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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观众的收视心理 满足观众的收视需要

2020-07-23李超王勇

新闻传播 2020年1期

李超 王勇

【摘要】浙江卫视推出的演技竞演类真人秀节目《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不但赢得了耀眼的收视率,而且收獲了非常好的口碑。该节目之所以取得成功,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抓住了广大观众的收视心理,以明星效应满足了观众追星的需求和窥视欲,以表演秀满足了观众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以竞技真人秀满足了观众寻求刺激的心理和娱乐需要。

【关键词】演技竞演类节目;《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收视心理;观众需要

2017年浙江卫视首次推出了演技竞演类真人秀节目《演员的诞生》。该节目一播出,就受到了观众的热捧。经过不断的改版,至今《演员的诞生》已经播出了第三季,并于2019年9月起更名为《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节目模式也从最开始的四位导师和专业评审团投票筛选演员的模式变成“师徒一带一”进行比拼的淘汰制模式。从已经播出的十一期节目来看,《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在CSM59城市网的收视率,除第二期排名第二之外,其余十期全部位居收视率榜首,更让人意外的是,《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的新浪微博粉丝数量已经达到184万,每日阅读量均超过10万次;首期《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在腾讯视频等多家平台上的播放量更是超过7469.8万次,获得16个微博热搜,刷新2019年电视综艺节目首播热搜记录。很显然,《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这个把“神仙演技”拉下“神坛”的真人秀节目的冒险成功了,不但赢得了耀眼的收视率,而且收获了非常好的口碑。该节目之所以取得成功,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抓住了广大观众的收视心理,满足了广大观众的收视需要。

一、明星效应:满足了观众追星的需求和窥视欲

《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采取了耳目一新的降维策略——参与挑战的嘉宾中有各大奖项加身的一线演员,连从艺50余年的演员召集人张国立都下场成为了竞演嘉宾。节目最大的改变在于不设立导师制度,升级为殿堂级演员两两抽签组队表演,同时也加入了老带新的学徒制,让新人演员通过参与或观看殿堂级演员的表演,传承演员这一职业的素养。节目首发对抗的嘉宾为张国立、佟大为、郭涛、秦昊、李冰冰、李宇春、马思纯、梁静,八位殿堂级别的演员直接进入到比赛中,挑战演技。从首发嘉宾阵容来看,节目组不仅邀请到了老戏骨张国立、李冰冰以及新一代的年轻演员马思纯、李宇春,也邀请到了孟美岐、王子异等当红流量明星作为竞演嘉宾的学徒共同演绎,吸引大批观众前来观看,从而满足了观众追星的需求。

与《演员的诞生》及《我就是演员》相比,《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通过对节目模式的调整,实现了整体架构的优化,把“神仙”拉下“神坛”,将聚光灯放在演技的对决上,突出了以老带新,言传身教的节目初衷。如李冰冰和张国立演绎的《阁楼》,展现了殿堂级演员非同一般的演技,毫无悬念成为全场最佳。李冰冰表示,她说拿拍电影的心态来比拼的,哪怕只是一名配角,依然要让观众看到他们对于表演的尊重。节目组从给他们剧本,表演嘉宾彼此磨合对戏的时间只有36个小时,然后登台竞演完成一气呵成的表演。通过节目组拍摄台前幕后的花絮,去展现李冰冰的焦虑、纠结以及和张国立老师仔细研究每个场景、每句台词的求准,都被观众看在了眼里,同时也满足了观众的窥视欲。鉴影团成员史航一语道破“这些神仙聚在一起,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打样,让我们知道什么才是表演,更让我们对演员这个职业产生了敬佩之心。”[1]作为一名演员,李冰冰已经获得了很多荣誉,曾获得华表奖、百花奖,近年来更是出演多部好莱坞影片,得到国内外好评。在首期节目李冰冰与张国立联袂出演的《阁楼》中,影视形象一向美艳动人的李冰冰一身破旧的棉衣,造型落魄。在故事一开始,她绝望地捧着一件孩子的衣服,立即把观众带到了伤感不幸的故事氛围中,让观众了解到演员对角色塑造的付出。李冰冰在表演中不但神态逼真,而且肢体语言也十分丰富,她抱着孩子衣服时的悲伤,映射出那个硝烟满天家破人亡的年代。舞台剧最难的就是无实物表演和对表演情绪的把控,当李冰冰把自己死去孩子衣服烧掉时,从神态上就可以看出她将那种舍不得但又不能留恋的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再又听到自己妹妹已经去世时,那种眼泪在眼中呼之欲出的样子让观众感动万分,举手投足将情绪自然抒发,让观众赞叹不已。张国立作为一名老演员,演技自然毋庸置疑,戏中将“汉奸”的形象表现得活灵活现,表现出自己想要拯救大众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复杂心理,当“汉奸”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为自己的妻子和贫苦大众谋求一条生路,从细节上就可以看出两人的表演能力有多强。

