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史方法在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中的应用

姚馨逸 李朝福 陈国余

摘  要：新中国成立以来，少数民族舞蹈成为我国体育学科长期研究的一个重要热点，并取得了一批较为丰硕的科研成果。然而令人扼腕的是，在既有的研究成果中绝大多数都是“从外部看文化”，鲜有“从内部看文化”。也正因如此，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的深广度一直都还十分有限，难以突破瓶颈。基于这样的学术背景，将国内外十分流行的口述史研究方法引进到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中，不仅使研究的深广度得到提升，而且还有助于推动少数民族舞蹈的研究走向纵深发展。

关键词：口述史方法  少数民族  民间舞蹈  应用研究

中图分类号：G8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813（2020）07（a）-0251-03

The application of oral history method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minority dance

YAO Xinyi1  LI Chaofu1  CHEN Guoyu2*

（1.Moudanjinag Normal University Physical Science College， Mudanjiang， Heilongjiang Province， 157000  China;2.Guizhou Normal University Physical Science College， Guiyang， Guizhou Province， 550018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ethnic dance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hot spot in the long-term research of sports discipline in China， and has achieved a lot of fruitful scientific research results. However， it is a pity that most of the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are "culture from the outside"， and few "culture from the inside". Because of this， the research of ethnic dance in China is still very limited and difficult to break through the bottleneck. Based on this academic background， the introduction of oral history research methods， which are very popular at home and abroad， into the study of ethnic dance in China， not only improves the depth and breadth of the study， but also help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ethnic dance research in depth.

Key Words： Oral history method; Ethnic minorities; Folk dances; Application research

迄今為止，国内学者们在有关少数民族舞蹈的研究上开展了不少可圈可点的田野调查和文本研究，取得了令人欣慰的学术成果。为了统计近20年来学界有关少数民族舞蹈研究的最新动态，笔者于2019年12月，以中国知网为主要检索平台，在期刊高级检索中以“民族舞蹈”为题名进行搜索，时间跨度定为在1998—2019年，剔除不相关及重复文献，检索出相关少数民族舞蹈的期刊论文在数量上已有2388篇。从期刊论文发文量和年代分布上看，在1998—2019年的20年时间内，文献量总体呈直线迅速上升趋势。其中在2014年首次突破200篇，并随后年发文量仍保持在200篇以上，在2016年更是达到峰值的245篇。由此可见，少数民族舞蹈研究俨然成为当前国内学界一大热点。

通过对2388篇期刊论文的研究主题进行总结与提炼，得知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热点主要有少数民族舞蹈的历史起源、风格特征、文化内涵、功能价值、保护传承、开发利用，等等。譬如，陈钧[1]、金秋[2]、长谷川清[3]等国内外学者对我国少数民族舞蹈从跨学科视域进行深入的研究。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现有的学术成果中绝大多数都是“从外部看文化”，即从文化的外来观察者的角度来研究少数民族舞蹈，而几乎没有学者从少数民族舞蹈行为主体——“人”的视野进行研究，也就是“从内部看文化”，即从文化内部持有者的角色来听取本地人是如何看待和解释他们的舞蹈。也正因如此，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的深广度一直都还十分有限，在研究成果上难以有所创新。但所幸的是，国内业已有部分学者在这方面做出了有益的尝试。如陈国余[4]、张伟[5]、车延芬[6]等。可以说我国少数民族舞蹈口述史的研究也才是刚刚起步。因此，全面而系统地探讨口述史方法在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中的应用，无疑具有一定的学理价值和现实意义。

1  我国少数民族舞蹈口述史的基本内容

口述史方法兴起于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7]，经过了60多年的不断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理论体系。因此，借鉴较为成熟的口述史基本理论与研究方法，将我国少数民族舞蹈口述史的基本内容划分为前期准备阶段、实地访谈阶段、整理分析阶段。

1.1 前期准备阶段

1.1.1 访谈对象

访谈者要走访村寨，物色合适的访谈对象。在访谈人群中还需要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民族、不同社会地位、不同文化程度、不同经济收入、不同宗教信仰、不同区域等访谈对象进行分类访谈，以便之后进行比较分析，总结归纳共同的整体特点和个性差异，实现对少数民族舞蹈访谈对象的全面正确认识，从而能够更全面地理解少数民族舞蹈在历史发展中的真确形态。在确定访谈对象人选的基础上，访谈者还需要对他们的个人情况、家庭状况、职业生涯、日常生活、教育经历、兴趣爱好、特殊经历、品德修养等方面进行深入地调查与分析，为接下来进行“个性化”访谈提纲提供参考。

1.1.2 采访提纲

提纲的问题设计必须要“以人为本”，需要考虑到访谈对象的身体健康、年龄、时间、家庭情况、受教育程度、生活经历等因素，才能设计出较为人性化的采访提纲，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在采访提纲的设计上，还需要考虑到每次访谈的次数和时间。不过正常每次访谈的时间不宜超过2h，正如美国著名口述历史学家唐纳德·里奇所说：“除非你是长途跋涉而来，行程又很紧凑，访谈时间不得不安排得比较长，甚至是一整天，否则每次访谈不宜超过两小时[8]”。此外，问题设计用语务必准确简短、通俗易懂，能够让被访者在最短时间内理解你所要访谈的问题。在访问提纲设计完成后，访谈者要提前将访谈提纲告知被采谈者并预约访谈时间，提纲如需要则做进一步修改和完善，使问题设置更具针对性、关联性和全面性，同时也使被受访者有足夠的时间准备。

