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中国金融体制改革研究——基于金融深化、金融约束和自由化的辩证检验

●李 青 颜守保

一、引言

（一）金融深化理论的主要内容

20 世纪70 年代初，美国经济专家麦金农和Edward Sean出版了经济学专著。主要从金融约束和金融深化两个重点，对第三世界国家的金融深化进行了探讨。金融约束是指政府通过行政手段控制金融体制来达到阻抑金融体系中造成经济衰退等一系列事件的无限循环。金融深化意味着当局取缔了金融规划的干涉，取得了经济繁荣和金融昌盛的正面效应。西方经济学把这两种理论结合起来，称为“麦金农—肖模型”。麦金农—肖倡导以利率由市场决定为主题的金融自由化策略，着力解决金融体制受到制约的经济问题，其实施内容是：要政府摒弃对金融系统和市场的过度干涉,消除对利率、汇率的约束,使之能充分反馈资本和外汇资金的现实供求状态, 以达到市场优化资金配置的功能,鼓励成立各种专业银行, 以市场竞争方式来展开对金融业的调控,排除货币市场、资本市场的割裂局面,驱除对借贷款项的操纵,达到解除隐蔽的借贷贸易往来,使中央银行秩序正常化,让中央银行发挥“银行的银行”的功能。

（二）金融深化改革的目标及特点

我国经济经过多年的改革和发展，国家综合国力得到了显著提升。在新时代背景下，党中央提出要进一步发展和完善当代中国金融体制，以支撑我国经济实现中高速、稳步向前发展。当前实体经济依然是中国经济发展最重要的驱动力，而金融业是服务于实体经济发展的。在推动金融业服务于实体经济时，金融业也着力通过深化改革逐步推进向前发展。在西方许多发达国家，金融业逐渐成为服务于和支持国家经济发展的主导行业。欧美等主要发达国家的金融业，其比重约为8%～10%，而目前我国金融业的比重仅为5%左右。中国金融业的发展相对滞后，一定程度上对实体经济发展质量产生了影响。中国金融体制的改革就是要适当提高金融业的GDP 占比从而达到促进实体经济的发展，提高经济发展质量的目标。在我国经济体制发生转变的时代背景下，金融业呈现了蓬勃发展的局面并且金融体制发生了重大变革与创新。其特点主要体现在：

1.中国金融体制的变革，改变了过去由中国人民银行带领的垂直结构，转变成一个具有各种类型和功能互补的金融框架体系，包含由中央银行、国家商业银行为主要组成部分，以及各类政策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等。

2.货币、资本和外汇市场等多种金融融资来源的建立，转变了以往单一的间接资金融资途径，将银行的间接融资与直接融资相结合。初步建立了运用多种政策工具的中央银行宏观调控框架体系。资本价格加上利率、汇率等形成机制的灵活性得到强化，价格取决于资本供求状况。

3.社会资本在金融一体化中逐渐发挥作用，金融业为促进国家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金融开放策略获得明显效果，随着多年来实施改革开放政策，中国的金融抑制得到缓解而且逐步拓展为金融深化。

（三）我国金融体制改革重大经济成果

1.建立了现代化金融组织机构管理体系。改革开放后，中国实施创新性改革政策，逐步建立了一个基于市场原则的现代金融组织管理体系，破除了传统计划经济和金融管理体系的弊端。在商业型银行和政策型银行的分工中，确立了中央银行在整个金融体系框架中的主导作用； 建立了信托投资类型的专项管理机构，促进了农村信用社和城市信用社的发展。政策型和商业型银行的区分确定了中国人民银行的法律地位以及中央银行的特殊作用。与此同时，国家专业化银行逐渐向商业银行转型，从而扭转了国有银行的操纵地位，并进行了大规模的重组结构，逐渐转型成为国有独资的商业银行。

2.改革信贷资金管理体制。随着国家宏观调控方式出现转变，我国的信贷管理模式也因此产生变革。“统一规划与分级管理”的信贷管理体系在我国一些地区率先实施。1985 年实施存贷挂钩制度后，中国人民银行和国家商业银行之间的职能分工更加明晰，顺利地实现了由计划指标分配关系向借贷关系的变化。1992-1993 年，国家出现通货膨胀后，政府实施了财政金融管理体制改革，公布了16 项措施以遏制通货膨胀的持续蔓延和发展。