张国立和李冰冰无论是从动作和神态上都能很好地将观众带入表演情境之中,特别是李冰冰的哭戏,情绪和眼泪运用的恰到好处。有网友评价:“看了第一期,觉得张国立和李冰冰的《阁楼》是最让我震撼的,同时也让我期待接下来的节目,两位老戏骨联手表演的剧情确实让人难以忘怀”。《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作为一档真人秀节目,对节目以及演员行为进行设计,播放幕后花絮以及排练时遇到的突发状况使观众产生直观感受,在主观上进一步了解银幕上的演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这正是综艺节目组希望看到的预期效果。

二、表演秀:满足了观众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

通常观众熟悉的只是演员塑造影视化作品中表演的角色,对于演员本身这一职业并不了解。《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不仅为演员提供了表演的舞台,而且也为观众提供了了解演员这一职业的机会,满足了观众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理。在节目中,演员们排练的过程、遇到的困难、情绪的起伏都被记录下来,观众可以通过镜头了解演员为了一个角色而付出的汗水。观众天生具有好奇心,作为普通人,他们与公众人物的生活有着遥远的距离,演员的工作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他们要进行从形体、台词、声音、表演技巧等多方面的训练,还要有真听、真想、真看、真感受的感知力。《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让摄像师走进排练现场,去揭开演员这一职业的神秘面纱,观众通过观看彩排时的花絮,满足了他们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理。演员在舞台上所呈现出的每一个角色并不是在生活中所经历过的,而是通过不断地打磨、积累、观察生活中的细节才能塑造出舞台上的经典角色。《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拉近了演员与观众之间的距离,让观众知道,演员也只是一个职业,也是我们社会的普通大众,从而满足了观众的好奇心。

近些年来,国内很多影视作品遭到了观众的垢病,一些新一代的演员空有流量毫无演技,这正是对表演艺术的亵渎,将其称为“会数数的花瓶”也毫不过分。因此,影視行业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重视演员的演技和对行业的态度、尊重正统的表演艺术。《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除了使观众心情愉悦外,还向观众传达了演员这一职业的艰辛。这些演员们跑过横店的龙套、负担着中年的危机、经受着没流量的困扰以及缺少更好的推广舞台,他们通过《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向观众重新展示了一个演员演技的标准,用专业视角去评判一个演员,而不是只靠流量的支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更是对演员这个职业和表演艺术的尊重,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演员,但是成为有好演技的演员并非易事。这让我们在《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的舞台上看到演员演技的比拼,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演员对表演艺术的尊重与敬畏。

