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因子分析的山西省普惠金融发展评价研究
2020-07-14田东伶柴菁敏
田东伶,柴菁敏
(运城学院 经济管理系,山西 运城 044000)
引言
打赢脱贫攻坚战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中之重,而2020年又是脱贫攻坚战决胜之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高质量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确保决战完胜必然离不开金融尤其是普惠金融的支持。在2013年我国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上正式提出了“发展普惠金融”,“有效率的、全方位的面向社会中生活的所有层级和人群,为他们提供金融服务的体系”[1]。2016年我国下发《推行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从国家战略的高度为我国构建完善的普惠金融体系指明了方向,助力农村经济的发展。
“普惠金融”的概念最早是在2005年联合国宣传“小额信贷年”时提出的,一被提出就激起了世界各国发展普惠金融的热情。在普惠金融的评价指标体系方面,各国学者都进行不断地研究,其中被广泛接受的是印度经济学家Mandira Sarma(2008)以人类发展指数的方式为模型,选择银行渗透度、金融服务可得性、金融使用情况三个评价指标衡量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陈莎、周立(2012)选取地理、人口、经济、行政四个金融密度指标为主体建立测量体系,衡量中国金融排斥的空间差异程度[2]。王婧等(2013)根据2002~2011年的数据,采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指标权重,从金融服务的范围和使用两个维度选取6个指标测度普惠金融发展水平[3]。
山西省是农耕文明的发祥地,也是黄河中游古老的农区之一。山西省的金融业在国家战略的支持下不断发展,普惠金融水平也得到了不断地提高。但是由于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同,所拥有的资源、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等多方面因素,导致山西各地区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对山西省各地区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和评价,对于推动山西省普惠金融的均衡发展,促进山西实现经济跨越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基础上建立普惠金融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应用因子分析法从能够反映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各个指标中提取出公因子,再根据每个公因子的方差贡献率进行客观赋权,进而建立得分函数,计算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综合得分。
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1.1 评价指标体系指标选取原则
一是科学性和客观性原则,以《中国普惠金融指标体系(2018年版)》为框架,结合现有成果和实际情况,选取具体指标。二是完备性和重点性原则,为了进行山西省11市的横向比较,本文尽量选择具有共性的指标,组成的指标体系涵盖了可以反映普惠金融发展要求的大部分因素。三是易于操作性原则。各指标在可获得性的基础上,应具有较强的权威性、代表性和可比较性。
1.2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遵循指标选取的原则选取9项指标,构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
2. 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实证分析
2.1 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山西省11市作为评价对象。数据主要来源于各市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山西省统计年鉴》,各市金融机构营业网点数量通过查询中国银行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网站金融许可证信息获得。
2.2 实证分析
本文应用SPSS22.0进行因子分析,具体步骤如下:
(1)检验因子分析的条件,为消除由于指标量纲不同而带来的对评价结果的影响,因此,本文首先利用SPSS22.0对山西省11市各指标的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其次对标准化后的数据进行KMO检验以及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KMO统计量为0.667,大于最低标准0.5,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球形检验的近似卡方值为164.313,P<0.001,拒绝单位相关阵的原假设,说明因子分析有效。
表2 KMO和Bartlett的检验
(2)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进行因子提取,如表3所示。提取的各指标的共同度都大于0.8,说明公因子可以解释各指标大部分信息,损失较少。
表3 主成分法共同度分析
根据因子特征值大于1和累计方差贡献率大于80%的规则确定出2个公因子,由表4可看出,提取的2个公因子累计方差贡献率为92.767%,说明这2个公因子可以解释全部变量90%以上的信息,具有很强的代表性。
表4 解释的总方差
(3)进行因子载荷矩阵的求解,本文采用方差最大法对因子载荷矩阵进行正交旋转,结果如表5所示。其中,公因子F1解释的总方差占比78.959%,可用每万平方公里金融机构营业网点数量、每万人拥有的金融机构网点数量、人均各项存款和贷款、各项存款与贷款之差、各项存款占地区GDP的比重、各项贷款占地区GDP的比重等指标的线性组合来表示,命名为信贷因子;公因子F2解释的总方差占比13.808%,可用保险密度、保险深度指标的线性组合来表示,命名为保险因子。得到的公因子函数为:
