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进博会创新发展促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对策思考

张 婷 刘洪愧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全球政治经济局势正在发生大变革大调整，贸易保护主义、单边主义、霸凌主义抬头，尤其是美国特朗普政府不断挑起与各国的贸易摩擦，世界经济发展面临的不确定性不稳定性进一步增加。2018年11月，我国举办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下文简称“进博会”)，无疑是中国主动向世界开放国内市场的重大举措，体现了中国支持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的决心。习近平总书记在开幕式的主旨演讲中指出“这体现了中国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推动发展自由贸易的一贯立场，是中国推动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支持经济全球化的实际行动”，并且指出“中国主动扩大进口，不是权宜之计，而是面向世界、面向未来、促进共同发展的长远考量”。2019年11月第二届进博会如期举行之时，商务部钟山部长称：“进博会将规模更大、质量更高、服务更优、成效更好！”

一、借鉴广交会的成功经验，将进博会发展成中国开放型宏观经济均衡发展的新动力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开放型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高，为经济增长提供了重要动力。1979—2018年，中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额从293.4亿美元提高到了46230.4亿美元，年均增长大约为14%，在全球货物贸易中的排名由第30位提高到第1位。自2009年起，中国已经连续10年是货物贸易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的地位。从1957年开始的广交会已60多年，总共累计外商700多万人，出口成交1.3万亿美元，一直是全球规模最大、影响最广、效益最高的综合展会之一，也是我国经济迅速发展的现实动力(见图1)。

1979—2018年我国出口总额由136.6亿美元增长到24874.0亿美元，增幅高达181倍；进口总额由156.7亿美元增长到21356.4亿美元，增幅高达135倍。到2018年，中国货物进出口占全球的比重已上升为11.77%，出口占全球比重为12.77%，进口占全球比重为10.79%。除货物贸易外，我国服务贸易也快速发展，2018年服务进出口总额达到52402亿元，增长11.5%。其中，服务出口17658亿元，增长14.6%；服务进口34744亿元，增长10.0%。总体来看，我国货物贸易出口额一般大于进口额，但是服务贸易连续多年进口大于出口。多年的对外贸易发展使得我国的外汇储备不断积累，从而有能力引进国外先进生产技术和设备，引进国外优秀专业技术人才，有力地支援了我国国内的经济建设。截至2019年11月末，我国外汇储备规模为30956亿美元。大量的外汇储备使得我国的对外开放可以更加主动，在多年实行促出口的对外贸易政策后，也必然将推动我国更加注重进口的作用。

图1 广交会历年成交额走势图

数据来源：广交会官网，http://www.cantonfair.org.cn/cn/common/detail.aspx?oid=126。

在此背景下举办进博会，可以起到以下作用：一是可以让世界各国看到中国坚持全面对外开放、坚持推进经济全球化、坚持多边主义的决心和行动；二是释放出我国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态度，展现我国全面对外开放的胆识和魄力；三是有力回击美国特朗普政府认为中国有意谋求贸易顺差的无理指责，表明我国并不是主动刻意追求贸易顺差，贸易顺差是世界经济发展的结果和中国产业国际竞争力的体现。

举办进博会成为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举措，有助于推动我国外贸格局的平衡发展。一方面，国外高端最终品进口的增加有助于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要；另一方面，增加进口对改善国内生产要素的供给有非常积极的作用，有利于我国充分高效利用国外生产要素，优化资源配置效率，还可以倒逼国内企业提高生产效率，改善产品质量，提升中国企业创新水平和产业竞争优势。基于进博会的相关机制安排，我国外贸格局发展将得到进一步平衡，包括进出口平衡、进口产品平衡以及进口的国家和区域平衡等。比如，我国一直以来从发达国家进口的产品更多，存在进口对象国的过度集聚的问题。以进博会为平台，可以更多地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进口，有效降低我国进口对象国的集聚度和对少数国家的依赖度，使进口的区域与国别结构更加平衡。

总的而言，相对于过去我国对外开放主要是通过开放国内要素市场、积极引进外资、大力发展出口贸易这种相对“被动”的形式，未来我国可以在利用国外人才、资源、资本等各类要素方面更加主动。因此，进博会的举办正是我国开放型经济更加主动的体现，标志着中国经济发展稳出口的基础上增进口的新态势，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进博会对推进我国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带来的重要机遇

虽然只举办了两届进博会，但其成效和趋势已经初步表现(见图2)。我们有充分的信心可以预期，如果可持续发挥其优势成效，在产品层面、制度层面和战略层面，进博会都将成为我国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的重要平台。

