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域、资本、惯习”理论与足球文化促进

陈贝 刘锋 黄远创

摘  要：2015年国家出台的《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是中国足球改革与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同时也是中国体育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此后足球毋庸置疑的成为社会广泛关注的热点。本文基于布迪厄社会学理论中的“场域、资本、惯习”概念，对场域、资本、惯习与足球文化促进之间的联系进行探讨。场域、资本和惯习与足球文化有着密切联系，足球文化的形成与弘扬是每一个社会个体共同努力的结果，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要促进中国足球文化的形成，需要统筹协调场域、资本和惯习之间的关系。充分发挥场域的基础引领作用、资本的外部助推作用和惯习的内驱动力作用。通过家庭、学校、社会和政府的多方配合，培养人们的足球惯习，形成良好的足球文化氛围，促进足球文化的形成、稳定与发展。

关键词：场域  资本  惯习  足球文化

中图分类号：G8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2813（2020）05（c）-0251-03

Abstract： The "China Football Reform and Development Overall Plan" issued by the State in 2015 is a programmatic document for China's football reform and development， and it is also a landmark event 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sports. Since then， football has undoubtedly become a hot spot in society. Based on the concept of "field， capital， and habit" in Bourdieu's sociological theory， this article 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field， capital， habit and the promotion of football culture. Field， capital and habit are closely related to football culture. The formation and promotion of football culture is the result of the joint efforts of every social individual， and is the product of the combination of theory and practice.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Chinese football culture， we need to coordinate the relationships among fields， capital， and habits. Give full play to the basic leading role of the field， the external boosting role of capital， and the internal driving force role of habit. Through the cooperation of families， schools， society and the government， we can cultivate people's football habits， form a good football culture atmosphere， and promote the formation， stability and development of football culture.

Key Words： Field; Capital; Habit; Football culture

法國著名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和人类学家皮埃尔·布尔迪厄以惯习作为它所有理论的开端，并与资本、场域交互作用，形成其独特的社会实践理论，以研究社会世界的运行机制，为人们看待问题提供了新视角。“惯习”是一种性情倾向系统，即“持久的、可转换的倾向，是一种被结构的结构，而有倾向于作为结构化的结构发挥功能”[1]。惯习的形成以社会互动为联系环节，在社会空间为基础，在社会空间和个体之间建立关系，通过身体的习得而发挥作用。场域是一个社会建构的空间，是位置间客观关系组成的网络，场域是由社会成员按照特定的逻辑要求共同构建出来的，是社会个体参与社会活动的主要场所，是以人、事、物为载体的实践之所[2]。资本是历史积累的结果，资本的形式具有多样性。基于不同领域所划分的资本形式多分为3种，即“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场域内存在力量和竞争，而决定竞争的逻辑就是资本的逻辑[3]，资本在不同场域内的形式是可以竞争和转化的。

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成果，包含物质财富、精神成果、规章制度和行为模式等多方面的内容。足球文化是足球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成果，作为一种复合体，它是由主体创造的各种形态特质所形成的。布迪厄场域、资本和惯习的理论为足球文化的相关探讨提供了更为全面、深入的研究视角，有利于丰富中国足球的文化底蕴，使文化以潜移默化的效应引领和推动中国足球的发展，发挥足球文化在新时代的引领促进作用。

1  足球文化中的场域依托

场域是一个多因素构成的社会空间关系网络，在体育领域，体育场域既包含体育物质条件，也包含体育氛围条件。当前中国的足球场域得益与政府政策的支持，在最基础的场地设施上有了重大提升。在2015年国家出台的《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中明确要求因地制宜建设足球场，建设一大批简易实用的非标准足球场，对足球场地建设予以政策扶持[4]。2018年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的《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发展报告（2015-2017）》中提到全国共有校园足球场地51054块;“十三五”期间计划新建改建场地38944块;到2020年全国校园足球场地将达到83726块[5]。足球场地的增加为足球足球文化的形成提供了最基本的物质基础。除了物质条件，在体育场域中，国家政策在社会足球氛围形成方面同样发挥了重要的示范效应，在国家政策的支持下全国中小学校园足球特色学校从2015年的5000余所，规划到2020年时达到2万所，2025年时达到5万所，数量的激增解除学生、家长和学校的后顾之忧，有利于打通足球人才成长通道，形成积极的足球学习氛围，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足球运动。同时，足球场域中的球迷文化也是场域的构成元素之一，尽管中国足球在国际大赛中的表现不尽人意，起伏不定，但是中国球迷对足球的热情为足球场域内文化的形成注入了更多的能量。场域为文化的形成提供了框架，足球场域中多种元素作用的发挥为足球文化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依托。

