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评价——基于节能环保与绿色转型行业119家上市公司数据

丁志刚 汪钰菲 蔡小哩

(1.绍兴文理学院 商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2.浙江工业职业技术学院 商贸学院，浙江 绍兴 312000)

一、引言

习近平同志关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重要论断，阐明了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辩证统一关系。为应对日趋严峻的环境问题，党的十九大提出将“绿色发展”作为治国理政的指导理念，“坚定走好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之路”已被写入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发展生态经济已成为我国实现经济高质量增长的重要途径。发展生态经济需要资金支持，绿色信贷政策为打赢污染防治攻坚战提供了有力保障。绿色信贷政策源于国际金融行业于2002年发布的“赤道原则”，要求金融机构在决定向一个项目提供融资时，将这个项目可能对环境和社会造成的影响作为是否提供相应贷款的依据，并且利用金融杠杆促进该项目在环境保护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体现金融机构的社会责任[1]。据兴业研究统计，到2017年底，绿色信贷在我国绿色金融市场中规模占比已高达95%以上。截至2019年6月，全国21家主要银行绿色信贷余额已经超过10万亿元，可见绿色信贷在绿色金融体系中居于绝对主导地位，已经成为推动生态发展和经济转型升级的主要动力。

作为“两山理论”的发源地，浙江牢固树立绿色发展理念，始终坚守生态底线，努力践行经济高质量发展，积极探索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协同推进的路径。近年来，浙江重点打造以绿色信贷为核心的金融服务体系，全力支持生态建设和产业升级，以实现“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同步共赢。2017年，浙江省被国务院确定为东部地区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浙江省绿色信贷也随之迎来了加快发展的机遇期，如何充分发挥绿色信贷在支持生态经济发展中的作用需要进一步研究。本文就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水平展开深入分析，探讨影响绿色信贷资金使用效率的主要因素，发现绿色信贷与生态经济发展中存在的不足并提出针对性建议，为浙江生态经济发展助力，并为其他区域提供参考借鉴。

二、相关研究述评

(一)绿色信贷的影响研究

在绿色信贷的研究中，许多学者以银行为案例对象进行深入分析。Cui等[2]基于24家中国商业银行数据，采用面板回归技术来检验更高的绿色信贷比率是否会降低银行的不良贷款率，结果表明增加绿色信贷在总贷款中的比率确实可以降低银行的不良贷款率，中国绿色信贷政策的制度压力对银行的环境绩效和财务绩效都有积极的影响。田国双和杨茗[3]、兰虹和江艳平[4]也对我国上市商业银行绿色信贷业务整体发展状况进行实证检验，发现绿色信贷对银行财务绩效有显著影响，并从制度、产品创新等角度给出对策及建议。除了研究绿色信贷对商业银行自身的影响，还有学者就绿色信贷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进行了相关研究。He等[5]研究发现绿色信贷对产业结构转型具有显著影响，并且绿色信贷主要通过企业资本和融资渠道对产业结构产生影响。为了有效提升产业结构，对于利益相关者而言，因地制宜地实施绿色信贷是有效的途径。此外，还有不少学者对影响绿色信贷发展的因素进行研究。巴常锋[6]分析我国商业银行绿色信贷存在着发展动力与实际成效不足问题，指出绿色信贷成本高收益低、缺乏激励和惩罚机制等是主要原因。裴文静和吕艳丽[7]在分析甘肃省绿色信贷发展现状后指出缺乏有效的激励与约束机制同样是制约甘肃省绿色信贷发展的最主要因素，认为应该借鉴美国、英国以及德国等欧美发达国家经验，积极构建绿色信贷约束与激励机制。

(二)生态经济发展评价研究

“生态经济”概念由美国经济学家肯尼斯·鲍尔丁于1968年最早提出，此后逐渐引起全球研究者的关注[8]。而中国生态经济研究起步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著名经济学家许涤新大力倡导下逐步发展起来，也取得丰硕成果。目前，多数学者对生态经济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区域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的协调水平上，比如塔娜和宁小莉[9]运用耦合协调度模型分析内蒙古乌海市2004—2014年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的协调度；童佩珊和施生旭[10]运用该方法测算2010至2015年这6年间厦漳泉城市群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关系；张磊等[11]对安徽省合肥市2008年—2017年生态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水平进行评价，结果表明两者协调水平不够高，只有提高合肥市整体经济实力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除了以上研究，也有学者对生态经济发展绩效问题展开调研分析，如李志刚[12]在建立投入—产出指标体系基础上，采用数据包络分析(DEA)模型测算2015年浙江省各地市的生态经济绩效。

