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林家族财富传承方案初探

刘雨旻

王健林家庭背景及资产情况分析

◆王健林

从王健林的万达创立过程我们不难看出，他是一个由军转商的民营企业家，在改革开放的历史浪潮中敏锐的把握了历史机遇，创造了一个庞然大物，但是最近几年也逐渐暴露了一些潜在经营风险和个人性格争议，比如子女教育问题，“一个亿”小目标的问题等。这一切同他的个人成长经历有关，而这一切也当然关乎于他创造的企业传承。

◆林宁

从林宁的发展历程不难看出，同王健林一样也是经历了类似的发展过程，不过相比王健林的庞大扩张，她的经营过程相对简单，经营范围也同万达集团的主营业务有所区别，不过也有负面消息，在2015年爆出涉及内幕交易，不过随后万达集团辟谣，并且证监会并未启动监管调查，从这来看，林宁同其他一般民营企业家的配偶角色不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女性，并且深谙企业经营之道，个人事业也为丈夫王健林的企业形成了助力，算得上是贤内助，并且没有爆出夫妻感情问题。

◆王思聪

王思聪由于从小在西方长大，思想较为自由和活跃，由于其富二代的关系，自身在人际关系处理方面较为直接和任性。从他的投资行为来看，王健林一家三口的投资范围均不相同，而且王思聪在微博和线下同各种网红互动，负面新闻较多，话题度和一些言论一直都是微博热搜，不难看出王思聪本人还是具备一定的投资才能，但是由于其成长经历和个人品格，具备一些相应的性格缺陷。其资本也并非是全部依靠自己的奋斗所取得，而是在父母出资的情况下获得了启动资金，从而开展事业，起点较高，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白手起家。

◆其他主要亲属

根据相关资料，并没有消息表明王健林的几个兄弟和姻亲之间存在财产纠纷或者不和，这一点对于王健林家族的传承来说相对重要。

资产性质偏向于股权资产

王健林家族的资产性质偏向于股权资产，杠杆率水平较高，波动性较大，流动性情况未知，因此在进行家族财富传承设计时要特别注意风险分散化和流动陛的问题。国外资产

股权资产：万达集团截至2017年的海外投资高达人民币2541亿。王健林的六项海外投资案包括：2012年以26亿美元买下AMC娱乐控股公司;2013年斥资3.2亿英镑买下豪华游艇生产商圣汐克（Sunseeker Intemational）;2016年有三个购并案：35亿美元吃下传奇影业公司（ LegendaryEntertainment）、以12亿美元买下卡麦克院线（Carmike Cinemas）及斥资9.2亿英镑拿下欧迪恩和UCI电影集团（Odeon&UCI）;2017年以9.3亿美元拿下北欧电影集团（Nordic Cinana Group）。除了买豪华游艇公司，王健林的海外购并几乎都集中在影视产业，这与他全力发展万达电影有直接的关系。由于2018年以来万达集团的经营问题，王健林出售了旗下的相关文娱品牌酒店，因此海外投资显著下降。

其他资产：王健林，包括给王思聪等近亲属购买的海外资产包括限定跑车、海外别墅等资产，其中位于英国的豪宅价值7.7亿，艺术收藏品《两个小孩》价值1.73亿、《睡蓮池与玫瑰》价值1.27亿等。现金资产不明确。

国内资产

股权资产：王健林及其家族主要持有万达集团旗下及其在香港控股子公司的股票;债权资产：配置较少，公开资料难以搜集。考虑国内债券市场的发达程度，个人资产并不一定会有;其他资产：在大连、上海、北京等豪华地段王健林及其近亲属都购置有一定数量的豪宅，国内王思聪个人拥有私人飞机，可以估计王健林本人及其妻子应该也有类似资产。豪车太多，难以统计，仅王思聪个人微博表现，各种百万豪车就有10台以上。但是这一类资产所占比例相对于其股权资产来说，还是相对较低。

