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老面孔”的故事

章立权

阿宽是一位公交司机，整天乐呵呵的，对待乘客和蔼可亲;对待工作认真负责。一直乘坐这趟公交车的老乘客们总是喜欢和他调侃几句：“阿宽，今天天气如何？”“阿宽，今朝的小菜很新鲜，分你一些。”也有一些新乘客偷偷地看，忍不住问：“你是不是阿宽师傅？”这样的话，几乎每天都在515公交车上出现。

今天是端午节，阿宽师傅照常执行姚南公交站到舜北站的早班车。早上六点，他做好开车前的各项准备，在上车的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老面孔”。忽然，阿宽师傅对“老面孔”說：“你这次，不要刷卡了……”

平时铁面无私的阿宽师傅，今天怎么会开后门啊？大家都非常好奇。

“快往里走。”阿宽师傅看到“老面孔”比较惊讶，连忙解释道，“昨天你付了两次。”

“我这次也不要刷卡吗？”老面孔后面的一位乘客笑着说道。

阿宽师傅看了看，说道：“嗯，你也不要的。”

“谢谢阿宽师傅！”这位老年乘客拿着老年卡也上去了。

阿宽师傅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在515路公交上认识了“老面孔”——矮个子，看上去身体很结实，50多岁，典型的农民工打扮，每天往返于舜北和经济开发园区之间。

那天阿宽师傅开姚南到舜北，17：00末班，抵达经济开发园区路口他上车投币，就一直站在下客门旁。阿宽师傅当时很纳闷，车上有很多空位，也知道他要在舜北才下车。遇信号灯等候时，阿宽师傅终于忍不住：“你怎么不坐啊？”

“老面孔”憨厚地一笑：“今天我在工地上干活流了很多汗，不小心摔了一跤，屁股上、衣服上有很多泥巴，会弄脏座椅的，我站着好了，正常40分钟就能到舜北了。”

虽然他的话很随意，但阿宽师傅和其他乘客听了后却甚是感动，停靠舜南公交站时，阿宽师傅在前门旁的座位上铺了一块平时擦仪表台的干毛巾，就招呼他过来座上。毕竟他干了一天的体力活，身体肯定是疲惫不堪，还要站着颠簸40分钟……

然后阿宽师傅从乘客的交谈中知道“老面孔”在经济开发园区一工地干活，住在舜北。大家告诉他：“每天经济开发区、舜北来回，在这个工地起码要一年多，应该去办一张公交IC卡，这样能省下不少钱……”“老面孔”听了，连声感谢。

接下来，便是去年国庆期间的一天傍晚，因为是节假日，乘客较多，车内比较挤。他在经济开发区上车后就坐在前门旁，抵达儿童公园站，站台上有很多乘客，他看到人群中有一抱着孩子的老婆婆正艰难地挤上车。在老人准备上车的刹那间，他立即起身接过老婆婆怀中的孩子。等老人刷卡后，他便招呼老婆婆入座，再把孩子还给她……然而，没过几站路，阿宽师傅从车内观后镜里发现站着的他眼皮居然在“打架”，站都有点站不住了……见过让座的人很多，但自己累成这个样子，还能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让座，阿宽师傅很感动，应该是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已形成了这种助人为乐的本能！也就从那时起，记住了这位“老面孔”。

从那以后，只要他在经济开发区上车，阿宽师傅就会直接告诉他：“你困的话睡一觉好了，到了舜北我会叫你的……”“老面孔”应该是每天干活真的累坏了，一上车还没有开出经济开发区站就已经歪着头熟睡，有好几次，到舜北客运站阿宽师傅叫都叫不醒他，最后不得不从驾驶座起来，使劲拍拍他肩膀，他才会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匆忙下车……

今天为什么让他“免费”乘车？阿宽师傅告诉其他乘客，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上车刷卡时，刷卡机直接提醒：“请充值”。然后他立刻从口袋中掏出3元，塞进投币箱。

阿宽师傅问：“你怎么还投币？”

“老面孔”：“卡没有钱了啊。”

阿宽师傅：“提示请充值，说明这次刷卡是成功的，只是卡里面的钱少于10元了。”

“老面孔”：“啊？我以为卡里面没有钱了，所以投币3元”

阿宽师傅：“我明天早班，你应该会坐我开的车，你明天自己也记着点，不用投币了……”

于是出现了今天开头的一幕。车子到舜北站后，阿宽师傅见“老面孔”上车，就直接告诉他：“你今天不用刷卡投币了……”

不过，其中一位老年乘客看了看“老面孔”后，连忙问道：“上次我抱着孙女儿，就是你让座的吧？”

“这，这……”“老面孔”抓抓头发，憋出一句，“我，我忘记了。”

“没错，就是你。”老年乘客说道，“其实，我老早就注意到你了。热心，好人啊。”于是，她把一桩桩的往事告知了周围的乘客，引起大家的阵阵称赞。

（作者单位：浙江省宁波市余姚市阳明街道办事处 ）

（责任编辑 肖英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