(三)绿色信贷与生态经济关系研究

已有学者在绿色信贷与生态经济增长之间关系方面做了初步探索，张云辉等[13]运用定量分析方法，对黑龙江省绿色信贷与经济转型升级关系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绿色信贷有利于促进当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进而推动经济实现绿色可持续发展。也有学者将研究对象具体到环保产业，比如吴施娟[14]从企业角度出发，通过构建绿色信贷成本—收益模型证实绿色信贷能够帮助绿色环保企业提升业绩。谢婷婷和刘锦华[15]就绿色信贷促进生态经济发展的作用机制及原理开展研究，从省级面板数据入手建立评价指标体系,分析得出绿色信贷能够有效推进生态经济发展的结论。此外，瞿佳慧等[16]以长江经济带沿线城市为研究对象，通过实证研究绿色信贷对生态经济发展的影响，得出与谢婷婷等人相同的研究结论。

从上述文献可以看出，不少学者在绿色信贷对生态经济发展影响方面开展研究，但大多停留在证实绿色信贷对生态经济发展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的层面，缺乏对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产出效率的评估和分析。鉴于绿色信贷生态经济效率尚未形成成熟的评价体系，本论文基于浙江节能环保与绿色转型行业119家上市公司的相关数据进行实证研究，运用DEA模型测度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分析影响效率生成的原因，并给出应对策略。

三、评价模型

(一)DEA评价方法

数据包络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由美国运筹学家Charnes等[17]在1978年率先提出，作为一种非参数分析方法，主要应用于评价那些“多投入—多产出”的决策单元之间的相对效率。数据包络分析方法的第一个模型被命名为CCR模型，假设决策单元在规模报酬不变的情况下用来衡量总效率；BCC模型在1984年被提出来，该模型基于规模报酬可变的假设，可用来衡量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

在中文科技期刊全文数据库中搜索“题名或关键字”为“效率、数据包络分析”的文献时，共找到了5570篇相关文献。陆敏和王增武[18]在计算中国各省碳管制效率时采用超效率DEA模型，进一步分析中国碳管制效率的地域区别。石健和黄颖利[19]选取东北地区作为研究区域,运用超效率DEA模型和Malmquist指数测量东北地区生态资本效率的时空变化并对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孙钰等[20]则从经济、社会和环境3个维度建立投入产出指标体系，并采用三阶段DEA模型研究中国31个不同地区2016年度环境保护投资效率情况。可见，DEA方法在效率测度方面展现出独特优势，吸引众多研究者使用。目前DEA模型应用领域十分广泛，在区域经济、金融投资、政策规制、环境保护等效率评价研究中都有优异表现。

本文将数据包络分析方法作为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的评价方法，因为它不仅适用于评价复杂系统的“多投入—多产出”问题，而且还能够适用于“单投入—多产出”的有效性综合评价问题，且运用DEA模型分析问题时不需要考虑指标权重，可以排除主观因素干扰，能够更客观地反映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的效率水平。

(二)投入与产出指标选取

本文考虑到目前浙江省尚缺乏有关绿色信贷的官方统计数据，且能够获取的数据难以进一步细化，因此选取绿色信贷作为单一投入指标，不再进行分解。虽然在以往研究中DEA模型多用于“多投入—多产出”情形，但近年来也有不少学者将其用于“多投入—单产出”或者“单投入—多产出”情形，比如付志宇和严文宏[21]在对长江经济带进行地方财政支出效率综合评价时，将“人均预算内一般性财政支出”作为单一投入指标；段进东等[22]在研究我国商业银行绿色信贷运营效率时，也只选用“绿色信贷”作为单一投入指标。因此，本文将“绿色信贷”作为单一投入指标具有适用性和合理性。

