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需要第五代轻型战机吗？

姜永伟

2020年2月以来，俄先是宣布以苏霍伊和米格公司为基础，组建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军用航空部，后又宣布启动研制第五代轻型多用途前线飞机的消息，像一阵旋风吹遍了俄国内各个角落。尽管新冠病毒肆虐，但丝毫没有减弱俄媒体和俄军事专家的关注度。其中，最关注的焦点就是俄需要第五代轻型战机吗？本文将对俄军事专家观点进行深度分析，并做出客观和有说服力的结论。

何谓第五代轻型战机？

俄第五代轻型战机全称为“轻型多用途前线飞机”，其英文缩写为LMFS，俄文缩写ЛМФС（Легкиймногоцелевойфронтовойсамолёт）。

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米格设计局推出的两种米格4.12新型轻型战机方案，发动机进气口有差别

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米格设计局推出的两种米格4.12新型轻型战机方案，发动机进气口有差别

俄第五代轻型战机，源自米格-29。20世纪70年代，苏联开始研制正常起飞重量为13.4吨的米格-29轻型前线飞机。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后，为适应世界新型轻型战机发展潮流和拓宽轻型战机的对外出口，米格公司不断对米格-29进行技术升级。2005年，在米格-29基础上完成技术升级的米格-35，正式被命名为第四代半轻型多用途前线飞机。由此，“轻型多用途前线飞机”这个军事术语，首次出现在俄新编《军事百科辞典》中。

按照俄新编《军事百科辞典》规定，第五代轻型战机，主要依靠地面信息支援，在有限作战半径范围内，遂行夺取战场制空权和掩护己方作战部队（军事目标）的任务。该型战机将主要装备战役战术航空兵（前线航空兵）。战役战术航空兵主要担负军队集群在战区（战略方向）战役（战斗）行动中的战役战术任务。其具体作战任务包括使用常规武器夺取制空权、参加战区空中核进攻作战行动、消灭敌最重要目标（核进攻性武器和指挥所、国家和军事指挥机构等），封锁和隔离作战行动区域，对陆军实施空中支援和遂行空中侦察等。战役战术航空兵主要由轰炸航空兵、强击航空兵、歼击航空兵、侦察航空兵等组成。

2011年前，战役战术航空兵曾作为一个兵种，分别归属俄空军和海军指挥。2011～2013年，根据俄“新面貌”军事改革计划，除舰载航空兵外，海军战役战术航空兵全部归属空军指挥。同时，俄空军将全权负责战役战术航空兵战机的采办。

2015年后，在俄空軍（航空兵部队和防空兵部队）和空天防御兵（首都莫斯科防空反导部队和航天部队）两支军兵种基础上，正式组建了俄空天军。至此，战役战术航空兵归属空天军指挥。然而，截至2019年12月，俄海军战役战术航空兵，并未全部归属俄空天军指挥。

目前，俄空天军和海军战役战术航空兵，主要装备了米格-29、米格-29SMT、米格-29K、米格-35、米格-31、苏-24、苏-25、苏-27、苏-30、苏-33、苏-34、苏-35S和苏-57共13种战机。这13种战机均称为战役战术航空兵飞机。其中，按照担负任务和正常起飞重量，米格-29、米格-29K、米格-29SMT和米格-35被划分为第四代轻型战机或第四代半轻型战机，而苏-27、苏-35S和苏-57被分别划分为第四代、四代半和第五代重型战机。

2002年，米格1.44战机参加第五代重型战机竞标，最终失败，加上米格-29系列销售不佳，使米格一蹶不振

俄需要第五代轻型战机吗？

2020年4月23日，俄军事专家罗曼·斯科莫罗霍夫作为反方的代表，在《军事评论》网站发表题为《空天军缘何还需要一种飞机？》的文章，对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提出了尖锐批评。他认为，目前空天军战役战术航空兵机种总数达到了13个，完全处于过剩状态，在使用和维护方面造成了极大浪费;因此，俄根本不需要第五代轻型战机。斯科莫罗霍夫认为，俄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深层意义是为了拯救每况愈下和危在旦夕的米格公司。

2002年，米格公司的1.44战机参加第五代重型战机，即“前线航空兵先进航空系统”（PAK-FA）竞标受挫后便一蹶不振。2009年2月，阿尔及利亚借飞行性能差为由，拒绝接收24架米格-29。2011年4月，米格-35在参加印度竞标中，败给了法国“阵风”，从而让米格-35陷入了死胡同。2017～2018年，先是传出米格公司被苏霍伊吞并的消息，后又爆出印度拒绝使用米格-29K舰载机的丑闻。随后俄军工内部传出米格公司将改行组装伊尔-114民用支线客机的爆料。这让曾经名震全球的米格公司陷入了低谷。