从上面资产分布来看，无论是海外资产还是国内资产，王健林家族的主要资产仍然是股权，由于其本身房地产行业的属性原因，其个人财产的流动性能力依然值得警惕。

虚拟资产

这里主要讨论王健林家族成员的虚拟资产，主要包括王健林本人和其家人的社会关系及声誉资产。虚拟资产是一种更加难以估值的资产，但是在其家业中仍然占有重要地位。

王健林家族可以利用王健林本人的社会关系，由于王健林曾担任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及第十届全国工商联副主席。此外，王健林还担任中国民间商会副会长、中国企业联合会副会长、中国企业家协会副会长、中国商业联合会副会长和中国慈善联合会副会长。

王健林的父亲曾经担任西藏自治区副主席，其当时的战友、同学可以为王健林助力;王健林的岳父也同样可以为王健林的事业发展起到一定的作用。王思聪在海内外认识的朋友，特别是国内的一些热门明星以及一些富二代等，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为王健林的事业宣传起到作用。

自2017年以来，王健林频繁接受各方新闻媒体的采访，谈及自己的子女教育、事业发展等问题，并且他的儿子王思聪也频繁登上微博热搜榜首，这一次次高调出镜都累积成为了王健林父子特殊的声誉资产，万达集团的名字也逐渐变得广为人知。

家族传承需求分析

传承目标的分析对于我们设计家族传承尤为重要，因此我们不妨借用王健林的话：“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使这个企业尽力形成一种制约机制，将来能够做到所有者和执行者分离，我现在想的问题就是，不能企业的创立者一退下来，这个企业就完了。”他还说：“如果有百年企业这种理念，那么我们高层做决策就不会很短视;如果员工都知道我是要做百年企业，他们就会做长期打算。”可以说，他的传承目标同国内外企业家族传承需求是一致的。

王健林本人由于近年来万达集团财务杠杆较高，在2017 2018年海外投资骤减，国内协议是由富力以人民币199.06亿元买下旗下77家万达酒店。而融创原本要向万达融资人民币296亿元，改为融创不向万达融资，次日再以人民币438.44亿元收购13个文旅项目的91%股权，万达可套现人民币637.5亿元。万达相关公告也透露，融创要在完成交易后，承担十三个文旅项目的人民币454亿元贷款。至于原本要以人民币335亿元出售给融创的酒店资产，最后以不到人民币200亿元卖给富力。短短九天，交易价格少了135亿元。透过这次收购，富力地产旗下酒店从24家增加到101家，透过一定的财务技巧，可以提升酒店收益率，万达则收回现金。王健林本人目前财富正处于急剧变动中，根据前面的主要资产性质分析，其个人流动资产较少，因此未来的支出需求中，流动性需求相对较高，不过考虑到无法了解的现金资产情况，我们无法准确判断。

妻子：支出偏好不详，考虑到公开资料并无负面新闻，因此可以仅作出合理必要生活类支出考虑。

儿子：需要重点考虑，考虑到王思聪的个人生活的奢侈程度，以及其个人品格的任性，其支出需求可能波动较大，而且范围较广，支出偏好较多而且奢侈，需要重点进行财富支出管理考虑。

四个弟弟：考虑到前面的分析，他们基本上都拥有稳定的生活收入来源，同王健林一家相处关系较为融洽，并没有出现不和，并且王健林个人财产同他们的关系也不大，根据婚姻法的继承顺序，其顺序劣后于他的儿子和妻子，因此应当予以一定考虑即可。

关于未来阶段需求，这一分析较为困难，考虑到王健林本人、王思聪本人及万达集团现在的经营现状，其未来发展情况仍然难以确定，未来资产是否仍将持续缩水还是又将逆转乾坤仍未可知。考虑到现在的情况，截止2017年年末万达商业的房地产存货，还有人民币1300亿元，全部卖掉还可以收回人民币几百亿元，2017年底，万达仍持有330万平方米的商业不动产，预计2018年租金超过人民币330亿元，今后五年，万达商业租金年平均成长20%，王健林曾经拍胸脯保证，万达绝对不会出问题。但是从2018年至2019年年底，无论是港股、美股、A顾的万达影院、万达信息、万达体育等上市企业，均呈现一定趋势的下跌，市场不认可，公司营业收入下降，利润率也逐渐下降，表现不佳。可以认为，其未来阶段的支出需求波动性较大，可供支配的资产也在逐渐减少，可供支配资产的流动性也在逐渐降低，未来阶段要想满足王健林家族的支出需求可能比较严峻，或许冬天要来了。

