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西方在线教育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

陈伟　张瑜

[内容提要] 2012年以来，随着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全球在线教育迅猛发展，在意识形态领域对我国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宣传西方政治经典文化、渗透西式自由民主思想、宣扬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西方错误社会思潮。应对西方在线教育的意识形态挑战，加强高校在线教育意识形态建设，势在必行。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加强文化软实力建设，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关键词] 在線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影响与对策

[作者简介] 陈伟，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张瑜，法学博士，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2012年是世界MOOC（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大规模在线开放课程，音译为“慕课”）元年，以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为代表的世界一流大学，领跑了全球在线教育发展潮流。据国际慕课第三方评价机构“Class Central”的统计，截止到2019年底，不包括中国大陆在内，全球慕课总数量超过了1.35万门，全球共发布了820个微证书项目和50个基于慕课的学位项目。[1]西方在线教育通过互联网渠道，宣传西方政治经典文化，渗透西式自由民主思想，宣扬历史虚无主义，传播西方错误社会思潮，已经构成了对我国意识形态的挑战。

一、 世界在线教育的迅猛发展

2012年11月2日，美国《纽约时报》刊登专栏作家劳拉·帕帕诺（Laura Pappano）的文章《慕课元年》（The Year of MOOC），将2012年称为“慕课元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在线教育开始领跑全球。经过几年的发展，美国的Coursera平台依然是全球注册用户最多、运营效益最好、行业影响最大的全球在线教育平台。同时，法国的FUN平台、英国的FutureLearn平台、德国的Iversity平台等境外在线教育平台也在蓬勃发展中。反观这些境外在线教育平台的迅猛发展，既有西方政府的大力支持，也有资本市场的追捧。

1. 西方政府对在线教育的支持

以美国在线教育发展为例，首先得益于美国政府的政策支持和财政保障。“美国在线高等教育之所以发展如此迅猛，主要得益于政府对在线教育的两级立体管理模式：联邦政府的法律、认证等质量监督体系和州政府的拨款、评估、考核等体系。”[2]美国把发展以在线教育为代表的现代远程教育作为国家战略，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制定了相关的政策理论框架，重点关注平等权、成本、质量、版权、师生、组织、技术和文化等方面，并不断结合实际发展情况进行修正和更新。美国政府分别在1992年和1998年修订本国的《高等教育法》，结合现代远程教育发展情况制定新的法律依据，特别是1998年的法律修订在远程教育学生的贷款申请、学校招生等方面取消了相关限制，保证每年的资金投入，并资助远程教育示范项目和“随时随地学习伙伴”（Learning Anytime Anywhere Partnership，LAAP）项目，这些措施都极大地促进了现代远程教育的发展。2000年5月，美国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所（Institute for Higher Education Policy，IHEP）发布了《在线教育质量：远程互联网教育成果应用的基准》（Quality On the Line： Benchmarks for Success in Internet-Based Distance Education），从机构支持、课程发展、教与学过程、课程结构、学生支持、教师支持、评估评价等7个方面45个指标项进行标准细化。[3]。

美国的政府首脑和部门积极支持在线教育的发展。2014年11月19日，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举行的ConnectED校长峰会上宣布，利用美国在线教育平台edX和Coursera，为中学生提供免费的大学先修课（Advanced Placement-level courses）认证，帮助美国教师参加在线教育培训，提供全美教师职业发展课程的免费认证。奥巴马在讲话中指出：“除非我们在教室里拥有最好的老师，否则全球所有无线上网设备和精致的软件都不能发挥作用。”[4]（Because all the wireless devices and fancy software in the world wont make a difference unless we have great teachers in the classroom.）以奥巴马为首的美国政府为在线教育背书，表明了美国政府对在线教育的支持力度。2014年11月，时任美国第一夫人米歇尔·拉沃恩·奥巴马出席见证了Coursera与美国退伍军人事务署的合作，该项合作将为每位美国退役军人提供一张免费的认证证书兑换券，以及合作建设退伍军人学习中心，以提高退役军人在相关领域的职业技能。2016年6月，美国国务院宣布利用Coursera的在线教育平台，为全世界难民在大学前两年提供免费在线课程，并资助学习者获得课程认证证书，以帮助难民获得相关技能。2018年7月19日，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行政命令建立美国工人全国委员会，其中提出要利用在线教育方式，扩充在线教育资源，来对美国工人进行再培训。