对于产出指标选择，本文在参考武赫[23]、邱虹等[24]研究成果基础上，将产出指标体系分为生态和经济产出系统两大类。生态产出系统是指企业取得绿色信贷投入的资金后，在生产经营活动中仍然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三废”，即废气、废水以及固体废弃物的排放情况。考虑到指标数据的可得性和同向性，保留“废水节排量”和“废气节排量”这两个指标来体现绿色信贷支持减排环保的成效。经济产出系统是指通过绿色信贷融资方式，将资金引导到节能环保等绿色产业带来的经济效益，选取“绿色GDP”作为经济产出指标。

四、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和样本选取

目前金融机构公布的统计信息没有提供省级层面绿色信贷数据，因此不能从商业银行角度对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进行评价。但是，商业银行发放的绿色信贷归根到底会投入到企业生产运营中。本文尝试从被投入企业角度获取实证数据，把目标企业从商业银行获得的贷款资金作为浙江省绿色信贷投入，这些企业在绿色信贷支持下产生的经营成果即为生态经济产出。考虑到商业银行通常会将绿色信贷更多地投向信用资质好的上市企业，本文将研究样本确定为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的上市公司。目标企业主要来自于两大类:一类是主营绿色环保类业务的企业，相应的信贷投入及经济产出可视为绿色信贷投入和生态经济产出；另一类属于浙江省重点关注的高污染物排放企业，由于这些企业为达到污染物排放标准而开展节能减排和绿色转型投资，相应投入和产出数据会按照其绿色环保业务在总业务中的占比进行计算获取。

实证数据主要来自上海证券交易所和深圳证券交易所公布的浙江省上市公司年度报告以及半年度报告，按照上述样本选取标准，共找到符合条件的119家目标企业作为研究样本。由于多数企业都是从2017年才开始在年报中详细披露排污信息，本文选取2017—2019年这个时间段为研究区间，以半年为时间单位分析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演变趋势。对于年报中个别缺失的数据，本文采用插值法进行补充，保证数据完整性。

(二)时间演化分析

绿色信贷和绿色GDP这两个指标数据可一次性获取：绿色信贷资金投入额取自企业资产负债表长期借款以及短期借款之和，而绿色GDP金额即取自企业利润表中的净利润额[25]。由于年报中只给出主要污染物排放量，故废水节排量和废气节排量这两个指标数据无法直接获取，需要进行计算转换。废水节排量指标数据取自年报中每年废水许可排放量减去实际排放量的差值。年报中没有直接给出废水排放量的值，而是间接给出废水中化学需氧量以及氨氮排放值，为了使数据统一，需要将排放浓度转换为废水排放量的值再进行节排量计算。此外，根据年报中已给出数据，选取二氧化硫、氮氧化物以及烟尘排放量的总和作为该企业废气排放量，废气节排量同样为许可排放量减去实际排放量的差值。最后，经过数据预处理得到表1的结果。

表1 2017—2019年研究样本数据

使用DEAP2.1软件，就表1中样本数据运用CCR模型计算2017—2019年浙江省绿色信贷的效率值，由于采用CCR模型运算出来的效率值是在假设规模效率不变的情况下输出的综合效率，具有一定局限性，即难以保证被考察的决策单元处于最优规模，可能存在规模无效率的情况。因此，本文根据CCR模型的输出结果，再使用假设规模效率可变的BCC模型，将绿色信贷综合效率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两个部分的乘积，得到表2的输出结果。为了能够更直观反映浙江省近三年绿色信贷效率水平及其演变趋势，根据表2绘制了图1。

表2 2017—2019年浙江省绿色信贷DEA效率演变

图1 浙江省2017—2019年绿色信贷DEA效率变化趋势图

从图1可以看到，2017年的效率值没有达到1，为非DEA有效时间段，主要是因为在绿色信贷发展早期阶段缺乏政府引导和扶持，使得各市场主体参与积极性不高。从2018年开始到2019上半年，其效率值都为1，表明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为DEA有效。DEA有效的转折点发生在2017下半年，主要因为浙江省在2017年6月份被国务院确定为东部地区绿色金融改革创新试验区，政策扶持和大力宣传使得浙江省绿色信贷迎来发展机遇。另外，可以看到浙江省2017—2019年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总体上呈现上升趋势，说明近三年浙江省在绿色信贷支持下，生态经济整体朝着更加绿色、高效的方向发展。

