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乐浪郡王盱墓出土蜀人绘制的汉代名画
2020-07-18唐林
唐林
早在2000多年前,四川的漆器就远布朝鲜半岛。
东汉王盱墓所出之漆画,其笔致之优丽遒劲,正足以代表汉代绘画。王盱墓出土玳瑁小盒,玳瑁上画羽人,最能代表东汉后期漆绘人物的工艺水平。王盱墓出土、四川佚名画家所绘《观舞图》堪称中国水墨画的始祖。
朝鲜乐浪郡(公元前108年—公元313年),是西汉汉武帝于公元前108年攻灭卫氏朝鲜后在朝鲜半岛设置的汉四郡之一,治所在朝鲜县(今平壤大同江南岸),管辖朝鲜半岛北部,公元313年,被高句丽吞并。[1]今平壤市南郊的乐浪郡治址的乐浪土城(也称乐浪郡城遗址)城址位于平壤市乐浪区土城洞(原平安南道大同郡大同江面土城里,亦称土城洞土城)[2]。在城市东、西、南三面的丘陵地带上,分布着大约1000座乐浪时期的古坟。[3]它们大多是当时中国官员和移民的墓葬[4],经正式发掘的有50余座。这里出土了大量精美工艺品(陪葬之用)[5],其中,漆器大都明确标明为蜀郡和广汉郡工官产品,部分还注明了漆器生产者的姓名。[6]这说明早在2000年前,四川的漆器就远布朝鲜半岛了。
乐浪遗址的发掘在当时是轰动一时的事件。乐浪郡遗址的发掘成果《乐浪》一书,被称为“学术界之鸿宝”“考古学上一大著作”“伟大之工作”[8]。学者们(包括日本学者和众多中国著名学者)发表了众多文章,如《乐浪出土之画像漆器》[9]《汉玄菟乐浪郡考》[10] 《乐浪之遗迹》[11] 《乐浪遗迹出土之漆器铭文考》[12] 《乐浪遗迹出土之漆器铭文》[13]《关于朝鲜乐浪古墓发掘之通信》[14],等等,其盛况比之1900年伊文思在克里特岛上发掘出米诺斯王宫,有过之而无不及。[15]
东汉王盱墓是朝鲜乐浪郡城遗址之一,1925年由东京帝大文学部发掘。[16]其时,朝鲜为日本占领并统治。按:长沙西汉马王堆发掘始于1972年,比乐浪郡王盱墓要晚47年。
王盱墓[17](王盱属于吏员阶层的五官掾[18])出土的漆盘之上,多有神佛画像,玳瑁小匣上绘人物,均极精美。20世纪30年代,日本东京美术学校天角紫水教授称:“今本墓所出之漆画,其笔致之优丽遒劲,正足以代表汉代绘画”[19]。当代中国著名美术史家、画家王伯敏说:“王盱墓出土玳瑁小盒,玳瑁上画羽人,最能代表东汉后期漆绘人物的工艺水平”[20]。邓惠伯称:“(乐浪郡)漆器工艺的发达更是令人吃惊”[21]。既然它们可称为“代表”,则我们称王盱墓出土的绘画是汉代名画,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那么,为什么说王盱墓漆器上的绘画是汉代四川制作的呢?我们看王盱墓出土的许多漆器上刻有铭文,如一件麻布胎漆耳杯,其铭文中有“建武廿八年(公元52年),蜀郡西工,造乘舆侠纻量二升二合羹杯”的记载;一件麻布胎漆盘有“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蜀郡西工,夹纻,行三丸,治千二百,卢氏作,宜子孙,牢”的铭文。[22]还有一件漆杯有“建武廿一年(公元45年)广汉郡工官造乘舆髹洎木侠综杯二升二合,素工伯、髹工鱼、上工合、造工隆造……”的铭文,其器底内有隶书“利王”二字。[23]从产品的地名“蜀郡西工”“广汉工官”可以知道,这是朝廷设在四川的官办手工业工场所制造。[24]
汉代的蜀郡即以成都一带为中心,所辖的范围随时间而有不同。成都附近原为古蜀国所辖。汉代的广汉郡辖梓潼、汁方、涪、绵竹、雒、广汉、葭萌、郪、新都、白水凡十县,刚氐道、甸氐道、阴平道计三县。汉以后习惯上将蜀郡、广汉郡、犍为郡合称三蜀。[26]据《汉书·地理志》记载,广汉郡和所属雒县(今四川广汉)、蜀郡的成都县(今四川成都)设有工官。[27]
