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VAR模型的中国农民不同类型收入与“四化”关系

孙大岩 华志强 陈文茹

摘 要：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从2020年到2035年使得人民生活更为宽裕，中等收入群体比例明显提高，城乡区域发展差距和居民生活水平差距显著缩小”。通过运用1978—2018的年度数据，构建SVAR模型，使用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析等方析估计农民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四化”间的关系。结论表明农民前三类收入和“四化”间存在长期的协整关系，城镇化、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是农民经营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四化”均是农民工资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城镇化和信息化是农民转移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在此基础上，本文提出了一些对策建议。

关键词：农民收入;SVAR模型;四化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金融业服务西部地区实体经济发展问题研究”（18XJL008）;内蒙古自治区高校科研重点项目“内蒙古东部县域经济发展战略研究”（NJSZ19159）;内蒙古自治区教育厅项目“内蒙古自治区农民收入增长对策研究”（NJZC17210）;内蒙古自治区自然科学基金项目“重尾相依风险模型中的精确大偏差的若干问题”（2017MS（LH）0106）。

[中图分类号] F323.3 [文章编号] 1673-0186（2020）004-0015-013

[文献标识码] A      [DOI编码] 10.19631/j.cnki.css.2020.004.002

一、引言

伴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增长，中国农民收入水平也在持续提高。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8年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14 617元，比上年增长8.8%，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6.6%。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中位数为13 066元，增长9.2%。从农村经济来源角度看，由高到低依次是工资性可支配收入5 498元，经营性可支配收入5 028元，转移性可支配收入2 603元，财产性可支配收入303元，环比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同时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四化”建设均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据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在新型工业化发展方面，新动能持续发展壮大，全年规模以上工业中，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8.9%。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11.7%，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增长8.1%。万元工业增加值用水量45立方米，下降5.2%。重点耗能工业企业单位烧碱综合能耗下降0.5%，单位合成氨综合能耗下降0.7%，跨越式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得以进一步体现;在新型城镇化建设方面，城镇常住人口83 137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59.58%，比上年末提高1.06个百分点。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的发布，城市群高质量发展，城乡产业融合加快发展;在信息化建设方面，全国移动电话用户156 610万户。固定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40 738万户，其中光纤宽带接入用户36 833万户。全年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完成软件业务收入63 061亿元，多种现代信息技术和广泛的信息资源在科技和生活等各方面得到了实际应用;在农业现代化方面，农业机械总动力为98 783.3亿千瓦时，耕地灌溉面积达到了67 816千公顷，水土流失治理面积达到了125 838.9千公顷，现代工业和现代科学技术得以充分适用于农业。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現代化同步发展，主动参与和推动经济全球化进程，发展更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不断壮大我国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和“构建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完善农业支持保护制度，发展多种形式适度规模经营，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实现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支持和鼓励农民就业创业，拓宽增收渠道”的发展方略，这就要求我们在坚持“四化”同步发展的同时，不断提高农民等低收入者收入，缩小贫富差距，以实现到2035年“把我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因此本文研究农民收入与“四化”的互动关系具有很强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一）农民收入与工业化、城镇化的关系

关于工业化、城镇化与农民收入关系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多数观点都认为工业化和城镇化对农民收入有正向促进作用。刘新智等采用DEA-Malmquist方法和面板数据模型，研究了“四化”对农户收入的影响效应，研究发现城镇化、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和信息化显著促进了农户收入的增加，但东中西部地区农户收入受“四化”的影响有较大差异[1]。吴欣认为城市化通过土地型技术替代、劳动型技术替代、农村人力资本情况、人均资本存量、一产比重、政府涉农支出等管道来促进农民增收[2]。姚旭兵、罗光强认为农民收入受城镇化的影响程度存在门槛效应，在城镇化水平中等的省份，城镇化对农民收入的促进作用最大;而随着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城镇化对农民收入的促进作用则逐步降低;在城镇化水平较低的省份，农民收入受城镇化的影响作用没有显著性[3]。王丽纳、李玉山认为即使在不断增加控制变量的情况下，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都可以显著促进农民增收[4]。少数研究认为工业化和城镇化对农民收入正向促进作用不明显，或者不存在因果关系。方娜、张开华认为从短期来看，城镇化对我国农民工资性收入的影响不显著[5]。雷平、詹慧龙认为城镇化水平不显著促进农民增收，农民增收的根本还是要依靠农业生产[6]。

