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东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超常富集特征与机理初探
2020-08-11杨立强李瑞红高雪邱昆峰张良
杨立强 李瑞红, 2 高雪 邱昆峰 张良
1. 中国地质大学地质过程与矿产资源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832. 自然资源部地球化学探测重点实验室,中国地质科学院地球物理地球化学勘查研究所,廊坊 0650001.
关键金属(Critical Metals)和关键矿产资源(Critical Minerals)是国际上近年新提出的资源概念,是指对新能源、新材料、信息技术等新兴产业和国防军工等行业,具有不可替代重大用途的一类元素及其矿床的总称(Gulleyetal.,2018)。这些元素绝大部分都属于稀有元素(如Li、Be、Rb、Cs、Nb、Ta、Zr、Hf、W、Sn等)、稀土元素(La、Ce、Pr、Nd、Sm、Eu、Gd、Tb、Dy、Ho、Er、Tm、Yb、Lu、Sc、Y)、稀散元素(Ga、Ge、Se、Cd、In、Te、Re、Tl)和部分稀少稀贵元素(PGE、Cr、Co等)(蒋少涌等,2019;翟明国等,2019)。由于我国锑、铋和砷资源在世界上占有绝对优势,As、Sb和Bi三种元素未被归入上述“四稀”元素,但国际上许多学者认为它们均属于关键金属(Gunn,2014;Muddetal.,2017),因此本文将其列为其它关键元素一并讨论(图1)。
造山型金矿床是全球已探明金资源储量最多的金矿床类型(Weatherley and Henley,2013),它们大多具有类似的微量元素异常组合,其中有许多为关键金属(Goldfarbetal.,2016,2017),然而目前对该类型金矿床的工业开采一般只考虑其含金量。而随着对关键金属需求的急剧增大,亟需综合利用其中的关键金属;尤其是当某些关键金属的供应受控于一个国家时,可能导致其它国家将不得不开发某些特定中-小型金矿床中的高品位关键金属(Gunn,2014)。因此,深入了解造山型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资源的历史和现状,揭示其富集特征和利用趋势已成为迫在眉睫的重大战略任务。
胶东是当今世界仅有的探明金资源储量超过5000吨的三个金矿省之一,该区已发现金矿床150余处,以不足全国0.2%的陆地面积孕育中国约1/3的探明金矿资源储量(截至2018年底,中国累计查明金矿资源储量为13638.40吨)(Ministry of Natural Resources, PRC, 2019)。胶东也是全球唯一已知发育于前寒武纪变质地体内的晚中生代巨型金矿省,其内金矿床赋存于新太古代-古元古代角闪岩相等高级变质地体中,金成矿作用发生于约120Ma、晚于围岩约2000Ma(Dengetal.,2003,2015a,2020a;Yangetal.,2014,2017;杨立强等,2014a)。它独特的地质背景与金成矿系统蕴含全球意义的科学问题,使其成为检验造山型金矿床成矿新理论和新模型的关键地区(Goldfarbetal.,2019;Grovesetal.,2020)。同时,胶东也是我国最重要的黄金基地,其采金最早始于春秋时期,两千多年以来几乎始终完全是为了开采其中的黄金(公元1078年胶东黄金年产量即占全国总产量的89.5%,且自1976年以来其黄金年产量连续位居全国第一)。长期以来,科学家们对胶东金矿床开展了大量研究(参见翟明国等,2001,2004;Maoetal.,2003,2011;Chenetal.,2005;Dengetal.,2006,2017a,2018,2019;Yangetal.,2007,2016a;杨立强等,2014b,2019;Zhuetal.,2015;Deng and Wang,2016等综述性论文及其参考文献),但对其中的关键金属尚缺乏专门报道。为提升对胶东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资源的认识,本文在简要评述全球造山型金矿床中关键金属基本特征的基础上,剖析了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的赋存状态、含量分布与富集特征,初步探讨了关键金属超常富集的特征与机理,提出了亟待深化的研究领域和未来方向。
图1 根据相对供应风险指数(BGS, 2015)用元素周期表所示的关键元素(据Mudd et al.,2017)图中颜色代表相对供应风险指数:红色=8.5~10.0;橙色=7.5~8.5;黄色=6.0~7.5;浅黄色=5.0~6.0Fig.1 The extent of critical elements represented by the periodic table of elements (after Mudd et al.,2017) by using the recent BGS Risk List (BGS, 2015)Colours adapted from the BGS (2015) relative supply risk index: red=8.5~10; orange=7.5~8.5; yellow=6~7.5; light yellow 5~6
1 造山型金矿床中关键金属基本特征
1.1 矿物学特征
大多数造山型金矿床形成于3~20km深度,通常含2%~5%的金属矿物,以黄铁矿和毒砂为主(Grovesetal.,1998;Goldfarbetal.,2005)。然而,在较高的温度下(约>350℃),磁黄铁矿在碎屑变质-沉积岩容矿的造山型金矿床中普遍占主导地位,在相对还原的变质-沉积岩容矿的造山型金矿床中毒砂的含量大于黄铁矿;而在更浅层脆性环境中,锑金矿、辉锑矿、辰砂、锑-铋矿物和砷矿物可作为共/伴生矿物出现,其中作为主要含砷矿物的雄黄和雌黄含量可能比毒砂更高(Lietal.,2014,2015,2020;Yangetal.,2016b, c)。此外,白钨矿在许多造山型金矿床中常见,且往往被视为成矿早阶段形成的热液矿物(杨立强等,2010,2011a, b)。
值得指出的是,多种碲(主要包括含金、银、铋、铅和钯的碲化物)矿物在造山型金矿床中普遍存在,尤其是中-酸性侵入岩容矿的造山型金矿床往往发育大量碲矿物(Mériaud and Jébrak,2017)。然而,尽管大部分被开采的金矿石中有含金的碲矿物,但这些高浓度的碲迄今仍未被回收利用(Goldfarbetal.,2017)。
1.2 金属迁移与沉淀
近年来,对巨型矿床/区岩石圈尺度的研究表明,某些类型的岩浆在穿过大陆岩石圈地幔时,会萃取成矿组分(如金刚石、金和铂族元素等),沿岩石圈块体边缘的世界级矿床可能是有利于岩浆-流体汇聚的上地壳和与地幔交代作用有关的下地壳耦合的产物(Fiorentinietal.,2018),即巨型矿床的形成受控于岩石圈结构与组成。对不同规模和成矿背景的造山型金矿床的对比研究结果显示,不同于较小的矿床,巨型矿床的形成可能需要更广泛的物源区和特定的成矿过程(Selvarajaetal.,2017)。尤其是关键元素以地壳丰度低(稀)、共/伴生产出(伴)和赋存矿物颗粒细小(细)为主要特征,增加了认识其超常富集成矿的难度(翟明国等,2019);因此,亟需按成矿系统的思路,将成矿作用的始、终态和成矿过程紧密结合,对金属的源、运、聚及其岩石圈结构与组成的控制等开展系统研究。