2  足球文化中的资本助力

资本在场域中形式多样。在经济资本中，最直接的是物质财富。足球中的经济资本结构复杂，以资金投入为例，2018年发布的《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发展报告（2015-2017）》提到中央财政累计投入6.48亿元校园足球扶持资金;各省（区、市）投入校园足球的财政、体彩和社会资金等累计196.03亿元，各方资金的投入为足球文化营造了有利的社会环境。另外社会个体的经济资本也是足球文化形成的影响因素之一，且每一个个体的经济资本的拥有量差异较大，人们的生活方式受经济资本的制约，在足球领域，经济资本会影响人们参与足球的广度和深度。足球參与的广度表现为参加足球运动、观看足球比赛、购买足球相关产品、从事足球相关工作等。足球参与深度则表现为个体足球行为的连续性，例如为了提高技能聘请专业教练、参加培训与比赛等一系列活动等。社会资本是每一个个体都拥有的，其直接表现为人们可利用的资源，例如所在区域的发展特色、所拥有的社会声誉和头衔、所接触到的教育资源等。在足球领域，社会资本与校园足球、足球赛事、足球相关制造业等多方面的实践相连接，为足球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创造了条件。文化资本影响着人们的价值取向，足球文化资本作用的发挥与家庭、学校及社会密切相关。家庭作为孩子人生的第一所学校，父母的引导起着重要作用，在一个足球意识强的家庭里，孩子的足球认知会更为深刻。学校对足球课程的重视及所拥有的足球相关资源为孩子学习足球提供了机会，社会中各类足球竞赛及相关等级考试则从制度维度对孩子足球行为的持续性起到维持作用。各种形式的资本以有形或无形的条件为足球文化的进一步发展提供力量。

3  足球文化中的惯习驱动

于个体而言，场域与资本都是外在条件，对个体行为产生决定性作用的则是惯习的驱动。惯习的习得与形成贯穿于个体社会化的始终。文化对惯习有着潜移默化的作用。足球惯习是过往足球经验积累、足球技能习得和足球文化熏陶的结果，人们的足球惯习会从“外在的内在化”和“内在的外在化”2个方面表现出来。外在的内在化表现为足球行为对个体内在的影响，例如“以球育德”“以球启智”，人们通过足球运动收获快乐与满足，形成积极坚毅的品质，逐渐将其内化为一种心智结构。内在的外在化则表现为通过足球价值观的建立，个体积极参与足球运动，“以球健体”，在全社会形成全民足球的良好风尚，推动终身体育与终身足球习惯的养成，不断扩大足球人口规模，推动足球运动普及。同时个体通过足球所形成的优秀内在品质会在个体社会化的进程中不断扩大影响范围，使个体受益终身。当足球惯习转化为具体的足球行为后为具有相对稳定性，例如拥有足球惯习的人群会自觉主动地寻找场地、伙伴等开展足球活动。足球惯习的影响由个体过渡到群体之后会促进独特的球迷文化的形成，纵观足球运动的发展史，各类世界级赛事、著名球星、百年足球俱乐部文化传承等事件中，球迷文化对足球文化的促进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4  中国足球文化的促进

4.1 场域的构建

场域为足球文化的形成提供外部环境，在促进中国足球文化形成与发展的过程中，场域的构建需要从社会、学校与家庭3个层面，从有形场域和无形场域2个维度展开工作。在社会层面，对足球场地建设予以政策扶持，扩大人均足球体育场地面积，是最直接的有形支持，同时也应该开展多种形式的丰富多彩的社会足球活动，吸引各年龄段人群参与。场域内参与人群增多所形成的积极氛围也是场域构建的良好态势。在学校层面，应借助国家政策文件东风，积极修建完善足球场地，引进足球师资，创新足球课堂，培养足球人才，丰富足球课余活动，助推校园足球的发展，创造良好的足球文化氛围，激发学生的参与热情。在家庭层面，家庭作为社会化主体的开端，应充分发挥对足球文化形成与促进的引领作用，在家庭这个最基础的社会单位里形成热爱足球、积极参与足球活动的良好氛围，进而以家庭为中心辐射到周边社区、工作单位等，以家庭成员个体为延伸，让优秀足球文化贯穿人生，扩大足球文化的影响广度与影响深度。

