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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研究

2020-07-17付小冬

管理工程师 2020年3期
关键词:长三角区域指标

付小冬

(南京师范大学 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一、引 言

区域一体化是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和方式,也是当今最具活力的经济现象之一,已成为当今世界最具活力和竞争力的经济单元。长三角地区作为全球第六大城市群之一 ,是我国综合实力最强的地区,一体化程度一直名列前茅,其贡献了全国20%的经济总量,是引领我国经济发展和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引擎。2019年,中央明确提出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定为国家战略,为探索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机遇,突出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的重要性和现实必要性,将推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向一个新的发展高度迈进。

然而,推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迈向新台阶,关键需要对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展开新的系统评估和研究,建立新的综合评价指标体系,以适应新时期长三角区域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要求。以科学全面合理的指标体系,评估当前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状况,为今后长三角一体化新发展提供一些政策性建议。

二、文献综述

关于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的测度,已有不少学者展开了研究,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Zhang and Sun(2011)采用经济总量、经济结构、开放度、基础设施建设和可持续发展5个经济指标建立评价指标体系,运用TOPSIS综合评价方法对“长三角”经济圈经济发展综合实力进行了评价和比较,发现16个城市之间存在显著的经济差异;江浙一体化实力落后于上海,而且江浙的发展也不尽相同[1]。千慧雄(2011)对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的发展程度进行了相关测度,表明进入2000年后,市场的力量是长三角区域一体化的主导推动力,上海是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中心,交通一体化是整个区域一体化重要的决定因素[2]。陈雯和王珏(2013)从密度、距离、功能分工和联系分割等四个方面构建长三角一体化指标体系,对长三角空间一体化程度进行了测度,结果表明,随着一体化的推进,长三角地区的发展密度不断增加,核心区域与集聚和区域扩散并存,总体上一体化趋势在增强[3]。娄文龙(2014)基于层次分析法,从政策一体化和市场一体化两个方面,对京津冀、珠三角、长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水平进行测量,结果表明在三大经济区域中,长三角区域经济一体化水平最低,长三角低的原因在于政府政策制约、发展不平衡、制度创新等因素[4]。李涛等(2015)基于关系型数据库,采用关联网络和多变量分析方法得到的测度结果表明,区域内各城市的一体化水平呈现显著的梯度格局,综合水平指数呈现出空间的“核心-边缘”特征,与该地区的交通设施有很大的相关性[5]。李世奇,朱平芳(2017)从市场统一、要素同质性、发展协同性和制度一致性四个方面构建了长三角一体化评价指标体系,发现长三角一体化程度逐年提高,作为长三角核心的上海发挥了重要的主导作用,但跨区域发展差距的扩大已经减缓了整合水平的上升趋势[6]。顾海兵和张敏(2017)基于一体化的内外动力,构建二者相结合的评价体系,得到综合一体化指数,表明长三角一体化呈现倒“U”型趋势,其中市场一体化和产业分工等内在动力因素相对稳定,但是增长出现停滞,基础设施等外在动力相对较低,但是增长速度快,成为推动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发展的关键因素[7]。Li and Miao(2017)在企业分支机构、信息、交通大关系数据的基础上,采用连锁网络和多元分析方法对长三角30个城市的经济一体化指数进行了评价,研究表明区域经济一体化指数的空间分布呈现“核心-边缘”格局特征,经济一体化指数较高的城市集中在“宁沪杭甬”走廊,这一现象与区域主要交通基础设施如高速铁路和港口有着明显的相关性[8]。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经济一体化、市场一体化、交通一体化、要素流动、政策或者制度一体化、产业分工是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指标体系的重要内容,这些因素的发展都在不同程度上促进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水平的提高。但是,在已有的研究中,鲜有学者将生态环境一体化纳入指标体系当中。更高层次的区域一体化离不开生态领域的协同合作,因而区域生态环境一体化是区域一体化的重要内容(席恺媛、朱虹,2019)[9]。未纳入的结果,会使得评价指标得到的研究结果缺乏全面性,也不适应新时期长三角区域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对原有的指标体系进行了一些改进,建立了包含生态环境在内的评价指标体系。