再以欧洲为例，以慕课为代表的在线教育在欧洲高校取得了积极的进展，主要原因也可以归结为政府的大力支持。

一是欧盟对信息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与变革高度重视。2013年9月，欧盟启动了“Opening up Education”行动计划，对24项行动进行财政支持。该计划提出要在欧盟内推动信息技术在教育中的广泛应用，提升教师和学生应用数字技术的能力和素养，促进开放教育资源的广泛应用。同时，欧洲各主要国家，特别是西欧包括英国、法国在内的发达国家，也把在线教育纳入国家教育的发展战略给予大力支持。以英国为例，早在2005年，英国教育和技能部就发布了《eStrategy战略》和《利用信息技术促进教学方式和儿童服务的转变》这两个文件。2008年，英国教育传播和技术署发布文件《下一代学习运动》，2009年，英国高校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发布《JISC2010—2012战略》。2017年，英国发布《英国数字战略2017》，内容包括利用数字技术推动终身学习等计划。这些都标志着英国对在线教育的持续关注和大力投入。

二是欧盟相关配套政策的推动。欧洲虽然国家较多，从常规思路来看推动在线教育等政策的难度更大一些。但由于欧盟对欧洲一体化特别是高等教育一体化的持续推进，并积极推进相关政策落地，所以从在线教育的相关配套政策来看，欧盟比美国这样一个国家还要更有执行力。比如，欧盟在20世纪80年代发起的“欧洲大学生流动计划”（Erasmus Programme）的基础上推出的“欧洲学分转换与累积系统”（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and Accumulation System，ECTS），对利用在线教育手段获得的学分予以承认，极大地促进了慕课在欧洲大部分高校的学分认证。

2. 国际资本市场对在线教育的追捧

境外在线教育的迅猛发展也得益于国际资本市场的积极参与。自2012年慕课在全球兴起，由于基于新的信息技术的在线教育具备了“互联网+”的属性，以及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国际名校的推动，加上教育本身的巨大市场，在线教育自然引起了资本市场的关注。据全球知名咨询公司麦肯锡的2016年的研究报告，美国教育市场（包括基础教育、高等教育和企业教育）超过1.75万亿美元，并且每年还在增长。[5]

2012年1月起，斯坦福大学教授创办的Udacity获得1500万美元的A轮融资，到了2012年10月，再次获得1500万美元的B轮融资。2012年4月，斯坦福大学另外两个教授创办的Coursera获得1600万美元的种子投资，2012年7月又获得600万美元投资。仅2012年，Udacity和Coursera先后获得两轮风险投资支持，可以看出资本市场对在线教育的追捧。

以全球最大的在线教育平台Coursera为例，通过探索较为成熟的商业模式，从资本市场经过9轮融资，获得了3.131亿美元（约合人民币21.92亿元）的资本支持，从而投入平台技术升级、高水平人才引进和产品研发迭代，取得了良性的循环发展效果。据公开数据报道，2018年Coursera取得了14000万美元（约合9.8亿元人民币）的营业收入，创造了全球在线教育平台收入的新纪录，其公司整体估值也超过了10亿美元，进入了在线教育独角兽企业行列，再次巩固了全球在线教育领头羊的地位。

英国的FutureLearn平台在2015年底获得英国开放大学1300万英镑的投资，2019年获得5000万英镑的投资，据不完全统计，FutureLearn获得的总投资高达1.3亿英镑（约合5.66亿元人民币）。