图2 加拿大科迪勒拉造山型金矿床和相关矿床的垂直分带(据Nesbitt et al.,1989)Fig.2 Summary of vertical zoning in orogenic gold and related deposits in the Canadian Cordillera, showing changes in mineralization style, mineralogy/geochemistry, and oxygen isotope composition of metalliferous quartz with changing depth and fluid temperature (after Nesbitt et al.,1989)Significant concentrations of As and W characterize many mesozonal and hypozonal orogenic gold deposits, whereas along many deep crustal faults in Cordilleran orogens, the vein systems are Sb rich at shallower levels and Hg rich at shallowest levels
1.2.1 金属萃取与迁移
硅酸盐熔体中贵金属浓度长期被认为由硫化物的矿物稳定性控制,只有硫化物不饱和的岩浆才能从地幔中萃取大量金属(Mungall,2002);然而对玄武岩和安山岩玻璃的系列实验发现,在相对氧化的、硫化物饱和的地幔环境中,金属可以硫化物的形式溶解在硅酸盐熔体中,形成富金属岩浆(Botcharnikovetal.,2011)。而Au-Bi-Na-Cl-S-H-O系统300~450°C的计算模拟表明,熔体中金的浓度比与其共存流体中的金高几个数量级,即含金熔体可能比非饱和流体的成矿贡献更大,也说明成矿流体系统可能包含了大量更复杂的多金属熔体(Toothetal.,2008)。同时,对印度尼西亚火山喷发后释放的火山熔体和气体中金属浓度的分析表明,金属可以在流体出溶之后、熔体与流体混合过程中加入到成矿流体(Nadeauetal.,2010);而在造山型金矿床中,在最大溶解度以下,金会在硫化物晶格内形成Au-Bi-Te固溶体,在同成矿作用构造变形中进一步富集,从而发育金与碲化物密切共生的现象(李瑞红等,2019)。这些不同于已有成矿模式的成果,为从源区萃取金属的条件及其进入成矿流体时机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1.2.2 金属沉淀机制
综上可见,关键元素的源区性质与萃取作用、在流体中的运移过程和沉淀机制等对其富集起控制作用。而随着对关键金属需求的持续增长,作为沟通成矿系统源-运-储的核心与纽带,成矿流体性质与演化被视为造山型金矿床中共/伴生关键金属可能被回收需要考虑的终极控制因素(Goldfarbetal.,2016)。
1.3 关键金属资源
受控于类似的成矿流体系统的地球化学性质和金属输运及沉淀的物理化学条件,大多数造山型金矿床特征的元素组合是Ag-Au-As-Bi-Sb-Te-W-B±Hg(图2),其中Te和W分别属于稀散和稀有元素,As、Sb和Bi属于其它关键元素(Goldfarbetal.,2016)。
砷是许多造山型金矿床中含量最丰富的关键元素,特别是在含毒砂的中、深成环境中。20世纪90年代早期,加纳的Ashanti和Bogosu金矿床开采的副产品中发现了少量的砷(Edelstein,1995)。该时期,世界上最大的砷生产商是位于法国中部山区的Salisgne金矿床,共产出近40万吨砷(Demangeetal.,2006)。然而,由于与砷有关的环境问题和对砷的需求有限,目前大多数国家很少将造山型金矿床中伴生的砷作为潜在的砷资源。但是,2012年全球超过50%的砷是在中国的含金硫化矿石焙烧过程中被回收的(http://mcgroup.co.uk/researches/arsenic),它们大部分来自川西浅成造山型或类卡林型金矿床中的雄黄和雌黄(Goldfarbetal.,2014)。
锑是在浅成造山型金矿床中被发现的(Goldfarbetal.,2005)。在许多情况下,古代的小型锑矿床现在是开采更大的造山型金矿床的场所(Bortnikovetal.,2010)。中国约占全球15000吨锑年产量的90%(Gunn,2014),其中大部分来自世界上最大的锑产地——已有500多年采矿历史的江南造山带中的锡矿山锑矿床(胡瑞忠等,2016)。尽管目前尚不清楚该矿床是属于类卡林型矿床,还是形成于比区域造山型金矿床略浅的浅成锑矿床(Goldfarbetal.,2014);但全球许多浅成造山型金矿区蕴藏着大量的锑矿资源,当这两种金属出现在同一脉系中则形成金锑矿床。而这些矿床的赋矿围岩都是碳酸盐建造,似乎暗示碳酸盐建造容矿的浅成造山型金锑矿区可能是未来最重要的锑资源接替区。
在造山型金矿床的开采历史上也发现了钨,特别是白钨矿。显生宙造山型金矿床多具有金-锑-钨富集特征,如世界上最大的造山型金矿床——Muruntau即显示金-钨之间的强相关性(Uspenskiy and Aleshin,1993)。但是,由于大型-超大型矽卡岩型和岩浆热液脉型钨矿床的产能完全可以满足世界需求,因此造山型金矿床很少被认为是钨的潜在来源。
众多大型-超大型造山型金矿床有异常高的碲含量,特别是在含金的碲化物矿物中。在Golden Mile这一世界上最大的太古宙造山型金矿床虽然大部分金赋存于富砷的黄铁矿中,但约20%的金赋存于晚期的碲化物矿物中(Bateman and Hagemann,2004),发育碲汞矿、碲金矿、碲金银矿和碲银矿等19种碲化物矿物;它们以细粒集合体、块状分离体(massive segregations)、与自然金的复合颗粒、黄铁矿和黝铜矿族矿物中的包裹体和共生矿物,以及碳酸盐、石英和电气石中的包裹体的形式出现;具有从内带的碲金矿→碲银矿,再到外带很晚的碲汞矿的明显矿物分带(Mueller and Muhling,2013)。
世界上最大的古元古代造山型金矿床——加纳的Ashanti,在碲化物-石英-赤铁矿组合中共发现11种碲化物矿物与晚期少量的金在大规模金成矿事件之后聚集成矿。碲化物具有从内带的脉内富碲汞矿集合体、到沿脉壁和围岩中以碲铅矿为主的集合体的分带特征,且晚期碲-金与深成赤铁矿和针铁矿同时形成,反映了成矿流体的冷却过程和相关氧化环境演化(Bowelletal.,1990)。
显生宙造山型金矿床的普遍特征是富含金、银的碲化物矿物大量发育,可能与其围岩中的侵入体为脉型矿床就位提供了有利的容矿构造有关,表明中-酸性侵入岩提供的相对氧化的环境对碲化物的析出起着重要的控制作用(Ivanovetal.,2000)。尤其是俄罗斯和中亚地区许多显生宙造山型金矿床的铂和钯的品位都很高,虽然其中部分可能反映了黑色页岩寄主岩中PGE的高背景,但大部分显然与含碲矿物有关(Distler and Yudovskaya,2005)。
综上可见,大部分造山型金矿床的开采一般只考虑其含金量,而砷、锑、钨、碲被视为其共/伴生关键金属元素。少部分造山型金矿床已开采砷、钨和锑,但将来它们难以继续提供大量钨;而砷由于环境问题和需求有限,将很少会被视为潜在资源。相反,造山型金矿床中丰富的含碲矿物可能是未来潜在的重要关键金属资源,而碳酸盐建造容矿的浅成造山型金矿区可能是未来最重要的锑资源接替区。
2 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赋存状态
2.1 矿物学特征
