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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盆
——蟋蟀盆大师袁中华访谈

2020-07-20袁中华王荌

关键词:烧窑蟋蟀手艺

袁中华 王荌

时间:2019 年11 月5 日

地点:苏州相城陆慕袁中华工作室

1、合盖青花盆

2、清荷仕女盆

3、士隐双层盆

4、 和盖莲鱼盆

5、秋石方盆

王荌(以下简称王):袁老师你好,听说你参加过我们学校(苏州工艺美院)的工艺美术培训班?袁老师现在有评选职称吗?

袁中华(以下简称袁):对,我去读过书,当时是开班第一期,那个时候我和其他的手工艺人在苏州工艺美院学习了素描、色彩等科目,接触到了一些不一样的课程。我现在是研究员级工艺美术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

王:做蟋蟀盆一般是以家庭为单位的,袁老师现在一年大概能做多少个作品呢?

袁:一年大概做一百个作品,算很少的产量了。以前我一边读书一边做东西的时候一年要做一万个。以前是两个人一块做,两个人可以搭把手,是以家庭形式为主的。我们做蟋蟀盆这一行的和做玉雕、核雕行业的不一样,他们会收很多徒弟,一个作坊有很多人一块做作品。(王:刚刚村口的引路人顾国明也算是你的徒弟之一吧?)顾国明是我们一个村的亲戚,也算是徒弟,我们都是个体户,制作蟋蟀盆不像其他工艺美术门类,可以雇佣很多工人。两个人一块做蟋蟀盆,反而做不好。

王:这个说法倒也是不太常见的,多数工艺美术是可以分工合作的。

袁:是的,人家做红木艺术品,尤其是那种大型的,需要几个人一块完成,纯粹一个人是做不了的。他们有一个团队,十几人按照程序来,合作完成一件作品。做蟋蟀盆虽然也有程序,但是需要一个人亲力亲为。举个例子,我做一个毛坯,过两三个小时水分就会蒸发,罐子会收缩,我要时时刻刻盯着它,我要是出去一会儿,罐子就有可能干掉了,没有办法加工了,蟋蟀盆每一个阶段都是一个完整的程序,讲究一气呵成。苏州的大门类刺绣,绣娘做到中途可以停下,过一年半载可以接着做的,也可以大家一起合作完成的。做蟋蟀盆和宜兴紫砂有类似的地方,从加工泥土、拉胚开始基本上都是自己做,最多两三天完成作品,能够细分工序的合作比较少见。

王:我看你们家里好多人都在做这个,陆慕这边做蟋蟀盆的基本都是家传吧?

袁:以前这边一代家家户户都会做蟋蟀盆,祖祖辈辈传下来手艺,农耕的时候在田里面做农活,空闲的时候做蟋蟀盆,相当于副业。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白天的时候大家上班,下班后大家做蟋蟀盆贴补家用。在我孩童时期,每年夏天我都会和同龄的小朋友捧着蟋蟀罐聚在一块斗蟋蟀。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门口堆着泥土,门口整齐地放着蟋蟀盆毛坯,大家做盆做得火热朝天。当时百业待兴,每家每户把做盆当成家庭副业,整个陆慕参加蟋蟀盆制作行业的有四、五百户人家,现在这种兴旺的场景如今不会再有了。渐渐发展到后来,很多人把做蟋蟀盆当成主业了。因为现在做盆的人少了,数量少了,单价就相应提高了,做工质量也提高了很多。以前的蟋蟀盆是拿来用的,做工比较粗糙,工序比较简单,只要做成型就行了,就像用来盛饭的碗,一天能做几百个,但是如果要求做工精美的话,可能要好长时间才能完成一个蟋蟀盆的制作。

王:以前一个蟋蟀盆的价格和现在的不可同日而语吧,用途可能都不一样了。我们现在看蟋蟀盆,很多人把它当成一个工艺品,市场上应该有很多这样的藏家。我认识一个医生,年纪也比较大了,六七十岁,每年都要比赛逗蛐蛐,他也用了陆慕的蟋蟀盆,家里摆了好几个这样的盆。

袁:从价格上来说,现在蟋蟀盆的单价和之前不是一个等量级的,现在一个可能就要好几千。我们陆慕的蟋蟀盆以前在全国最有名气,现在做的人没有北方多了,目前天津和山东地区的制盆手艺人最多。

王:这个业态的变化有什么原因吗?