（二）农民收入与信息化的关系

农民收入与信息化关系的研究较少，多数成果认为信息化对农民收入提升有积极促进作用。Adapa Swamy Rakesh 指出AMMA有助于农民使用信息技术、卫星技术、远程教育和地理信息系统等工具实现增收[7]。 王怀明、史晓明揭示了信息化与农民收入有明显的同向发展趋势，信息化可以通过提升农民科学文化素质、扩大农民物质资本积累、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调整、转移农村劳动力、提高农业生产科技含量等途径来增加农民收入[8]。王彦等运用logit和多变量回归模型对民族地区进行量化分析的结果认为农民收入与信息化存在正相关关系，农民的文化程度和收入结构也和信息化关系紧密[9]。胡伦、陆迁对贫苦地区农户的互联网使用和农民收入情况进行了问卷调查，使用最小二乘和赫克曼法回归法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互联网信息技术的使用对不同来源的收入均有显著正向影响[10]。

（三）农民收入与农业现代化的关系

农民收入与农业现代化关系的研究成果不多，主要观点认为农业现代化能促进农民收入不断增加。蒋和平等构建了包括农民增收、质量安全、农产品供应等五个方面的农业现代化发展的指标体系[11]。辛冲冲等对新疆进行时间序列分析认为，作为农业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农机化发展水平与农民收入间相互影响，互为因果[12]。平欢梅、王容博认为贵州省农民收入与农业现代化存在长期协整关系，而且前者是后者的单向格兰杰原因，不过农业现代化对农民增收的贡献率弱于农业开放度[13]。周振等使用县级面板数据构建双重差分模型得到的估计结果显示，农业机械化可以显著促进农民收入增长[14]。

综上我们发现以往成果主要研究农民收入与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中某一个或者两个量的关系，而且多以VAR和多元回归方法对某个地区进行定量分析。相比之下，本文的研究对象是全国，排除了地方研究存在的特殊性;在分析中加入了信息化的因素，研究农民收入与“四化”的关系，补白了过去研究过少的情况;我们从农村经济来源角度将农民收入分为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四种，分别研究他们和“四化”的关系，这避免了过去只分析一种情况的片面性;构建了SVAR模型分析变量间的当期关系，这在以往研究中较少使用。

三、发展概况与研究假设

（一）农民收入的发展

1950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宣布废除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借以解放生产力，发展农业生产，为新中国的工业化开辟道路。1978年安徽凤阳小岗村18位农民签下“生死状”，实行“包产到户”开创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先河。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从制度上确立了包产到户的合法性，并于1983年全面推广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使得农民的积极性空前高涨。2006年废除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税条例》，取消了延续多年的农业特产税、屠宰税，并实行良种补贴、粮食直补和大型农机具购买补贴等政策，开启了延续多年的农业高速发展和农民增收的新阶段。2015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加大改革创新力度加快农业现代化建设的若干意见》指出，拓宽农村外部增收渠道。增加农民收入，必须促进农民转移就业和创业[15]。从农民收入来源的类型来看，经营性收入自改革開放以来在农民总收入中占据绝大部分比重。不过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推进，工资性收入逐年大幅增加，并在2015年超过了经营性收入。随着农业税的取消和各项补贴的陆续发放，农民的转移性收入2005年后明显增加。由于农村土地产权归集体所有，而且农民收入水平较低，没有资本购置能增值的财产，所以财产性收入不高，长期徘徊在总收入的5%以下，详见图1。

（二）“四化”的发展

1978年汕头、深圳、厦门、珠海四大经济特区的建立拉开了中国城镇化建设的序幕。高速发展期的重要性标志包括长三角城市群、浦东新区和西部大开发，以及后来的东北振兴、京津冀一体化发展、四川天府新区、重庆两江新区、天津滨海新区等国家新区的成立。党的十八大使得新型城镇化再续新征程，以长江经济带和粤港澳大湾区为典型代表，在这些重大项目的带动下中国城镇化率逐年提高。中国的工业发展是在苏联帮助下逐步建立自己独立工业体系的，在“以农支工”的政策指引下1950—1977年中国工业增速超过10%，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提出了对外开放、改善人民生活、工业全面发展和多种经济成分共同发展的工业化战略，2000以后，在“中国制造”大背景下，出口大幅增加拉动了制造业的发展。受中美贸易战的影响，2015年中国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速度都有所下降，但从整体看仍然都保持着增长趋势。

（三）研究假设

通过对比图1和图2发现1978—2018年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及四种不同类型收入均呈现增长趋势，而代表“四化”的四个变量数值也随着时间推移而呈现增长趋势。借鉴陈越等[16]和宋磊等[17]对农民收入进行的相关研究，我们假设农民收入与“四化”间存在长期均衡性，即存在协整关系。