三、长三角区域一体化指标体系构建

(一)区域一体化概念

在构建指标体系之前,有必要先理清区域一体化的含义。明确界定区域一体化的概念,对其内涵给出一个比较科学的定义,为指标体系的构建提供可靠的依据。

Balassa(1961)强调,一体化是作为“过程”和“状态”二者相互共存的概念,它不仅是差别待遇消失的过程,而且也是促进差别待遇得以消失的一种状态[10]。J.Tinbergen(1965)第一个提出了区域一体化的含义,在他看来,区域一体化是解除妨碍经济有效运行的人为因素,基于相互合作与统一,创造一个最佳的国际组织;并从“消极”和“积极”的一体化两方面进行研究,认为“消极”性的一体化是为了消除纯粹性的物理边界,而“积极”性的一体化则是主张建立新的制度机制,以此纠正市场失灵、促进正确信号引导,从而使得自由市场中的统一力量得到进一步的强化[11]。J.Pinder(1969)认为,区域一体化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需要在商品和生产要素方面自由流动的国家,因此必须消除各国之间的各种歧视,同时必须做出一定的政策协调[12]。Kindleberger和Lindert(1978)认为,区域一体化是宏观经济一体化、生产要素自由流动和成员国自由贸易的集合,实现要素价格均等化[13]。根据J.Tinbergen和Balassa的观点,Best(1997)将其转向时间维度,强调低层次整合是被动整合,经济一体化是以政治一体化为目标的高度整合[14]。这一观点将区域一体化的内涵和概念延伸到了政治方面,更强调政治方面的一体化。孟庆民(2001)强调,区域一体化是市场统一形成的过程,它包括从市场到经济政策逐步实现协调,最终以获取最佳的利益[15]。李平和陈娜(2005)认为,区域一体化是以获取经济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为基础,促进产品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从而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16]。而一些学者将区域一体化的内涵转向文化角度,认为区域一体化是作为文化价值和准则交流的概念一体化(Linklater,1998;Rascdorf,2006),优越性的文化融合有利于促进区域制度一体化安排,从而促进区域一体化发展(陈柳等,2009)。De Lombaerde et al.(2008)则提出了一个较为全新的概念,确定了区域一体化的六个模块,即制度化、行动者、结构性因素、实施、效果及相互依存,将区域一体化看成是机构、政治、经济、文化等这几个方面一体化协同推进的进程。邹卫星、周立群(2010)认为,区域一体化包括基础设施一体化、市场一体化、产业结构一体化、政府职能一体化、投资及环保等其他方面的一体化这几个方面[17]。也有学者从区域经济整合的角度探讨区域一体化的内涵,区域一体化是区域经济整合的状态及过程,包括消除贸易壁垒及影响要素自由流动的体制障碍,最终实现要素结构及种类与居民收入水平走向趋同(李雪松、孙博文,2015;Scott,2009)[18][19]。拉姆贝尔德等人(De Lombaerde et al.,2008)则提出了一个较为全新的概念,确定了区域一体化的六个模块,分别是制度化、行动者、结构性因素、实施、效果及相互依存,将区域一体化看成是机构、政治、经济、文化等这几个方面一体化协同推进的进程[20][21]。席恺媛、朱虹(2019)从生态环保一体化角度探究区域一体化的内涵,认为更高层次的区域一体化离不开生态领域的协同与合作,生态整合是区域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9]。

综合上述内容可以看出,区域一体化的概念不断延伸,由最初的单一视角集中在经济领域,后来逐步向市场、政治、文化、生态等方面扩展,区域一体化定义的视角越来越多元化,概念也因此越来越丰富,这也进一步说明了区域一体化并不是单一方面的一体化,而是全方位的,具有全面性。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给出了区域一体化的定义,即通过促进经济、市场、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协调与合作,消除区域内的体制障碍,使得产品、生产要素及资金在区域内部实现自由流动,让资源实现整合,并发挥其最大价值,从而促进区域协调发展,提高区域整体发展水平。

(二)指标体系构建

结合上文给出的区域一体化定义,本文构建基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等方面的指标,在已有长三角一体化评价指标研究的基础上,新增生态一体化方面的评价指标,从空间融合、经济一体化、市场一体化、公共服务一体化、生态一体化、政治一体化等方面构建6个二级指标,36个基础指标,由此得到的指标体系更具全面性,也更具合理性,全面反映了长三角区域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新要求,突显区域一体化“分工、协同、市场与空间融合”的发展内涵,也是对长三角一体化评价体系研究的完善与扩展。关于知识产权保护这一基础指标的衡量,本文借鉴姚利民和饶艳(2009)[22]的做法,以知识产权保护的“执行效果”来测量,具体从法制化水平、执法力度、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三个方面来考察(评价指标体系具体的设计结果见表1)。