朝鲜王盱墓漆器来自四川,为学术界所公认。
以前谈起乐浪郡汉墓出土的绘画,大多说到的是彩箧冢出土的《孝子故實(事)图》漆画,却很少提及王盱墓出土的《西王母》漆盘画和《观舞图》墨画,特别是《观舞图》墨画。其实,《观舞图》墨画乃乐浪郡出土的所有绘画中艺术价值最高的作品。现将王盱墓出土的这两幅四川人绘制的汉代名画介绍如下。
一、《西王母》漆盘画
《西王母》漆画,绘于漆盘上;也有叫《西王母众神像》[28],或《神仙龙虎漆画盘》[29],或《西王母与龙虎漆盘》[30]的。漆盘外底中央以长方形四角的布局方式绘四个瑞兽,瑞兽中间朱书竖行隶书铭文:“永平十二年(公元69年),蜀郡西工,夹纻,行三丸,治千二百,卢氏作,宜子孙,牢”[31],即注明系蜀郡出品。
关于此图释读研究较多,计有——
日本学者原田淑人:神人画像,绘于朱色盆地之一旁,四周置以间隔,各配龙虎。该像为二仙对坐岩上之图。以黑黄朱绿诸彩漆绘成,其右侧画有鱼鹿,活跃若生。一仙之顶上,悬有天盖,酷似东王父或西王母之画像。[33]此文发表于1930年,恐似对此图最早的描述。
庄伯和:漆案绘有西王母像,坐于岩石上,头顶上并有一华盖,旁有一拱手的侍女。[34]
周之骐:漆盘内施朱漆,盘外黑漆,绿边黑漆底施朱漆线,作几何菱形纹。盘内分画神仙像,更于其斜对角配以龙虎。神仙像以黑、黄、朱、绿各色绘成,二仙立于岩上,岩石有下有一麒麟奔驰,正面画仙人端坐树下,树叶葱茏,恰如天盖,荫蔽仙人之上。仙人姿态似西王母。其侧立一侍女,所作衣褶、岩石、树叶等十分生动。[35]
林树中、王崇人:漆盘内外地面分别为朱黑二色,盘内以黑、黄、朱、绿诸色画神仙和龙虎等图像。二仙立于岩石上,岩石右下为奔驰的麒麟,正面图一似西王母的仙人端坐于恰如天盖的树下,其侧立一侍女。仙人、神兽造型无不生动,衣褶、岩石,树叶线条婉曲自如,色彩明丽高雅。[36]
贺昌群:与林树中、王崇人的描述相似,但发表时间早得多,约在20世纪30到40年代。[37]
白云翔:漆盘内壁一侧绘二神仙图像,其附近绘有龙虎图像。图像用黑、黄、朱、绿等颜色描绘。二神像端坐,右下侧绘一奔鹿。神像背后绘有类似天盖的树冠,两侧绘有类似侍者的人物。[38]
周静:西王母正面端坐,身旁一羽人跪侍 ,其外侧分别绘青龙、白虎图。[39]
宋蕾:漆盘中的西王母是典型汉代妇人的形象,容貌秀丽,气质优雅,身着华丽的长袍,柔美流畅,盘着发髻,双手微合。凭几而坐。漆器上的人物的造型与器物相吻合,设计虽然稚拙,却生动传神。这充分表明了汉代成都漆器工匠们的造型能力已经相当成熟和完善。[40]
巫鸿:该图描绘了西王母、羽人与灵芝形昆仑山。[41]
评价:日本学者原田淑人:“漆盘残存有纯绘的二神人画像,及龙虎图,为从未见经,诚可谓为中国绘画史上珍贵资料矣”[42]。武利华:西王母图像是汉代最常见的艺术图像,而在漆器上的图像十分罕见,目前唯一能够见到的漆器上的西王母画像仅此彩绘漆盘。[43]陈振裕等:此漆盘堪称精品之最。[44]马承源:这一漆画对研究汉代美术很有价值。[45]
综合以上研究,笔者认为统一将此画命名为乐浪郡王盱墓《西王母》漆盘画,较为合适,因为同一时期,四川出土了大量以西王母为题材的画像砖石,均以此为名,如新都、梓潼出土的《西王母》画像砖[46]、彭山双河出土的《西王母》画像石棺[47]……
二、《观舞图》墨画
《观舞图》绘于王盱墓出土的一件玳瑁小匣上。由于它与漆盘画《西王母像》同一墓出土,当为东汉初年的代表作品。[49]此漆盘无铭文,无法考证究竟是出自蜀郡还是出自广汉郡的工官,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是出自四川的产品。