而反观国内的主要在线教育平台，据公开信息报道，只有清华大学发起的在线教育平台——“学堂在线”有过三轮融资，分别在2014年12月、2015年11月和2019年底获得了1500万美元、1760万美元以及约1亿元的融资（共计约合人民币3.26亿元），融资额远远低于Coursera、Udacity和FutureLearn平台。由于在线教育产业属于轻资产行业，其主要成本集中在人力资源成本、房租成本等管理成本，以及平台发展所需的课程制作、技术平台研发、市场宣传与运营销售成本以及相关的财务成本;又因为在线教育产业属于互联网产业的一个分支，其所雇用的信息技术开发人员的成本更是居高不下，且流动性较强，更增加了在线教育企业的人力资源成本。Coursera等境外知名的大型在线教育平台更是借助了国际资本的优势，在课程引进、平台开发、人才招募、用户引流与转化等方面投下重金，维持其国际领先的地位。

再从平台运营效益情况来看，“学堂在线”近三年的主要财务指标也大大低于Coursera的同期运营指标。特别是2018年的全年营业收入尚未超过1000万美元，而同期Coursera的营业收入达到了1.4亿美元，2019年的估值也高达10亿美金，成为全球在线教育市场上的独角兽，从而在资本的驱动下把在线教育国际市场的雪球越滚越大。通过“学堂在线”和Coursera的简单对比，可以明显看出Coursera背后的西方资本力量的雄厚，以及其野心勃勃的全球计划。

国际资本对Coursera、Udacity等在线教育平台的追捧，一方面是对“互联网+教育”发展趋势的认同，存在资本逐利的行为;另一方面是通过国际资本来占领国际教育市场，抢夺国际教育资源，输出意识形态或进行意识形态的渗透，并侵蚀教育主权。

二、 西方在线教育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

美国教育研究会（AERA）副主席，威斯康星大学课程、教学和教育政策研究系教授迈克尔·阿普尔（Michael W.Apple）在其经典著作《意识形态与课程》（Ideology and Curriculum）中指出：“课程是主流阶级的权力、意志、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的体现和象征，它实际上是一种官方知识，是一种法定文化。既然课程知识是一种‘合法化知识，那么其背后必然隐藏着某些价值观念或意识形态的控制。因此，只有把课程放回到更大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背景之中，才能揭示出课程中所蕴含的意识形态本质及作用机制。”[6]因此可以说，课程是统治阶级实行社会统治和控制的工具之一，体现了统治阶级的权利和意志以及主流文化和价值观念，是意识形态渗透的重要工具之一。

以慕课为代表的新一代在线教育自诞生之日起，一直倡导优质教育资源的共建共享，特别是其开放、共享、免费的教育理念深得人心。但不可否认的是，慕课既然作为融合現代信息技术的新课程形式，必然如其他课程一样，承载着一定社会的意识形态观念，发挥着意识形态渗透的作用。特别是近年来西方在线教育的迅猛发展，强化了“谁的知识最有价值”的意识形态观念，Coursera和edX等国际在线教育平台“通过其有计划、有选择的课程设置，在国际互联网上筑起了一座西方价值观的布道高台”[7]。西方在线教育对我国的意识形态渗透表现在宣传西方政治经典文化、渗透西方自由民主思想、传播西方社会思潮、宣扬历史虚无主义等多个方面。

1. 宣传西方政治经典文化

以Coursera为例，在其官网主页重点推荐的艺术与人文课程中，历史类课程包括亚利桑那大学的“罗马艺术与考古”（Roman Art and Archaeology）、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希腊与罗马神话”（Greek and Roman Mythology）和“古埃及及其文明导言”（Intro-duction to Ancient Egypt and Its Civilization）、卫斯理大学的“古希腊”（Ancient Greek）等课程。哲学类课程包括爱丁堡大学的“哲学导读”（Introduction to Philosophy）、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古代哲学：亚里士多德和他的继承者”（Ancient Philosophy：Aristotle and His Successors）、“古代哲学：柏拉图和他的前辈”（Ancient Philosophy：Plato & His Predecessors）等。搜遍整个页面，唯一上榜的是国内课程为西安交通大学的“中国哲学经典著作导读”。如表1所示，西方这些课