胶东众多金矿床中共/伴生产出的含关键元素的矿物虽然含量较低、颗粒微细、不易被发现,但研究者们仍鉴别出富含稀散元素Te的系列碲化物、富含稀土元素La和Ce的独居石和金红石、富含稀有金属W的白钨矿和黑钨矿等数十种含关键元素矿物(图3、图4),报道了它们的产出特征(表1)。例如,在招莱金矿集区的埠南金矿床中发现了陈国达矿(Ag9FeTe2S4)和一些未定名的硫碲化物,包括Ag16FeBiTe3S8和Ag6TeS2等(谷湘平等,2008)。陈国达矿产于含金-银的黄铜矿-石英脉中,呈半自形-他形粒状与方铅矿、黄铜矿、碲银矿、银金矿、自然银、未定名的Ag16FeBiTe3S8和Ag6TeS2共生,并被自然银和螺状硫银矿包围交代(图4)。与胶北隆起中的金矿床相比,苏鲁地体中牟乳带金矿床的碲银矿、碲金矿和碲金银矿等含碲矿物更为常见(陈光远等,1989);尤其是在乳山(又名金青顶)金矿床中出现丰富的碲及硫碲化物矿物,如碲金矿、碲银矿、碲金银矿、碲铅矿、碲铜矿、碲铋矿、碲镍矿、碲汞矿、自然碲等呈密切共生的集合体或联生体产出在黄铁矿等硫化物及石英等脉石矿物粒间或裂缝中,还可在含金石英脉和蚀变围岩中见到与石英和黄铁矿等共生的独居石,钾化花岗岩中多发育磷钇矿(孙国曦等,2002;胡文瑄等,2005;刘建朝等,2010)。
图3 胶东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资源类型与空间分布简图(据Yang et al.,2017修改)详细描述见表1和表3及正文说明Fig.3 Simplified geological map of the Jiaodong gold province showing the distribution of reported minerals and contents of critical elements in gold deposits (modified after Yang et al.,2017)
此外,对含关键元素矿物特征、化学组成、形成条件及其与金成矿的关系也有少量报道,但主要是针对牟乳带金矿床的碲化物,对其它矿床和其它矿物的相关研究相对薄弱(表1)。
2.2 赋存状态
对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赋存状态的认识尚处于探索阶段,初步研究表明,明显不同于金以可见金为主的赋存状态,它们以“细”为特征,主要以如下形态出现:(1)以极细小矿物(粒径≥0.1μm)与其它矿物形成复杂共生组合,如稀散元素Te主要赋存于陈国达矿、碲银矿、硫锑铜银矿、碲铋银矿和辉碲铋矿内,稀有元素W主要赋存于白钨矿和黑钨矿内,稀土元素La和Ce主要赋存于独居石、磷钇矿和金红石内(图3、表1);(2)以纳米级颗粒(粒径<0.1μm)分散在其它矿物的晶面上或超显微裂隙中,如通过对玲珑金矿床自然金和自然银颗粒的电子探针测试、面扫描、SEM图像和能谱分析,表明Te、B、Cr和Nb可能以纳米颗粒分散在金或银矿物的晶面上或超显微裂隙中(Yangetal.,2013);(3)以微量元素的形式作为其它矿物的类质同象固溶体混入物,如Rb与钾的地球化学性质相近,而参与钾矿物的晶格中(在锂云母中可高达4.5%);Re在辉钼矿晶格中主要呈类质同象占据Mo的位置、Te在黄铁矿晶格中也往往呈类质同象占据S的位置(刘英俊等,1984)。
3 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含量分布与富集特征
胶东金矿床成矿元素为Au-Ag±(S-Cu-Pb-Zn),呈现出中-低温矿化组合特征(徐述平等,2010),但迄今尚缺乏对于共/伴生关键元素的专门研究。为此,我们选择胶东最重要的招莱金矿集区的三山岛、焦家和招平三条金矿带中的12个典型金矿床,初步对比研究了其中关键元素的含量分布和相对于华北克拉通地壳元素丰度的富集特征,结果如表2、表3和图5-图8所示。
图4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稀散元素Te的载体矿物陈国达矿(Ag9FeTe2S4;据谷湘平等,2008)和碲铋矿(据Yang et al.,2016b)及含LREE的独居石(据Deng et al.,2020a)矿物学特征(a)金岭金矿埠南银金矿与陈国达矿、方铅矿密切共生;(b)陈国达矿与方铅矿密切共生;(c)陈国达矿与黄铜矿、独居石密切共生;(d-f)金与碲铋矿密切共生;(g、h)焦家金矿中热液独居石与黄铁矿密切共生;(i)玲珑金矿含LREE的独居石. Au-自然金;Cp-黄铜矿;EL-银金矿;Gn-方铅矿;Mz-独居石;Py-黄铁矿;Qz-石英;Tel-碲铋矿;U1-陈国达矿Fig.4 Minera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Te-bearing tellurosulphides Ul (after Gu et al.,2008) and tellurobismuthite (after Yang et al.,2016b), and LREE-bearing monazite (after Deng et al.,2020a) of typical gold deposit in Jiaodong
图5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稀贵元素Cr (a)和Co (b)含量箱线图Fig.5 Boxplots of chromium (a) and cobalt (b) contents in the selected Jiaodong gold deposits
图6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稀散元素Cd(a),稀有元素Rb(b)、Nb(c)、Ta(d)、W(e)、Sn(f)、Zr(g)和Hf(h)含量箱线图Fig.6 Boxplots of cadmium (a), rubidium (b), niobium (c), tantalum (d), tungsten (e), tin (f), zirconium (g) and hafnium (h) contents in the selected Jiaodong gold deposits
图7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REE(a)、Ce(b)和La(c)含量箱线图Fig.7 Boxplots of ∑REE (a), cerium (b) and lanthanum (c) contents in the selected Jiaodong gold deposits
图8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其它关键元素As(a)、Bi(b)和Sb(c)含量箱线图Fig.8 Boxplots of arsenic (a), bismuth (b) and antimony (c) contents in the selected Jiaodong gold deposits
3.1 稀贵元素
本次分析的稀贵元素包括Cr和Co,其地壳丰度分别为90×10-6和20×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分别为84×10-6和22×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相对于华北克拉通地壳元素丰度,各金矿床Cr和Co含量整体偏低,但大部分出现高值异常。其中,Cr高值异常在招平金矿带相对发育,最高值为994.3×10-6、最大富集系数达11.8。在三山岛金矿带的新立和三山岛金矿床Cr高值异常也较发育,最大富集系数为6.1;而焦家金矿带仅在寺庄金矿床出现个别高值异常、最大富集系数为6.4(图5a)。Co的高值异常在寺庄、新城和玲珑三个金矿床相对发育,含量最高值(894×10-6)和最大富集系数(40.6)出现在新城金矿床(图5b)。