(一)产品层面

1.促进我国全领域、全产品的深入开放

早在1957年，我国就创办了“中国出口商品交易会”，并在2007年改名为“中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简称“广交会”)，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晴雨表”“风向标”。自创办以来，广交会就一直是广大中小企业寻找和开拓国际市场的重要平台。截至2019年4月，广交会的累计出口成交额已经超过1.3万亿美元，占全国出口比重的峰值一度超过50%，对中国出口做出了重要贡献。借鉴广交会的成功案例，完全可以将进博会打造成类似广交会在出口中的作用，不断提高进博会对我国进口的贡献，促进我国全领域、全产品开放格局的形成。现阶段，进博会货物贸易主要包括食品及农产品、消费电子及家电产品、服装服饰及日用消费品等，涉及的领域基本比较全面。但我国目前在某些领域的进口条件仍然较高，比如金融服务业、平行汽车进口、高端消费品等，这也导致了大量消费外流。所以，利用进博会这个平台，将有助于把进口产品拓展到更大范围和更广的领域。

2.培养形成我国对相关国际产品的定价权

我国是进口大国，但是对国际产品特别是大宗产品的定价权一直缺乏。作为全球重要的商品进口国，由于在商品定价权方面没有控制力，我国深受全球商品价格波动带来的负面影响。近年来，中国进口体量不断扩大，各类期货市场不断设立，人民币国际支付和定价规模不断提高，这些都为中国在全球商品定价权方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积极作用，积累了较好的基础。进博会有助于进一步扩大中国的进口影响力，大规模的中国商家采购也有利于提高中国对国际商品价格的影响。借助进博会这个平台，还需要在制度层面进一步思考如何提高中国对全球商品的定价权，例如设计一系列产品价格国际指数，形成中国采购商家集体报价制度等。

图2 两届进博会相关情况比较

数据来源：根据进博会官网及相关参考文献汇总。

3.利用进博会及时获悉全球新产品的发展趋势

浅论桩身完整性检测与单桩承载力检测之间的关系……………………………………………………… 朱朝胜（6-52）

第二届进博会有181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参会，3800多家企业参加企业展，其中包括250多家世界500强企业和龙头企业；超过50万名境内外专业采购商来到进博会洽谈采购，其中包括7000多位境外采购商，且境内企业中来自制造业的占比达到32%，来自批发和零售业的占比25%；全球或中国大陆首发新产品、新技术或服务达到391件，累计进场人次为91万，累计意向成交金额高达711.3亿美元，比首届增长了23%。这些数据表明，进博会已经初步成为新产品、新技术发布和交易的平台，有助于我国企业发现新技术、新产品。根据相关报道，第二届进博会上首次进入中国的展品高达5000多件，其中“黑科技”人工智能产品尤为值得关注。这意味着利用进博会这个平台，我们将能够更及时地获取当今科技进步的前沿信息，能够更好地追随乃至引领技术发展的方向，从而更好地贯彻落实创新发展的理念。

在第一届进博会已有成果的基础上，第二届进博会为期3天的供需洽谈会上，来自103个国家和地区的1367家参展商、3258家采购商进行了多轮“一对一”洽谈，共达成2160项成交意向。如果能够更加主动地遴选展出产品，无论是对于参展商还是对于展品，都做到优中择优，那么将使得展区产品更符合未来的产业发展趋势。一方面，遴选的参展企业要具有较高的国际知名度，在所在细分行业或领域的全球销售额和中国的销售额要排名靠前；另一方面，筛选产品时要求所展出的产品是符合境外要求并代表世界前沿的高端产品。通过这种方式，将使我国企业能够及时获悉全球新产品的发展趋势，从而在生产中更加有的放矢。

(二)制度层面

进博会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倡议，举国家之力举办的，由国务院牵头，涉及中央十多个部委，而且每年举办一次，这决定了进博会在层级上具有天然的优势，在制度改革方面具有更多的自主权和能动性。所以，研究如何通过进博会推动完善我国的进口制度，包括产权保护、贸易便利化、通关、关税和非关税壁垒、检验检疫、市场监管等一系列制度的不断完善和优化，可以更好地加强制度建设。

在制度建设方面，我们此前的相关试点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例如，在海关总署等各部委的支持下，上海自贸试验区推出落实了几十项创新举措，涉及允许展品提前备案、以担保方式放行等，加快了展品通关流程。又如，对进博会展期内销售的一定数量进口展品，财政部决定免征进口关税，且按70%的比例征收进口环节的增值税和消费税，有效降低了进口综合关税。再如，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对于在进博会上首次展出的发明创造、首次使用的商标，展会能够给予出具展出证明，使得展商在中国申请专利时，可以享有6个月的宽限期。这些试点措施为相关领域未来的更进一步深入改革积累了丰富经验，但是未来仍需要进一步探索更深层次的进口制度优化，对标国际最高标准。就此而言，相关部门还要进一步修改、完善各项管理制度，为企业实质性扩大进口“清障减负”。