袁:苏州以前农田很多,拆迁之后,农田数量锐减,蟋蟀的生存环境和以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合适的土壤了,所以蟋蟀和蟋蟀盆的数量都有减少。山东、天津这个问题就好一些,那边的环境适合蟋蟀生存。北方气候干燥,高粱地广阔,蟋蟀性烈好斗。现在每年夏天,全国各地的蟋蟀爱好者——尤其是江浙沪的蟋蟀玩家蜂拥而至山东收蟋蟀——短短两个月,能够给山东带去3 亿的经济收入。我以前经常出去看的,有一段时间,山东、天津的手艺人做得很好,精品很多。外省的东西整体工艺、造型、审美都两样的,看看不一样的东西可以思考如何做得更好。

王:袁老师您现在做这一行有多长时间?我一直有个疑问,蟋蟀盆和苏州的“澄泥砚”原料差不多的吧?

袁:1993 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二十多岁,我就把蟋蟀盆当成是主业了。蟋蟀盆和苏州的“澄泥砚”在原料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两个概念不一样,有些砚台被叫做“澄泥砚”,因为它的原料是“澄泥石”,这种石头看上去颜色像“澄泥”,这是木渎一带的石头,名称也叫做“灵岩石”。我的理解比较简单,“澄泥”,以水澄结细泥烧制而成。我们陆慕这边也有手艺人用泥土做砚台的,要经过烧窑这个步骤,这些泥土从河底挖出来。以前是不准个人挖这个泥的,只能等到好的时机,比如过年的时候,把养鱼的鱼池里的水抽调走,把鱼抓出来后,下面有层淤泥,把淤泥弄掉,再下面的泥就是最好的泥,叫“深土”,地底下挖下去两三米出来的泥土就是没有污染过的泥。现在造房子开地基,挖下去十几米,掘出来没用的土,一卡车两三百块钱,我们出钱收购这些泥土。

王:原料就是地底下的泥,相对来说价格还是蛮便宜的,工艺美术讲究的是工艺价值。

袁:其实工艺美术的原材料都不会很贵,包括红木工艺,我有一个广东的朋友就是做红木雕刻的,成品价格和工艺价格有挺大差别,比如两个红木凳子算一套,标价十万,其成本材料最多两千块。工艺美术是有附加值的,就是工艺本身值钱,材料不会太贵。

王:做蟋蟀盆的大师评选的多吗,你是家族第几代传人?

袁:目前这一带评上省大师的只有我一个。推算起来的话,我是家族的第五代传承人。我奶奶那辈人做蟋蟀盆还雇佣人,大家一起做,1949 年以前做蟋蟀盆,工艺比较简单的,包一顿饭就能找到人一起干活。(王:干活的时候也算是把手艺传下去了?)这种最基础的活是很简单的,技艺从来不存在特别难度,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工艺的好坏取决于手艺人想不想做好,简单的工序一般人都知道。

王:蟋蟀盆的好坏从品相上或者品质上有什么差别呢?

袁:看一个蟋蟀盆的好坏,一个是从造型角度看,造型设计是不是比较优美,还有一个是从线条角度看,线条是不是流畅,还有一个考察方式是手感,能通过看、也能通过触摸的方式判断器物的优劣。

王:从内行的角度,除了外形和手感,工艺本身有没有什么门道呢?

袁:工艺是可以体现在外观和手感上的,比如工艺好的器具,做出来盖子和罐子是严丝合缝的,敲打一下,这个声音也是“严丝合缝”的,往下面沉。好的蟋蟀盆,光洁度、平整度都是绝对高的,才能出现那种致密温润的手感。我认为手艺传授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手艺是要自己领悟的,我可以传授技艺,做得好与不好要看你自己。现在很多非遗,从历史角度看,这些技艺从来没有知识权,大家都会做的,但是好坏是另外一回事,就像中国人写毛笔字,大家都能写,传下来的工序是很简单的,写得好、写得坏是你自己领悟的事情。

王:做盆的工序一共有多少道啊?

袁:做下来有几十道工序呢,从提炼泥土开始到做出来成品,再到进窑烧,小程序比较多一点。现在用电窑烧制,因为不允许用土窑了,只有少数乡村没有受到管制,会用到土窑。(王:土窑烧制好还是电窑烧制好?) 我个人以为是电窑烧制好,有些做陶器的人喜欢柴烧,有一种随机性,出来好的颜色有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感觉,他们追求这个感觉。但是从稳定性角度出发,电窑相对稳定。好的窑工师傅烧出的东西都是像批量生产的,一百个一百个出来颜色都是相同的,说明控制得好,水平好,如果出来不同的颜色,有些人声称这种颜色是“窑变”,是自然现象,其实只能说明这个师傅水平还没有到家呢。

王:电窑是自己家用的吗,还是大家一起用,烧窑过程中也会出现失败的情形吗?

抽线八角盆

袁:电窑都是个人的,每家每户都有的,电窑也安全,以前土窑依靠风力,烧出来的颜色“枯”一点。烧窑也会有失败的情况的,烧窑就像是磨炼一个人的意志,冷了热,热了冷。我在无数次的烧窑过程中不知道烧坏了多少盆。一次次烧窑,一次次总结,才慢慢总结了一些经验,掌握了其中规律。

王:烧窑有什么秘诀可以讲一讲吗?