3.2 稀散元素
本次分析了稀散元素Cd,它在地球各地质端元中的含量极低,其原始地幔和地壳(洋壳与陆壳)丰度分别为0.04×10-6和0.2×10-6(0.19×10-6与0.14×10-6)(Taylor and McLennan,1985),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为80×10-9(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元素丰度,胶东金矿床中Cd的含量整体明显偏高,除焦家和望儿山金矿床之外的其它金矿床均出现大量高值异常,其上四分位数富集系数均>4,表现为强烈富集。其中,Cd的最高值出现在新城金矿床,对应的富集系数高达37775、上四分位数富集系数为12.8。大尹格庄矿床的上四分位数富集系数也达到11.8、最高值对应的富集系数为902(图6a)。
3.3 稀有元素
本次分析的稀有元素包括Rb、Sn、Zr、Hf、Nb、Ta和W,其中Rb的地壳丰度为30×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为63×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元素丰度,三山岛金矿带中所有金矿床和招平金矿带的大尹格庄金矿床Rb的含量中位数整体明显偏高,均表现为强烈富集;尤其在仓上和大尹格庄金矿床其上四分位数分别为201.6×10-6和208.9×10-6,对应的富集系数分别为3.2和3.3(图6b)。
Nb和Ta的地壳丰度分别为20×10-6和2×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0×10-6和0.6×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本次分析的各金矿床Nb的算术平均值均低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但在寺庄金矿床上四分位数值显示为较富集,在三山岛和新城金矿床Nb含量最大值分别为56.3×10-6和105×10-6,对应的富集系数分别为5.6和10.5(图6c)。本次分析的各金矿床Ta的含量整体较低,最高值5.32×10-6出现在仓上金矿床、对应的最大富集系数为8.8(图6d)。
W和Sn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1×10-6和1.7×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分别为0.6×10-6和1.2×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三山岛、新立、大尹格庄和夏甸金矿床W含量的算术平均值和上四分位数均表现为相对高值,其中夏甸金矿床的算术平均值富集系数为14、最大富集系数为66,三山岛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为48(图6e)。各金矿床中Sn含量普遍较低,仅三山岛和夏甸金矿床出现个别高值异常,其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10和8(图6f)。
Zr和Hf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90×10-6和5.3×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46×10-6和4×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各金矿床中Zr和Hf的含量和富集系数整体均较低。Zr仅在三山岛、新立和夏甸金矿床出现个别较富集的高值异常,最大富集系数为3(图6g)。Hf在三山岛金矿带和招平金矿带的夏甸金矿床为较富集至强烈富集;尤其在夏甸金矿床中其算术平均值和上四分位数均为稍富集,最大富集系数可达5.5倍,且变异系数较小。虽然新城金矿床中Hf的最大富集系数也达5.5,但变异系数较大(图6h)。
3.4 稀土元素
本次分析了全部16种稀土元素,∑REE地壳丰度为112×10-6(其中,La=35×10-6、Ce=66×10-6、Pr=9.1×10-6、Nd=40×10-6、Sm=7.06×10-6、Eu=2.1×10-6、Gd=6.1×10-6、Tb=1.2×10-6、Dy=4.5×10-6、Ho=1.3×10-6、Er=1.3×10-6、Tm=0.5×10-6、Yb=3.1×10-6、Lu=0.8×10-6、Sc=25×10-6、Y=31×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为166.5×10-6(其中,La=29×10-6、Ce=55×10-6、Pr=6.2×10-6、Nd=25×10-6、Sm=4.4×10-6、Eu=1.21×10-6、Gd=3.8×10-6、Tb=0.6×10-6、Dy=3.3×10-6、Ho=0.67×10-6、Er=1.9×10-6、Tm=0.29×10-6、Yb=1.85×10-6、Lu=0.29×10-6、Sc=18×10-6、Y=15×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
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各金矿床的∑REE含量普遍不高,仅在新立和望儿山金矿床出现个别高值异常,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6.5和6.6,表现为强烈富集(图7a)。然而,新立和夏甸金矿床La、Ce、Pr、Nd和Sm等轻稀土元素强烈富集,其中新立金矿床中Ce最高值为481.9×10-6、最大富集系数为8.7(图7b),La、Nd和Sm的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10.0、6.7和4.4(图7c)。而望儿山金矿床中-重稀土元素Sm、Eu、Gd、Tb、Dy、Er、Tm、Yb、Lu、Sc和Y强烈富集,其中Y最高值为586×10-6、最大富集系数为39.1,其它元素的最大富集系数在4.5(Sc)~42.8(Tm)之间变化。
3.5 其它关键元素
其它关键元素As、Bi和Sb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5×10-6、0.025×10-6和0.2×10-6(黎彤和倪守斌,1990),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分别为1.5×10-6、0.14×10-6和0.15×10-6(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与此相比,它们在各金矿床中均表现为强烈富集。其中,As在仓上、新立和三山岛金矿床中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194、4437和7264(图8a);Bi在寺庄和新城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4435.7和2142.9,尤其是其上四分位数富集系数在寺庄金矿床也高达674倍(图8b);Sb在新立、三山岛和新城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455.9、423和1273(图8c)。