表1 长三角一体化水平指数的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长三角一体化水平指数的评价指标体系

一体化水平的测度,以往的研究更多的是基于主观评价方法,或主观和客观相结合,以确定每个指标的权重系数。本文采用两步全局主成分分析法,较之传统的分析方法,其更能保证数据测度的客观性,以及从技术上实现面板数据的测度。

本文着重对指标体系中产业同构这个基础指标进行详细说明,产业同构指标是为了反映长三角地区产业分工的专业化程度,当一个地区这个指数水平越高,则说明该地区产业分工水平良好,产业优势越大。用公式表示为:

(1)

其中,Si,t表示t年份i地区的产业专业化分工指数,Ziq,t表示t时间i地区的q行业在其工业总产值中所占的比重,Zq,t表示长三角q行业的总产值占当年工业总产值的比例。在t年份q行业在其工业总产值中所占的比重。本文主要选用建筑、采矿、食品制造、纺织、家具制造、化学原料与制品制造、医药制造、通用设备制造等8个行业作为测算产业分工系数所参考的行业对象。

(三)数据说明与指标处理

1.数据来源

本文是对长三角三省一市(江苏、浙江、安徽、上海)一体化水平进行评价研究,所利用的数据主要源于这三省一市统计年鉴。其中,基础指标——政府协调性、简政放权的数据来源于各省年鉴及地方志,基础指标——最低工资标准的数据来源于中国人社部,教育水平的数据来源于《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涉及与价格相关的指标数据均以1999年的价格指数100为对照进行调整,长三角一体化水平的时间测度范围为1999-2017年。

2.指标处理

长三角一体化水平指数构成中,因为基础指标具有正负指标属性,而且这些指标里面,指标类型有对比型、动力型、状态型之分,因而这些指标之间不能直接合并为一个指标来衡量,需要进行一定的处理,本文针对指标属性和类型的处理分为两步:一是对指标的数值进行同向化处理,将指标属性为负的数值取其倒数形式,实现正向化处理,保证所有指标的属性都是相同的;二是采用stata软件对其进行批量式的标准化处理。

四、指标实证结果与分析

本文采用stata软件,并结合表1评价指标体系,得到长三角各省市及整个区域的一体化水平指数(具体见图1),该图反映了长三角各省市及整个区域一体化水平发展趋势。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1 长三角一体化指数

图1显示长三角一体化水平总体呈现上升发展的趋势,在三省一市中,上海一体化水平最高,表明上海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起到了绝对的引领作用,是长三角经济发展的“领头羊”;江苏与浙江一体化水平大致相当,浙江略占上风,但二者很小,表明这两个省市一体化发展较为协调;安徽一体化水平最低,已成为一体化发展的短板。加快长三角一体化发展,需要弥补安徽这块短板,缩小安徽与其他省市发展差距。

以下是长三角一体化指标下的二级指标分析,以此具体探讨长三角在空间、经济、市场、公共服务、生态及政府领域合作等6个方面的发展状况、发展特征及内在原因,以此更全面地清楚了解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情况。

1.空间一体化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2 长三角空间一体化水平趋势示意

空间一体化是由空间集聚、交通通达度、信息化这三个基础指标构成,充分反映长三角各省市空间联系紧密程度。由图2可知,长三角空间上呈现日益联系紧密的态势,空间上的融合度愈来愈好;上海的空间一体化水平最高,处于领先地位;浙江其次,江苏是第三,但二者差距较小;安徽的空间一体化水平最低,在2001年以前,差距并不明显,但是进入21世纪,安徽与其他省市的差距明显被拉开。具体分析来看,当前长三角整体城市化进程加快,其中上海自2014年开始城市化水平有所回落,出现逆城市化趋势。江苏与浙江城市化进程推进速度加快,趋势平稳且水平日益接近,2017年分别达到69%、68%。而安徽城市化进程推进缓慢,2017年不到60%。交通方面,安徽的交通相比其他三个省市较为落后,不具有交通运输方面的优势,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安徽城市化发展的进程。但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安徽正在不断加快交通运输基础设施建设,2017年杭黄高铁(杭州-黄山)建成通车,多条高铁目前也在开工建设,这些将助推安徽空间一体化发展,促进安徽与长三角其他省市的紧密联系。