3.建立健全的金融市场。在金融市场体制建设过程中，银行间拆借市场和货币市场贴现业务迅速推动，它在促进中国金融市场的改善和发展方面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在20 世纪90 年代中期，商业票据在中国东部地区和许多发达城市得到推广和使用。它已逐渐成为许多国有企业和中小企业融资的重要渠道和解决方法。这些融资和结算方式的广泛使用，进一步完善了金融市场的发展。

二、中国金融体制改革阻滞因素分析

（一）阻滞因素分析

金融市场与一般商品或劳动力市场有所不同。金融交易具有隐蔽和交易成本低等特征。市场交易者和监管者容易出现信息不对称，短期内资金流可以从一个市场转向另一个市场。消费者对价格的预估、当局发布的各类消息和政府信用对金融市场利率价格走势影响较为显著，容易造成金融资本价格利率一定规模范围内的波动，不能完全反映供求双方状况。结果表明，价格引导下的资金难以实现最优配置，出现资金配置失效、金融风险、滞涨和紧缩等众多的政治、金融和社会危机。国家在应对市场失灵中采用了宏观调控政策、法律和行政手段，但可能忽略了客观经济规律和金融政策的作用，一定程度上使政府治理未能达到预期收益等失灵现象。中国金融体制改革涉及政府和企业许多复杂的利益关系和群体，包括金融企业和个人。变革效果由利益相关者相应的抉择结果决定。由于缺乏普遍支持和抉择者代表不同集团的利益，我国金融体制变革方案往往未能达成“一致同意”, 实施举措难以取得进展, 最终可能出现“公共选择失灵”。

（二）存在的顽疾

1. 国有商业银行缺少一定的商业产权，并且它不完全是企业，进出机制不能有效发挥作用，抑制了市场功能，存在着异化银企关系和许多不良金融贷款。国有商业银行还存在着资本金缺乏，以及业务单一的、同质化的竞争现象。

2. 利率市场化和汇率自由化过程中发生价格扭曲。计划经济下容易出现利率价格扭曲，有计划商品经济下则易出现利率管制、转型期利率政策的失效、汇率内部波动引起的价格背离。

3. 金融市场体制存在诸多弊端，并且金融体制改革相对滞后。中国金融市场规模相对较小，资金分配需要改进，以及货币、资本市场的相对隔离仍然尚待解决；金融体制改革滞后已成为必然现象，实体经济若能得到及时的资金支持，中国经济将保持长时期的繁荣昌盛。

4.宏观金融监管和金融调控中也需要持续改进。当前，我国金融监督管理的主导方法是金融制度和操作过程的合法性审查。风险管理仍然缺乏系统有效的管理措施，金融主体退出市场的制度不健全，网络银行和电子银行的监管滞后。独立监管模式导致监管失灵，缺乏金融改革的整体性配套措施。

5.资本投融资机制不规范、不全面。我国国有企业对国家具有严重的经济依赖性。在实际贷款过程中，没有对资本成本、回收效益、经济风险等内容进行综合评价，国有企业对经济产权机制的缺位，严重制约了金融改革的进程。

三、金融深化、金融约束和自由化的辩证关系探析

表1 金融深化的指数数据

表2 ADF 检验结果

（一）对指标数据予以时间序列平稳检验

单位根检验是用ADF 测试每个变量的一种方法。时间序列数据取对数不改变时间序列的性质。本文研究了金融深化指数的对数选择。从表2 中可以看出，变量的每个序列呈现不稳定状态，指数FRI、FLI 和FDI 都表现出一阶差分的稳定现象，FPI 具有二阶差分稳定状态。

（二）协整检验

金融约束、金融自由与金融强化呈现一阶差分稳定，首先假定这些变量指标中间大致具有协整关连，再对这些金融举措予以协整检验,利用LNFDI 对FRI 和FLI 进行分析，使用ADF 对整个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如果残差序列稳定，协整相关性是正确的，这些措施是共同促进的辩证关联。相反，可能不具备协整关系。

协整方程的预估结果为：

残差序列P 值显示为0.051，所以整个序列呈现稳定状态,得出金融约束，金融强化与金融自由度之间存在协整辩证关系；协整方程能够得出金融自由化与金融强化存在强正向关连，金融自由化的指数增添一个百分点，金融强化指数也出现增加0.760；另外金融约束与金融强化也存在正向辩证关系，金融约束指数增长一个百分点，金融强化指数出现增长0.045，而FRI 的P 值是48%，因此在10%的明显程度上，金融约束对金融自由化的作用表现不明显。

