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古寨更静的,错入
2020-07-09黄军伟
散文诗世界 2020年3期
黄军伟
亭下,山芋静植,绿透了,盆山空界。狗尾巴草,虽毛,比不上芦苇。远山溪旁的芦苇,捆一把,尘埃不惹。
屏息凝视,路,本可一气呵成。车,却被引向普礼村,莫非这里曾有敌情。看腻了提示,或者谬赞,还有影视里满嘴金口玉牙,这一溪渚清白,掀翻了先入的思绪。
于深隐处,豁个溪口而入。巍巍的,九曲十八弯的罗汉里旧址,根据地溪出蝴蝶泉。泉激马齿礅水花溅起,如星星,闪着光。
大刀、地契、铁耙、铁叉、银元、纸币,都长出了手脚。开荒,种植,收成,最后冲锋上阵。隐名埋姓,日夜出入旧址,气氛比影视紧张百倍。
那天,刘突军首长牺牲了,在大山母亲的怀抱里,惨不忍睹。夜,轰下山的雨,大有想把敌营连根拔起,他们痛哭在一起,血染红了土地。
山也有老母亲,山也有心上人……那天战士棋山妹也牺牲了,有孕在身,还被枭首悬街示众,可谁改变了那镰刀和铁锤交击铿锵的志向,没有。保持倒下来的姿势,把种子埋入土里,一滴血,兩滴血,都留下了传统基因的本色。
故事接二连三,秘密传播开来了,直通东关寨。果真,后来这里也开了花。
不料,这次巡礼,误入普礼村,深处,另有出路。山路起伏,使命在延续。东山村,成了闽都枇杷节基地,成了一张名片。山腰上,明清古民居的英雄寨子,东关寨,含蓄。好奇,寨子西侧下宅吊脚楼的畲屋,静静的,碾谷机、石臼,山柴一堆摞起。
畲屋前,截断了的老柿树,枯枝逢春。寨子,楼空。畲屋,也楼空。畲族长老两口子晒玉米,说他儿子一家已住在城里,他的微笑比要写的,或许更实更好。数数那些美好的东西,不能虚,虚了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