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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发展概况与中澳海洋渔业合作前景分析

2020-07-22秦抱元

农业工程学报 2020年11期
关键词:水产澳大利亚海洋

秦抱元,刘 鹰

(1.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2. 大连海洋大学,大连 100623)

0 引 言

澳大利亚位于南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四面环海,海岸线约6×104km,横跨赤道、热带、亚热带、温带、亚极地和极地地区,管辖范围为1.4×107km2,领土面积位居世界第三,海洋资源十分丰富,其人口的85%居住在距离海岸线50 km 以内的地区。然而,澳大利亚的海洋开发并不充分,海洋相关产业规模较小,海洋产业的从业人口仅占总人口的1.5%。2017 年,澳大利亚整个海洋产业的总产值约占GDP 的4.3%,受到国际油价下跌的影响,其总产值(681 亿美元)比2016 年(715 亿美元)有所减少[1]。根据澳大利亚海洋科学研究院(Australian Institute of Marine Science,AIMS)与德勤经济研究所(Deloitte Access Economics)联合发布的2018 年度澳大利亚海洋报告所提供的数据:2018 年度,澳大利亚的滨海旅游业、海洋石油天然气业是其海洋经济的支柱产业,另外渔业、海运业与海洋油气业也是重要的组成部分[2]。

海洋经济是澳大利亚过去10 年间增长最快的领域,其总产值在近10 年翻了一番,发展潜力十分巨大。其中海洋渔业经济(捕捞与水产养殖)发展快速,远超其他行业的增速:2014—2015 年增长率为12%,2015—2016年增长率为9%(截至2018 年底,达到31 亿美元)[1]。2018 年度海洋报告中可以看出[2],海洋渔业经济整体规模较小,发展还不充分,具有很大发展潜力。

澳大利亚的渔业主要包括捕捞业、休闲游钓业、水产养殖业三大类,其中,捕捞业、游钓业多是海洋野生鱼类;而水产养殖业则选择本土优势物种进行专业化养殖。海洋捕捞占澳大利亚渔业总量的绝大部分,各州捕捞渔业一般在国家海岸3 n mile 以内开展,联邦捕捞渔业在3~200 n mile 范围内。

澳大利亚的捕捞业和水产养殖业在全球的占比较小,大约为0.15%(按数量计)及占世界贸易价值的1%[2],澳大利亚的水产品享有安全、高质量的良好声誉,养殖产品的目标是高附加值的国内外市场。这些水产品主要出口国为日本,也有一部分蓝鳍金枪鱼、活龙虾和鲍鱼出口中国、越南。由于中国等亚洲市场对澳大利亚渔业产品需求的不断增加,加之世界公认的海鲜质量高,使得澳大利亚水产养殖在获取高价值水产品方面具有较强竞争力,如鲑鳟鱼类养殖产量几年间增长106%。在本国海鲜市场上,澳大利亚产品正面临进口产品的激烈竞争,特别是来自东南亚不断扩大的水产养殖产品,如泰国、越南和中国的对虾养殖,越南的鱼类养殖等,2017 年进口价值为14.4 亿美元。澳大利亚海产品消费量的年平均增速(2006—2017 年)为1.3%,约为313 450 t,10 a 间,澳大利亚的海产品进口量增长了20%[3]。另外,澳大利亚国内的水产品平均消费量每年都在增长,2007—2017年度的年平均增长率为0.8%,总体增长9%。由于人口增长较快,消费总量明显增加,年人均消费量在15 kg 左右。根据澳大利亚统计局的家庭支出调查报告(2017 年),2016 年度,澳大利亚家庭每周在鱼和海鲜上的花费为5.46 美元。鲜鱼及新鲜水产品占总开支的45%,其次是冷冻鱼和海鲜(24%),罐装和瓶装鱼和海鲜(23%)[1]。2010—2016 年,澳大利亚家庭在鱼和海鲜上的支出实际下降了2%。这主要是由于购买罐装和瓶装鱼及海鲜下降造成的;相比之下,鲜鱼及海鲜的开支基本维持不变,而冷冻水产品的消费则上涨了6%。为了合理有效地管理澳洲龙虾渔业,澳大利亚渔业管理局和巴布亚新几内亚国家渔业管理局于2018 年11 月26 日共同签订了《托雷斯海峡条约》,该条约为澳洲龙虾建立捕捞配额制度,明确指出了各个成员国允许捕捞的上限,澳大利亚的总允许捕捞量为494.85 t/a。在实施管理计划的同时,还实施了一系列控制措施,包括在指定时间段内(在10 月1日至次年1 月31 日),禁止使用大型设备,只允许用手或捕网、铲子等手持工具捕捞澳洲龙虾,且仅能捕捉成年龙虾。捕捞的水产品主要是岩石龙虾(Rock lobster),大约占总量的39%(6.73 亿美元)。金枪鱼则是澳大利亚最有价值的野生捕捞有鳍鱼类,但2017 年度金枪鱼的总价值在联邦渔业捕捞量中减少了14%(6 400 万美元),这也反映了资源量的下降。蓝鳍金枪鱼是价值最高的品种,2017 年度捕捞的金枪鱼价值达3 900 万美元。野生捕获的蓝鳍金枪鱼在林肯港地区(澳大利亚南部最重要的海产品中心)围栏养殖网箱里进行养殖,2017 年产值达1.15 亿美元。

