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聚落的时空演化及其问题研究
2020-07-14杨文静刘家辉
李 晗 杨文静 刘家辉
(南京农业大学人文与社会发展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4)
1 选题背景
乡村聚落空间是承载村民生存、生活、生产的物质场所,空间的演变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村落的历史秩序[1],自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中国粗放式的城镇化进程,我国出现了日趋严重的“城市病”和“乡村病”,城乡二元结构矛盾突出,乡村聚落呈现出用地粗放、农村空心化、土地利用不合理等诸多问题,近些年来,我国政府逐步颁发了一系列适应新时代乡村发展的政策,着力解决以上乡村的严峻问题。
随着“以工促农、以城带乡、城乡发展一体化、乡村振兴”相关政策举措的制定与落实,中国广阔的农村正发生着巨大的社会转型、经济转型、文化转型。传统乡村聚落发展格局被打破,乡村聚落空间结构、形态发生显著变化,在此背景下,乡村聚落重构迎来了新的使命与发展契机,成为当前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中的主要议题之一[2]。因此我们将目光聚焦于乡村聚落的时空演化,并积极探寻乡村聚落演化过程中出现的问题,为后续空间治理的相关政策提供理论依据。
2 东坝镇乡村聚落的时空演化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位于江南水乡的小镇村民自古以来便依水而居,镇内大部分的村落也多分布在河流的沿边,由于传统宗族关系以及村庄安全缘故,以往的村庄聚落也多成“团状”分布,居民“抱团而居”一是方便家族之间、邻里之间的往来,二是方便大家协作生产还有就是可以更好的抵御外来侵害,但自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的逐步确立,城乡的交流日益密切,大多数的村民开始进城闯荡,原本的聚落形态也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家族血缘关系的重视程度大大降低,出行便利成了现代村民的诉求,经过实地的走访,我们发现到许多新盖的二层小洋楼房树立在马路两旁,而村内距离马路较远的地方多是一些比较破旧的小平房。
纵然市场经济的推动与城乡流动增强使个别聚落形态发生了一些改变,但从整体来看,抱团而居仍然是大多数村民的第一选择。以下分别是2007年,2010年,2014年,2019年东坝镇居民住所分布图,可以清晰的看出十多年来东坝镇向来都是抱团而居,形成团状的小聚落(见图1)。
3 乡村聚落演化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3.1 现代生活方式与基础设施缺乏之间的矛盾
据调研,绝大多数的村民对村内规划最不满意的是村内道路,不是说道路不平,而是村内的道路实在太窄,在这汽车日益普及的今天,“有车无路”无疑成了村内很尴尬的一大问题,村内道路大多为单行通道,甚至部分村民家门口的道路仅仅够通行电动车、自行车等小型非机动车,这给村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原有的窄道路又无法扩,不少村民提出希望村里可以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修建村内停车场,我们也发现少有几家的农户已经联合起来修建了一块空旷的平地用来停放私家车,可见,聚落空间的功能在新事物的出现之后也发生了巧妙的变化,停车场在未来的乡村聚落也将会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功能区。加快基础设施在如今日新月异的时代的更迭速度是满足人们现代需求的基础,同样是乡村聚落优化的基础环节。
3.2 现代生产方式与生产服务设施之间的矛盾
在第二、第三产业兴盛的今天,乡村中仍有部分从事农业生产的居民,他们对于农业生产设施与技术服务需求十分旺盛,但现状却是现有的生产设施完全满足不了居民的需求。因而现代生产方式与生产服务设施间矛盾重重,乡村聚落落后的生产功能显然难以满足现代先进生产方式的需求。
村民普遍认为最需添置的生产设施/场所是农技站和技能培训机构(见图2)。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村民普遍意识到先进生产技术对于农业生产的重要推动作用,具有进步意识。也侧面反映了乡村聚落生产功能的不完善,缺乏先进的生产设施与技术服务。
3.3 旅游景观优化与生活环境劣化之间的矛盾
东坝镇的旅游业不断发展,自身旅游价值不断提高。得益于乡村旅游的发展与推广,区域自然景观得到了一定程度地保护。如东坝镇的武家嘴热带风情谷,充分利用优美的自然环境,将科技农业、农业科普、农事体验、生态观光、乡村度假集为一体,增加人与自然的互动连接,在充分利用自然资源的同时对生态环境加以保护,以农业带动经济,已成为江苏省现代农业和乡村旅游示范的窗口。
然而,乡村资本与政府扶持都汇聚在旅游业的发展上,却忽视了当地居民的生态空间是否得到改善。旅游景观优化与生活环境劣化之间的矛盾日益扩大。村民对于改善基础设施条件、保护生态环境、传承历史传统文化的迫切愿望,也从侧面凸显出乡村聚落生活生态功能、历史文化功能的落后甚至缺失。尤其是与本地村民息息相关的生态空间的优化提升,应该与当地发展相一致。如何缓解旅游景观优化与生活环境劣化之间的矛盾,优化提升本地居民的生态空间是东坝镇进一步发展的重要课题。
4 结语
空间是人类生产生活的载体,也是社会经济发展的载体。伴随着社会经济形态转型、城市化进程加速、城乡流动增强,乡村生产、生活、生态空间无时无刻不发生着不同程度的演变。乡村聚落空间是一个由自然、经济、社会组合而成的复合体,乡村聚落空间的时空演变是各种自然因素强烈影响与限制下人类活动在地理空间上的投影,并与社会经济发展历程中技术的进步、经济形态的转变、农户生计方式的变化以及人为的干预和引导有着密切联系[3]。城市化、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背景下宏大的社会经济变迁进程与潜藏着的农户生计及其社会角色变化等深层次转型对于乡村聚落规模、形态及其内部结构变化有着深刻影响。
现阶段社会经济因子在乡村聚落空间演变中无疑发挥着引领和主导作用。在城市急速扩张的过程中,半城市化地区村域聚落空间演化依次呈现出规模快速扩张、空间形态碎片化、内部填充和纵向拔高等不同特征。在村域经济发展初始期,生产、生态、生活空间极易出现相互割裂的现象。乡村空间利用通常面临着农业生产空间弃置、生态空间衰退、生活空间混乱无序的严峻挑战[4]。而后随着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乡村生产、生态、生活空间又出现新的变化,呈现出村域生产空间增加,生活空间缩减,土地利用集约度增强的新趋势[5]。生产、生活、生态空间的相互割裂是乡村聚落空间生产效益最大化的空前阻碍,如何再次把生产、生活、生态空间融合为一个有机整体、优化乡村聚落空间与作用模式、彰显空间正义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