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的歌（外一章）

何英

予初心，结绳数你、守护你。

雪之焰，灼痛冰封的河床，锋利的鳍，划过乡间四野，喷薄炯炯艳光，每根肋骨都泛着骨笛般的清音，渺渺婆娑，幽香四溢。

破晓的讯息，悬于最后的黑夜，如鲠在喉。

我怀疑过别的神明，是否比你的诞生更加神秘、绚烂，浸透了戏剧性的悲哀和狂喜。

習惯沉默的夜松、雨檐与屏息的狗尾草，习惯从一株不起眼的枣树、野椿、香樟树上，寻觅珍珠般的鸟鸣。

多数的雨，都浪费了，唯有被眼睛接住的水珠，沉郁如歌，活了下来。

微绻女郎

我的小小的微绻女郎，粉腮与玉齿谋取一双笑涡，浓浓的愁思匿于夜的肘弯。

她是故园一只细腰的窈窕蜂，停靠久违的记忆门楣，酝酿出我永企昐的别人收割的蜜。

“我是洁净的吗？”她睁大晶亮亮的双眼，展现孩童的幼稚。

如今，微熏的舞池旁，烟雾笼盖一张迷惑的脸。“我是疯狂的吗？”她脱掉高跟鞋，赐我这个旁观者一亲芳泽。“来吧！”续而未断的呓语退却，复合当年那轮微明的月。村子上空的星辰，追逐她的朗笑，为了幻梦，他们哪惧烈日、寒霜？

白露刚过，伊人即成一帧意境画，任人把玩，她身价倍增，辗转酒宴、狂喜之间，后被一名收藏家束之高阁。

年华水般淌去，虫蛀尘侵，伊人惨淡的光景，降临小小的微绻女郎，她高举无力的手，袖口滑落，呈现垂垂老态。

一只细腰蜂嗡鸣飞过，一双空洞的眼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