(三)战略层面

1.进博会与“一带一路”建设相互融合

进博会与“一带一路”建设有着天然的联系，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提出举办中国进口博览会，说明进博会从一开始就属于“一带一路”建设的一个组成部分。进博会与“一带一路”倡议也同为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调整对外关系、深度参与全球治理的重大举措。二者相互补充、相互促进，构建了以我国为中心的“引进来”和“走出去”的经济循环体系。

我国从发达国家的进口占比较多，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进口占总进口的比重还较少，未来发展潜力和意义很大。而且，“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都属于发展中国家，规模本来就不大，我国只要进口很少的量，就能占有其出口的很大比重，可以增加这些国家与中国的经济联系。大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发展程度较低，迫切需要扩大出口以发展国内经济。进博会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搭建了重要平台，是它们进入中国的重要方式。所以，在今后举办进博会时，还要深入研究和把握其与“一带一路”之间的内在联系，更多吸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参与，给予它们适当优惠，增加其参展产品的种类，将进博会与“一带一路”建设较好地结合起来。

首先，进博会要充分借鉴上海自贸试验区成立5年多来积累的一系列改革试点经验，将这些措施成功复制到进博会中，促使进博会更好发展。其次，利用上海自贸试验区的制度优势和政策优势，服务好进博会。上海自贸试验区要以成功举办进博会为契机，推动自贸试验区深入发展，把进博会打造成自贸试验区未来发展的抓手。

通过进博会这个抓手，深挖进博会的体制机制和政策需求，也能够推动上海自贸试验区体制机制改革的有效性，推动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推进上海市国际贸易、金融中心建设。上海自贸试验区借助举办进博会的机会，可以促进高端产品和服务进口，积极推动形成新一轮贸易自由化、便利化制度，完善跨境人民币结算、完善国际金融交易平台，加强进博会与张江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的联动，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创中心。

3.进博会与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相互提升

上海辐射整个长三角，是整个长三角地区的龙头，而进博会在上海举办，势必对长三角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未来，进博会对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发展的促进作用将得到更为充分的发挥。长三角地区高质量一体化要建设世界级城市群，重点和难点在于各地打破“一亩三分地”的思想束缚，提高区域、城乡市场一体化水平，增强长三角区域市场在要素配置中的作用。比如，可以发挥进博会带动产品和服务进口增长的“鲶鱼效应”，以产品和服务市场的一体化推动区域要素市场一体化；还可以进博会为载体，增强上海在长三角地区的人才吸纳、培养和中转功能，促进以人为载体的信息和知识的区域性流动，促进长三角高质量一体化。

三、以进博会创新发展促进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的政策建议

(一)进一步创新进口管理新体制机制

通过一年一度的进博会，可以不断创新进口管理体制机制，逐步探索出贸易便利化自由化的新途径，加快进口体制机制的改革步伐。一是推动消费品进口税收的结构性改革，包括关税、增加值、消费税改革等，从而降低进口商品综合税率。二是提高进口消费品采购信息透明度，积极争取进口货物退免税政策的新突破，争取实现“即买即退”政策试点突破。三是推动形成更优的进口贸易便利化机制。除了税收外，阻碍进口的另一大关键因素是通关的便利化，可以通过进博会平台，推动实施符合国际通行惯例的贸易便利化制度，形成贯通展前准备、展时和展后一揽子通关、检验检疫便利化措施，探索外贸新业态的监管模式、监管和服务制度。四是探索解决进口商品的存放和监管问题。这需要与上海自贸试验区结合起来研究。上海自贸试验区总体方案指出要“探索建立货物状态分类监管模式”，推进实施“一线放开、二线安全高效管住”，促进二线监管与一线监管相衔接。要在此基础上，探索形成具有操作性的进口商品存放和监管方案，特别是进口展示商品。上海进口商品保税展示交易中心较早利用了保税区的贸易监管政策，值得进一步总结经验并复制推广。