综上可见,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元素丰度,胶东上述各典型金矿床中均有关键元素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强烈富集(图9)。其中,其它关键元素As、Bi和Sb在各金矿床中均强烈富集。此外,三山岛金矿带中各金矿床均强烈富集稀贵元素Cr、稀散元素Cd、稀有元素Ta和W四种关键元素;仓上、新立和三山岛金矿床还分别强烈富集稀有元素Rb,稀有元素Nb、Rb、W、Sn和轻稀土元素La、Ce、Pr、Nd、Sm、Eu。而焦家金矿带中各金矿床的差别较大:产于焦家断裂带上盘胶东群变质岩中的平里店金矿床强烈富集稀散元素Cd和稀有元素Rb两种关键元素;产于焦家断裂带下盘晚中生代花岗岩内的望儿山金矿床强烈富集Sm、Eu、Gd、Tb、Dy、Er、Tm、Yb、Lu、Sc和Y十二种中-重稀土元素;产于焦家断裂带内的寺庄、焦家和新城金矿床分别强烈富集Co、Cd、W和Sn五种,Cd一种,Co、Cd、Hf、La、Pr、Nd、Sm、Eu八种关键元素。招平金矿带由北向南,各金矿床强烈富集的关键元素逐渐增多;即由大磨曲家金矿床的Cr、Cd两种,经玲珑金矿床的Co、Cr、Cd、Sn四种和大尹格庄金矿床的Cd、Nb、Rb、W、Sn五种,到夏甸金矿床的Cr、Cd、Nb、Ta、W、Sn、Hf七种。
表4 胶东金矿床内伴生关键元素综合利用参考性工业指标
4 讨论
4.1 胶东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超常富集特征
如前所述,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元素丰度,本次分析的胶东典型金矿床中稀贵元素Cr和Co,稀散元素Cd,稀有元素Rb、Nb、Ta、Hf、W和Sn,除Ho之外的其它15种稀土元素,其它关键元素Sb、Bi和As均发生了不同程度富集(图9、表3);同时,还在众多金矿床中发现了大量含关键元素的矿物(图3、表1)。因此,根据伴生有用组分综合评价的系列规范(表4)和上述分析的关键元素富集程度,结合其载体矿物发现情况和金矿床勘查开发实际,初步将胶东金矿床内关键元素归为五类,具体阐述如下。
4.1.1 与金形成共/伴生矿床(体)
关键元素超常富集与金形成共/伴生矿床(体),目前已知的仅有关键元素Sb。新近发现的岔夼金锑矿床位于胶北隆起南部臧家庄凹陷与胶莱凹陷之间的隆起区上,是山东省目前唯一被报道的金锑共/伴生矿床(体)。其赋矿围岩为古元古代荆山群一套中-低级变质的碎屑岩和碳酸盐沉积,矿化带严格受NNE向断裂带控制,总体走向0°~20°,长280m、宽4~10m。矿体厚0.79~3.48m,平均1.50m;金品位1.21~5.77g/t,平均1.97g/t;锑品位1.21%~21.27%,平均5.55%(孙绪德等,2018)。而对全球金锑矿床的研究表明,碳酸盐建造容矿的浅成造山型金锑矿区可能是未来最重要的锑资源接替区(Goldfarbetal.,2016)。虽然目前岔夼金锑矿床规模较小,其成矿地质条件与全球最重要的金锑矿集区——华南也有所不同(Zhangetal.,2019a),但其碳酸盐建造容矿的浅成造山型金锑矿区的本质属性完全一致,表明该区域可能成为未来重要锑资源接替区。
4.1.2 达到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
关键元素超常富集达到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包括稀散元素Cd、稀贵元素Co、稀有元素Nb、Rb,其它关键元素As和Bi(图10、表4)。其中,稀散元素Cd富集程度最高、且高值异常分布范围最广,三条金矿带中均有达到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的极高异常值;尤其是在新城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达37775、平均富集系数为1145.6,均远高于625的浓度系数,具备近期被综合利用的资源条件。
图10 胶东典型金矿床中超常富集的关键元素的浓度系数(a)最大浓度系数为各金矿床中超常富集的关键元素含量最高值/伴生有用组分综合评价品位;(b)平均浓度系数为各金矿床中超常富集的关键元素含量算术平均值/伴生有用组分综合评价品位。同一矿床按不同元素浓度系数值大小排序;从高到低,就是其优势元素系列;≥1表示达到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Fig.10 Concentration factors of critical and near-critical elements in the selected Jiaodong gold deposits
其次,稀贵元素Co在新城和寺庄金矿床中的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40.6和20.8,均远高于4.5的浓度系数。稀有金属Nb在三山岛和新城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分别为5.6和10.5,均高于5.4的浓度系数;Rb在大尹格庄金矿床的最大富集系数为7.6,高于5.8的浓度系数,显示出良好的资源潜力。
此外,关键元素As在新立和三山岛金矿床中的极高异常均达到综合评价品位;Bi在寺庄和新城金矿床中的极高异常达到综合评价品位,尤其是在寺庄金矿床其上四分位数富集系数也高达674(浓度系数为1428.6),可视为重要的潜在接替资源。
4.1.3 接近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或已发现超常富集的载体矿物
关键元素超常富集接近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或已发现超常富集的载体矿物,包括稀贵元素Cr,稀散元素Se、Te、Re,稀有元素W和LREE(图10、表1)。
值得指出的是,稀贵元素Cr是我国极为紧缺的关键金属资源。据2011~2015年USGS的数据统计,我国Cr的对外依存度高达99%。而胶东金矿床共/伴生的铬铝云母亚族矿物普遍富Cr,其中含铬绢云母和含铬多硅绢云母中Cr2O3均占0.1%~1.0%、铬多硅绢云母中Cr2O3高达1.0%~10.0%(鲁安怀和陈光远,1994),且Cr含量高低与绢英岩化蚀变强度正相关(Zuoetal.,2016)。总体上看,Cr在蚀变岩型金矿床中的富集程度明显强于石英脉型和过渡类型金矿床,这与该类型金矿床中普遍发育铬云母化蚀变的特征一致。尤其是,部分金矿床中铬云母化蚀变带可宽达数十米,显示出良好的资源潜力。
稀散元素Se和Te的地壳丰度分别为0.05×10-6和3×10-9,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为0.11×10-6和8×10-9(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二者在胶东半岛均较为富集,尤其在金矿床共/伴生的碲矿物中超常富集Te,如埠南金矿床中陈国达矿的Te含量为17.23%~18.75%(谷湘平等,2008)、新城金矿床中碲铋矿的Te和Bi(地壳丰度为0.048×10-6)含量分别为31.58%~38.39%和55.18%~56.33%(Yangetal.,2016b;李瑞红等,2019)。而碲矿物是胶东目前发现产出矿床最多的含关键元素的独立矿物,随着全球对关键金属需求的急剧增长,胶东金矿床中丰富的含碲矿物可能是未来潜在的重要关键金属资源。