水产养殖工程是把工程技术和水生生物学原理、方法相结合并应用于水产动植物养殖的交叉学科,主要研究水产养殖设施和设备的建造、研制、开发,以及其有关生产工艺、营运模式和管理方法的实施和应用。澳大利亚政府在水产养殖方面有许多重要的职能,包括国家研究计划、生物安全管理、水生动物健康、食品安全、环境管理、市场准入和贸易。然而,管理水产养殖的主要责任在于各州和北领地。2017 年,澳大利亚政府发布了国家水产养殖战略。该战略是在与主要利益相关者,包括行业和相关的澳大利亚,州和北领地政府部门协商后制定的。目前,澳大利亚消费者对水产品的需求超过了国内生产的供应量,并且缺口还在继续增长。国内水产养殖业有显著扩大的潜力。从热带的北部到温带的南部,整个澳大利亚都有水产养殖。水产养殖业主要立足于澳大利亚区域,为区域发展做出了重要而积极的贡献。作为一个安全的全球水产供应商,澳大利亚已经建立了较高的声誉,具有高质量的海鲜生产与使环境可持续的方法。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企业的目标是高价值的国内和海外市场。对澳大利亚本地物种的需求不断增加,加上邻近亚洲市场,以及世界公认的海鲜质量和标准,意味着澳大利亚水产养殖具有竞争优势,可以承接高价值的水产养殖产品。

中国、澳大利亚两国同为海洋资源、海洋渔业资源大国,未来如何更好的利用本国丰富的海洋资源,进一步发展海洋渔业经济是两国面临的共同课题。本研究通过对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的发展现状及特点进行分析,采用文献档案整理、大数据统计、具体案例分析等方法,梳理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的优劣势,分析中澳海洋渔业经济合作的基础、优势、困难与挑战,并展望中、澳两国在海洋渔业领域尤其是水产养殖业开展深度合作、实现互利共赢的前景。

1 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的发展现状

随着澳大利亚人口的增长(年均增长率超过1.5%,其中2008、2009 年超过2%),澳大利亚对水产品的需求在过去30 年间也呈几何式增长[3]。目前,澳大利亚消费者对水产品的需求远远超出了国内的供应能力,而且还在不断增长。目前,澳大利亚逐渐将渔业发展的重心转向水产养殖业,各州十分重视水产养殖,这一产业也为澳地方经济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而积极的贡献。

1.1 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业概况

澳大利亚水产养殖对象主要包括鱼类、甲壳类和各类软体动物。这些养殖产品中,80%的物种均采用海水网箱的方式饲养培育,20%的物种则是通过陆基系统进行养殖[3]。主要水产物种的分布如下:在温带,主要饲养对象有鲑鱼(Salmonids),太平洋牡蛎(Crassostera gigas)、悉尼岩牡蛎(Saccostrea glomerata)等,其他温度较低地区主养水产物种包括贻贝(Mytilus edulis)、黄尾鰤(Yellowtail kingfish)、绿唇鲍(Haliotis laevigata)、黑鲍(Haliotis rubra)、循环水养殖生产的虹鳟鱼(Oncorhynchus mykiss)、淡水美洲红点鲑(Salvelinus fontinalis)和麦龙虾(Cherax tenuimanus);在澳大利亚北部温暖水域养殖的主要品种包括斑节对虾(Penaeus monodon)、墨吉明对虾(Fenneropenaeus merguiensis)、盲曹鱼(Lates calcarifer),除上述主要水产品种外,其他水产品还包括澳洲墨瑞鱈(Murray cod)等淡水鱼类,淡咸水或海水鱼类,如鲷鱼(snapper),南极石首鱼(mulloway)、石斑鱼(groupers)、贻贝(mussels),海参(sea cucumber)等。自2002 年以来,水产养殖生产的实际总值增加了12%(1.08 亿美元),超过10 亿美元,最大的增长来自鲑鳟鱼类和牡蛎[3]。

在澳大利亚的所有养殖水产品中,海洋物种占比超过了95%,养殖规模增长最大的属塔斯马尼亚岛的三文鱼近海养殖业,在2014—2015 年中,三文鱼年产量高达68 614 t,占澳大利亚水产养殖总产值的55%[4],成为现阶段澳大利亚价值最高的海鲜养殖产品;在整个澳大利亚水产行业中,产量规模最大的是虾与为尖吻鲈(barramundi),虾在2014 年产量超过了5 000 t,尖吻鲈在2016 年产量高达3 000 t[3]。