《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中的很多场景和细节都向我们展示着演员对表演艺术的极致追求和敬畏之心。如张国立在上半季收官战的第二场中重现了他最成功的作品之一——电影《一九四二》的片段,当张国立被问及在《一九四二》中如何成功塑造出一个难民的形象时,他讲到自己曾为了贴合灾民的形象,通过节食来感受灾民饥饿时的状态,同时借助熬夜和喝咖啡来让自己的形象和精神状态更加符合灾民的角色特征,进而为我们呈现出了《一九四二》中经典的灾民形象,由此可以看出演员对自身的严格要求和对表演艺术的敬畏之情。同时,演员文淇作为张国立的学徒,在剧中出演老东家的女儿,她挑战了完全陌生的河南方言台词,此外,她所表现出的一个在长期饥饿下的女孩会在吃饱饭后打隔等诸如此类的细节,给观众带来笑点的同时,这些荒诞的笑点本身也是充满悲剧色彩的,会让观众觉得不好意思甚至笑中想落泪,这是一个好作品的成功之处。不论是演员还是歌手,成名的艺人带刚出道的新人在过去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但近几年常会出现成熟艺人在拍摄之余会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并不会和新艺人有交集,更谈不上指导,所以在这样的综艺舞台上,能获得与前辈对戏指导的机会,对于作为演艺新人的学徒们来说显得格外难得,也让观众在看到一个演员成长的同时满足了他们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理。

《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把演员的演技作为节目的重心,引入观众视野,为演员搭建了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满足了观众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理。湖南卫视《声临其境》等节目的火爆,使得配音演员开始以新学员的身份登上舞台,去展示声音的魅力。而演员这个群体似乎与舞台绝缘,很多节目会把重心放在演员的情感生活中,而忽略演员本身这个职业。《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节目的出现,将关注点聚焦在演员的能力和技巧上,演技也是大众经常讨论的话题。带领观众去审视每一个演员在演技上带来的魅力。

三、竞技真人秀:满足了观众寻求刺激的心理和娱乐需要

“竞争性、对抗性是重要的娱乐元素。有竞争有对抗才有冲突,才有悬念,才富有刺激性,才能扣人心弦,激发人们关注的兴趣和热情。”[2]《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采用竞技真人秀的形式,通过当红演员的同场演技比拼,进行淘汰,不但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同时也满足了观众寻求刺激的心理和娱乐需要。如第三期《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可谓是刀光剑影,宁静和康洪雷的各执一词、马思纯和刘杰的反复磋商,让观众感受到《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的火药味十足。“不和一争吵一言归于好”三部曲,一直是各家综艺的拿手好戏,但刻意营造的尴尬场面已逐渐让观众屡见不鲜。但是(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中的旗鼓相对,能让观众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吵架,一般的吵架是充满情绪化的针对,所有的炮火都建立在“我不喜欢你这个人的基础上”。但第三期节目中竞演嘉宾与导演的争吵都是铺满创作细节的,争议的焦点都源于“我不同意你的表演理念”。

张国立和李宇春在第三期中带来了(秋菊打官司》中的经典桥段,他们将一个偏执的农村妇女和一个小市民村长演绎得细致入微,二人在人物性格和心理特征上的把握都基本契合了人物特性,但其余几位竞演嘉宾都遭遇了现场鉴影团的“发难”。演员宁静和郭涛与康洪雷导演合作(王贵与安娜》中的片段,但在竞演前的排练中宁静因剧情的逻辑和人物心理与康导产生了严重分歧,就安娜要向丈夫的爱慕者肖桂芳下跪而乞求其善待王贵的行为,宁静和康导各执一词,康导一直认为安娜下跪的同时,内心应该是经过强烈挣扎之后的释然,同时也是整个片段的高潮;而宁静站在人物逻辑的角度坚持认为一个妻子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挑衅行为,更别说向情敌下跪而得到释然了,这也为走台的冲突埋下了导火索。宁静坚持自己的逻辑,她认为一个女人在面对“潜在小三”的挑衅时,是不可能给小三下跪的,她的态度为何要发生如此大的反转。但从最后正式表演结果来看,问题似乎被解决了,表面坚强的宁静最终因为王贵的爱而妥协,从强硬地质问到最后向肖桂芳下跪约法三章,将一个妻子的崩溃逐级放大,淋漓尽致。同时这也说明宁静试图在人物的心理活动和剧情的逻辑结构中寻找一个平衡,并非康导说的以下跪的方式妥协,也不是自己认为的强硬态度,而是在进退两难中摇摆不定。