(二)促进电商平台跟实体展会互补，线上线下共同发展

京东全球购、天猫全球购等跨境电商平台较早时期已经与美国、欧盟、东南亚等国家有进口合作,进博会可考虑与互联网企业相互合作和补充，或者建立进博会网上展销平台。线上和线下两种方式对于国外出口企业和国内采购方都是互为补充的贸易平台。这两种扩大进口的方式不是替代关系，而是互补关系。例如，对于许多较为成熟的同质产品，买卖双方通过网上采购可能会更为便捷，并且节省了参展和观展成本。但是，就全新的异质性产品而言，实体的进博会将发挥更大的作用，这也是进博会的着力点。因为境内采购商并不完全了解产品的特性，所以在线上可能无法快速达成信任和交易。通过更为严格的线下进博会，境内采购商可以在现场直接咨询、体验甚至试用，从而将对产品属性、特征、性能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从而更放心地下单采购。所以，要充分利用跨境电商线上平台和进博会线下平台，使得两者相得益彰、相辅相成，共同增加进口规模。此外，还可利用进博会探索形成线下和线上展览平台，形成全天候365天的进口平台；可以建立进博会大数据网络，深入挖掘和预测全球新产品、新服务发展趋势。进博会汇集了全球大量的信息，及时汇总和分析年度大数据信息，并形成时间序列数据，将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三)在长三角地区选择若干城市设立进博会分论坛

目前的两届进博会都仅在上海一个城市举办，这是因为上海在政策、金融、科技、航运、国际影响力等方面确实存在许多比较优势。上海是长三角城市的龙头，也是首个自贸试验区所在城市，但是仅在上海举办进博会可能并不是最具经济效益的。一方面，上海的接待能力有限。进博会仅参展人数就达到80万人，加上工作人员等可能达到上百万人。上海本来就是商贸城市，人流比较密集，进博会的举办就使得上海人流在短时间突增，压力更加凸显，给上海的交通、住宿、餐饮、环保等各方面造成较大压力。例如，可能造成交通堵塞，宾馆住宿餐饮费上涨，不能给国外参展方以较好的体验。另一方面，长三角一体化程度特别是交通基础设施的一体化程度已经较高，往来上海所需时间很短。例如，乘坐高铁往来苏州和上海仅不到2个小时，而且苏州具有举办大型国际展览会的经验和能力，并且长三角其他一些城市也具备这一条件和能力。再一方面，将进博会若干分展会或者若干展厅放置在长三角其他城市举办，可以有助于更好地让国外各界人士更全面了解中国经济的发展，也可以更好的宣介其他城市，从而更好带动长三角一体化发展。

(四)完善贸易服务能力和通道运输能力建设

在贸易服务能力建设方面，要借助于媒体，不断完善对进口商品和服务的推广工作，建立“6+365”的线上线下进口交易市场。一是推动完善我国进口大宗商品市场建设。借助进博会契机，组建进口大宗商品协会，加强我国与全球各类大宗商品交易市场的联动，对主要的大宗商品进口提供专业的投融资、咨询等配套服务。与上海大宗商品交易所合作，通过金融市场和产品创新，不断提高我国对大宗商品的定价权。二是根据进口商品的特点建立相应的交易市场。借鉴成功的市场发展经验，结合我国的消费需求，选择若干城市，建立如智能装备、集成电路、消费电子产品、生物医药、医疗器械、医药保健、汽车、服装服饰、日用消费品、农牧产品等交易市场，为参展国和企业提供进入国内市场的持续通道。三是扩大对国外先进技术设备的运用范围并持续创新。进一步加强与进博会参展国家的科技合作，在强化知识产权保护的同时，加强对进口技术的吸收和创新。把握跨国公司在我国设立创新项目的机遇，支持国内企业参与跨国公司的创新项目，同时进一步开放国内的创新项目，鼓励国外公司共同参与研究。

在贸易通道创建方面，要发挥进博会的带动作用，以构建四位一体的贸易体系建设为目标，完善贸易主体之间的货物运输通道和信息交流通道建设，进一步完善我国进口贸易体制改革，形成更加高效的制度通道。一方面，推动海陆空网跨境贸易通道建设，不断提升国内陆港、空港、海港的国内外连通性。充分发挥上海在航空、航海等方面的枢纽作用，形成连接国内和国外城市的复合型枢纽城市；充分发挥“中欧班列”在连通“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城市中的作用，形成新的跨亚欧路上通道；完善重点经贸合作园区、物流园区建设，完善海陆空多式联运能力建设；加强网络和信息通道建设，加快探索5G网络，推动数字网络的连通。另一方面，完善进口贸易制度通道。例如，将进博会的成功经验向其他城市推广，完善在展品通关、展品提前备案、快速放行、研发用品快速检疫、展品展后进入特殊监管区域视同离境予以核销等监管制度。探索以销售为完税价格，只征收关税、增值税、消费税等进口环节税。完善上海自贸试验区国际贸易“单一窗口”，提高服务效率。