1.2 养殖模式与工程化发展现状

澳大利亚水产养殖技术较为成熟,下面仅选取有代表性的网箱养殖工程及陆基养殖工程技术进行介绍。

1.2.1 网箱养殖工程

网箱养殖主要是指在天然水体(通常指受保护的海湾或湖泊)中,以可透水的网箱结构养殖鱼类。作为鱼类生产最有效的方法,网箱养殖系统依靠水流(如潮汐)来分散和稀释养殖产生的营养物质和废物,网箱养殖的产量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网箱的摆放位置、所放位置的潮汐变化、网孔状况、网箱尺寸、网箱密度以及与邻近网箱的距离等条件。使用该技术优点在于:1)节省开发鱼池需用的土地、劳力,投资后收效快;2)网箱养鱼能充分利用水体和饵料生物,实行混养、密养,成活率高,可达到高产目的;3)网箱养殖技术保证最佳养殖条件所需水体的质量,也可利用潮汐等水流来分散和稀释养殖产生的废料;4)能够有效防止养殖对象天敌的侵害,可根据水域环境条件的改变随时挪动。

在澳大利亚,使用网箱企业的范围从使用小型浮式手工缝网到拥有可容纳数百吨鱼的大型圆形网箱公司,网箱养殖规模从大到小一应俱全。其中,小型网箱多为自给自足的家庭式经营企业使用,而大型养殖网箱多为专业水产公司使用,此类网箱养殖设施自动化程度高,通过大数据、物联网、信息化、人工智能、智能装备等技术实现网箱远程的自动管理(图1)。通过安装传感器和智能设备组成“物联网”,利用射频识别、传感器、二维码技术,及其他感知设备对深海网箱各生产要素进行标识,实时获取养殖信息,实现对网箱的全方位感知。澳大利亚大部分大型养殖基地一般配备大型的饲料桶仓,可以长时间大范围自动投喂。投饵系统则完全由计算机控制,配备GPS 定位系统、远程遥控系统、现场水域环境和气象条件监测系统及反馈自动控制系统等。经过多系统的通力合作可以变量调控投喂量、投喂速度、投喂机抛洒半径等参数,提高饵料的利用率。此养殖方式可同时养殖数百吨鱼,主要用于养殖高价值的鱼类。

图1 大型网箱养殖设施[3] Fig.1 Large net cage aquaculture facilities[3]

1.2.2 陆基养殖工程

一般来说,海水养殖需要更高价值的沿海土地,通常位于靠近城镇或区域中心的地方。相比之下,远离人口稠密沿海地区的大面积低价值土地更适合用作淡水池塘。而且与海水养殖相比,淡水池塘养殖所承担的风险更低。

1)池塘养殖工程

陆基池塘养殖的结构通常包括进水渠、生产池、排放渠和生物修复池。池塘的目标是形成一个封闭结构,即池塘水与当地地表水和地下水之间形成一个不可渗透层。澳大利亚的大多数池塘和水渠都是土基的,当不满足不可渗透层条件时,则对池塘进行内衬,在池塘、地表和地下水之间形成一个不渗透层,此类结构的投资较高,其优点是在干旱期维护内衬池塘的工作量较小[4]。2007 年,昆士兰州政府发布了有关构建和维护水产养殖生产系统的指南,该指南的目的是为水产养殖池塘的建设和维护提供规范,对池塘围护结构的地形、地质、土壤、地下水和酸性硫酸盐土壤进行综合风险评估。在澳大利亚水产养殖过程中,大约有10%的对虾养殖池带有一个内衬墙的土基,其能够减少侵蚀并形成陡峭的坡度,从而改善水循环系统并提供了一个抑制底栖藻类物种生长的环境。在生产中,系统加入水质监测系统、产品监测系统、自动控制系统及大数据管理系统等,水质监测装备和养殖对象监测装备可以检测溶解氧、pH 值等主要水质参数,鱼类生理生态识别信息,同时养殖控制系统可以根据环境因子对生理生态行为的胁迫规律,进行自适应调控养殖水体水质与鱼类的活动行为。针对饲料的投喂,工程化池塘可做到无人处理,通过获取的监测数据与养殖品种、规模、周期,池塘条件和传统的养殖经验相结合,通过计算机的自主运算和分析,得出适合的投喂时间、投喂地点和投喂量,再通过远程控制系统,实现饵料的自动投喂,这种方式大大减少了饵料的浪费也降低了劳动强度。高科技装备除了应用在养殖外,对于资源的合理利用也有很大帮助。

澳大利亚的标准化池塘呈长方形,占地1 hm2。大多数池塘都是土塘,尽管池塘也可能有内衬墙或完全内衬。内衬的标准围堵结构包括供水渠、生产池、排水渠和生物修复池,如图2 所示。

图2 海水养殖池塘工程示意图[4] Fig.2 Schematic diagram of mariculture pond engineering [4]

水产养殖场的工程选址位置要求地势平坦,并且海拔要相对较高,以便在指定季节能够排干养殖水体。从图3 可以看出,池塘和渠道的土地海拔高度对生产效率有巨大影响。至关重要的是,所有池塘和渠道需要在干涸季节将水完全排出,以便消毒并进行池塘维护工作。除此之外,还要考虑气候如洪水、台风、风暴潮等的影响,因此,池塘的用地要地势平坦,且海拔较高。