2.经济一体化

经济一体化是通过经济总量、经济质量、经济开放度、技术进步、居民收入、固定资产投资、财政能力及居民消费等这几个基础指标来测度,以反映长三角各地区经济发展协调性。由图3可知,长三角经济一体化水平总体呈现稳步上升趋势,经济发展势头良好。但从地区来看,内部经济一体化差距显著。上海的经济一体化水平最高,江苏与浙江水平相当,在2009年后,江苏略占优势;安徽经济一体化程度最低,与其他三个省市存在较大差距。安徽作为长三角的后方,相比其他省市地区,地理位置优势不突出,且交通方面相对落后,吸引外资能力弱,缺乏推动经济快速发展的关键要素;此外,由于安徽产业结构的不健全,劳动力以输出为主,是我国重要的劳动力输出地,优秀人才及人力资源大量流失,更使得安徽经济发展缺乏后劲。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3 长三角经济一体化水平趋势示意

3.市场一体化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4 长三角市场一体化水平趋势示意

市场一体化是由产业同构、劳动力市场、资本市场及商品市场等四个基础指标构成,以此反映长三角区域内市场的统一性。由图4可知,长三角总体市场一体化水平呈现稳步上升的趋势。从省市来看,虽然安徽依然是短板,但市场一体化水平差距较小,总体趋向收敛,表明长三角市场呈现统一的趋势,市场一体化程度在不断增强。长三角虽然存在产业同构现象,但近年来这一现象逐渐得到缓解,逐步形成以各具特色与优势为基础的区域产业分工,建立长三角合理有序的产业分工体系,促进长三角区域内产业协同发展。户籍制度改革促进了区域内劳动力的快速流动,增强了劳动力市场的开放性和统一性。目前,长三角金融发展合作已形成良好势头,区域性的金融合作已取得显著的效果,初步形成功能上互补、优势上叠加的金融发展格局。此外,长三角还在加快征信体系一体化建设,更好地改善金融服务,促进金融生态优化,推动金融市场走向统一。

4.公共服务一体化

公共服务一体化是由教育水平、基础设施、医疗水平、文化发展、社会保障、邮政通信等6个基础指标构成,以反映长三角公共服务均等化程度。由图5可知,长三角区域公共服务水平总体呈现上升趋势,其中2010年之后,上升速度加快。从分省市结果来看,三省一市在2010年以前,公共服务一体化水平差距较大。在2010年后,公共服务一体化水平趋于稳定,差距逐渐缩小,表明长三角公共服务日益趋向均等化,且均等化程度不断增强。浙江与江苏两省一直以来差距较小,呈现平稳上升的趋势。近年来,长三角教育水平总体得到了较快发展,国家与社会日益重视教育的发展,政府不断加大对教育的财政投入力度;加强教育交流合作,促进教育资源共享,探索建立长三角跨区域联合实验室,建设教育统筹协调发展平台。四个地区逐步推进公共交通互联互通,实现四个地区公共交通“一卡通”便利服务。加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共享,规划跨地区城市轨道建设,实现两地甚至多地间“同城化”。医疗领域也将实现合作,促进医疗资源共享共用。这些都有利于促进长三角公共服务一体化水平的提高,推动长三角公共服务均等化。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5 长三角公共服务一体化水平趋势示意

5.生态一体化

注:根据stata整理得到.图6 长三角生态一体化水平趋势示意

生态一体化是通过污染物排放量、能源利用效率、环境治理、生态绿化及生活环境等5个基础指标进行测度,以反映长三角生态保护协作性。由图6可知,在2009年以前长三角生态一体化总体水平一直较低,在2009年之后表现出迅速上升的增长趋势。这主要得益于上海在2009年之后生态一体化水平的提升,愈发重视生态环境的保护。其他三省生态一体化水平一直比较低,表现出缓慢的上升趋势。目前长三角各省市虽有各自辖区范围内的生态文明建设示范区和生态发展的规划,但是却没有覆盖长三角区域相关统一的生态保护与治理方案,缺乏良好的跨区域生态保护与治理方面的协同与合作,这使得各省市政策差异明显,限制了从大局考虑生态问题,从而影响了长三角总体生态一体化水平的提升。