关于此图释读,计有——
王伯敏:玳瑁上画羽人,并命名此画为《观舞》。
林树中、王崇人:在玳瑁薄片上,四叶状纹的尖端,用黑漆细线画有戴长帽着裘衣,高鼻似胡人的人物,所表演应为汉代之《四裔乐》。画的下段中央一男子两手高举,作舞蹈之势;左右两侧各画观舞的二女子和二男子。上段左右亦画观舞的二男二女,人物仪表生动传神,线条流利奔放。[50]
杨义:《观舞》人物画,画于玳瑁小匣上。中央有叶状4枚,叶尖有长帽裘衣人物4人,大概在表演汉代的《四裔乐》。上段左坐二老人,右坐二妇人,为观胡人舞蹈图。下段中央裾坐、扭头举手的男子,大概也是扮演舞蹈姿势。左边二女子,右边二男子,也在观舞。女子发形仿佛顾恺之《女史箴图》(摹本)所绘。[51]这一漆画对研究汉代美术很有价值。[52]
贺昌群:与杨义的描述相似,命名为《胡人舞蹈图》,但发表时间早得多,约在20世纪30—40年代。[54]
顾森:玳瑁小匣,盖板上用墨绘出一些人物。人物中有或站或坐的观者,有身穿羽衣的舞人,似为一宴乐场面的记录。从这件作品中可以看出,汉代的绘画水平比我们想象的要高得多。从这件作品可以清楚地看到,墨作面用之处有似后世的浓墨,作线用之处有似后世的淡墨,加上大量未上墨的空白,也能感觉出浓淡虚实的墨色效果。在用线上,以劲细的高古游丝描为主,但加上了一些起笔收笔和速度上的变化,颇有一点“妙在半工半意之间”的趣味。所画人物,或立或蹲,或动或静,造型比较准确而匀称,反映出汉代人以颀长为美的审美观。他直接命名此图为《羽衣舞人图》[55]。
评价:林树中、王崇人:汉代漆画中的精品。[57]杨义:对研究汉代美术很有价值。[58]顾森:从以墨为线到以墨为面这一进步而言,则是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59]
特别需要提到的是,郎绍君、蔡星仪等主编的《中国书画鉴赏辞典》,其秦汉部分仅收录32幅作品,包括最有名的秦瓦当纹《奔鹿》、洛阳西汉墓壁画《宴饮图》、长沙马王堆西汉墓帛画《引魂升天图》等。此漆盘以墨画《羽衣舞人图》之名而列入其中,可见其重要地位和广泛影响。[60]笔者认为,这可能是此墨画与“后世墨色变革之滥觞”(顾森语)有关吧。从这个意义上讲,四川汉代佚名画家所绘《观舞图》墨画堪称中国水墨画的始祖。
综合以上研究,笔者认为应将此画统一命名为乐浪郡王盱墓玳瑁盒《观舞图》墨画。
此外,王盱墓还出土有熊纹铜扣漆盘纹饰(口径28.4厘米)、云兽纹漆奁纹饰(口径26.8厘米)等。
那么,为什么汉代蜀郡会有这么多精美的漆器和绘画哩?据《汉书·地理志》载,西汉有八个郡设工官,其中蜀郡、广汉郡以生产贵重漆器著称。[62]这些漆器主要是供皇室享用的贡品(有的在铭文中有“乘舆”字样)。[63]其中技高艺绝、精美无比的镶嵌漆器(即用金、银或铜薄片嵌镶在漆器表面,并镂刻花纹的漆器,也称为错金银漆器),属于价值连城的珍品,[64]可以说达到了漆器工艺的高峰。[65]。当时最著名的漆工艺产地是在蜀郡、广汉郡[66]。
关于乐浪漆器的来源。大多数学者倾向于这样的看法:这批漆器原本就是在大陆生产的,由内地派驻的官员带入朝鲜半岛。[67]这批漆器在主人死后,随即被用做随葬品。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朝鲜“乐浪漆器”是当地产品,是由当地匠人仿造内地漆器的样式、工艺,在中国技师(当然是四川的技师)监督下完成制作的。[68]
至于乐浪郡遗址漆器具体藏于何处,似乎没有多少文字记载。不过,据朝鲜平壤博物馆副馆长都宥浩先生于1951年所言,遗址很多漆器藏于朝鲜平壤、新义州、妙香山、清津、咸兴等5处博物馆[70]。另外,由于当时乐浪土城的发掘是由日本人主导,故日本应该保存有一些乐浪漆器,惜笔者遍查资料而不得。这是需要继续研究的。
