,那些东西老早就被收拾起来了。

一回神,雄一出现了,手里拿着抹布,在后面帮我擦着地板。我像看到了救星。

“休息一下,喝点茶吧。”

我对他说。屋子里空荡荡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响亮,给人无限空旷之感[1]51-52。

在这个梦中,美影和雄一坐在奶奶家厨房的地板上,一起喝茶、谈心,甚至唱起歌来。后来,收拾完东西后,雄一说想吃碗拉面。这时梦境戛然而止。梦醒后,美影发现雄一刚才也做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梦。也就是说,刚才的梦,是他们两人共享的,让两人实现了“心心相惜”,他们的关系也有了一个突破。实际上,在搬入雄一家之前,美影只是从奶奶口中听过关于“在花店打工的可爱男孩”——雄一的消息,唯一一次的见面是在奶奶的葬礼上。美影搬入一个几乎陌生的男子家里,并且和他们(指雄一、雄一的母亲)一起生活,这本身就不是世俗意义上的自然的人际关系。那么,如何使他们的关系显得更融洽、更自然呢?这时作者就借助这样一个颇具灵异色彩的梦境,让两人共享一个梦境,通过喝茶(人际交流)这样一种方式,拉近了两人间的关系,亦即从互不熟悉转为“心心相惜”。同时,这也为美影、雄一以及雄一的母亲在日后的相处中逐渐建立起类似家人般的感情,提供了支持与帮助。

饮食叙事在文学中的另一个重要功能,则体现在家庭关系的构筑方面。实际上,饮食与融洽的家庭关系,是经常出现的一组意象。人们和自己的家人、朋友围绕在饭桌前,其乐融融地进食的场景,想必大家都不会陌生。这也正是作家在创作文学作品时,所经常运用的一组场景。反映在这部作品中,则是美影、雄一、惠理子三人通过饮食所构筑起的“家庭”。只不过,这个“家庭”并非人们在一般意义上所理解的基于血缘关系的家庭,而是由雄一、惠理子(原为雄一的父亲,后变性为他的母亲),以及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美影所组成。尽管此家庭有其特殊性,但在通过饮食来构筑家庭关系的层面上,与一般家庭是一致的。作品中的美影,是在奶奶的葬礼上第一次见到了雄一。雄一看到孤独的美影,便提议让她住到自己家里去。就这样,他们两个再加上雄一的变性母亲惠理子,便组成了这个略显特殊的家庭。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作者笔下,这三个人竟然和睦地生活在了一起,并建立起了有如亲人一般的情感关系。而他们三人的家庭关系的建立、人际关系的融洽,都是依靠饮食来构建的。从下面这段描写中,我们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此外,在这部作品中,饮食也是性、性欲的一种象征。从整体上看,这部小说描写了美影和雄一逐渐打开心扉、产生情愫的过程,但基本上没有直接的男欢女爱相关的描写。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有关制作料理(饮食)的描写,也就是说,以饮食来表征性欲。作品中如下的一个场景较有代表性:

当夜色深至透明,我们开始吃起做好的巨量晚餐。有色拉、派、炖菜、油炸丸子,还有油炸豆腐、凉拌青菜、肉丝拌粉丝、红菜汤、咕咾肉、烧麦……哪国菜都有。我们毫不在意时间,尽情喝着红酒,把菜全都吃光了[1]90。

这时,惠理子遭遇不幸,美影赶来试图安慰雄一,但两人回避了关于惠理子的话题,而是在一起做了这顿大餐。这顿大餐花了他们两个小时,菜品涵盖了多个国家的美食。最终,两人把所有菜一扫而空。这段描写看似是在写饮食,实际上有更深刻的含义,那就是对性欲的隐喻。对此,日本文学评论家曾根博义曾说道:“食欲是性欲的补偿,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里所描写的青年男女一同被置于孤独的境遇,他们在飘忽不定的、亦真亦幻的时空中,仅仅凭借心灵来进行交流。而且,他们在那里愉快地进食,仿佛要让自己相信那个梦幻的世界实际存在一样。这个时候,如果换作更为普通的一对男女,就会散发出浓浓的性的暗示。但在这里,这种性的暗示,被作者小心翼翼地消除干净了。”[4]换言之,他们两人共进晚餐这一行为,其实就是表征了一种性欲,就是以食欲代替了性欲。