6.政府领域一体化

政治一体化是通过知识产权、最低工资标准、政府协调性、政府效能、简政放权等基础指标来测度,以此反映长三角政府领域合作的一致性与协调性。由图7可知,长三角区域政治一体化水平总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表明长三角政府领域合作不断向纵深方向发展。近年来,长三角在政府层面基本形成了涵盖多个层级的政府合作机制,如“高层领导沟通协调”。此外,不管是从区域还是各省市来看,政治一体化都明显具有较大的波动性,这表明当前长三角政府领域合作亟须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政策协调性不足。从省市来看,上海政治一体化水平最高,处于领先地位,浙江其次,安徽的政治一体化水平最低。这主要是由于长三角未形成统一具有协调性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各地区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各有差异,行政执法力度不协调;此外,各地区的行政简政放权改革差异也造成了这种差异。上海作为长三角的龙头,不断加强政治体制改革,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强化知识产权保护,2017年上海受理专利案数达到14093件,结案14034件,同比增长14.37%,这使得上海的长三角政治一体化一直保持领先水平。1999年以来,浙江省进行了四轮行政审批制度改革,从局部改革到全面加快审批事项的清理,改进和转变政府服务职能,全面深化“最多跑一次”改革 ,提高行政办事效率,浙江政治体制改革走在长三角区域发展的前列,因而它的政治一体化水平也是比较高的。

五、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空间一体化、经济一体化、市场一体化、公共服务一体化、生态一体化、政治一体化等6个方面构建长三角区域一体化评价指标,采用全局主成分分析法得到的测算结果显示:第一,长三角区域一体化呈现逐年稳步上升的趋势,上海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是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的领头羊,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引领作用。第二,安徽与长三角其他省市在各个指标上的差距都比较大,表现出明显的短板现象,尤其是在空间一体化、经济一体化、生态一体化方面。第三,从二级指标来看,长三角政治一体化与生态一体化程度,不论从总体还是分地区来看都普遍较低,反映出当前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中推进生态与政治一体化的紧迫性与重要性。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四点启示性对策:

一是促进区域产业分工。区域各省市发展优势各异,上海作为长三角发展的核心,具有强大的科技发展创新优势,是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的“最大发祥地”,重点发展尖端科技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江浙资源优势、产业体系比较完善,可以作为科技转化的“最佳实验场所”,应注重发展制造业;安徽作为长三角的重要后方,具备土地、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应注重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长三角要实现一体化就需要区域内各省市发挥各自的特殊优势,形成区域间以产业链为基础的产业分工体系,避免产业同构现象,促进区域产业协同发展。

二是弥补短板弱项。长三角要实现一体化发展,既要强有实力的领头羊起引领作用,也要注意各个局部对整体的影响,要重视对短板的弥补。安徽作为长三角的短板,既要自身抓住良好的发展机遇,加快融入长三角一体化发展潮流,承接产业转移,加快推动自身经济发展,同时各省市也应从全局出发,建立区域性利益共享与互补机制,更好地带动区域协同发展。

三是加快推进生态领域的合作。在新时期,长三角正朝着高质量的方向发展,这与生态领域的合作一体化密不可分。目前的生态一体化存在很多问题和不足,严重限制了总体一体化水平的提高,因而长三角各省市应该站在全局观考虑生态保护与治理问题,加强生态领域的共建共保,推进生态领域的联合防治与治理,建立长三角跨区域的生态文明体系,设立统一的治理和保护标准,形成明确统一的治理方案,建立生态绿色一体化发展示范区,积累生态一体化发展相关经验,并适时全面推行。同时,完善相关法律法规,建立统一的生态保护与治理领域的法律标准,尤其是明确统一生态环保的严惩标准。长江基本上贯穿了长三角大部分地区,它在长三角生产生活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而可以尝试围绕长江开展生态合作,以长江治理为纽带加强长三角生态领域的交流合作,促进生态联系更加紧密,这既有现实的必要性,可以为推进全方位、全领域的生态合作积累经验,同时更具有现实的可行性,围绕长江治理加强生态合作是与国家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相契合,具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

四是加快推进政府领域的合作,促进政策协调。长三角迈向高质量的一体化,需要长三角各省市政府加强协调合作,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发挥好政府的积极作用,消除政府的各自为政与地方保护主义行为,避免政府的负面影响,构筑起区域统一市场。需要继续完善各省的政府合作和政策协调机制,更好地解决该地区市场失灵带来的各种问题。加强在公共基础设施、医疗卫生、教育等领域的制度与政策协调性合作,促进区域间政策相互衔接有序。通过加强区域内地方政府的协调与合作,破除各种行政体制性障碍,消除地方贸易保护主义和地区间的贸易壁垒,降低要素的流动成本和交易成本,从而降低地区间的贸易成本,实现贸易商品和生产要素自由化、便利化地快速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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