袁:文火过后,加火不能太急,否则温度急速上升,窑桶内热浪急涌,便会有一股极大的气流从铁桶冲出,它把封口的铁盖微微顶起,这时候黑色烟雾顺势随着热流涌出,由于黑气没有留在盆体,出窑时只能看到一堆淡黄色砖瓦色盆。其实烧盆和烧水是一个原理,烧到一定温度,必定有高温气体涌出,如果封口过严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炸,只不过烧水能看到白色雾气,蟋蟀盆是固体,产生的却是眼睛无法看到的气流。同样,盆体极光,也是控温不当,局部加热过快,就会凝聚在一个面而产生焦炭。无数实践和试验让我明白窑火的规律。烧黑盆,关键就是一个时间差,在文火结束后,让上涌的气流有一个停顿,使窑顶和窑底的温度有一个流通,从而产生恒温,此时铁桶内温度已使谷糠燃烧产生烟雾,此时的恒温使烟雾均匀地覆盖在桶内的泥盆上,让烟雾有一个沉淀的过程,从而产生理想的效果——黑色。窑火和烧窑之人的心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心如止水则火势平稳。

王:袁老师也获得过很多大奖,这些获奖的作品都不出售的吧?袁老师平时也斗蟋蟀吗?

袁:获奖的作品也出售的,一件好的作品售价要几万元。斗蟋蟀的话看个人爱好吧,有人很喜欢斗蟋蟀,我现在不太喜欢斗蟋蟀的。苏州斗蟋蟀的人依然很多,年轻群体比较少。现在蟋蟀也少了,斗蟋蟀的人也少了。人家买蟋蟀盆多半用来观赏把玩。现在全国各地举办的斗蟋蟀大赛,大赛获奖可以得到蟋蟀盆,我做的蟋蟀盆就拿去做过奖品。斗蟋蟀也是传统文化,蟋蟀身上的勇气也是被中国人津津乐道,苏州也有斗蟋蟀的传统文化,和斗鸡相比,风险也比较小。

王:这边一代按照每家每户一年做1000 个算的话,一年总产量也不是很多吧?

袁:现在三十户人家,一年大概做十万个蟋蟀盆。我现在也看不清市场到底多大,我们到山东去收那个蛐蛐,一年要花几亿。山东现在做蟋蟀盆的规模比我们这边大一点。我们面向全国市场做销售,蟋蟀盆发烧友到我这边来购买盆,他们对玩的那些东西是有讲究的,资深玩家拿一个不好的盆觉得没有面子。

王:这边聚集了很多做蟋蟀盆的手艺人,像这种做蟋蟀盆需要一个很大的场地吗?

袁:以前场地很大的,原材料要堆成柴火堆一般,基本上都是本地人做这一行,外地人过来干活首先要租个场地,做得不好是赚不到钱的。这个市场本身是有限的,它只针对一些斗蟋蟀的玩家或者藏家,斗蟋蟀的玩家每个人手里的蟋蟀罐也都饱和了,也就是更新迭代,换上新的盆。

王:斗蟋蟀也是有时令的吧?

袁:秋天的时候斗蟋蟀,九月到十月,斗蟋蟀的最多,夏天生意好一点。有些人喜欢斗蟋蟀,也喜欢盆。夏天就有这个氛围,不过其他三个季节也有挺多人买的,也有人单纯喜欢收藏。现在生意比以前稍微差一点,有一些人会选择网购。(王:你会开网店吗?)我不会开网店的,没有这个想法,现在全国斗蟋蟀的和我加微信的就有一两千个,我每天都和他们聊天,时间都不够用,有的人每天都和我聊天的。生意一般的手艺人可能会选择开网店接单,订单本来就多得忙不过来的人不会去开网店,赶活都来不及。我的作品定位和别人不一样,有些卖家是走量的,单价很低,有的甚至十几元一个送货上门,这个很容易抢占市场,我做出来的东西讲究质量,单价高。2010 年的时候生意不错,上门购买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到家里来看东西,看到好东西就会有购买的欲望。真正要买好的蟋蟀盆,他们是不会选择在网上购买的。

王:上万块钱的这种金额,大家可能认为当面交易更靠谱。

袁:做好的作品和生意有的时候也是存在矛盾的,做生意不能太红火,太红火了就不会有心思静下心来做好东西。生意惨淡的时候,人们反而会思考如何让自己的手艺变得更加精湛,如何提升作品做工。

王:你有没有把手艺传给徒弟,比如说家里的孩子?