为了重振米格公司昔日雄风，在2018年8月“军队-2018”论坛上，俄国防部与米格公司签署采购6架米格-35的合同。2020年2月，俄工艺集团公司做出了以米格和苏霍伊公司为基础，组建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军用航空部的决定。同年2月6日，米格公司原总经理伊利亚·塔拉先科，被任命为苏霍伊公司总经理。苏霍伊公司前任总经理伊戈尔·奥扎尔，因2020年12月1架苏-57战机坠毁而被解职。这些戏剧性的变化，给米格公司振兴带来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在斯科莫罗霍夫发表上述文章10天后，俄军事专家安德烈作为正方代表，在《军事评论网站》发表题为《空天军缘何还需要一种飞机，莫非是对飞机痴情》的文章，反驳了斯科莫罗霍夫的观点。他认为：任命塔拉先科为苏霍伊公司总经理，是为了加快实现组建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军用航空部的决定;俄空天军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与塔拉先科担任苏霍伊公司总经理没有丝毫关系;因为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米格和苏霍伊设计局曾多次尝试建造第五代轻型战机;此次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完全基于俄美现役战机现状分析的对比，以及20年后俄美战机发展的预测。他详细对比了美俄双方战斗机的现状。

首先对比高空截击机。目前，俄装备了米格-31BM。该机不仅可以拦截空中目标，而且可以拦截近距空间目标甚至无人机，赢得了俄军青睐，俄计划研制米格-41高空截击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由于美国没有装备高空截击机，俄美此种战机无可比性。

其次，目前俄没有装备高空侦察机。尽管美SR-71高空侦察机已于1998年永久退出现役，但美正在全力以赴研制SR-72无人侦察机。据悉，SR-72飞行速度达到6马赫。基于美即将装备SR-72，俄保留可以担负高空侦察任务的米格-31，是一种最明智的选择。尽管这两种飞行器具有各自不同技术属性，但其担负的作战任务如出一辙。因此，在高空侦察飞行器方面，俄美不分伯仲。

第三，对比专门用于夺取制空权的战机。目前，美装备了数量有限和价格昂贵的F-22第五代重型战机。俄也少量装备了苏-57。两种重型战机都价格不菲。美不急于将寿终正寝的F-15C重型战机退役。

F-15C与苏-27均属同一代战机，但早期苏-27改进型要落后于美国对F-15的改进，其主要原因，是俄对苏-27投入的改进经费少得可怜。这未必让美淡定自若，F-15毕竟超过了退役年龄。但在目前缺乏合适机种顶替的条件下，美国人有些无奈。如果恢复量产F-22，需要付出昂贵代价。最终，美决定研制与苏-35S相似的F-15CX。如果说F-15CX是F-15巅峰之作的话，那么，苏-35S则是蘇-27的巅峰之作。这两种机型与其原型机相比，都称得上脱胎换骨。

那么用于夺取海上制空权的战机现状如何呢？目前，美装备了F/A-18E/F舰载战机，而俄装备了苏-33舰载战机。尽管较苏-27列装略晚些，但苏-33的机载电子设备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对于俄来说，如果为了15架战机实施昂贵的技术升级，的确毫无意义。尽管机载电子设备陈旧，但15架苏-33多少能给俄“库兹涅佐夫海军上将”号航母挽回些面子。

从上述对比可以看出，美当下主要装备了F-15CX、F-22重型战机和F/A-18E/F舰载机三种机型，俄罗斯近期则主要装备了苏-27、苏-35S、苏-57重型战机和苏-33舰载战机四种机型，未来将剩下苏-35S和苏-57两种重型战机。因此，俄美在夺取制空权战机方面应该是平分秋色。

俄军对米格-31的性能比较满意，未来将研制装备米格-41高速截击机

美国保有高空高速侦察机，却无相应的截击机。俄罗斯则正相反

第四，对比“攻击型”战机。目前，美装备了F-15E。改进自F-15C的F-15E双座重型战机主要用于对地面目标实施攻击。F-15E与F-15C都到了退役年龄，因此，美准备使用担负夺取制空权任务的F-15CX的改进型F-15EX取代F-15E。这就使俄美战机的对比变得有些复杂。

除了苏-30SM多用途战机外，对于俄空天军和海军来说，还装备了苏-24和苏-34歼击轰炸机，它们都与F-15E作战职能相同。即便是经过改进的苏-24也即将步入退役年龄。剩下的苏-30SM多用途战机和苏-34歼击轰炸机，在作战搭配上有些不够合理。因为，这两种机型按照不同的“攻击型”理念完成设计。一种是多用途战机，另一种则是歼击轰炸机。