传承结构较为单一

根据前面的分析，王健林家族的传承结构较为单一，王思聪作为独生子女，将会集成王健林夫妻的企业所有权，获取两人一生的经营成果，不过考虑到王健林在之前的表态和行为，考虑让王思聪经历“企业轮岗部门负责人—企业负责人企业总经理企业董事长”的传统路径培养其儿子作为接班人这一传统方法可能比较困难，因此王健林可能更加偏向于让王思聪获得企业的所有权，经营权交给专业的企业经理人，这样来实现主要资产的传承。

目前王思聪并没有结婚，因此可以合理估计其在未来一段时期内将会结婚并生育2个孩子左右。

虽然目前王思聪并没有直接接手万达集团的相关经营决策，但是王健林已经通过“企业轮岗部门负责人—企业负责人企业总经理企业董事长”的传统路径培养其儿子作为接班人。但是，王思聪却表现不出足够的兴趣，王健林曾经说过：“我允许他失败两次，第三次就必须来万达上班。”但是最近他也说过：“他在海外长大，想法和我们有些不同，”面对王思聪欠债30亿，被列为失信执行人时，王健林说：“爸爸尽力了。”这些话语让人看到了王健林对王思聪态度的转变，可能王健林最后还是要看王思聪的选择，因此，王健林的唯一选择，就是让王思聪心甘情愿的继承万达集团，无论是何种形式。目前来看，王健林并没有考虑引进贤能接手万达的计划，也并没有对王思聪的个人私生活进行限制，可以认为招引优秀贤才也不在王健林的考虑之列。因此，可以判断目前未来一段时期，仍将是围绕王健林在寻找一种让王思聪心满意足继承万达主要管理人的角色，并且逐渐偏向于让王思聪拥有万达而不管理的倾向。

家族传承方案设计

家族信托是指按照监管机构依法开展信托业务的金融机构接受个人或家族的委托，代为管理、处置家族或私人财产的财产管理业务。目的在于实现委托人家族财富传承目标，按照委托人个性化需求和家族结构进行个性化财务传承设计，主要针对高净值客户。具体目的主要是实现家族财富的保值，避免家族财富的传承纠纷造成的财富损失，以及家族资产的合理税务规划以及资产管理安排。

由于信托业本身的行业限制，这类业务的开展在国外混业经营的商业银行能够得以实现，但是国内目前仍然以分业经营为基础，所以在考虑保险、信托、银行的角度来看，国内的大型商业银行不失为开展家族办公室的明智选择。这主要是因为国内大型银行的旗下均拥有较为完备的金融业务体系，比如工商银行旗下有工银瑞信、工银租赁、工银基金等多项持有相关业务牌照的子公司。对于王健林家族来说，考虑到其家族的成员构成，成员支出需求以及个人评价，家族办公室能够较好的满足王健林的家族传承要求。笔者所设计的具体业务模式如图所示（图1）：

其中具体模块职能如下所示：

①家族办公室：负责综合统筹王健林家族财富的运营以及监督职能，通常由王健林本人及其亲信以及专业管理人才组成。

②财务委员会：负责制定财富传承计划中具体财务目标以及运营方针。基本上应当由专业的会计、金融、法律人才组成，负责王健林家族财富的可持续战略规划。

③道德委員会：负责对财务委员会提出的信托计划进行监督，衡量其履职能力和忠诚程度，并可以考察王健林后代，王思聪及其子孙的道德品质，从而反馈给家族办公室和财务委员会进行及时的家族财富传承计划的调整，比如子女是否孝顺、子女婚姻风险等。

④信托计划：由财务委员会通过财富规划进行资产配罟，考虑到王健林家族财富中，现金资产情况不明朗，并且最近一段时期股权资产波动性较大，流动性短缺，主要继承人王思聪被列为失信执行人，需要针对性的对信托计划进行调整。

⑤离岸公司：并非一定的常设机构，考虑到国内税务和法律风险，通常设立一个离岸公司进行财富管理更为便利，如果现有制度条件不合适，则可以不设立离岸公司，直接通过信托计划控制境内金控集团。

⑥金控集团：目前已经由王健林本人设立，并且根据金控集团，王健林本人及其家族掌控万达集团的主要股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