（三）上述检验得出以下结论

对中国金融监管的实施不会影响金融深化的变化；我国金融抑制在短期内推动金融深化，但在长期范围内可能有不确定性；我国的金融自由化对金融深化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

四、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途径和方式

（一）继续加强国有银行改革，加快现代银行体制建设

银行业是中国金融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国有银行在银行业中占据主导位置。完善国家商业银行体制变革对推动经济增长具有重要作用。变革的整体方针是加快资本充足、内部管制严格、安全运行、优质服务、高效率、国际竞争力强的现代大型银行的形成。深化改革应着力于不断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加快运行机制的转变，优化有效的平衡机制，强化基础管理工作和内部风险预控机制。坚持分类别指导和“一个银行、一种政策”的改革原则。

（二）深化农村金融体制改革，不断优化农村金融体系

加快发展多架构、覆盖面广的乡村金融体制，以达到增进乡村经济发展的目标，包括创设分工合理、多元投资、有效服务的乡村金融一体化系统，着力形成金融市场发达、有影响力品牌的乡村金融架构体系。突出为“三农”服务的作用，主要是完善乡村金融组织体系，推动乡村金融体系实现创新和发展，逐步创新乡村金融产品和服务，优化金融商品和服务的功能，突出其在农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三）着力发展资本市场，防控金融风险，形成具有竞争力的金融市场体系

资本市场的完善和发展，进一步拓宽了经济主体的融资方式，这将有助于减少银行体系风险。强化市场经济制度化建设，建立反馈融资需求的一体化资本市场，积极推进证券市场的繁荣和发展。积极推动发展商品和金融期货市场，继续加强对资本市场的管理，完善证券类金融企业的公司治理结构、内部管理和风险防控机制，建立和维护公开、公平、公正的市场机制，严惩资本市场不法行为，包括违规推行证券业务，妥善维护证券购买者的正当利益，维持证券市场快速、稳步和持续发展。

（四）推动外汇运营体制变革试点，引导国际收支项目达成总体均衡

利率实现市场化是建立以利率为根本、把货币利率作为媒介、以货币供求关系为基本的利率形成机制。按照疏通外汇资金流出入和资金有序流动的基本原则，必须坚持市场导向，实现资金流入和流出的平衡治理。为放宽使用限制，必须加快外汇市场发展，扩大外汇市场产品，优化汇率形成体系，加快资本账户自由兑换，降低货币升值压力，积极支持中国企业的海外投资，建立创办跨国公司，促进资金顺畅流动，促进国际收支项目的总体平衡。

（五）改革金融体制配套制度

金融体制改革要重点加强外贸、金融、企业等相关制度的变革。对外贸易改革的关键是取消汇率管制，自由浮动，真实、准确地反映外汇供求，取消歧视性关税和优惠补税，实现对外贸易自由化。为了平衡中央财政的融资，金融改革应提高国内税收能力，税率低，税基宽，控制政府直接和间接成本，特别是防止政府通过银行体系直接影响财政赤字。企业改革的主要目标是使国有企业成为市场价格机制下的自营、自律、自我发展和自筹资金的敏感市场经济实体。

（六）加强金融监管体系建设，着力提高监督效果，化解和应对可能出现的金融危机

着力建立金融机构资本补充和不良资产抵消机制，增强资本金充足率的约束，限制国有商业银行风险贷款的无限度增加，规范金融机构有序退出市场机制，建立危机援助和退出问责制。转变金融监督管理方式，主要是从合法合规监管转向审慎监管，从事后监管向过程持续监管、从单一监管向全面监管转变。进一步优化金融监管体系，建立与国际惯用做法相符合的财务会计制度，建立健全国民信用体系，科学推进融资渠道和金融环境建设。

五、结束语

经过多年的金融体制改革，中国的金融业已经发展壮大，极大地支持和推动中国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全球经济已成为一体和新时代经济背景下，金融国际化已成为“引擎”，引导着中国金融体制变迁。目前，中国的金融体制改革在改革完善的过程中应借鉴金融国际化背景下新的系统模型，利用金融创新的外部性扩散影响我国的市场经济，突破金融体制改革的诸多弊端，逐步去除改革体制惯性和途径依赖约束，探索选择和优化有效的金融政策。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主要目的是建立一个创新型、国际化、一体化的金融体系，以达到优化产业结构布局，改变经济增长方式，促进经济长期繁荣发展的目标。深化金融体制改革的重点是要改革完善金融体制和建设金融生态环境等方面，循序渐进地实现中国金融体制的市场化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