城镇化和城市大工业的发展可以带动周边乡村工业发展，吸引大量农村富余劳动力参与务工以提高收入;作为智慧农业和设施农业的重要支持，信息化可以通过物联网和无线通讯等技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促进农民增收;农业现代化可以通过大力发展都市农业特色农业，推进产业化经营等提高农民收入，因此我们假设“四化”是不同类型农民收入增长的格兰杰原因。

目前我国处于工业化向后工业化过渡阶段，重要表现是第三产业比重过半并持续增长，同时第二产业占比继续下降;2018年我国城镇化率为59.6%，但和中等发达国家80%～90%城镇化率相比还低很多;2018年，我国农业机械化取得了较大进步，农业综合机械化率超过了67%，但和西方发达国家90%以上的水平相比还有较大差距。 总之，我国“四化”发展并不同步[18]，我们假设“四化”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存在差异且有不同程度的滞后性。

四、实证分析

（一）方法介绍

SVAR模型是通过对向量自回归模型（VAR模型）施加一定的限制条件而得到的结构式，所以也称为结构向量自回归模型，下面我以两变量的SVAR模型为例进行简要介绍。内生变量k=2，滞后期p=1的VAR模型结构式为：

xt=λ10+c12yt+λ11xt-1+λ12yt-1+uxtyt=λ20+c21xt+λ21xt-1+λ22yt-1+uyt   t=1，2，…，T （1）

其中εt表示简化式扰动项。

（二）计量分析

变量选取：本文因变量选取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代表农民的收入水平，用Y表示。用Y1，Y2，Y3和Y4依次表示农民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解释变量方面， 用城镇常住人口除以总人口的数值代表城镇化水平，用X1表示。用工业总产值代表工业化水平，用X2表示。用邮政业务总量与电信业务总量的和代表信息化水平，用X3表示。用农用机械总动力代表农业现代化水平，用X4表示。

数据来源：1999—2018年的数据源自于《中国统计年鉴》，1978—1998年的数据来源于《新中国60年统计资料汇编》。1985—1989年的人口数据是根据1982年和1990年两次人口普查数据进行调整的结果，1990年以后数据是人口变动抽样调查的调整结果，其余年份数据为户籍统计数据。财产性收入数据在1993年以后才有数据，之前的年份由于数值过小没有统计。为了弱化指标的指数性和异方差性，我们对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化率、工业总产值、邮电业务总量和农用机械总动力取自然对数。

1.平稳性和协整性检验

序列平稳性是协整性的前提，如果序列平稳则不必进行协整检验，只有当数据同阶单整时才需要检验协整性，下面我们用ADF法检验序列的单整阶数。表1给出了ADF统计量、临界值、P值和结论，Δ2表示对序列进行二阶差分，考虑篇幅限制我们省去了非平稳的原对数变量序列。通过P值我们观察到所有变量的二阶差分均平稳，即二阶单整，所以可以继续进行协整检验。

由于是要检验多变量间的协整性，我们使用约翰森法来进行。我们分别检验lny1、lny2、lny3、lny4与lnx1、lnx2、lnx3、lnx4的协整性，为了节省篇幅我们只给出lny1与lnx1、lnx2、lnx3、lnx4的检验结果。通过对比检验统计量的大小，最终我们选择滞后阶数是2、存在截距和线性趋势的形式给出协整结果，见表2。由表2得出的结论是拒绝不存在，接受至少存在一个协整关系。（5）式是构建的协整方程组，四个方程分别表示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财产性收入与“四化”的长期均衡关系。

lny1=-31.502-2.775lnx1+0.524lnx2-0.242lnx3+2.971lnx4lny2=27.735+3.601lnx1+1.061lnx2+0.056lnx3-2.694lnx4lny3=49.066+8.561lnx1+1.809lnx2-0.631lnx3-4.577lnx4lny4=-2.786-0.738lnx1+1.297lnx2+0.127lnx3-0.557lnx4（5）

观察（5）式中四个回归方程发现：决定系数都大于0.9，说明线性拟合优度较高;F值都较大，P值较小，说明方程整体是显著的;除了第四个方程外系数基本都是显著的。

2.滞后期的确定和稳定性检验

已知序列协整的情况下，我们就可以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了。建立VAR模型的关键是最佳滞后期的确定，选择使得施瓦茨统计量和赤池统计量达到最小的滞后期为最佳滞后期，四类不同收入与“四化”构建的VAR模型的最佳滞后期分别为1期、1期、3期和3期。在相应的滞后期下我们分别得到AR特征根检验结果，见图3，观察发现前三个图特征根倒数都落在单位圆内，说明模型是稳定的，而第四个图有多个点散落在单位圆外面，说明模型不稳定。