正是由于宁静与导演之间的激烈碰撞,才让观众感受到《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给他们带来的综艺刺激感。《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表明,正因为有了导演和演员的碰撞,才有了作品的臻于完善。本季节目中鉴影团成员的犀利点评,也成为了满足观众对刺激和娱乐需要的一大亮点。如李成儒对李宇春在《秋菊打官司》中所饰演的秋菊表示:“李宇春在捡玉米粒细节上处理得很好,但对秋菊这个角色的节奏把控还是不太准确”,这无疑是对演员演技的质疑。除此之外,李成儒还牵扯到了在场的其他评委,他称在场的导演们看到李宇春的扮相时,感觉像没拍过戏一样,言下之意正是委婉地表示其他导演都只会说好话,不敢点明李宇春的不足之处。张纪中导演也曾在节目中表示对流量明星泛滥、扰乱影视行业的不满,这不仅在满足观众对于综艺节目刺激娱乐需求的同时更加相信了节目的真实性。

最后不得不提到本季的节目赛制,(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与(歌手》的竞赛模式相差无异。每期竞演按照排名累积票数,从第二期开始末位淘汰制。为了呈现最高水平的竞技和快节奏的综艺效果,这样的赛制似乎最能营造出节目组想要得到的激烈氛围,同时也满足了观众对淘汰结果的刺激感。相较于2017年《演员的诞生》的导师抢人制、2018年《我就是演员》导师的比拼制,节目组将新一季的赛制着眼于以演技为核心的理念来进行设计。八位演员两两组队共同完成舞台表演,通过专业鉴影团和观众鉴影团的投票,淘汰末位,引入补位嘉宾。从节目的评比设计来看,这样的双重打分机制也会让演技的比拼更加残酷,更富有刺激性和娱乐性,同时也会带来许多演技之外的干扰因素,这也是本季节目值得改进的问题。

结语

纵观近几年国内综艺节目的发展,综艺节目已从一家电视台的播出到今天大批雷同节目的涌现、从国外引进到自主创新、由棚拍到户外、由单一模式到舞台还原、再到真人秀等等,综艺节目已成为各大电视台相互竞争的王牌之一,综艺节目如何创新也成为了需要电视媒体人不断去思考的问题。《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作为一档演技竞演类真人秀节目,它抓住了广大观众的收视心理,以明星效应满足观众追星的需求和窥视欲,以表演秀满足观众对表演艺术的好奇心,以竞技真人秀满足观众寻求刺激的心理和娱乐需要,因而受到了广大观众的欢迎和好评。深入研究观众的收视心理,在节目设计上很好地满足观众的收视需要,是《我就是演员之巅峰对决》这档节目带给综艺节目创新的启示。

参考文献:

[1]全新升级的“竞演模式”弹无虚发,《我就是演员》无愧“巅峰对决”[EB/OL].http://zyxiu.com/news/xiuxun-35997.html.

[2]王勇,李琰,李杨.科教栏目《我爱发明》浅析[J].电视研究,2013年第11期.

【作者简介】李超,昆明理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广播电视和传播理论研究。王勇,博士,教授,硕导;主要从事传播理论与实务研究。昆明理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副院长、昆明理工大学南亚东南亚新闻传播研究院院长、云南省南亚东南亚网络传播研究中心副主任,昆明理工大学廉政文化传播学科方面团队负责人。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媒体时代西南沿边民族地区的政治传播与国家安全研究》(17BXW110);云南省委网信办项目《网络传播态势及新生代受众研究》(YNWX2017006);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特别委托项目《新时代宣传思想工作创新发展的云南实践研究》(TBWT201803);云南省高校本科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台校共建”协同育人模式研究与实践》(JG2018042)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