本文历时5年完成,终成今日一文;但史无完史,难免有误,如图片收集不完整不清晰等。欢迎方家指正。
注释:
[1]小泉显夫等:《乐浪彩箧冢》,朝鲜古迹研究会,1934年。
[2]王培新:《乐浪遗迹的考古发掘与研究》,《北方文物》2001年第1期。
[3]李华东:《朝鲜半岛古代建筑文化》,东南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133页。
[4][15][24]沈福伟:《文明志——万年来人类科学与艺术的演进》,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390頁,391页,390页。
[5]邹德金主编《文化百科全书》,中国戏剧出版社2007年版,394页。
[6][7][29][61][69]胡玉康、潘天波:《中国西部秦汉漆器艺术》,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年版,112页,图1,112页,图5,图2。
[8]杨树达:《读“乐浪”书后》,《国立北平图书馆馆刊》1931年第5卷。
[9][33][42]原田淑人著、姚薇元译《乐浪出土之画像漆器》,《清华周刊》1930年第33卷第7—8期。
[10]欧阳祖经:《汉玄菟乐浪郡考》,《国立中正大学校刊》1944 第4卷第9期。
[11](日)关野贞:《乐浪之遗迹》,《 地学杂志》1930年第1期。
[12]容庚:《乐浪遗迹出土之漆器铭文考》,《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月刊》1926年第1卷第1期。
[13](日)内藤虎次郎著、容庚译《乐浪遗迹出土之漆器铭文》,《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月刊》1926 第1卷第1期。
[14]原田淑、马衡:《关于朝鲜乐浪古墓发掘之通信》,《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月刊》1926年第1卷第1期。
[16][45]马承源主编《文物鉴赏指南》,上海书店出版社1996年版,536页。
[17]邹德金主编《文化百科全书》,394页;佟柱臣:《中国考古学要论》,鹭江出版社2004年版,251页。
[18]姜维公、高福顺译著《中朝关系史译文集》,吉林文史出版社2001年版,143页。
[19]郑师许:《漆器考》全一册,中华书局1936年版,11页;徐蔚南编著《中国美术工艺》,中华书局1940年版,140页。
[20][48]王伯敏:《中国绘画通史》(上册),三联书店2008年版,86页。
[21]邓惠伯:《亚洲美术史》,330页,广西美术出版社2005年版。
[22]傅举有:《中国历史暨文物考古研究》,岳麓书社1999年版,240页。
[23]刘永智:《东北亚研究——中朝关系史研究》,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35页。
[25]图片引自孙机:《关于汉代漆器的几个问题》,《文物》2004年第12期。
[26]朱良津:《古黔墨韵》,贵州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40页。
[27]广汉郡的治所在梓潼,新莽时改称子同,蜀郡的治所在成都,所以新莽时也称广汉郡工官为“子同郡工官”,蜀郡工官为“成都郡工官”。见梅原末治《支那汉代纪年铭漆器图说》所录乐浪汉墓出土漆器铭文([137],第41—44页,图版36—38、47)。