稀散元素Re是地球中含量最低的元素之一,它在原始地幔、亏损地幔和陆壳中的丰度分别为0.28×10-9(McDonough and Sun,1995)、0.12×10-9和2×10-9(Sunetal.,2003),在华北克拉通的地壳丰度为0.1×10-9(迟清华和鄢明才,2007)。而胶东金矿床中伴生的辉钼矿普遍富Re,如三山岛金矿床深部伟晶岩中辉钼矿的Re含量为4.66×10-6~29.20×10-6(文博杰等,2015)、赵家和大磨曲家金矿床中辉钼矿的Re含量分别高达1.42×10-4和1.11×10-4(万多,2014),且近年来不断有类似的报道,暗示区域Re具有一定的综合利用前景。
此外,紧邻牟乳金矿集区的福山王家庄铜矿床伴生Cd平均含量为0.01%、Se为0.0009%、Te为0.001%、In为0.00015%,均可回收利用(孔庆友等,2006);栖霞香夼铅锌矿床还伴生有Sn(平均含量为20×10-6)、Sb(156×10-6)、Co(12×10-6)、Ni(15×10-6)、Cd(120×10-6)、Ga(17×10-6)、In(8×10-6)、Ge(20×10-6)、Ti(4×10-6)、Bi(62×10-6)、Se和Te(涂光炽等,1989)。位于招莱金矿集区中的莱西塔埠头伟晶岩型稀土矿床是山东已探明的二处稀土矿床之一,其矿化大多发育于玲珑花岗岩中的钾长石伟晶岩中。含稀土的矿物主要有褐帘石、氟碳铈镧矿、磷灰石、锆石、钍石、榍石。稀土氧化物总量平均品位为1.603%,以Ce、La、Y和Nd的氧化物为主,其含量分别为0.494%~1.598%、0.213%~0.635%、0.088%~0.318%和0.162%~0.497%;伴生U(平均品位为0.0180%)、Th(0.5674%)、Nb2O5(0.0886%)、Ta2O5(0.008%)和Zr2O5(2.384%)均可综合利用(孔庆友等,2006)。此外,鲁西是我国东部最重要的稀土矿区,其中郗山与碱性岩有关的稀土-金(银)矿是我国第三大轻稀土矿床,REE和Au密切共生(Weietal.,2019b),其稀土矿物碳酸铈钠矿和菱钙锶铈矿均属国内首次发现(于学峰等,2010),其云母Rb-Sr定年结果为119±1.4Ma(蓝廷广等,2011),与胶东金矿床成矿时代完全一致(Dengetal.,2020a;Zhangetal.,2020c)。这些从侧面佐证了该区具备上述关键元素超常富集成矿的地质背景,也为进一步开展区域成矿对比研究提供了天然实验室。
4.1.4 其它关键金属元素
除上述3类关键元素之外,还有如下两类:(1)本次分析远低于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而载体矿物稀少且细小或尚未被发现(表3,表4),发生超常富集的可能性相对较低,被综合利用的前景不乐观,包括稀有元素Ta、Hf和Sn,HREE;(2)本次未分析,也尚未发现载体矿物,超常富集与否不清,被作为伴生资源综合利用的前景不明,包括上述四类之外的其它元素。
4.2 胶东金矿床中关键金属超常富集机理
相对于其它元素,关键元素以在自然界十分稀少且难以富集为特征(翟明国等,2019)。而本次分析的胶东12处典型金矿床内共27种关键元素发生了不同程度富集,且已发现含12种关键元素的系列独立矿物出现在各主要金矿带中的31处金矿床内;尤其是部分金矿床内发育多种含关键元素的独立矿物、且有多种关键元素发生了超常富集,它们共同依附于金矿体、构成密切相关的共/伴生体系,导致矿石中矿物组合和元素组成复杂多样。然而,由于它们的地球化学性质差异明显,所以各有其富集机制。但是,迄今几乎所有的胶东金矿床的研究均是针对金,对共/伴生关键元素尚缺乏应有的关注;尤其是对关键元素超常富集机理未能引起重视,尚缺乏针对性的专门深入研究。
尽管如此,已有工作仍发现了一些很有意义的成矿地质现象。例如,对岔夼金锑矿床的初步研究发现,相对于Au来说,Sb的空间分布极不均匀、呈跳跃式变化,且金与锑的总体相关性较低(相关系数为0.36;孙绪德等,2018);即宏观上,Sb与Au密切共生形成金锑矿床;而在矿体和矿石尺度上,它们的富集空间明显分离。其实,在世界其它地方也发现了这种金锑“共生-分离”的现象。近年来,通过微区原位分析(Largeetal.,2012)和成矿热力学模拟(Zhongetal.,2015a)等研究表明,Sb比Au的溶解度对温度变化更加敏感(Zotovetal.,2003);Fe-Sb-S-O-H体系内,温度的降低是导致锑沉淀的最有利因素(Chenetal.,2018)。由于金和锑矿沉淀时不同的物理化学条件,导致它们富集于不同的空间部位(Wangetal.,2013)。这些工作无疑促进了对金锑共生-分离现象的认识,然而造成这一现象的主导机制和关键控制因素及其对胶东地区的适用性仍需进一步深入探讨。
图11 胶东金矿床主要赋矿围岩的球粒陨石标准化稀土元素配分曲线数据来源:玲珑花岗岩数据来自杨敏之和吕古贤,1996;Yang et al.,2012,2017,2018;Li et al.,2013;刘向东等,2019. 郭家岭花岗岩数据来自杨敏之和吕古贤,1996;Goss et al.,2010;Yang et al.,2012;宋明春等,2013;Wang et al.,2014a;张潮等,2016. 中-基性岩脉数据来自Yang et al.,2004;Tang et al.,2008;王建国等,2009;Goss et al.,2010;Ma et al.,2014;Huang et al.,2016;Deng et al.,2017b;Liang et al.,2018Fig.11 Rare-earth elements chondrite standardization curve of main host rocks in the Jiaodong gold deposit
图12 胶东金矿床主要蚀变岩和载金矿物的球粒陨石标准化稀土元素配分曲线(标准化值据Sun and McDonough, 1989)数据来源:钾化花岗岩数据来自Li et al.,2013,2019;宋明春等,2013;赵睿等,2015;张潮等,2016;刘向东等,2019. 黄铁绢英岩数据来自王建国等,2009;Li et al.,2013,2019;宋明春等,2013;赵睿等,2015;张潮等,2016;刘向东等,2019;李瑞红等,2019. 黄铁矿数据来自郭林楠等,2019;李杰等,2020Fig.12 Rare-earth elements chondrite standardization curve of main altered host rocks and gold-bearing minerals in the Jiaodong gold deposit (normalization values after Sun and McDonough, 1989)