水泵站的主要功能是进行水资源分配,养殖水体从靠近水源(通常是河流)的一级泵站被送至一个凸起的供水渠,然后利用重力将水输送到池塘。在生产期和捕捞时,水通过重力从生产池排放到废水通道中,然后利用二级泵站将废水从污水渠道泵送到生物修复池中。生物修复过程的作用是减少水中悬浮固体和养分(N 和P),以达到监管机构设定的排放水质量标准。经过生物修复池处理的水通过第三泵站和供水渠循环至生产池,或通过重力排放到河流中。

Fig.3 Engineering design profile of a typical marine park[4]

为了保证水体高质量,养殖场通常使用曝气器(通常是电动叶轮和吸气器)。曝气器提供氧气并产生水体交换,将废弃物集中在养殖池塘的的底部。在澳大利亚,一个占地50 hm2的中型对虾养殖场每年使用的电量约400 亿kW·h,其中大部分电力用于运行池塘曝气。停电时,需要柴油发电机等备用电源[4]。

在水产养殖过程中,饲料和输送饲料占用了大量的劳动力。在基于水箱的循环水养殖系统(Recirculating Aquauclture System,RAS)中,饲料一般由工作人员人工运送。在基于池塘的系统中,通常使用汽油驱动的鼓风机将料斗中的饲料分配到池塘中。在澳大利亚,海外高密度对虾培育养殖则采用自动化池塘饲养系统,通过获取的监测数据与养殖品种、规模、周期,池塘条件和传统的养殖经验相结合,通过计算机的自主运算和分析,得出适合的投喂时间、投喂地点和投喂量,再通过远程控制系统,实现自动化的饵料投喂,供氧、调控水温和换水等,这种方式大大减少了饵料的浪费也降低了劳动强度。通过智能自动化控制来保障稳产和提高养殖成活率。

2)循环水养殖工程

循环水养殖系统是高密度可控的陆基工程化养殖系统。在澳大利亚循环水养殖系统主要用于培育有鳍鱼类,如梭鱼、鳕鱼和鲈鱼等。循环水养殖系统中,养殖基地选址无需像池塘一样对场地有严格的要求,通常情况下,循环水养殖系统建于室内,可以更好的控制和优化环境条件,例如水温、氧气和营养程度。与其他水产养殖生产系统相比,RAS 结构紧凑、自动化程度高,但建立和操作成本高(图4)。因此RAS 往往与其他养殖方式,如池塘和海水网箱养殖等相结合,可以在某些需要开展可控养殖生产的阶段使用RAS,例如亲苗调理、幼体培育和育苗阶段。

RAS 中使用的养殖池可以有多种形状和尺寸,池体的选择取决于所养殖的物种、建筑物的占地面积以及清除废物和处理养殖用水所需的设备。其他关键因素还包括提供统一的养殖环境的能力以及易于维护、处理和收获库存的易管理性。在整个生产周期中,所使用的池体尺寸和类型会有所不同。用于养殖鱼苗的幼虫箱小且为圆形,循环均匀,底部设计有助于废物的沉降和清除。随着养殖种类的不断增长,池体的大小和形状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例如,圆形或椭圆形的养殖池较矩形的养殖池更适宜游泳性鱼类,例如大西洋鲑鱼。养殖池有基本设计规范,包括多孔进水口和可有效排出残饵粪便的排污口,以及空气石或扩散器形式的曝气增氧等。对备用发电机和报警系统的需求至关重要,因为电源或设备故障很可能会阻止水流或气体进入系统,从而导致生产事故。RAS 的关键组件是过滤系统。循环水必须经养殖池排水口连续供给过滤设备以进行清洗和处理,然后再返回贮水池。过滤系统既有机械的又有生物的,机械过滤使用惰性滤网或介质除去有机颗粒,例如未食用的饲料和粪便颗粒,然后水将流向生物过滤器。生物过滤器的主要作用是去除养殖物排出的溶解性含氮废物(尤其是氨),其使用高比表面积的介质作为支持细菌生长的基质。这些微生物种群通过硝化作用将氨转化为毒性较小的硝酸盐,最后一个过程是增氧、温度调节(加热或冷却)和消毒(紫外线、臭氧),以净化返回养殖池的水质。

图4 典型循环养殖系统工程示意图[4] Fig.4 Schematic diagram of typical Recirculating

RAS 的操作复杂,需要跨学科的专业人员,养殖人员不仅需要了解控制和电子方面的专业知识,还需要具备水化学、动物生物学和健康方面的生产管理经验。近年来,物联网技术、大数据技术、智能装备技术逐渐应用于生产,以实现循环水养殖水质调控、水质净化、投饲等管理的智能化、自动化、精准化,进一步提高水资源循环利用效率、节能降耗、降低劳动强度和养殖风险。并可以根据进水量、水位等的变化来调节微滤机转鼓转速、反冲洗频率,结合微滤机进水和出水水质的变化参数,优化微滤机控制模型、降低微滤机能耗及提高水质净化效率。RAS 系统相比流水养殖模式,可节约用水量90%以上,节约用地面积高达99%,而且通过污水处理还可以实现节能减排、环境友好型生产。