(五)通过及时评估和宣传进博会对全球贸易发展的重大意义凝聚深度合作共识

一是广泛宣传进博会对全球贸易的带动作用。近年来，受贸易保护主义、世界经济增长下滑、全球经济政策不确定性等不利因素的影响，国际贸易持续呈低迷状态，贸易增速已经多年低于全球经济增长速度。联合国贸发会(UNCTAD)的数据表明，从2012年到2016年，世界贸易的实际增速均低于3%，平均增速仅为2.3%，连续多年低于世界GDP的增速，这在金融危机之前是不可能存在的。2017年，世界贸易增速有所上升，实际增速达到了4.7%，然而，这一反弹并不稳固，2018年继续下降，世界贸易增速仅为3%。在此背景下，进博会对全球贸易具有重要的刺激作用，我们要积极向外宣传，进博会的举办将为世界各国扩大出口提供非常好的机遇，对扩大全球出口和进口可起到稳定器作用，从而形成国际社会对我国的良好印象。我们也要及时评估进博会对激发全球贸易新活力及促进全球贸易的贡献程度，并做好宣传工作。

二是评估和宣传进博会对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国家经济增长的作用。进博会对世界35个最不发达国家提供免费参展的机会，对部分发展中国家提供优惠展位；同时还有国家展，为各国展示国家形象、展示特色产品提供了机会，也为其进入中国市场、吸引中国投资等提供了机会。这些都有助于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国家参与全球价值链，从而促进全球包容性增长。积极宣传进博会使得不同国家、不同阶层、不同人群的人得以共享经济全球化的成果，为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更加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方向提供了强劲动力。从数据来看，在首届进博会的签约企业中，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占比达34%，最不发达国家占比达10%。而在第二届进博会首批参展企业中，“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占比高达57%。此外，通过相关机制设计，进博会给予最不发达国家以必要的技术支持，帮助其融入全球价值链，实现贸易减贫。以上措施表明我国努力通过进博会促进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国家的发展，值得大力宣传。

(六)建立健全国际合作机制，做好顶层设计

进博会已经成功举办了两届，但是为了其长远发展考虑，并更好发挥其作为国际经贸合作平台的作用，我国还需要思考如何建立健全进博会的国际合作制度设计。需要从国家层面加强与其他国家、国际组织、国际行业协会等商讨，探索建立更加正式的进口合作机制，做好顶层设计。通过制度建设，吸引更多各类贸易主体集聚上海，获得更大的贸易促进效应。

一是建立国家层面正式的进口合作机制。目前，进博会虽然吸引了大量国家、企业和国际组织参展，但是还缺乏较为正式的国家层面的进口合作机制。为了进博会获得长久的发展动力，有必要探索建立正式的合作机制。一些可行的方案比如：由我国政府出面，考虑与一些国家商谈并签订协议，确定每年的参展企业数量、参展商品种类、参照人数等；由我国政府、相关行业协会或组织出面，与各类国际组织和协会商谈并签订协议，成立正式的合作机制；探索形成参展企业会员制度，包括不同权限的会员，可根据国家发展程度确定是否缴纳会费以及缴纳多少会费(进一步，可成立会员委员会，委员会可讨论形成进博会章程和常设办事机构，用以解决进口中的贸易争端)；虹桥国际经贸论坛可参照世界经济论坛、达沃斯论坛等国际高端经济论坛的组织和举办形式，形成更加正式的组织机制，每年可以提前确定好议题，邀请更高级别的各国官员、商家领袖和学界知名人士，打造成世界级的经济论坛。通过这些比较正式的制度安排，力图将进博会打造成更加有国际影响力的全球经济治理平台。

二是吸引各类国际贸易主体集聚上海。利用进博会这个契机，采取各类措施，吸引各类国际贸易主体落户上海。这方面的工作重点包括：第一，吸引贸易企业。鼓励大型跨国公司、大型知名采购商、高端装备和技术贸易企业、跨境电商平台企业，以及各类新型贸易企业落户上海，或在上海成立亚洲总部，从事进出口及相关配套服务，形成新的贸易网络。第二，吸引各类贸易服务企业。贸易也是服务密集型行业，所以需要吸引国际顶尖的金融、银行、咨询、航运、各类中介企业落户上海，为进出口贸易提供必要的服务，保证贸易顺利进行。第三，引进知名国际组织机构，如积极争取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世界贸易组织(WTO)、世界贸易中心协会等国际组织来上海设立亚太中心或亚太区域办事处。第四，鼓励国外各类贸易促进机构、行业协会、国际标准组织、商协会组织等各类专业性服务机构在上海集聚。通过各类机构的集聚，将有助于提升进博会的国际影响力，进一步提高我国贸易服务能力和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