[28][68]王琥:《漆艺术的传延——中外漆艺术交流史实研究》,南京艺术学院2003年博士论文,30页,30页。
[30]赵荣光:《〈衍圣公府档案〉食事研究》,山东画报出版社2007年版,177页。
[31][38]白云翔:《汉代“蜀郡西工造”的考古学论述》,《四川文物》2014年第6期。
[32]图片引自:《佛教美术》,日本佛教美术社,1926年,第6册图版;武利华:《中华图像文化史·秦汉卷》(下),中国摄影出版社2016年版,553页。
[34]庄伯和:《中国绘画史纲》,幼狮文化事业公司民国76年版,55页。
[35][52][58]周之骐主编《美术百科大辞典》,农村读物出版社1993年版,466页,466页,466页。
[36][50][57]林树中、王崇人主编《美术辞林·中国绘画卷》(上卷),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95页,95页,95页。
[37][54]贺昌群:《三种汉画之发现》,徐如麒主编《中国名家美文180篇》,团结出版社2007年版,496页,496页。
[39][46][47]周静:《汉晋时期西南地区有关西王母神话考古资料的类型及其特点》,霍巍主编《川大史学·考古卷》,四川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620页,620页,623页。
[40]宋蕾:《论汉代漆艺术中的女性形象》,中国美术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012年,16页。
[41]巫鸿:《礼仪中的美术》,三联出版社2005年版,465页。
[43]武利华:《中华图像文化史·秦汉卷》(下),中国摄影出版社2016年版,553页。
[44]陈振裕等:《中国漆器全集》(1—6),福建美术出版社1997年版。
[49]孙作云:《孙作云文集》第3卷《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研究(下册)》,河南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567页。
[51]杨义主笔《中国现代文学图志》,三联书店2009年版,392页。
[53]图片引自唐赞功总纂《中华文明史》第三卷《秦汉》,河北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765頁。
[55][56][59][60]郎绍君、蔡星仪等主编《中国书画鉴赏辞典》,中国青年出版社1988年版,41—43页,42页,42页,28—65页。
[62]张飞龙:《中国漆工艺的传承与发展研究》,《中国生漆》2007年2期。
[63]肖爱玲:《西汉城市地理研究》,陕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年,123页。
[64]张天琚:《极具巴蜀特色的四川古代陶瓷漆器》,《文物鉴定与鉴赏》2013年4期。
[65]赵涵等主编《四川文物志》第一册《古遗址古墓葬卷·概述》,《四川文物》编辑部2004年12月。
[66]王家树:《中国工艺美术史》,文化艺术出版社1994年版,200页。
[67]王仲殊:《汉代考古学概论》,中华书局1984年。
[70]徐光霁著、张铭三译《新朝鲜纪行》,大泉书店1951年,84页。
作者:四川省社会科学院艺术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