3)智慧化可持续养殖工程

基因育种:加快养殖鱼类的生长是水产业研究的重点。澳大利亚CSIRO 应用育种团队研究了大西洋鲑鱼进入快速生长期的基因序列,通过收集数千种物种的基因序列,探究鱼类快速成长规律,研究发育机制,并将研究成果应用于育种的选育,该研究成功后向澳大利亚大西洋鲑鱼产业提供鱼苗选育方案。除此之外,该团队还对黑唇鲍和绿唇鲍进行杂交试验,使得杂交后代的生长质量得到有效改善。另外,澳大利亚海鲜工业公司(ASI)与CSIRO 应用育种团队联合提出了太平洋牡蛎育种计划,计划培育出具有更高抵抗力的养殖品种。目前,该团队已经研发出一种SNP 芯片,该芯片能收集数以千计的牡蛎基因信息,并为基因育种提供指导[4]。

智能饲喂:有研究表明,可通过声音对鱼类和虾类的行为进行分析。基于此,位于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地区的水产养殖工程公司研发了一套通过声音饲喂养殖鱼类和虾类的智能系统。该智能系统的核心是水中听音器和水下麦克风,用于监测饲喂时鱼和虾产生的声音,监测设备中加入了嵌入式算法,能够测量养殖对象的饥饿程度,并按照养殖对象的进食需求分配食物,达到精准饲喂的目的。日前,AQ1 公司发布了最新的养殖系统—SF200(图5),该系统能够按需投喂,最大限度减少饲料残余量,以尽可能保证养殖水体质量,在环境调控方面,还可以监控溶解氧的浓度、水温和降雨量,优化养殖对象的平均日生长率。

图5 SF200 养殖调控过程图[4] Fig.5 Diagram of SF200 aquaculture control process[4]

病害预报及健康诊断: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Commonwealth Scientific and Industrial Research Organisation, CSIRO)应用育种团队与爱尔兰海洋研究所合作,收集了塔斯马尼亚州两个养殖场中的变形虫信息,研究变形虫与养殖大西洋鲑鱼健康之间的关系,希望通过探寻变形虫的分布形态对大西洋鲑鱼的疾病预测诊断提供帮助[4]。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大学的塔斯马尼亚水产养殖和渔业研究所(IMAS)团队是鲑鱼水产养殖研究的领导者。1987 年引入第一批鲑鱼鱼卵之后,该团队的科学家就开始在实验室的水箱中研究培育鲑鱼,目前与州政府的水产实验室和其他组织合作,开发知识库,为目前海洋水产养殖业的监管决策提供技术支持。其动物卫生团队专注于传染性和非传染性疾病,诊断,生物安全,毒理学和福利研究等问题。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传染性水生细菌和疫苗开发。

养殖废水智能处理:水体养殖环境对水产福利十分要,澳大利亚墨尔本的一家能源公司MDB,研究了包括营养物质和重金属在内的对环境有害的各种污染物[4]。研发了一套低成本的水体净化方法,该流程可以净化包括水产养殖过程中产生的废物如剩余食物、养殖对象排泄物等(图6)。

图6 养殖废水智能处理工厂示意图[4] Fig.6 Schematic diagram of intelligent treatment plant for

养殖大数据平台:澳大利亚龙虾湾生产商(Australian Lobster Bay Producers)与格里菲斯大学(Griffith University)的智能农业技术转化中心合作,开发了龙虾生长过程自动监控、生长数据的自动获取和分析、进食模式自动分析、优化选苗、自动养殖水槽清理等[4],最终目标为龙虾养殖过程的全自动化,优化资源,为公司运营提供大数据及决策支持。澳大利亚风暴湾(Australia Storm Bay)是澳大利亚政府为了推行绿色可持续理念而筹建的一个大型鲑鱼类养殖基地,在该养殖基地中,澳大利亚政府研发了一套可实时监测环境指标数据的监测系统,主要监控对象包括水体营养化程度、浮游植物组成分布、水底层积淀物的化学和物理特征,以及相关水质环境参数,礁石、海草等环境生态指标。该项目还将使用多光束技术探究该地区的地貌特征,通过该系统,管理人员可以全方位的监控养殖基地养殖情况。

麦夸里海港(Macquarie Harbour)底栖息生物监测平台:该项目旨在最大程度的减少养殖基地对于自然环境的影响。在2016 年,据报道养殖场内和养殖场周围环境条件严重恶化,导致生物多样性程度大幅下降,在进行调研后,发现由于溶氧量降低导致水底沉淀物增加。因此,该项目使用最先进的技术在整个港口部署了大量的溶解氧传感器。通过水下实时传输数据,供科研人员以及管理人员了解港口生态变化情况(图7),并制定修养策略,后续将利用该信息进一步开发水动力和氧气输送模型。