尽管单纯的“攻击型”苏-34作战性能更为优异，但其研制和使用价格，较苏-30SM昂贵了许多。苏-30SM没有被俄列入最先进的夺取制空权战机之列，它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攻击型”战机，但与美国F-15EX相比逊色了许多。苏-35S双座重型战机能够与F-15EX平分秋色，但从未听到启动研制该型双座战机的消息。总之，苏-34是一种最典型的遂行单纯“攻击型”任务的战机。由于安装了最新型机载电子设备，苏-34的作战性能超过了F-15EX。

在目前条件下，俄空天军处于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要么研制苏-35S双座重型战机一统天下，要么在苏-34和苏-30SM之间二选一。基于各种原因，对上述方案做出抉择均不现实。总之，美国仅装备了F-15EX/CX一种机型作为“攻击型”战机，俄罗斯则装备了苏-34和苏-30SM两种“攻击型”战机。这对于一贯高度重视效费比的俄罗斯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第五，对比本文重点探讨的轻型多用途战机来说，轻型战机的称谓是相对的。笼统的说，凡不属于重型战机的都可以称为轻型战机。目前，美装备了F-35、F/A-18E/F和F-16轻型战机。如果将F-35B舰载垂直起降战机单独划出的话，美可以分为四种轻型战机。如果将在F/A-18E/F基础之上研制而成的EA-18G电子战飞机单独列入的话，美装备轻型战机数量将扩大到五种。

下面主要用美F-35、F/A-18E/F和F-16三种轻型战机与俄现役轻型战机进行比较。对于美空海军来说，如果不出意料，F-35将取代F-16，而F/A-18E/F前景不明朗。该机在2010年后完成研制，目前，美不打算使用F-35C舰载机完全取代F/A-18E/F，该机至少还要再服役20年。

目前，俄装备的轻型战机主要由被称为“领取养老金者”的米格-29、米格-29SMT和米格-29K舰载战机组成。相比之下，米格-29K作战性能最好，是俄舰载航空兵的主战轻型战机。米格-29SMT与米格-29K应该被视为同一机种。

此外，俄只是在形式上装备了米格-35轻型战机。为何说“在形式上”？第一是米格-35实际上属于米格-29K舰载机的陆基型，第二是谁都不会认为俄将大批装备该机。米格公司向俄空天军提供6架米格-35，是为了吸引外国客户。

由此可见，俄装备了米格-29SMT、米格-29K和米格-35三种轻型战机，而美空海军装备了F-35和F/A-18E/F两种轻型战机，但未来俄仅剩下米格-35一种机型。

两种俄罗斯第五代轻型战机概念图

两种俄罗斯第五代轻型战机概念图

最后对比强击机。美装备了老式的A-10，而俄装备了勉强生存的苏-25。尽管战术性能不同，但两种强击机均属于一个级别。目前，俄美基本放弃了继续研制新型强击机的计划。在不远的将来，俄美有可能完全抛弃强击机。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如果大胆预测20年后俄美战机发展的话，会有以下惊奇的发现。

米格公司希望用第五代轻型战机重新崛起

首先，俄米格-31BM高空截击机，有可能将退出历史舞台。其次，美将剩下用于夺取制空权的F-22和F-15CX重型战机，而俄剩下苏-57和苏-35S重型战机。第三，美将剩下F-15EX“攻击型”重型战机，而俄将剩下苏-30SM多用途战机和苏-34歼击轰炸机。第四，美将剩下F-35和F/A-18E/F“超级大黄峰”轻型战机，而俄米格-29SMT、米格-29K和米格-35等三种轻型战机将消失殆尽。第五，俄美将不再拥有强击机。

如果按照服役年限进行对比，俄“攻击型”重型战机和轻型战机将甘拜下风。因为，美计划将于2020年后开始大规模更新“攻击型”重型战机，而俄“攻击型”重型战机，大都在2010～2020年期间开始服役，较美提前了10年。目前，俄首批服役的“攻击型”重型战机已经开始退役。

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25 强击机总设计师弗拉基米尔巴巴克研制的首架新型轻型战机——苏-37 强击机想像图

除了苏-57和F-35可服役约30年外，20年后，俄空天军和海军按照《2011-2020俄国家武器装备发展规划》装备的战机将退出现役。2040年前，俄必须要考虑大批更新戰机的问题。