纯技术效率反映在现有技术水平条件下，技术创新带来的绿色信贷资源配置和使用效率。当纯技术效率为1时，表示在目前技术水平上其投入资源的使用是有效率的。从上表可以看到，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的纯技术效率值都为1，即DEA有效。相较于2017—2019年整个区间的规模效率均值，纯技术效率均值偏低，对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贡献度相对较小，说明浙江省在绿色信贷人才配备与产品服务创新等方面存在着一定发展空间。

规模效率用于衡量规模的有效性，当被考察的决策单元投入与产出处于同比例增长状态，则表示当前已达到最佳规模水平。从图1可以看出，相较于综合效率以及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处于较高水平，呈现逐步递增并于2018上半年达到最佳规模的态势。这说明绿色信贷在初始阶段由于投入资金量较小使得规模效应不显著，随着政策支持力度加大，投入到绿色信贷中的资金量在不断递增，使得规模效应逐步递增并达到最佳水平。从2018年起，浙江省绿色信贷活动已经在最佳规模下进行，且规模报酬不变。

(三)行业差异分析

1.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行业效率差异对比

虽然浙江省近三年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总体呈上升趋势，但这仅能反映不同时间段的对比结果。为了深入分析绿色信贷效率的行业差异性，需要比较近三年浙江省不同行业效率水平，才能提出针对细分行业的具体改进建议。

表3 2017—2019年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行业研究样本数据

本文根据浙江省绿色转型行业节能减排特征，并兼顾传统行业划分标准，将绿色转型行业细分为医药卫生、能源化工、机械设备制造、食品制造以及纺织服装等5个行业，再加上节能环保行业，将以上6个行业作为生态经济关联行业，下面将进一步对其绿色信贷效率加以对比研究。

根据表4的运算结果，可以发现，节能环保和医药卫生行业的综合效率值均为1，即为DEA有效行业，表明这2个行业绿色信贷投入能有效地支持生态经济产出。其他4个行业综合效率值都没有达到1，为非DEA有效行业。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值从大到小的排名分别为食品制造行业、机械设备制造行业、能源化工行业以及纺织服装行业。这6个行业效率均值约为0.715，表明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行业总体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表4 2017—2019年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行业绿色信贷DEA效率对比

进一步观察4个非DEA有效行业，能源化工、机械设备制造以及食品制造行业的纯技术效率为1，而综合效率没有达到DEA有效，主要原因是它们的规模效率较低，使得绿色信贷投入没有实现应有的规模效应；纺织服装行业综合效率之所以低于整体均值，主要是因为它的纯技术效率值很低，说明绿色信贷没能有效促进纺织服装行业实现绿色转型，该行业技术创新能力不足，难以满足绿色转型需要。

2.非DEA有效行业改进潜力分析

针对上述4个非DEA有效的行业，需要对输出结果进行投入冗余及产出不足分析，估算距离理想值的差额，减少多少绿色信贷资金投入量或者增加多少生态经济产出量才能使得该行业的生态经济发展效率达到DEA有效。通过投入冗余及产出不足的分析，能够帮助了解这些非DEA有效的行业在未来哪些方面可以得到进一步改善，并为能够更加有针对性地提出建议提供支撑和依据。表5为四个非DEA有效行业改进潜力数据表。

表5 非DEA有效行业的改进潜力

从表5可以看出，这4个DEA无效行业都出现绿色信贷资金存在冗余，废气、废水实际节排量小于目标值的情况，说明这些行业均存在不同程度的投入过多与产出不足。比较这4个非DEA有效行业效率改进潜力，生态经济产出要高于绿色信贷资金投入，表明这些行业今后工作重点应放在提高生态经济产出方面。

从绿色信贷资金投入角度来看，要想达到预期的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的效率水平，在原有的生态经济产出不变的情况下，需要减少绿色信贷资金投入额。具体来说，能源化工行业绿色信贷资金投入额需要在原有基础上减少63.53%，机械设备制造行业需要减少32.50%，食品制造行业需要减少4.68%，纺织服装行业则需要减少70.33%。