程都是传授西方政治经典文化的课程，现在借助在线教育这种新的传播媒介进行授课，最少的选课人数都在6万人以上，如“哲学导读”课程则在这一期选课人数上突破了30万，而西安交通大学的“中国哲学经典著作导读”课程仅有3.5万多人选课学习。并且从课程评分和参与评分的学习者数量来看，西方政治经典文化课程的课程评分都比较高，参与评价的学习者人数也较多。可以得出一个明显的结论，在线教育扩大了西方政治经典文化的传播范围，加快了其传播效率。

以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哲学系教授苏珊·索维·梅耶（Susan Sauvé Meyer）授课的“古代哲学：柏拉图和他的前辈”课程课程网址：https：//www.coursera.org/learn/plato/lecture/qYp3Z/introduction-to-ancient-philosophy.为例，她在反问学习者为什么要学习以柏拉图为代表的西方古代哲学时说：“包括柏拉图等在内的西方古代哲学家在很多案例中的提问和回答，已经形成了至今仍在非常活跃的知识传统。”（For in many cases，the questions they asked，and the answers they gave，have shaped intellectual traditions that are still very much alive today.）可见她对西方经典文化推崇备至。而这门课的学习者评论获得了846个评分，分值高达4.7（满分为5分）。其中有用英文评论的学习者，也有用西班牙语评论的学习者。有位学习者认为：“绝对出色的梅耶博士证明，哲学不是闲散思想家的任务，而是在正确的视角和等级下面对日常实践的手段。”

2. 渗透西方自由民主思想

以Coursera为例，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美国法律概论”（An Introduction to American Law）、“宪法关键概念和最高法院案例介绍”（Introduction to Key Constitutional Concept and Supreme Court Cases）和耶鲁大学的“美国的成文宪法”（American Written Constitution）、“美国的不成文宪法”（American Unwritten Constitution）、“政治的道德基础”（Moral Foundations of Politics）等反映西方自由民主思想的课程都在热门推荐行列。

以美国耶鲁大学在Coursera平台上开设的“美国的成文宪法”课程课程网址：https：//www.coursera.org/learn/written-constitution/lecture/pKi9E/in-the-beginning-part-1.为例，在第一章的导言阶段，负责授课的耶鲁大学法学院阿基尔·里德·阿玛（Akhil Reed Amar）教授用了近10分钟来阐述美国宪法的第一句话：“We，the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他把美国宪法诞生的前一年——1786年称为“世界历史的枢轴、历史的关键点”。他断言在美国宪法第一句话出现之前，“民主和自治政府几乎全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称1786年后的法国、德国、意大利、印度等国家的民主发展都源于美国宪法，还坚称“一部美国宪法的诞生，一个杰出的民主进程”。他还宣称：“美国宪法赋予了我们一个现代世界，一个民主世界，一个多元世界。现在这种自治的理念占现代世界的主流。”这些都是在赤裸裸地宣传西方民主的普世价值，进行西方自由民主意识形态的输出。而这门课程在2019年秋季的新一轮开课周期中已有17878人注册选学（注：检索时间为2019年11月30日），可见影响范围之广。

再以荷兰乌得勒支大学（Utrecht University）哲学与宗教研究系教授罗格·克拉森（Rutger Claassen）在Coursera平台上开设的“不平等与民主”（Inequality and Democracy）课程网址：https：//www.coursera.org/learn/inequality-and-democracy/lecture/SlpDV/1-4-1-inequality-and-democracy-the-road-ahead.課程为例，授课教师在讲授第三章“民主”中给民主下了这样的定义：民主的概念是政府的一个系统，它在决策的关键阶段给予人们平等的权利。同时，她强调民主体现在审议决策的过程是自由和平等的，人们可自由地建立政党之类的组织，人们有言论自由，人们可以通过选择代表他们的国会代表来制定法律和政策等。她专门举了英国“脱欧”全民公决的例子，认为这就是当代社会直接民主的体现。这些都是在利用在线教育课程赤裸裸地宣传西方自由民主思想。