3.因果关系检验

在通过协整性检验发现变量间存在共同的变化趋势后，我们使用格兰杰法来进行因果关系检验。表3给出了农民经营性收入与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的因果关系检验结果，在10%的置信度下不同的滞后期综合来看有5个原假设被拒绝，3个原假设被接受。考虑到篇幅限制，后三种收入与“四化”因果关系表格略去。

4.SVAR模型构建

SVAR模型通过设定长短期约束来给出变量间当期或滞后期的关系，克服了VAR模型不能描述变量同期关系和对样本容量要求过高的缺点。SVAR模型常见的包括三类，分别是C模型、K模型和AB模型，我们选择更常用的AB型来建模。如果对于（1）中的随机扰动项ut和（4）式中的随机扰动项εt来说，有Aεt=But，E（ut）=0k，E（utut'）=Ik成立，则称A？覫（L）zt=Aεt，t=1，2，…，T为AB型SVAR模型，其中A为可逆矩阵，B为对角矩阵。为使模型可识别，我们对A和B矩阵至少要施加2k2-k（k+1）/2个约束条件，k为内生变量个数。考虑到本文共5个变量，所以要给定35个约束。因为B是对角为非零其他元素皆为0的矩阵，说明给出了k2-k=20个约束条件。而A矩阵的对角线元素均为1，又给出了5个约束条件，余下的10个约束条件我们将针对描述同期相关的矩阵A来给出。根据中国实际经济情况和经济学理论知识建立如下短期约束条件：一是假设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对农民收入当期的變动没有反应，即a12=a13=a14=a15=0;二是城镇化对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当期的变动没有反应，即a23=a24=a25=0;三是工业化在当期不受信息化的影响，信息化在当期不受农业现代化的影响，工业化在当期不受农业现代化的影响，即a34=a35=a45=0。通过EVIEWS 9.0构建的SVAR模型的估计结果为（6）式。考虑到篇幅的关系，后三种收入与“四化”关系的SVAR模型和估计结果略去。

估计结果说明城镇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对农民经营性收入有正向同期影响;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对工资性收入有正向同期影响;城镇化、工业化、农业现代化对转移性收入有正向同期影响;农民财产性收入与“四化”的SVAR模型不稳定。

5.脉冲响应

脉冲响应函数用来衡量某变量扰动项发生一个单位的正向变化对其他变量的影响程度。因为SVAR模型可以使得脉冲响应函数正交化，所以可以单独分析各个变量的冲击对其他变量的影响。考虑到篇幅限制，下面我们只对农民经营性收入与“四化”的脉冲响应关系进行分析，另外三种收入的分析结果略去。图4为当“四化”受到一个单位正向标准差的冲击后，农民经营性收入的反应情况。从总体看，农民收入对“四化”的变化的动态影响在滞后期内均显著存在。从值的大小和正负来看，城镇化和工业化都正向促进农民经营性收入的增加，而10期以前信息化和农民收入是反向关系，之后反转形成稳定正向关系。在15期之前农民收入随着农业现代化正向冲击而波动，15期之后稳定于负值。

图5为当农民经营性收入受到一个单位正向标准差的冲击后，“四化”的反应情况。从总体看，“四化”对农民经营性收入的响应随着滞后期的增大均表现为正值，达到最大值后都经过较长时间平稳地减为零。当农民收入受到1单位正冲击时，城镇化的反应是由正转负，在第15期达到最大值;工业化开始的反应为正，并在第8期达到最大值;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在第1期都没有响应，后逐渐增大并分别在第7期和第12期达到最大值。

6.方差分解

方差分解是将每一个内生变量的预测均方误差分解为系统中各變量冲击所作的贡献，进而计算出每一个变量冲击对此内生变量变化的相对重要性。我们通过EVIEWS软件得到四种收入关于“四化”的方差分解结果（图6）。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工业化、信息化和自身对于经营性收入均方误差贡献率的数值分别为38%、20%、6%、4%和32%。城镇化、工业化、农业现代化、信息化和自身对于工资性收入贡献率的数值分别为28%、12%、5%、29%和26%。农业现代化、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和自身对于转移性收入贡献率的数值分别为26%、28%、12%、5%和29%。