4.2 资本的转化

资本为足球文化促进提供资源，多重资本的转化则为足球文化的可持续性提供可能。在足球文化的促进进程中，经济资本作用的发挥除了完善基础设施建设之外，还应在加大彩票公益金，加大足球产业开发，建立足球赛事电视转播权市场竞争机制，规范管理职业足球俱乐部，优化俱乐部股权结构等多方面布局。个人经济资本则应合理分配，平衡足球物质消费与精神消费。社会资本作用的发挥应努力打破阶层限制，拆掉标签，让不同群体平等享受足球文化的魅力。文化资本与足球文化的直接关系则要求从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制度文化等方面布局工作。例如，足球特色小镇的建设在足球物质基础设施建设中融入文化元素;在足球价值观的树立过程中与社会价值体系相结合，注入符合时代特色的正能量;在相关足球制度完善的进程中通过制度化的手段保障人们的足球权利。在足球文化促进中，多重资本的转化有助于其价值的进一步发挥，文化资本为经济资本提供发展端口，经济资本为社会资本提供完善条件。个体经济资本拥有量的多少一定程度上影响其拥有的社会资本，个体所拥有的文化资本的质量则对其经济资本的积累起促进作用。个体社会化使得社会文化得以积累和延续，当人们把其拥有的资本在足球文化领域进行科学合理的转化、分配、利用时，整个社会的足球文化促进就有了更为有力的支撑。

4.3 惯习的培养

惯习是行为内驱动力的外在表现，在足球文化促进的过程中，惯习是个体足球行为得以维持的保障。当身边有足球场地，有经济条件与空闲时间后人们不一定会去参与足球活动，只有当人们拥有了足球惯习，才能将足球行为化被动为主动，场域和资本才能发挥作用。足球惯习不是先天形成的，更多的是依靠后天的培养。足球惯习的培养同样需要家庭、学校和社会多方出力，共同创造足球运动良好氛围与环境，落实足球从娃娃抓起，搭建广阔的足球训练平台，积极运用游戏、训练、竞赛等多种形式，推动足球走进家庭，走进社区，走进校园，鼓励孩子、家长、老师共同参与感受足球文化魅力，不断扩大足球人口规模，为中国足球的金字塔打下坚实的基础。足球惯习的培养有助于足球价值观的建立，有助于足球行为的维持，是在全社会营造良好足球文化氛围必不可少的条件。

5  結语

从场域、资本、惯习角度探讨足球文化促进尽管存在研究视角方面的局限，但布迪厄的理论为研究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方法论，即足球文化的分析不是单一的，需要从多个维度展开。场域对于足球文化的促进基础引领作用要求从场地基础设施建设与社会氛围营造方面加大力度;资本对于足球文化的外部助推作用则要求经济领域的资本丰富投资形式，社会资本从制度角度出发完善足球发展机制，文化资本则最直接丰富了足球文化的内涵，三重资本之间的相互转化为足球文化的长远发展贡献力量。惯习为足球文化的促进提供内驱动力，要求从个体到社会全体，从家庭、学校到社会，多方面培养足球惯习，在全社会形成积极向上的足球氛围。中国足球的发展任重道远，场域、资本、惯习为足球文化促进助力，足球文化促进则是振兴足球，提升中国体育大国形象，实现体育强国梦的实际行动。

参考文献

[1] PIERR BOURDIEU.Outline of a theory of practice[M].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77：72.

[2] 周曰智，王芹.青少年体育活动场域的实践样态及问题调适[J].中国教育学刊，2016（11）：58-62.

[3] 张旭.“场域、资本、惯习”理论与体育休闲生活方式的促进[J].河北体育学院学报，2017，31（5）：33-37.

[4] 佚名.教育部发布《全国青少年校园足球工作发展报告》[J].青少年体育，2018（2）：14-15.

[5] 许兰东，陈翀.解读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J].南京体育学院学报，2019，2（3）：1-6.

[6] 蔡艳丽.布尔迪厄“惯习”“资本”“场域”概念浅析[J].中国市场，2019（22）：61-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