1.2 实地访谈阶段

1.2.1 专注倾听

在访谈过程中，访谈者要想做到有效的倾听，需要做到以下2点：第一，在访谈时不要随意接听手机，更不要心不在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否则有可能引起访谈对象的内心不悦，从而影响整个访谈的进度。所以，在开始访谈前务必请工作人员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或关机。在访谈过程中，无论被访谈者讲得如何，访谈者都需要集中精力去倾听，这不仅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也是能够保证不会漏掉任何重要的信息。第二，在倾听过程中，尽量“避免先入为主、刻板印象、妄加标签，不要做出不成熟的判断或评价”[9]。访问者必须放下已有的经验见解，接纳被访者的经验故事。不要轻易评价别人的谈话，不要轻易判断别人的做法，更不要批判或试图纠正被访者的某些观点[10]。

1.2.2 灵活提问

提问是进行访谈的第一步，也是访谈过程中的核心环节，更是访谈者获取信息的主要途径。因此，在访谈过程中，访谈者学要会察言观色，灵活提问，才能提高访谈效率，使访谈事半功倍，搜集到更多有价值的口述史料。如遇到访谈对象性格内向、不善言谈、回避访谈的时候，访谈者就需要调整访谈方式，多提问与被访谈者工作、生活、兴趣相关的话题，从而获得对方的信任和好感，再逐渐诱导其配合访谈。又如遇到访谈对象转移话题或者陈述内容有误的时候，访谈者不要轻易影响和打断对方的话，要等被访谈者讲述完后，再用适当的语言来提问，从而引导他回到正题，保证访谈工作顺利进行。

1.3 整理分析阶段

1.3.1 甄别史料

由于口述史料存在着上述的缺憾与不足，这就需要访谈者不能将口述史料作为研究历史唯一可查证的资料来源，而应该广泛搜集业已公开出版物的文献史料、各类档案馆收藏的文献材料、散落在民间未被发掘的文字资料，以及对访谈对象进行必要的回访来对口述史料进一步反复考证比较，才能有效地做到“去伪存真”，以及挖掘出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真相，使历史记载更加细节化、形象化和直观化。在甄别史料的过程中，值得注意的是，当口述史料与文献史料存在着矛盾时，而访谈者又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此时，访谈者就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在访谈的对象和数量上进行合理的选择，并对不同群体的受访者进行深度回访。因此，对再次整理出来的口述内容进行认真查核，并与已有的文献、史料进行相互参考，以及上次访谈的口述史料进行互相校订，从而有助于访谈者对研究内容的认知更加深邃。

1.3.2 整理工作

为了能够有效地进行口述史的研究和利用，访谈者就需要对搜集到的口述史料如音频、照片、视频、文字材料等及时归档立卷，才能完整安全地永久保存才来，以备日后研究者查考利用。少数民族舞蹈的档案资料主要是以“案卷”为单位整理，一般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步骤：一是分类。依据研究内容针对的时间把文件划分不同年度。二是组卷。把一组息息相关的文件材料如文字、图片、音频、视频放在一起。三是排列。卷内文件的排列可以按时间先后顺序、重要程度、不同主题等方式进行排列。四是目录。把卷内文件的顺序排列好后，编写卷内目录。五是装盒。按卷内目录在前面、文件材料在后面的顺序排列好后放入档案盒。六是标题。填写案卷标题要求对卷内文件内容的高度概括和简介凝练。七是编号。可按永久性保存、长时间保存、短时间保存来排列顺序，并每年编写一个流水号，方便查阅。

2  结语

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学界对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的研究已取得了一批可圈可点的研究成果，但基本上都是属于客位论述，主位表述明显缺位，从而限制了我国少数民族舞蹈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与此同时，由于近10年来社会经济急剧变迁的影响，少数民族舞蹈正面临着日益严重的传承断链危机。因此，运用口述史方法对少数民族舞蹈传承者展开抢救性记录、整理与研究，已经成为了摆在人们面前的一项亟待开展的重大学术任务。

参考文献

[1] 陈钧.“学院派”藏族民间舞蹈的符号表征与实践[D].中央民族大学，2019.

[2] 金秋.中国区域性少数民族民俗舞蹈研究[J].北京舞蹈学院学报，2007（3）：14-20.

[3] 长谷川清，余延玲.民族表象与文化实践：以云南傣族孔雀舞为例[J].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95-101.

[4] 陈国余，郑一凡.贵州毛南族佯僙人打猴鼓舞口述史研究刍论[J].体育世界：学术版，2018（11）：189-190.

[5] 张伟.西南少数民族非遗舞蹈口述史研究的路径探析[J].新疆艺术学院学报，2019（3）：113-117.

[6] 车延芬.舞蹈口述史与“口述”舞蹈史——兼论舞蹈人的身体记忆与社会记忆[J].广民族艺术研究，2016（6）：137-143.

[7] 陈国余，姚馨逸，郑一凡.论口述史方法在民族传统体育研究中的运用[J].体育世界：学术版，2019（12）：

10-11.

[8] （美）唐纳德·里奇，著.大家来做口述历史：实务指南（第二版）[M].王芝芝，姚力，译.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06：78-79.

[9] （美）帕拉梅·特里维西克，著.社会工作技巧实践手册[M].肖丽娜，译.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0：105-110.

[10]向羽.如何做好“深度访谈”——将社会工作技巧应用于访谈中[J].社会工作与管理，2015（1）：55-6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