在此应该指出，研制一种新型战机必须经历一个漫长的周期。美国F-22于1986年宣布竞标，到2005年才开始正式服役，历经了19年。即便从2003年首架F-22算起，也历经了17年时间。俄苏-57第五代重型战机，从2001年开始竞标到列装也经历了约20年的时间。因此，俄必须未雨绸缪，以应对20年后出现的轻型战机“恐慌”危机。

俄空军第30中央科研所原副所长、俄导弹与炮兵科学院第一副院长格纳吉·格尔奇察指出，目前，俄空天军轻型战机与重型战机搭配比重，与美国空军基本相同，即三分之一为重型战机，三分之二为轻型战机。战役战术航空兵保持轻型战机与重型战机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以及保持两种机型的可持续性发展是必须的，而不是空谈。在苏-57列装的同时，俄亟需第五代轻型战机的加盟。

除了上述分析和对比，格尔奇察还就未来国际航空武器市场对战机需求进行预测性的分析。2015～2020年后，俄重型战机出口已开始呈下滑趋势。目前，世界有58个国家拥有苏俄战机，其中80%为轻型战机。如果不认识到研制轻型战机的迫切性，俄将丢掉这些外销轻型战机份额。值得关注的是，早期采购俄重型战机的中国，早已开始研制歼-31第五代轻型战机。同时，国际航空武器市场的经验证明，正常起飞重量10～15吨的轻型战机最受青睐，其中包括米格-29、F-16、“幻影”2000和“阵风”。目前，除日本和沙特等有钱国家对F-22看好外，其它国家最看好的是具有防空作战能力和物美价廉的第五代轻型战机。

目前，除了美国F-35和中国歼-31之外，印度、以色列、巴西、韩国和日本，甚至包括土耳其，都已公开展示自己的第五代轻型战机。美国F-35和中国歼-31将最具竞争力。但遗憾的是，俄至今还没有研制出第五代轻型战机。

20世纪90年后期，苏霍伊设计局推出的S-54教练/ 战斗机，在与米格和雅科夫列夫设计局推出的米格-AT和雅克-130竞标中败下阵来

通过对俄军事专家正反两方的分析可以看出，俄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对于提升俄空天军和海军整体作战能力，不仅具有现实意义，也具有战略意义。因此，俄需要第五代轻型战机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

左：2017年2月14日，法国《航空与航天》周刊刊登俄采用鸭翼气动布局的第五代轻型战机三面图。右：俄罗斯两种第五代轻型战机概念图

第五代轻型战机前景预测

尽管第五代轻型战机军事术语诞生于新千年初期，但俄对其研制却早已开始。

早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米格设计局和苏霍伊设计局就开始研制一种概念不同的轻型战机，以取代米格-29。米格设计局重点研制一种以空战为主对地攻击为辅的米格4.12轻型战机。

苏霍伊设计局选择了另外一种发展思路，在汲取美国研制A-12新型攻击机经验的同时，研制一种既可以有效对地攻击，又可遂行空战的轻型战机，并将其命名为苏-37强击机。同时，任命苏-25强击机总设计师弗拉基米尔·巴巴克，担任苏-37的总设计师。苏-37采用鸭式气动布局，安装一台图曼斯基设计局研制的推力191千牛的发动机。此外，在苏-37基础上，巴巴克还研制了一种安装两台发动机的苏-37歼击轰炸机。期间，苏霍伊设计局曾邀请苏联其它著名飞机设计局参与新型轻型战机的技术攻坚，但最终没有突破将强击机与歼击机的优势集于一身的瓶颈。

1986～1987年，米格设计局推出的米格4.12轻型战机方案，击败了苏霍伊设计局的苏-37，一举中标。20世纪90年代初，随着苏联解体，米格设计局因经费短缺，被迫停止研制米格4.12。

20世纪90年代后期，米格公司推出的米格-AT高级教练/战斗机与雅科夫列夫设计局推出的雅克-130高级教练/战斗机，在第一轮竞标中，战胜苏霍伊设计局的S-54。在第二轮竞标中，米格-AT输给了雅克-130。雅克-130成为苏联解体后俄空军批量装备的新型教练机。但是好景不长。基于雅克-130质量投诉频繁，2018年6月18日，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总设计师谢尔盖·克罗托夫宣布，自2021年起米格公司将开始量产米格-AT以取代雅克-130。俄《自由新闻》网站军事评论员弗拉基米尔·图奇科夫指出，米格-AT的量产，实际上是为米格公司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开了绿灯。

2017年2月14日，法国《航空与航天》周刊，刊登了米格公司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的图片，称该机采用鸭式气动布局，正常起飞重量15吨，最大起飞重量25吨，安装两台克里莫夫设计局研制的VK-10M发动机，每台推力98千牛，最大飞行速度达到1.8～2马赫，外挂副油箱时最大航程4000千米，采用内埋式弹舱。