五、结论与建议

（一）结论

本文选取农民可支配收入、城镇化率、工业总产值、邮电业务总量和农用机械总动力分别作为我国农民收入和“四化”的代理变量，搜集1978—2018年度数据，运用协整检验、SVAR模型和方差分解等多种计量工具分析农民收入和“四化”的关系，得到以下结论：

第一，平稳性检验结果说明多个变量原序列非平稳，而二阶差分平稳，即二阶单整，所以可以进行协整检验。（5）式的协整检验结果揭示：农民经营性收入和农业现代化、工业化正相关;工资性收入和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正相关;转移性收入和城镇化、工业化正相关;财产性收入与“四化”的回归方程系数估计值均不显著。

第二，因果关系检验说明农民经营性收入和工业化互为因果关系，农业现代化和城镇化是经营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经营性收入是信息化的格兰杰原因;农民工资性收入和工业化互为因果关系，城镇化、信息化和农业现代化均为工资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城镇化和信息化是农民转移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四化”均为农民财产性收入的格兰杰原因。

第三，脉冲响应分析表明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对农民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正向冲击较大，农民经营性收入、工资性收入对“四化”均存在较大正向冲击;转移性收入的波动性表现不显著。方差分解表明城镇化、工业化、信息化、农业现代化和变量自身对四类不同收入的影响程度有较大差异。

（二）建议

综合上述结论，我们给出以下对策建议：

1.“四化”促进农民增收

城镇化方面：加快特色城镇和小城镇建设，在继续努力打破农民进城入籍壁垒的同时，要加强农民工基础教育和不同工作岗位的技能培训，在精准扶贫的旗帜下积极引导农民探索提高工资性收入的方式，并通过完善失业保险等制度增加农民转移性收入。

工业化方面：加快建设优势互补、协调发展、分工合理、各具特色的农产品基地，努力打造一批农产品加工示范园区、特色园区和优势园区，并以此为纽带促进农产品加工企业与生产大户、家庭农场、合作社的有效联合，提高农村贫困人口的经营性和工资性收入。

信息化方面：加速推进“互联网+现代农业”行动以形成万众创新、大众创业的新局面。加强智能装备和物联网的推广应用，助力精细农业、绿色农业、高效农业和智慧农业的发展。鼓励信息进村入户，提升农民熟练应用手机技能以提高售地后打工农民的工资性收入。

农业现代化方面：调整农林牧渔的生产结构，大规模推行高标准农田建设，积极发展适度规模的多种经营形式，大力发展乡村休闲旅游产业，推进农业、文化、教育、康养与旅游等产业深度融合，创新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通过这些方式增加农民经营性收入和工资性收入。

2.农民收入增长促进“四化”发展

随着经营性、工资性、转移性和财产性各分项收入的增加，农民总收入水平也不断上升。增长的财富主要有消费、投资和储蓄三个主要去向：农民对于电脑、手机等高科技产品的消费可以促进信息化和工业化的发展;如果投资城市房地产，则可以促进城镇化和工业化的发展;如果投资股市和其他资本市场，则可通过给不同类型企业直接注资的方式来促进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的发展;若将资金存入银行，则可通过企业与银行之间的借贷来间接促进城镇化、工业化和信息化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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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39.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Different Types of Farmers' Income and

"Four Modernizations" Based on SVAR Model

Sun Dayan12  Hua Zhiqiang2  Chen Wenru2

（1.Dongbe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Liaoning， Dalian， 116025;2.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for the Nationalities， Tongliao， 028043）

Abstract： In the report to the 19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t was proposed that "Promote the simultaneous development of new-type industrialization， informatization， urbanization and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From 2020 to 2035， people's lives are more affluent， the proportion of middle-income groups has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th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development and the standard of living of residents has narrowed significantly，" Therefore， it is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make clear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armers' income and the "four modernizations".Using the annual data from 1978 to 2018， the SVAR model was constructed to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among the farmers' operating income， wage income， transfer income， property income and the "four modernizations". Meanwhile， co-integration test， granger causality test，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and variance analysis were successively used.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re is a long-term co-integr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come of farmers in the first three categories and the "four modernizations". Urbanization， industrialization and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re granger causes of operating income， "four modernizations" are all causes of wage income and property income， and urbanization and informatization are causes of transfer income.The specific countermeasures are as follows： the "four modernizations" promotes the increase of farmers' income and the increase of farmers' income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four modernizations"

Key Words：Income of farmers; SVAR model; Four modernizations

（責任编辑：文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