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失去的毕业典礼呦
2020-07-14彭海壁
编者按:北京交通大学武汉籍大四毕业生彭海壁同学,本已定好6月18日返校的车票,如无意外6月20日他将出席北交大2020年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北交大的校园里,早已被精心布置好,静待学子们归来,“还”他们一个失而复得的毕业典礼。
不成想,北京疫情出现了反复。6月16日,返校被取消了。在得到通知的第一时间,海壁同学难过地写下此文,纪念那他失去的毕业典礼。
来自湖北一个并不发达的小县城的我,小学、初中甚至高中,从来只有开学典礼,而毕业典礼从未出现过,有的只是考试前的动员会和紧张的复习,考试后分发成绩并领取毕业证。对我来说,三次大考最后一门的结束铃声代表着毕业,紧张的气氛骤然变得轻松,但带着一种孤独。周围大多是不认识的人,你没办法去尽情欢笑高呼、搂着同学大喊“我们毕业啦”。
直到我上了大学,在北京交通大学2017届学长学姐的毕业典礼上做志愿者,我才真正地、稍稍地体验到了毕业的气氛和感受。当我竖耳恭听校长的毕业致辞,铿锵有力、慷慨激昂;当我站在队列的最前端引导着学长学姐们,目送他们走上舞台,满怀激动与骄傲,他们双手接过老师们呈上的毕业证,微微躬身,由老师拨过学士帽上的流苏,最后和老师拥抱;当我看到毕业典礼结束后,学长学姐们尽情自拍合影,将学士帽扔到天上,以及搂着远道而来的父母在展板前合影……我心里说,这就是毕业典礼啊。
从那之后,2018、2019年的毕业典礼我都与当年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合影留念了,真实地感受到了那种自由而快乐的气氛。我也曾多次幻想过自己毕业典礼那天的场景,就如前文所描述的那样。但不曾想,大学四年,参与过三年学长学姐的毕业典礼,如今却要缺席自己的毕业典礼了。
2020年初,疫情在武汉爆发,我身处疫情中心,仍满怀着武汉和全国能够战胜疫情的信心和希望,相信最后大家都能回到学校,一起参加一辈子一次的大学本科毕业典礼。所以我熬过了艰难的二月、攻坚的三月、解封的四月和稳固的五月;我做好了回学校隔离14天的准备;我经历了6月6日北京解除对湖北人员隔离政策、各种限制逐渐放松的欣慰与高兴……同学们也按照学校要求每日健康打卡、办理各种手续和证明。学校也深思熟虑,多次开会研究返校方案,在保证学生安全的情况下让毕业生们有一次完整而难忘的毕业體验:对于学校里的准备,多次举行模拟返校演练、每日进行消杀检查,校园里各处都布置好了“欢迎回家”的地贴和展板标语;对于返校学生,学校拟出了详尽的返校指导手册,安排了校车接送站、发放防疫健康包、毕业礼物,以及准备举办毕业生们最期待的线下毕业典礼……万事俱备。
然而,6月16日北京高校毕业生停止返校。随后学校也发出了通知,毕业典礼改为线上。
对于一些2020届毕业生来说,不能返校的最大遗憾,是没有了现场的毕业典礼,以及不能亲手整理和收拾宿舍里带着大学四年回忆的的行李与物件。这些遗憾,是内心满怀的期待与不可抗力的疫情之间博弈的结果。停止返校通知出来之前,“我不愿我的大学如此收尾”“等一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通知出来之后,“The end”“学校做好准备,要给我们补足毕业的仪式感,却还是抵不过疫情的一次起伏”“希望北京能快点好起来呀,还想要好好地说再见啊”。尽管失望、难过让心情五味杂陈,但我们仍然理解,仍然满怀祝福与希望。
责任编辑: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