信贷因子:F1=0.953X1+0.871X2+0.989X3
+0.975X4-0.936X5+0.852X6+0.963X7
保险因子:F2=0.887X8+0.984X9
表5 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
(4)根据因子得分系数矩阵,带入标准化后的数据计算各公因子得分,并进行排名。最后,根据每个公因子的累计方差百分比,对每个公因子进行客观赋权,普惠金融的综合得分为:
F=0.78959F1+0.13808F2
山西省11市的普惠金融发展综合得分及排名情况如表6所示。
表6 2018年山西省11市普惠金融综合得分及排名
2.3 山西省普惠金融发展评价结果分析
山西是全国扶贫开发任务最重的省份之一,从表6的因子分析综合得分可以看出,山西省11市的普惠金融水平存在空间差异,整体发展水平都比较低。其中,省会太原市的综合得分最高,为2.2785分,和其他城市差距较大,并且信贷因子和保险因子的得分都比较高,说明太原市作为全省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是金融资源的集结地,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相对较高。
除太原市和阳泉市的得分为正值外,其余9个城市的综合得分均为负值,说明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较低。除太原市、阳泉市和晋城市之外,其余8个地区的信贷因子得分都为负值,说明这些地区的信贷水平较低。运城市的保险因子得分第一,说明运城地区人民的保险意识较强,忻州市、吕梁市、长治市、晋城市、阳泉市、朔州市的保险因子得分为负值,保险水平较低。从普惠金融综合得分来看,排名最后的是吕梁市,吕梁地区是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中其中的一个,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等多方面的影响,普惠金融发展比较落后,有待进一步地提高。
3. 政策建议
3.1 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提高金融服务供给能力
作为传统需求主体的农户,在新型农业生产体系、产业体系、经营体系下正在逐步地转型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涉农企业等多种需求主体模式,农村金融需求已经从传统单一的农户信贷需求发展为综合多元的金融需求,农村金融的需求多元化,结构也日益复杂,使得现有的金融服务供给远远不能满足农村金融的需求[4]。根据调查数据,2018年山西省11市每万人拥有的金融机构网点数量平均只有2.01个,偏僻山区的网点数量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提高金融服务供给能力是提升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的根本点和重点。
大力发展新型农村金融机构,扩大农村金融服务的覆盖面。新型农村金融机构主要包括村镇银行、贷款公司和资金互助社,其中,村镇银行是农村金融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是近年来农村金融领域改革的一个重要方向。现阶段农户和农村的金融需求主要还是小额贷款,主要的金融服务提供机构是农村信用社和农业银行,其金融服务供给能力远远不足,难以满足农户和农村金融服务的需求,掣肘了农村经济的发展,因此,可以通过村镇银行的增量改革达到普惠金融的整体推进。
积极推进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发展数字经济已经上升为国家战略高度,近年来,金融科技异军突起,以互联网为载体,以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为内核的金融科技已经成为金融发展的重要推手[3],电子银行在节约成本、提升用户体验、精准营销等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对于农业银行等金融机构无法触及的农村、山区,可以大力推广网上银行、电话银行、手机银行等形式,使农户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金融服务。
3.2 积极发展农村保险
保险是经济发展的稳定器,任何经济金融发达的地区保险业一定也相当发达,要在农村地区实行普惠金融体制,为了避免相关的金融风险,必须大力发展农村保险,农业保险体系作为整个农村金融体系的重要一环,肩负着维护金融体系稳定的重要责任。从山西省11市的数据分析来看,保险因子的得分都比较低,可见各地区的保险意识薄弱,保障生产的作用远远没有发挥出来。
因此,提高普惠金融发展水平,需要村镇银行、农信社、小额贷款公司等金融机构的相互合作、相互补充,应加强农村保险产品和农村金融机构的合作开发,不断提高保险业与金融机构合作的层次和深度,构建政策性保险与商业性保险相结合的农业保险体系,形成立体化的运作模式才能保证体系的良性发展[5]。
3.3 发挥好政府的作用
提升山西各地区普惠金融的发展水平,政府在其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普惠金融的发展离不开政府对农村金融基础设施建设的支持,离不开政府对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的监管,离不开政府对金融市场秩序的维护。政府应通过风险分担机制、金融监管机制等降低农村金融成本、金融风险,保护正当的金融行为,维护农户、农企等金融需求主体的利益。应加大对涉农贷款的扶持力度,继续用好差异化准备金率、支农再贷款、农业补贴、涉农金融机构补贴等工具,提高农村金融机构涉农金融服务的收益水平。
4. 结语
本文以2018年山西省11市的金融数据为依据,运用因子分析法提取出信贷因子和保险因子两个公因子,权重分别为0.78959和0.13808,通过计算得到各地区普惠金融发展水平综合得分,结果显示山西省的普惠金融综合得分整体较低,各地区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结合分析结果,本文提出了相应的政策建议,为促进山西省的普惠金融发展水平,应当深化金融供给侧改革,提高金融服务供给能力,大力发展互联网金融,同时,还应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促进各地区普惠金融均衡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