袁:没有,我女儿也不喜欢这个,年轻人不喜欢这个手艺。做蟋蟀盆比起紫砂茶壶、红木、玉雕是相对小众的手艺。现在我一年能保证出100 个精品一点的蟋蟀盆,平均3 天出一个盆,有老客户就不愁生活了,平时我参加会议也很少,展销会一年就参加个两三次——南京的艺博会和苏艺会,其他的我就不去了,很多都是大同小异的。我现在的状态是半天做蟋蟀盆,半天打太极拳。

王: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太极拳的,太极拳对工作有什么有益的地方吗?

袁:我打太极拳差不多快两年了,我喜欢这个运动,感觉蛮好的,全世界从事体育活动,人群最多的就是太极拳。太极拳是动态的,是修身养性的运动。打太极拳半个小时,衣服全部湿透,但是心跳不加速,国外对太极拳研究很深,太极拳被公认是最好的运动。打太极拳对我做作品也有帮助,强身健体,培养心性。

王:如果你女儿不学你的手艺,你的手艺没有传承,你会不会觉得可惜啊?

袁:不会的。用书法举例子,书法大家传下来作品,作品做的好了,后人自然有一个目标——我要做到他这个程度,这个是最重要的传承,有没有手把手的传承不重要。工序的话大家都知道的,怎么做也都知道,里面有一些诀窍,有些诀窍如果你不说出来,可能人家一辈子都不知道,但有一些诀窍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不过做生意会不会运营又是另外一件事情。

根据高等职业教育学校护理专业学生的培养目标,以及招生现状,校内实训基地的建设显得尤为重要。在临床实践中,专任教师能够对比校内实训基地与临床的异同、环境设置是否合理、实训设备是否改进,用以指导实训中心的建设与不断完善,最终达到技能学习由基础技术过渡到专科技术再转变为职业能力的递进式培养目标。

王:你一年做100 个,其中会有“做坏”的吗,一般是哪个步骤比较容易出错?

袁:有一些是“做坏”的,我所说的“坏”意思是我不满意。100 个里面总是会有我本人不满意的,但是这个“好坏”的标准和顾客又不一样,很多藏家过来买东西,有一些人是为了一个名气,他可能没有一个主观判断,比如我要买什么样子的,也不太清楚品质好坏的细微差别。但是作为手艺人,做的好才能走得长远,市场总是会认可好的东西的,自我吹嘘是走不长远的。

王:袁老师的意思是手艺和名声还是成正比的?

袁:大体来看是这样,但是也有例外的,有一些水平真正好的人反而是在为别人打工,为什么做得好,但是没有人知道呢?里面涉及好多问题。我们这个行业也有很多人名气大,确实也做得好。后来媒体做宣传,他们无暇潜心做手艺,手艺退步了,荒废了。手艺是要练的,没有达到一流的水平,不练就容易退步。如果到达一定的水准,可能只要稍微练练就找到感觉。

王:现在这个市场行情怎么样,虽然没有特别辉煌,但应该也是有很大的需求的?

袁:现在的手艺人都会想想怎么自谋出路。这个市场也是有很多乱象的,有购买需求的人过来分不清好坏,导致一些人没有心思想把产品做好。绝大多数人初衷是好的,我要好好做东西,做良心品牌,但是看到买家分不清楚好坏,就打退堂鼓了,可能会把心思放到运营的上面。

王:陆慕这边全是做蟋蟀盆的,同行之间关系还行吧?

袁:同行关系不会太近,会自然形成小的交往圈子。我算是里面手艺数一数二的,我现在也不会到处奔走。很多人想不透自己要的是什么,东西做得好坏是看个人审美观的,有些人好坏都分不清怎么会做得好,活动走动得多也是于事无补的。

王:给我的感觉,袁老师认为手艺人应该要甘守寂寞一点。

袁:对,相对来说生意差一点的时候,手艺反而能日臻完善。有一些非遗项目,可能市场不需要了,我认为没有必要强加干预,一定要把它“过度保护”起来。以前我们还听碟片,现在科技往前走了,碟片也就成为“历史”了,一样的道理。手工艺本来就有宿命的,我们做蟋蟀盆的人都知道的,辉煌的时刻可能已经过去了,这就是自然现象。

王:苏州蟋蟀盆的现状和前景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袁:现在做盆的人少得可怜,整个陆慕仅仅剩下二十多户。很多慕名而来买盆的人都感慨,苏州蟋蟀盆名闻全国,没来苏州时,以为只要一到苏州,便会见到铺天盖地的蟋蟀盆,可是到了苏州,如果没有耐心,恐怕连做盆的地方也找不到。外地人都为苏州的蟋蟀盆前景担忧。为什么会这样呢?从事这行太辛苦。做盆艺人成天和泥土打交道。烧窑的时候像个煤炭工人,蟋蟀盆制作工序繁杂,一般人很难学全,并且需要一定的场地、堆泥、打窑工场。现在的城市化进程很快,老艺人即便想做蟋蟀盆,也难寻地方了,苏州蟋蟀盆的前景着实令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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