图7 实时水温数据监测平台[4] Fig.7 Real-time water temperature monitoring platform[4]

现代化养殖实验设施工程:现代化实验性水产养殖设施建立于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主要研究水产生理、遗传、健康、营养、福利和环境管理、食品安全等领域,旨在促进塔斯马尼亚地区水生资源产业的经济,社会和环境可持续性,并加强研究沿海社区的创新和服务能力。内部设施全部采用现代化进排水设施、水质管理控制技术,主要研究能够保证鲑鱼和牡蛎的水产养殖的增长和可持续性的技术[5]。

澳大利亚CSIRO 应用育种团队和塔斯马尼亚大学共同开发了世界上第一个软体动物生物传感器,该传感器能够在商业环境中实时传递多个生理参数。牡蛎生物传感器可以部署在商业农场中,以向养殖人员提供有关库存状况的实时数据。传感器的大小小于豌豆,可连接到小型电子板上,并固定在目标动物上。目前已部署在鲍鱼和牡蛎上,并提供有关心跳,水温,压力(深度),光照水平以及(对于牡蛎而言)壳间隙的数据。生物传感器技术能够帮助农场管理者做出更好的决策,从而增强动物福利和提高生产。

2 中澳渔业工程的差异比较与合作模式

总体来讲中澳之间的渔业工程尤其是水产养殖工程互补性强,合作切入点多。澳大利亚的渔业工程呈现出高度的公司化、工厂化,其养殖设备先进、信息化与工业化程度高等特点[6-7]。与中国相比,技术上优势明显, 尤其是在养殖模型、数字化与信息化方面值得我国学习。另一方面澳大利亚渔业工程也存在捕捞占比较大,养殖模式单一,产业化程度低,规模较小等不足[8],在水产养殖技术上中国的技术水平与经验优势更加明显,尤其是生态化养殖,多品种混养,更高效,更环保。另外澳大利亚虽然在水产养殖工程学术上有较高的水平,例如防治病虫害、培育新品种均领先中国,但是由于产业规模太小,不能做到产学研相结合,由科研成果转化成生产力的能力不足,比较收益过低。加之澳大利亚农业本身没有利用海洋、开发海洋的传统,导致其虽拥有世界第三大的专属经济区,水产品市场却仍然有72%需要进口[2]。

澳大利亚的海洋渔业捕捞占比较大,但也意味着其水产养殖业拥有巨大的潜力。中澳两国之间的水产养殖合作一方可以,充分利用澳大利亚广阔优质的海域,配合中国成熟的养殖经验与生态技术,以“澳洲水养中国鱼”,做到既高效又环保。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澳大利亚水域具有永久性产权,既可以购买也可以长期稳定租赁的特点,联合培育适合中国市场的新品种,达到既不挤占本地水产市场份额又可以增加本地就业,还可为当地政府创造不小的财政收入。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澳大利亚的水产养殖工程还面临严重的产业工人缺乏,人工成本过高的困境,中国企业在与澳大利亚合作时可以为其提供技术过硬且成本合理的技术人员,可以更好为其解决人力成本问题[9]。

3 中国与澳大利亚渔业合作的前景分析

2017 年6 月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原国家海洋局(现国家自然资源部国家海洋局)发布《“一带一路”建设海上合作设想》,正式系统提出了海上“一带一路”建设的总体规划思路。该设想首次描绘了重点推进三条蓝色经济通道建设,明确了建设蓝色经济通道是实施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具体措施,通过建设海上交通基础设施,进行海洋经济合作,深化海洋文化与海洋科技交流来实现合作共赢[10]。三条蓝色经济通道中,中国-大洋洲-南太平洋蓝色经济通道,不仅涵盖了未来全球最有活力且最具发展潜力的经济体,也是未来中国国家海洋安全的重点区域。在这条通道上,南半球最大的发达国家-澳大利亚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中国关注的重点[11]。中澳海洋合作,尤其是海洋经济合作,双方既有高度契合的海洋发展理念与规划,又有着巨大的现实需求。中澳双方拥有相近的海洋经济发展理念和极具可对接性的海洋经济政策保障。党的十八大我国正式提出建设海洋强国,其中持续推动海洋经济发展,提高海洋经济效益,推进海洋生态文明建设,保护海洋生态环境,发展海洋科学技术,推动海洋科技创新引领均为重点内容。此后习近平总书记于2018 年又提出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的治国方针并将其写进政府工作报告,将可持续发展提升至国家战略高度。澳大利亚政府2015 年发布了国家海洋10年规划2015—2025 中[2],将推动蓝色经济发展作为副标题,强调未来将发展重心放在发展海洋经济之上。保护澳大利亚的海洋生态环境是海洋发展规划中最棘手的问题,规划将发展水产养殖与扶持沿海水产养殖农场作为海洋经济发展的最优先选项[12]。由此可见,两国均把发展海洋经济作为未来的重点方向,并把保护海洋环境与可持续发展作为发展海洋经济的基础与首要目标,都强调海洋开发与海洋保护之间的平衡。在全球海洋治理方面,中澳又同样奉行多边、开放的国际合作模式,合作空间广阔,合作潜力巨大。