3. 宣扬历史虚无主义

历史虚无主义是历史理论的专业术语。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郑师渠认为“历史虚无主义是一种非理性的社会思潮和思想倾向，其特征主要为：一是否定历史的价值，尤其对本国的历史缺乏应有的敬意，一味抹杀，以为一无是处;二是借口历史认知存在相对性，随意歪曲历史真相，抹杀历史认知中既有的真理性，陷入了相对主义”[8]。而当前，西方正利用在线教育的手段在全世界灌输历史虚无主义。以哈佛大学艺术与科学系东亚语言与文明系教授包弼德（Peter K.Bol）和哈佛大学商学院教授柯伟林（William C.Kirby）合讲的全球知名慕课“系列中国”（China X）为例，其极尽贬低、丑化、否定中国历史与文化之能事。比如，在“创造现代中国：民国时期到现在”（Creating Modern China：The Republican Period to the Present）课程网址：https：//www.edx.org/course/creating-modern-china-the-republican-period-to-the.专题中，包弼德在“帝国的结束”（The end of the Empire）一节中把新中国成立后的前十年说成巨大的历史灾难，歪曲新中国在一穷二白基础上的奋斗历史。在“什么是共和制”（What is Republicanism）一节中提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就是共和制下的中国的全部内容，中国出现过各种各样的政治秩序，但都不是君主制，但哪一种政治秩序会延续下去，仍是扑朔迷离，或许即使到了今天也很难清楚分辨究竟哪种制度会延续下去。”其中，“到今天也很难清楚分辨究竟哪種制度会延续下去”，是赤裸裸地质疑中国当前政治社会制度的稳定性和可持续发展。同时在“共产主义？”（Communism？）一节中提道：“这不是说苏联为中国共产党带来了政权，但是没有苏联的影响作为基础，就没有今天我们所知的中国共产党。我用中文来表述这句话就是‘没有苏联就没有中国共产党‘没有苏联就没有新中国。”这直接否定中国共产党领导新民主主义胜利的历史必然性，否定中国共产党的奋斗历史，对中国共产党作为新中国执政党的合法性进行质疑和攻击。这样的历史虚无主义通过慕课的形式在全球进行传播，明目张胆地向全球学习者推销历史虚无主义，导致一些没有历史基础常识的学习者轻易地相信中国历史就如他们所讲的那样，必然误导学习者对中国历史文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认识和了解。

4. 传播西方错误社会思潮

中共中央党校科学社会主义教研部赵曜教授关于社会思潮曾经这样定义：“所谓社会思潮，一般是指在一定时期内、反映某一阶级或阶层利益和要求的、得到广泛传播并对社会生活产生某种影响的思想趋势或思想潮流。它从一个层面反映社会生活的变化，对社会发展和人们的精神信念产生不同性质、不同程度的影响。其中，既有顺应历史前进方向的正确思潮，又有与历史前进方向相悖的错误思潮。”[9]慕课已经成为西方传播错误社会思潮的新型载体，通过各类课程传播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西方错误思潮。

以耶鲁大学惠特尼与贝蒂·麦克米伦中心国际与区域研究专家伊恩·夏皮罗（Ian Shapiro）在Coursera平台上讲授的慕课“政治的道德基础”课程网址：https：//www.coursera.org/learn/moral-politics/home/week/4.为例，在第四章“马克思主义的失败与遗产”（Marxism，Its Failures and Its Legacy）的开篇 “马克思介绍”（Marx Introduction）中，即用课程中一位助教的话来否定共产主义。这位女助教称“共产主义只是一种神教式的基本意识形态”。当授课教师伊恩·夏皮罗问到对马克思主义的第一印象时，另一位男助教则回答“谁在乎呢？”并且引起了在场女助教的大笑。男助教则阐述了为什么没人在乎马克思主义了，是因为苏联解体了，中国变成资本主义国家了，只剩下古巴和朝鲜了。授课教师则肯定了他的说法，并且说马克思主义是“一个没用了的19世纪的理论”。后来，授课教师又说20世纪所谓的共产主义运动和马克思的真正想法几乎没什么关系。授课教师伊恩·夏皮罗在讲述自己为什么要研究马克思主义时透露了他的真正目的，就是想研究“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能成为历史上对西方自由主义思想传统最为强大的挑战者”。由此可以看出，在这门69193人注册学习（检索时间为2019年11月30日）国际公开慕课中，授课教师伊恩·夏皮罗对马克思主义的讲述完全体现了新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等西方错误社会思潮。