实际上,关于食欲表征性欲这一点,在文中其他地方也涉及到了。比如,美影去伊豆出差时,曾与雄一在电话中说道:

“什么?你有兴趣?全都是豆腐、豆腐。味道是不错,可清一色的豆腐,豆腐羹、烤豆腐串、油炸豆腐、香橙豆腐、芝麻拌豆腐,总之都是豆腐。清汤里面不用说也放了鸡蛋豆腐。”

“……不过,我可正在长身体,现在特别想吃高热量、油乎乎的东西……真不可思议,我们俩在同一片星空下,现在又都饿着肚子。”[1]131-132

当盖浇饭终于上来,美影饱餐一顿后,她突然想到再打包一份盖浇饭和雄一共享。但当时已经是半夜,而雄一所在的I市又离得很远,打车过去必定非常昂贵。即便如此,美影仍然决定拿着热气腾腾的盖浇饭,打车奔向了雄一的身边。在终于将猪肉盖浇饭送到雄一后,美影回忆起以前与雄一一起进餐时,雄一说过的话:

“为什么和你一起吃东西,就觉得吃得这么香呢?”

我笑着说:“是因为食欲与性欲同时得到了满足吧!”

“不对,不对!”雄一大笑着说,“肯定因为我们是一家人。”[1]148

上文中的“食欲和性欲同时得到了满足”这句话,明确地点出了作者对待饮食与性的态度,即食欲是性欲的一种表征。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上文中的“高热量、油乎乎的东西”“猪肉盖浇饭”也正是一种性欲的象征。而在之后与雄一共享盖浇饭的过程,则可理解为性爱的一种隐晦的表达。笔者认为,这也是作者为了避免对性的露骨描写而有意采取的一种写作策略。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吉本芭娜娜的作品中常常涉及“同性恋”“乱伦”等主题,但几乎没有出现过露骨的性爱描写。

四、结语

综上所述,《厨房》是吉本芭娜娜最有代表性的涉及到饮食叙事的作品之一。“厨房”二字,已然表明故事的舞台空间与饮食密不可分。《厨房》中的饮食叙事,从饮食的疗愈功能、饮食与人际交流以及家庭关系的建构、饮食的象征功能三个方面铺展。饮食的疗愈功能,指的是主人公美影从逃避现实到直面现实,再到走向新生活的过程,大多与饮食相关,借助飲食排遣忧愁、舒缓情绪;饮食与人际交流以及家庭关系的建构,指的是美影通过饮食(如喝茶)与雄一增进交往,通过饮食与雄一及其父亲缔结了一种全新的家庭模式;饮食的象征功能,指的是以菠萝象征雄一亲生母亲的生命状态,以饮食来隐喻美影与雄一间的微妙关系。就这样,饮食叙事在这部作品的主题的烘托、情节的推动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吉本芭娜娜在评论日本作家立原正秋的作品时写道:“在这系列作品中,普通的男女只是简单地吃饭、住宿,或者是来次小小的旅行去欣赏日本的美丽风景,这样专注于日常生活的刻画,是我所最喜欢的。”[5]吉本芭娜娜还在一部对谈集中写道:“饮食就是家族,是美,也是人生的喜悦。我想这一点是不难理解的。”[6]从中不难发现吉本芭娜娜对于饮食的喜爱及其对于饮食所承载的社会文化意义的深刻理解。

参考文献:

[1]吉本芭娜娜.厨房[M].李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

[2]周阅.吉本芭娜娜的文学世界[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5:42.

[3]吉本芭娜娜.喂喂下北泽[M].弭铁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54-55.

[4]曾根博義.キッチン解説[M].東京:福武書店,1993:234.

[5]吉本ばなな.ばななブレーク[M].東京:株式会社幻冬舎,2005:40.

[6]Alessandro G.Gerevini.イタリアンばなな[M].東京:日本放送出版协会,2002:71.

[责任编辑:王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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