中澳双方在海洋合作尤其是海洋渔业合作上有着巨大的现实需求与共同利益。中澳之间不仅互为战略合作伙伴,还成立了自由贸易区,中国是澳大利亚第一大贸易伙伴、第一大出口目的地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地;澳大利亚则是中国的第七大贸易伙伴、第六大进口来源地[13]。中澳双边贸易互补性强,贸易依存度持续上升,未来在两国经济开放程度不断扩大的趋势下,中澳贸易关系也将得到深化。对于中国而言,保障“一带一路”南线海上通道的畅通是重大的现实需求。中国与澳大利亚之间每年约1 400 亿美元的贸易额,且以年均14%的速度增长[14],这些贸易绝大多数是经过澳北部达尔文港取道印度尼西亚民都洛海峡到南海再抵达中国[15]。而对于澳大利亚来说,其拥有广阔且是世界上最干净的渔业环境,海产品的种类又极其丰富,一旦拥有广阔的市场,其海洋渔业经济便有巨大的潜力,而这正是中国所独有的。澳大利亚本土消费市场以肉类为主,作为移民国家,虽然不同饮食文化的移民会推动水产品消费,但由于价格较高,澳大利亚绝大多数水产品仍用于出口,内需市场短期之内不会出现大幅增长。如今中国取代日本成为了澳大利亚水产的主要出口国,高价值的龙虾与鲍鱼的则主要销往中国香港[16]。

随着海洋捕捞总量的逐渐稳定,水产养殖在澳大利亚的海洋经济中处于前所未有的重要地位[17]。澳大利亚的水产养殖市场正在经历着繁荣,水产养殖的潜力日益凸显,它已经实现连续20 年增长。在2007—2017 年的十年间,澳大利亚水产养殖总量增加了53%[18],正如澳大利亚2018 年发布的《国家水产养殖战略》提到的那样,预计到2027 年,澳大利亚水产养殖总量实现翻一番,整个行业的利润达到20 亿美元[3]。同样,随着中国近海渔业资源的日益减少,中国也将水产养殖作为海洋经济重点的发展对象。值得一提的是,即使在平均消费量低于西方的情况下,中国是世界上唯一水产养殖总量超过野生捕捞总量的主要渔业国家。

澳大利亚水产品以安全、优质、高附加价值而著称。与世界水产品市场上的竞争对手相比,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业有着巨大的天然优势,尤其是在温暖的气候带上可培养丰富的水产物种,辽阔的海域与国土可获得相对便宜的土地和水资源。与此同时,澳大利亚政府制定了较为完善的环境法规并对水产养殖企业实行了严格的水产养殖管理认证制度[19]。然而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业同样面临严峻的挑战与一系列困难,其中最棘手两个方面:一是部分地区缺乏高质量的基础设施,如道路、港口、电力和货运物流,这些均是海鲜产业的支柱,将新鲜水产品迅速推向市场,出口前尽快收获和冷冻是重中之重;二是澳大利亚的水产品难以实现必要的产业规模,从而将这些产品迅速的推向国内、国际市场,保持水产品质量并发展一个公认的澳大利亚品牌[20]。

近年来,中国水产业关注提高水产养殖的工程技术,向更高效,更经济,可持续方向努力。近年来,中国水产养殖企业依托完善的基础设施建设,强大的物流能力发展势头迅猛。另外,一个与澳大利亚互补的方面[21],便是中国广阔的市场,中国的水产养殖企业并不存在受限于市场规模的困扰。依据美国食品管理局的统计,中国人均年海产品摄取量不足14 kg,远低于世界主要渔业国家的水平。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人均GDP 的不断提高,中国水产市场必将会更加欣欣向荣[22]。

上述中澳两国水产养殖业的客观事实,使得两国在海洋渔业工程尤其是水产养殖业工程上的合作,具备了坚实的基础与强烈的意愿。中国的水产养殖企业可以依托“海上丝绸之路”走出去,以成熟、高效的水产养殖工程技术,与拥有得天独厚自然资源的澳洲水产企业合作,以“澳洲水”养“中国鱼”,实现强强联合,优势互补[23]。养殖出的水产品对于中国市场可以很好的补充消费者对高端水产品的巨大需求缺口,使得我国在进口水产品的议价能力上更强,在种类与原产地选择性方面更丰富。对于澳大利亚而言,随着该国近年吸引外资的能力不断放缓,国际投资逐年下降,在海洋渔业工程上的合作不仅可以使其获得中国资本的同时避免对现有行业领域造成冲击,从而形成一个全新的投资增长点。另外,澳大利亚海洋经济就业人口比例较低,仅仅占全国的不到1%[2]。中澳水产养殖工程的启动无疑会大大拉动当地的就业,创造数以万计的全新岗位,这将大大缓解澳大利亚近年失业率高,社会福利压力巨大的窘境。中国企业的加入使得中澳互补生产的水产品可以便捷进入中国广阔的水产市场,这使得长期困扰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企业因缺乏市场规模而不能做大做强的问题迎刃而解。中澳联合企业生产出的水产品,直接出口进入中国市场,与本地原有的水产品市场不发生任何关系,可以保护澳本地市场不受冲击[10]。由于澳洲特殊的政治环境,对本地农业的保护几乎是一个默认的政治程序,是每逢大选必然会涉及的重头话题。而且澳本土的农业补贴高、规模小、人工成本贵、市场竞争力极弱,所以本地农民利益团体对来自国外任何农业项目均十分警惕[24]。就目前可预估的情况来看,中澳联合的水厂养殖企业生产的水产品种类,即便进入澳大利亚本地水产市场也仅仅会对部分澳洲进口的产品进行冲击,例如挪威的三文鱼。另外,此举还可协助澳大利亚政府更好发展偏远落后地区,更快推进这些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