以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社会学和政治学教授拉里·杰伊·戴蒙德（Larry Jay Diamond）在edX平台上讲授的慕课“民主发展比较”（Comparative Democratic Development）课程网址：https：//courses.edx.org/courses/course-v1：StanfordOnline+ POLISCIX0001+1T20 20/courseware.为例，在第一节“什么是民主？”（What is Democracy？）中，授课教师拉里把具备选举民主作为民主国家的最低条件，把自由民主作为民主的最高等级。他援引了哈佛大学两位助理教授Steven Levitsky和Lucan Way于2002年发表在《民主杂志》（Journal of Democracy）上的文章《竞争性威权主义的兴起》（The Rise of Competitive Authori-tarianism）中关于半民主或伪民主的竞争性威权主义的说法，给我国及朝鲜扣上了“半民主或伪民主的竞争性威权主义”的帽子，直接否定我国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他说：“那些我以前所说的伪民主国家，假民主国家或半民主国家。我们已经过去了10到15年了——我强烈建议你们在本周末开始阅读Steven Levitsky和Lucan Way的文章，他们称之为这种半民主或伪民主的竞争性威权主义。选举中有竞争，但这并不等于或不符合选举民主的最低条件。然后，当然可以将其范围缩小到甚至没有真正竞争能力的专制政权。他们可能举行选举，但选举没有任何竞争性元素。然后，中国和朝鲜等国家甚至没有多党选举的门面。”

这样的课程在全球的广泛传播，必然误导国内外的学习者。特别会影响我们国内的学习者，尤其是年轻的、没有判断能力的青年学生，在以大学生为主体的青年群体中产生十分消极的影响，给社会稳定带来隐患。从以上四个方面来看，西方在线教育已经从多个角度构成了对我国意识形态的侵害，必须要加以重视。

三、 我国应对西方在线教育意识形态影响的策略

随着2012年美国高校以慕课为代表的在线教育启动，我国在线教育也紧随而动。2013年10月清华大学“学堂在线”慕课平台上线，2014年4月上海交通大学“好大学在线”慕课平台上线，2015年2月北京大学“华文慕课”平台上线。随着清华、上交大、北大等国内重点大学对世界慕课发展的快速响应，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参与在线开放课程建设，并开展以混合式教学为主要形式的慕课应用。截至2019年4月，“我国已有12500门慕课上线，超过2亿人次学习者，其中6500万人次获得慕课学分”[10]。这一数据表明，我国已经在全球在线教育领域占有一席之地。

面对西方在线教育对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一方面要加强国内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另一方面要利用在线教育推动文化传播，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

1. 加强国内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意识形态工作和教育工作，并形成了习近平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重要论述和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党的十九大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入了党章，明确为我们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和行动指南。因此我们在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工作中必须坚持和鞏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加强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顶层设计等相关工作。

一是加强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顶层设计。国家有关部门要就在线教育过程中怎样坚持和巩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地位做出制度安排和规划设计，引导广大在线教育工作者和在线教育学习者提高政治站位，准确把握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科学内涵与精神实质，特别是深刻领会习近平关于教育的重要论述精神，紧紧抓住课程育人这一重要载体，不断在在线教育实践中运用其中的坚定理想信念、鲜明人民立场、强烈历史担当、求真务实作风、勇于创新精神和科学方法论，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