图2 浙江省生态经济关联行业废水及废气的减排潜力

从生态经济产出角度来看，为了使投入的绿色信贷资金使用效率达到有效，各行业对废水排放的治理幅度要大于废气排放的治理。就废水节排量来说，为了达到预期效率值，能源化工行业需要在原来基础上增加345.63%，机械设备制造行业需要增加630.66%，食品制造行业需要增加143.52%，纺织服装行业需要增加399.39%；从废气节排量角度看，能源化工行业已达到排放要求，机械设备制造行业需要在原来排放基础上增加212.10%，食品制造行业需要增加60.17%，纺织服装行业则需要增加81.84%。

五、对策建议

通过实证分析，可以发现浙江省近三年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呈现整体上升趋势，从生态经济关联行业来看，不同行业发展效率存在很大差异，提升空间很大。节能环保和医药卫生行业要继续保持高水平；机械设备制造、能源化工、食品制造以及纺织服装行业虽然在经济系统产出方面已经达到有效水平，但是在生态系统产出方面，特别是污染物排放控制上，需要加大改进力度。只有生态经济关联行业共同努力，才能使得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整体水平趋向更优。

(一)发挥政策导向作用，激励市场主体投身绿色发展

通过对浙江省绿色信贷整体发展情况分析，可以看到开始阶段的效率水平较低，这主要是由于绿色项目具有投资时间长，前期回报率低等特点，使得逐利的各市场主体在初期阶段参与积极性不高。因此，在绿色信贷发展的早期阶段，国家和地方政府政策导向与支持显得尤为重要。浙江省政府部门应在现有支持绿色信贷发展的政策基础上，进一步利用财政和税收补贴等激励措施来改善当地绿色信贷投资环境，鼓励企业开展绿色项目投资，以绿色信贷发展有力支持节能环保产业发展和传统产业实现绿色转型升级，走出一条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共赢的绿色信贷发展之路。

(二)健全企业绿色信贷使用监管与违规处罚制度

浙江省金融服务机构投入到能源化工、机械设备制造等4个非DEA有效行业的绿色信贷总额并不比投入到节能环保以及医药卫生行业的少，但是资金使用效率却不达标，主要表现在污染物排放控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使得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过低。因此，浙江省政府应该联合当地金融机构、环保部门以及行业协会等开展密切合作，发挥各自优势，跟踪监管企业绿色信贷资金运用、绿色项目运作以及污染物排放等情况，建立绿色信贷负向清单，提高申请门槛，对违规企业采取严厉处罚措施，如停止或提前收回绿色信贷资金、拉入信贷黑名单以及行政处罚等。

(三)创新发展多层次、多样化的绿色信贷产品

浙江省民营经济发达，民营企业遍布各个行业，占有很大比重。通过研究发现，多数行业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发展效率没有达到有效水平，主要是因为民营企业对于绿色信贷产品存在着多样化需求，而目前绿色信贷产品形式较为单一，无法满足企业日益多样化的绿色投资需求。浙江省应联合国家相关部门创新绿色信贷产品实现形式，包括排污权、碳排放权、森林碳汇等抵押融资形式，以及特许经营权、公益林收益权、股权等质押融资形式的多种绿色融资模式，针对各行业发展特色开展新型绿色信贷业务，满足不同类型企业个性化需求，为企业绿色发展提供全面资金支持。

(四)加强绿色信贷服务人才培养和团队能力建设

前文分析发现浙江省绿色信贷效率受到落后产业绿色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的制约，针对落后产业开展绿色信贷服务的人才配备与技术设备等方面还不能满足需要。绿色信贷业务运行的各个环节都需要配备高水平、高素质的复合型人才，跟踪绿色信贷项目运营过程，监督指标数据改进情况，为企业开展绿色技术研发提供指导意见。因此，浙江要提升浙江省绿色信贷效率，必须重视针对落后产业的绿色信贷服务人员技能和素质培养，加大相关技术研发的资金投入，打造高效处理绿色信贷业务的专业团队，推动浙江省绿色信贷支持生态经济的长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