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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含情花含笑

2020-08-04耿艳菊

林业与生态 2020年5期
关键词:含情小白花笑意

耿艳菊

看到过一句话,总是不能忘记——“爱上一个人的最初,或许没有别的理由,可能就是因为她有一个动人的名字。”说的是含笑花,细想来,与含笑的缘分,也果真是如此。

不见其人,先闻其笑的是《红楼梦》里那个八面玲珑的王熙凤。不见其花,只见其名,便让人心生笑意的是含笑。抛开一切,单看这两个字,一“含”,一“笑”,不觉心旌摇动,浮想联翩。

“我时常会想起第一个为含笑花取名的人,那人是在花香中看见了笑意?或者是饱含喜悦时看见了小白花呢?”看看吧,禅心诗意的散文家林清玄也中意含笑,时常浮想呢。他称含笑花是“喜悦的香”,只有春天少女那样喜悦、那样纯净、那样细腻的心,才会看见花中的笑容。

好美的花。我却从来没有机缘与她相见。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小白花呢?我心切慕含笑,如鹿切慕着溪水,切切慕慕着……

终于,在很久之后的一天午后,郊外的质朴的院落里,碰上了她。翻过一个小土丘,穿过一片小树林,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素朴的小小院落。

说是小院落,其实简单得很,两间小平房,木篱笆围成一个小小天地。甚至院落的门都简单得不能再简,几根木头拼凑的。惹人注目的是那洁白的、乳黄的,一朵朵花。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向那个小院落的。到了篱笆前才看清,那花朵竟然开得那么婉约,含着喜悦与羞怯。让人想到古时的女子,笑不露齿的矜持,开而不放,似笑而不语。未开的花苞苞也美得很,清润如玉,香气幽雅,似兰。

“看花呢,姑娘。”我只顾出神看花,却不知道何时一个挽着菜篮的老妇人站在了我的身后。

老妇人蓝布衣衫,面容洁净温暖。她笑吟吟的,一边打开篱笆门,一边邀我进去看花,并告诉我那是含笑花。

原来是含笑!朝思暮想的含笑,与她,却是相见不相识。

老妇人和善亲切,眼角眉梢含着笑意,像多年的老邻居。她拿了两把椅子放在含笑花下,我们坐下来,她择菜,我看花。

没有一点陌生感,老妇人叙说着家常。风儿轻轻地吹着,拂过手腕,拂过脸颊,拂过发际。宛如老妇人轻柔浅淡的话语,拂过心田,熨帖舒心。在这个风含情、花含笑的简朴的篱笆院落里,在这个淡淡的午后,不由得心身轻松,顿生惬意之感。

我一会儿看花,一会儿看老妇人。在她低头抬头间,脸上总是写满了笑意。她坐在含笑花下,那么安然宁静,那么清美和煦。苍老暮年,似乎与她并不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而是像含笑花那样自然地含着笑意立于这小小院落里。

关于老妇人的生活,关于她为什么要独居于这郊外的旷野里,我什么都没有问。只看她皱纹如花的脸庞,一切都已明了。这样的年纪,早已是沧海桑田,生命中该经历的风浪都经历了。老妇人笑意盈盈,生命中美好的一面没有被风浪冲垮,而是在风浪中塑造成了一朵花。到最后,万籁俱寂,沧桑的心依旧喜悦、纯净、细腻,看得见花中的笑容,闻得见喜悦的香。

“如果在院子里種了一棵含笑花,整年,屋里屋外都有了笑意。”我愿意在心田里种上一颗这样的含笑花,让生命时时充满笑意,老了,也活出一种风骨,像老妇人那样,风含情、花含笑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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