长期以来,对胶东金矿床中相关地质体的稀土元素含量积累了大量数据。本次汇编了胶东金矿床主要赋矿围岩、主要蚀变岩和载金黄铁矿的稀土元素组成,发现尽管它们的REE组成变化较大,但仍呈现规律性趋势。其中,主要赋矿围岩包括:165~150Ma侵位的玲珑花岗岩、135~126Ma侵位的郭家岭花岗岩和130~110Ma侵位的中-基性岩脉,它们的ΣREE分别为21.46×10-6~191.91×10-6、32.39×10-6~404.23×10-6和73.79×10-6~827.75×10-6;可见越晚侵位的赋矿围岩,其ΣREE值越高(图11);即随着晚中生代地质构造演化,胶东金矿床赋矿围岩中的REE越富集。而钾化花岗岩、黄铁绢英岩和金矿石中载金黄铁矿的ΣREE分别为1.2×10-6~422.84×10-6、7.78×10-6~359.2×10-6和0.92×10-6~358.37×10-6;总体来看,三者的分布均比较分散;其中,钾化花岗岩的ΣREE呈现向高、低两端发散的趋势,黄铁绢英岩的ΣREE相对略显集中,而黄铁矿的ΣREE从高到低都有出现(图12)。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受控于什么因素?是REE的源区不同、还是受控于晚中生代成矿地质作用?这些都是值得深入研究的重要科学问题。而近年来,对稀土元素在热液中的迁移与沉淀的大量试验和模拟研究表明,流体的pH和配体含量变化、降温,以及磷酸盐、碳酸盐、氟化物的加入均可促使稀土络合物失稳,诱发稀土元素的沉淀(Verplanck,2017);然而,目前对稀土元素在同一体系中不同络合形式的综合研究仍十分薄弱,尚不能准确判断控制稀土络合物稳定性诸多因素的可能贡献和成矿机理(佘海东等,2018)。显然,要解决上述难题,亟需从关键元素的源、运、聚全过程开展系统深入研究。
4.3 研究展望与未来方向
关键金属作为全球高科技产业不可或缺的战略性资源,其成矿作用和找矿勘查均是目前国际矿床学领域关注的热点(毛景文等,2019)。而作为全球已探明金资源储量最多的金矿床类型,造山型金矿床共/伴生关键元素的成矿作用和找矿勘查尚未被研究者所重视,对关键元素迁移与超常富集成矿的苛刻条件目前远未得到清晰揭示,这严重制约了对该类型金矿床中关键元素分布规律的深入认识和对其资源潜力的合理评估。
胶东被视为检验造山型金矿床成矿新理论和新模型的关键地区,其内多种关键元素超常富集,然而迄今除勘查发现了小型的岔夼金锑矿床和开展了少量的基本矿物学工作之外,尚未见对关键元素成矿作用的研究报道。虽然本文初步探讨了胶东典型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的赋存状态、含量分布与超常富集特征,但是相关问题依然存在:关键元素赋存状态和分布规律的研究极其薄弱,关键元素源-运-聚超常富集过程与成矿机理、以及促使其迁移成矿的主控因素和苛刻条件的研究尚属空白。亟待开展对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源-运-聚超常富集机理的研究,回答关键元素的源区性质与鉴别标志是什么、是什么因素促使关键元素迁移和超常富集成矿的、控制其迁移和超常富集的苛刻条件有哪些等系列问题,为“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和胶东及类似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的综合利用提供理论基础。
4.3.1 关键元素赋存状态与分布规律
如前所述,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往往以微米矿物集合体、纳米颗粒或更细小的类质同象固溶体形式出现,且空间分布极不均匀。为什么同类型的金矿石中有些关键元素超常富集成矿、而有些则不出现关键元素?如何甄别其不同呈现形态及其经历的复杂过程、有效区分其成矿与否的标准是什么?目前均不得而知。
近年来,分析测试技术特别是原位微区分析技术的进步,为深入开展关键元素在复杂体系和在复杂地质过程中的地球化学性状研究提供了可能。其中,场发射扫描电镜、场发射大晶体电子探针、激光剥蚀等离子体质谱、纳米离子探针、X射线衍射仪等先进设备,能够准确获取地质样品原位微米尺度的元素、同位素组成和晶体结构特征;而扫描隧道显微镜、聚焦离子束、球差校正透射电镜、原子探针、同步辐射光源等尖端设备,能够提供样品纳米尺度元素、同位素组成和晶体结构信息。这些原位微区分析技术的引入和合理应用,将能够在微米和纳米尺度对元素含量、晶体结构和同位素组成进行分析,大大促进关键元素赋存状态与分布规律研究的进步。
在此基础上,通过对不同矿物、矿石、矿床(体)、矿带(区)等分别开展系统对比研究,将可能获取多重尺度上含关键元素矿物的晶体结构、元素含量和同位素组成的空间变化图案,为进一步开展关键元素源-运-聚超常富集机理研究奠定坚实基础。
4.3.2 关键元素源区性质与萃取机制
成矿物质的来源是热液成矿系统研究的首要问题,然而传统的金矿床成因模式均是基于同位素间接示踪成矿物质来源,结论往往不明确。而关键元素常依附金共/伴生成矿,对其源区的判断更为困难,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究竟来自何处目前尚无相关报道。它们与金是来自于同一源区、还是各自不同?如何从源区萃取进入流体系统?以何种机制萃取?受控于何种因素?目前均无从认识。
近年来,新兴金属同位素直接示踪技术飞速发展,在示踪成矿金属来源和演化方面的独特优势逐渐显现,为这一问题的解决创造了条件,为关键元素成矿作用的深入研究提供了新的平台。利用这些方法技术,通过对多种重要金矿床类型持续探索,获得了大量新的成果认识。例如,对西澳伊尔冈克拉通和加拿大亚比提比克拉通太古宙造山型金矿床多元硫同位素(32S、33S、34S和36S)的分析结果,揭示金来源于地壳变质围岩(Selvarajaetal.,2017)和长英质岩浆或地幔(Xueetal.,2013);而对克拉通边缘富金斑岩矿床赋矿围岩中角闪岩和石榴石角闪岩包体全岩地球化学(包括Cu-Au含量)和锆石Hf同位素研究表明,富集金属下地壳的再循环作用是形成非弧斑岩型多金属矿床的关键原因(Houetal.,2017)。同时,地幔中自然金的发现(Tassaraetal.,2017),提供了交代岩石圈地幔的再富集作用是控制巨型金矿床(区)形成与定位关键因素的首个直接证据(Dengetal.,2020b)。这些成果对合理解释巨型矿床(区)中金属的来源提供了可供选择的新观点,也为胶东进一步开展关键金属相关工作提供了有益的研究思路借鉴。
4.3.3 关键元素输运过程与深部驱动
以往矿床学关注的焦点是成矿物质的来源和沉淀机制,即成矿作用的始态和终态,而对成矿过程的研究相对滞后,关键元素这方面的表现更为明显,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成矿过程的研究尚属空白。近年来,随着分析测试和热力学实验及数值模拟等技术的进步,为突破这一制约成矿学理论进步的瓶颈提供了可能。
(1)将热力学实验与数值模拟有机结合,在厘定成矿流体的物理化学性质(Zhaietal.,2018)、明确成矿流体中金属络合物的主要类型(Zhai and Liu,2014)、推断成矿流体的演化路径(Bigot and Jébrak,2015)、估算成矿流体的初始同位素组成(Wagneretal.,2009)等方面取得了系列进展。对造山型金锑矿床的研究表明,在温度较低(<250℃)的条件下,锑往往以Sb3+与氢氧化物或硫氢络合物的形式运移,而Sb4+为在较高温(≥250℃)或近地表偏氧化条件的主要价态形式(Mosselmansetal.,2000);只有在强酸性的流体中,才会出现SbCl3等氯化物(Obolenskyetal.,2009)。
(2)将非线性科学与化学动力学及构造动力学理论引入成矿过程的研究(如王偲瑞等,2016),力求定量表达流体与岩石相互反应的机制和速率,如厘定不同水/岩比或P-T条件下的矿物组合(Hedenquist and Taran,2013)、预测不同P-T条件下流体通过不同岩石序列的反应平衡相组成(Zhongetal.,2015b)、揭示热液蚀变带的形成及其时空结构演化(Evansetal.,2006)。