早在2013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出访澳大利亚发表重要演讲时就提出:欢迎澳大利亚参与建设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并且明确表示中国支持海上丝绸之路与澳大利亚的“北部大开发”计划进行对接[11]。澳大利亚北部大开发计划是2015 年6 月18 日由澳大利亚政府颁布的澳大利亚北部大开发白皮书《我们的北部,我们的未来,开发北澳》[9]中正式提出,针对澳大利亚北部(包括北领地、昆士兰、西澳部分地区)未来20 年的发展愿景与蓝图提出高达60 亿澳币的发展规划。澳洲北部离中国地理位置最近,特别是达尔文等港口是海上丝绸之路进入南太平洋地区的重要门户,有超过一半以上的出口是经由这里通过港口海路运输出去的。澳大利亚北部地区能矿资源丰富,农业潜力巨大,且对基础设施建设的需要十分强劲。澳大利亚北部总面积超过国土面积的40%,却只有全国5%的人口,仍有巨大的上升空间[25]。2016 年2 月,两国外长在记者发布会上共同表示重点推动中方的“一带一路”与澳方的“北部大开发”计划对接。2016 年4月,习近平主席在北京会见澳时任总理特恩布尔时再次重申,希望双方做好“一带一路”与“北部大开发”的对接工作,使其成为南太平洋地区标志性合作内容之一。

澳大利亚的“北部大开发”计划主要发展农业、矿业、旅游业、教育出口、医疗养老五大支柱产业,并尤其强调大力度投入基础设施建设是“北部大开发”计划的前提与重心[26]。2015 年中澳之间签订的《中澳自由贸易协定》中涉及最多的便是农业产业领域的合作。澳大利亚的农业产业升级对于中国日益严峻的粮食问题、食品安全是一个十分有益的补充。上述客观条件对于澳大利亚水产养殖业来说,正如前文提到的那样,除了缺乏成规模的市场,另外一个明显的软肋便是基础设施薄弱,没有便捷的物流,水产品的运输成本高起,便会在国际水产品市场的竞争中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27]。借助于中澳两国“一带一路”与“北部大开发”战略对接的东风,中澳海洋渔业工程尤其是水产养殖业的合作,则未来可期。

另外一个中澳两国均十分关切的领域是南极合作,早在20 世纪70 年代,澳大利亚就对中国南极科考提供了无私的援助[28]。我国所有进入南极的船只,均在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首府霍巴特补给[29]。时至今日澳大利亚仍然对我国参与南极事务持十分积极的态度。澳大利亚对南极有42%的领土诉求[30],而中国虽然对南极事务兴趣浓厚却并无领土诉求。其次澳大利亚国力衰退为了维护其南极科考大国的地位,必须选择一个大国进行合作,传统战略盟友美国奉行的美国优先政策,使得暂时不会在南极进行地盘争夺的中国成为了最佳的选择[31]。同时澳大利亚在南极也有着十分巨大的经济利益,如可持续发展的渔业与旅游业。上述这些情况对于中澳海洋渔业工程的合作全部为利好,尤其为水产养殖合作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例如南极磷虾的养殖,便是一个空间巨大的新兴产业[32]。

4 结 论

本研究通过对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的发展现状及特点进行分析,梳理澳大利亚海洋渔业工程的优劣势,分析中澳海洋渔业经济合作的基础、优势、困难与挑战,并展望中、澳两国在海洋渔业领域尤其是水产养殖业开展深度合作、实现互利共赢的前景。总体而言,中澳海洋渔业工程的双边合作是风险可控,具有广阔的前景与坚实的现实需求的。依托《“一带一路”建设海上合作设想》,通过中澳两国顶层设计对接、战略路线对接,从低敏感的水产养殖领域入手,以事实说话。将来用丰硕的中澳水产养殖合作成果,赢得对方信任,打破政治不互信与意识形态差异,使得中澳海洋合作实现制度化、常态化,反过来再深化中澳海洋渔业的工程合作,最终达到合作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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