在法国《航空与航天》周刊报道此消息之前，俄军工内部曾传出苏霍伊公司欲收购米格公司的消息。同时，苏霍伊公司还宣布重启S-54第五代轻型战斗机（S-54教练/ 战斗机）研制项目，以取代米格-29和苏-35S。但是，随着苏霍伊收购米格的消息被辟谣，俄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也随之淡出媒体的视野。

目前，尽管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的消息透露的甚少，但这次不是空穴来风。

2020年4月17日，俄《航空博览》杂志副主编、俄独立军事评论员、功勋军事飞行员弗拉基米尔·波波夫预备役少将，在接受俄《政治专家》网站采访时指出，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工程与工艺中心，已经启动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模型计划。该工程与工艺中心，主要由米格公司和苏霍伊设计局飞机设计工程人员组成。

俄国内传出复产米格-AT的消息

与苏-57第五代重型战机相比，第五代轻型战机具有以下特点。一是价格便宜约20%～30%。二是基于外形尺寸较小，雷达反射截面积也随之减少，提高了隐身性能。三是搭载武器数量要少。四是基于作战半径有限和依靠己方地面雷达支持，机载雷达探测距离较近。五是战时可以在较短的机场跑道完成起降。

基于研制米格-35战机积累的经验，第五代轻型战机，将采用性能更优异的复合材料和装备新型机载电子设备。战机将安装一种全新节能型发动机，以确保战机以超音速长时间飞行。第五代轻型战机气动外形，与国外第五代战机十分相似。第五代轻型战机样机研制至少需要5年时间，而量产将需要3年时间。

俄《祖国武器库》杂志主编维克多·穆拉霍夫斯基，在接受俄通社记者采访时指出，第五代轻型战机将安装1台发动机，以填补米格-35和雅克-130之间的空白，从而将提高与国外同类战机的竞争能力。

但俄军事专家安德烈认为，第五代轻型战机将安装两台发动机，既可以扮演夺取制空权的角色，也可以扮演“攻击型”战机和“强击机”角色。目前，这种多用途轻型战机已进入前期的论证阶段。由此可见，20年后，第五代轻型战机将装备俄空天军。此時，苏-30SM、苏-34和米格-29改进型将退役。如果研制工作顺利的话，俄空天军可以第五代轻型战机为平台，将战役战术航空兵的各种机型融为一种。20年后，即在实施大规模战机换装之前，空天军将装备用于夺取制空权的苏-57第五代重型战机和扮演“攻击型”战机与“强击机”角色的第五代轻型战机，以及扮演空天拦截角色的米格-41高空截击机。由此可见，第五代轻型战机，不仅属于一种轻型战机，而且属于一种中型战机。

关于第五代轻型战机的价格问题，俄许多军事专家提出了质疑。俄《自由新闻》网站军事评论员弗拉基米尔·图奇科夫指出，米格公司第一阶段斥资400万卢布，进行第五代轻型战机空气动力学模型研究。第五代轻型多用途战机将安装两台发动机，至少在性能方面不会逊色于国外同类战机。如果选择F-35作为参照的话，那就与最初提出的“物美价廉”的构想自相矛盾。属于上一代的瑞典JAS-39“鹰狮”轻型战机单价也达到4800万美元。与第四代战机相比，既要性能优异，又要价格低廉，看来是天方夜谭。

两种俄第五代轻型战机概念图

尽管如此，俄大多数军事专家对第五代轻型战机充满了信心。其理由如下。

一是第五代轻型战机将由苏霍伊和米格公司联合研制。两家单位，如果说以前是竞争对手和相互拆台，那么现在是合作伙伴和相互补台。强强联合不仅将大大节省经费开支和缩短研制周期，而且将更有效挖掘和利用两大公司科技潜力和技术储备，打造世界一流的轻型战机。

二是第五代轻型战机项目将得到高层的严格监管。2019年，曾以强力推进俄“新面貌”军改而声名显赫的俄前国防部长阿纳托利·谢尔久科夫，开始担任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董事会主席。谢尔久科夫上任后的首要任务就是积极促使苏霍伊公司和米格公司的合并，组建俄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军用航空部，为启动第五代轻型战机做好充分准备。如今，在俄军事专家眼里，谢尔久科夫具备了俄战斗民族的优秀品质。谢尔久科夫在哪里，哪里就有重组、优化、改革和成果。但愿俄第五代轻型战机，不要像 “新面貌”军改那样，荆棘载途和变幻莫测。

总之，俄已经吹响了研制第五代轻型战机的号角。俄第五代轻型战机的研制进展如何，将会引发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