二是加大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实践与创新力度。一方面加大思政类在线课程的建设应用与改革创新力度，在增强思政类在线教育课程思想性和理论性的同时，提高亲和力和针对性，从而提升当前以移动互联网原住民为主的学习者的获得感。另一方面，推动在线教育“课程思政”形成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协同效应。深度挖掘全国高校各学科门类专业在线课程及在线教育中所蕴含的思政类教育资源，探索在非思政类在线教育中除了对学习者进行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外，还要进行以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为主要内容的价值塑造，培养学习者的政治认同、家国情怀、道德修养、法治意识、文化素养等基本素质，实现非思政类在线教育与思政类课程同心同向、协同育人的目的。

三是提高国内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首先，从内容上来看，就是要提升课程的思想性、理论性。要用“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铸魂育人”这一主线贯穿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其次，从贴近受教育者的实际来看，就是要提升在线教育的亲和力和针对性。要落实习近平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谈到的思想政治类课程改革创新八个“相统一”的要求。既要做好宏观层面的理念把握，又要做好微观层面的实际操作。再次，要采用问题导向，解决好当前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影响力不足的实际问题。解决当前在线教育中存在的理论与实践相脱节的问题、部分在线教育一线教师的能力不足和学术功底不扎实的问题，一些在线教育是简单的课堂搬家而导致的教学效果不理想的问题，以及部分高校的重视程度不足导致的要素保障不到位的问题等。最后，全面提高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的影响力，还要坚持守正与创新的理念。守正就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在线教育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指导地位，坚持在线教育的教育属性、价值属性、理论属性和政治属性，并遵循在线教育的教育教学规律，实现知识传授、能力培养和价值塑造的功能。创新就是要紧跟时代发展步伐，努力养成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格和科学的思想方法，做到“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

2. 利用在线教育推动文化传播，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12月主持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努力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要拓展对外传播平台和载体，把当代中国价值观念贯穿于国际交流和传播方方面面。”“要创新人文交流方式，综合运用大众传播、群体传播、人际传播等多种方式展示中华文化魅力。”[11]在线教育作为一种新兴的知识与文化传播媒介，要发挥其在推动文化传播、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方面的独特作用。

一是要把握国际传播情境的变化趋势，把在线教育纳入对外传播话语体系。话语对普通人来说是交往的工具，对国家来说则是文化的神经。国家话语权的背后是各国综合实力、国际地位和国际利益以及意识形态的竞争。我国对外传播话语体系建设要努力突破“说了没人听，听了没人信”的困境，就要采用境外受众喜闻乐见的传播形式来讲述中国故事。在线教育作为知识传授和文化传播的新手段，具备碎片化、移动化、社交化和可视化的先天优势，能够起到润物细无声的独特作用。因此国家外宣等相关部门要转变传播理念，在对外话语传播体系中增加在线教育这一载体，从政策体制机制等方面给予相应支持和保障安排。

二是要整合优质资源，丰富在线教育对外传播内容。在对外传播中讲好中国故事，宣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特别“是讲清楚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12]的精彩主题，就需要进一步整合优质在线教育资源，丰富在线教育对外传播内容，并采用融通中外的概念和表述，避免自我东方主义化的倾向，进一步丰富我们的国家形象，努力解决国际上的失语问题。

三是要重点支持骨干平台加大对外传播力度。丰富的在线教育内容要想传播出去还是要依靠得力平台的支持。国家相关部门要加大对骨干平台对外传播的支持力度，通过政策支持、财政补贴、硬件资助等方式，鼓励国内骨干在线教育平台走出去，特别是以“一带一路”倡议为契机，通过在线教育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好中国故事。国家教育主管部门探索基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中国故事的在線学历学位教育，进一步巩固和扩大文化传播的效果与受众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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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黄忠敬.意识形态与课程——论阿普尔的课程文化观[J].外国教育研究，20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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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赵曜.当代中国社会思潮透视[J].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0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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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60-162.

[12] 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M].北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9：155.

（编辑：林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