(3)由于微区微量测试技术的进步,使得对不同成矿阶段产物的元素和同位素组成的原位测定成为可能,这为较精细地了解成矿介质的组成和刻画成矿过程提供了先决条件。例如,利用SIMS对代表不同成矿阶段的石英、磷灰石和独居石等进行原位U-Th-Pb年代学及氧同位素测试(Dengetal.,2020a),并对同一矿物或其共生矿物开展LA-ICP-MS U-Th-Pb年代学和微量元素成分测试(Yangetal.,2016a;Zhangetal.,2020c),可获取成矿过程中不同阶段的精细年代学及流体的元素组成和变化,将有助于揭示关键元素在不同成矿阶段的超常富集过程,更加合理地构建成矿模式。
4.3.4 关键元素沉淀条件与聚集机理
由于直接与矿床的现今位置与状态密切相关,目前对该领域的研究相对较多,但仍有众多方面认识不清。例如,传统上认为PGE在地质过程中具有高度惰性,其活动性多与幔源岩浆作用息息相关(Wangetal.,2014b);但越来越多的地质证据表明PGE也具有热液活动性,具体表现在不同构造环境下热液活动导致的卤水、矿石矿物或地质体中PGE的富集(Dingetal.,2018);然而,之前对于天然样品的研究主要集中在PGE的岩浆和成矿作用方面,而实验研究则主要集中在PGE溶解度和赋存方式方面;对PGE的沉淀机制,尚缺乏接近自然的复杂流体成分和物理化学条件的深入研究(严海波等,2020)。
此外,综合研究表明造山型金锑矿床中不同性质的流体混合促使流体温度迅速降低(Wangetal.,2013),由于锑对温度变化最为敏感,因此其溶解度受到的影响最大,易发生辉锑矿的沉淀(Chenetal.,2018);而断裂带剧烈活动诱发流体压力的周期性降低,也会促使流体温度的骤降,引起大量辉锑矿沉淀(Hagemann and Lüders,2003)。在此过程中,流体中原先存在的CH4、CO2与H2S气体逃逸,流体温度降低,进一步促使含金的硫氢络合物分解,导致金沉淀(Zhangetal.,2019a)。这些工作似乎解释了金锑共生-分离现象,但无法说明是何种因素导致同一流体系统中同时发生流体混合和流体不混溶作用,亟待开展进一步深入研究。
4.3.5 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
如上所述,胶东金矿床中多种关键元素超常富集达到或接近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由于具有独特的地质背景、复杂的元素组合和巨大的矿石储量,胶东金矿床中的关键元素是与传统的成矿专属性认识不同的矿床新类型,其成矿作用尚难以完全用传统的关键元素成矿理论解释;而且涉及的矿床数量众多、共/伴生关键元素种类复杂、覆盖的区域面积宽广、资源潜力巨大,因此本文称之为“胶东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
实际上,随着近年来研究工作的不断深入,一些与传统的关键元素成矿专属性认识不同的新类型矿床时有发现。以稀散元素矿床为例,主要包括:“黄铁矿型”富Tl矿床(范裕等,2007)、“辉锑矿型”富Se矿床(张德和王顺金,1994)、“富有机质型”富Ga矿床(秦勇等,2009)、“铁矿型”富Ge(Ga、In)矿床(杨光明,1980)和“海底多金属结壳型”富Te(Tl)矿床(温汉捷等,2019)等。
同时,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矿床往往具有巨大的资源潜力,资源量可超过传统的关键元素矿床。如金顶铅锌矿床中富含的“黄铁矿型”Tl矿化,其一个矿床的资源量可占全球的一半左右(17000吨,USGS Report,2018);富有机质岩系(煤、黑色页岩)中的镓资源远高于传统的铝土矿和铅锌矿床中的镓资源(Daietal.,2006);海底铁锰结壳中碲资源将完全颠覆以往的传统认识(温汉捷等,2019)。
综上可见,胶东金矿床中的关键元素成矿作用不能被现有成矿模式所涵盖,且目前国内外对此类矿床中关键元素的研究程度极低,尚未引起应有关注,对其认识极其薄弱。而胶东金矿床的勘查和研究积累厚实、资料丰富,是开展“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深入研究的理想选区。同时,胶东金矿省内蕴藏的矿石量巨大、已有矿业基础设施和选矿设备完善、选矿工艺先进,一旦查明某种或某些关键元素具有工业或战略开采/研究价值,可以相比其他矿山以更快、更低成本开展相关工作和/或被回收利用。因此,建议针对胶东金矿床中关键元素源-运-聚超常富集机理这一关键科学问题,将其成矿背景的独特性与成矿系统的特殊性及关键元素超常富集的必然性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通过利用新兴金属同位素、微区原位分析测试和热力学实验及数值模拟等技术方法,剖析关键元素选择性超常富集的过程与成矿机制,揭示制约关键元素选择性富集成矿关键要素的配置关系,提出其成矿模式,明确其成因类型,为丰富“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理论体系和胶东及类似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的综合利用提供理论基础。
5 结论
胶东金矿床中共/伴生关键元素种类繁多、潜力巨大。相对于华北克拉通的地壳元素丰度,稀贵元素Cr和Co,稀散元素Cd,稀有元素Rb、Nb、Ta、Hf、W和Sn,除Ho之外的其它15种稀土元素,其它关键元素Sb、Bi和As在胶东金矿床中均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富集;其中,Sb超常富集与Au共生形成浅成造山型金锑矿床,Cd、Co、Nb、Rb、As和Bi超常富集达到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Cd已具备被综合利用的资源条件),Cr、Se、Te、Re、W和LREE超常富集接近伴生组分综合评价品位或已发现超常富集的载体矿物,可作为未来重要的潜在接替资源。
胶东金成矿系统的勘查和研究积累厚实、资料丰富,是深入开展“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的理想选区;亟待利用新兴金属同位素、微区原位分析测试和热力学实验及数值模拟等技术方法,深入研究其中关键元素源-运-聚超常富集机理,为丰富“非常规类型关键元素成矿系统”理论体系和胶东及类似金矿床中关键元素的综合利用提供理论基础。
胶东金矿省内蕴藏的矿石量巨大、已有矿业基础设施和选矿设备完善、选矿工艺先进,因此一旦查明某种或某些关键元素具有工业或战略开采/研究价值,可以相比其他矿山以更快、更低成本开展相关工作和/或被回收利用。
致谢论文的完成得益于与Richard Goldfarb教授、David Groves教授、邓军教授、张静教授、王庆飞教授、龚庆杰教授、和文言副教授、李楠副研究员、翟德高副教授等的探讨。野外工作得到山东省地质矿产勘查开发局、山东省地质科学研究院、山东黄金集团有限公司和山东招金股份有限公司及各金矿山工作人员的大力支持与帮助。研究生张宏睿、王偲瑞、张少颖、魏瑜吉、刘向东、叶广利、汪浩、孙晓龙和杨伟等参与了部分研究工作。谨此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