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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框架术语学理论的北约术语管理

2020-07-04邱碧华

中国科技术语 2020年3期
关键词:语境

摘 要:“框架术语学”认知理论是美籍西班牙裔语言学家费伯教授最富有代表性的理论。她采用北约的医学术语作为设计范例,依照概念体系重新构建了原医学术语表,其出发点以语义分析和语料库分析为基础,概念分析结果也经过该领域军事医学专家的验证。整个术语管理模型在“框架”里构建,能更好地反映特定专业领域里典型性知识及其语境。

关键词:术语管理;框架术语学;基于框架的术语管理;北约医学术语表;北约术语库;典型性知识;语境

中图分类号:H083;TP391.1C02; C04; H059; H083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3-8578.2020.03.005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Abstract: The cognitive theory of “Frame-based Terminology” is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theory of Professor Pamela Faber Benítez, a famous American/Spanish linguist. Based on the concept system and starting from the semantic analysis and corpus analysis, Professor Faber took the medical terminology glossaries of NATO as an example for rebuilding a frame-based terminology management system, and the concept analysis results have been verified by the military medical experts in this subject field. In order to better reflect the typical knowledge and its related context in this domain, the entire terminology management model is built based on the “Frame-based Terminology”.

Keywords: terminology management;frame-based terminology; frame-based terminology management; NATO medical glossary;NATO Term; typical knowledge; context

收稿日期:2020-01-02

作者简介:邱碧华(1968—),女,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副编审,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2003—2005年初在维也纳大学学习,2007—2010年初在中国驻德国大使馆供职,主要研究术语学等。通信方式:qiubh@cnctst.cn。

引 言

“框架术语学”(frame-based terminology,FBT)认知理论是美籍西班牙裔语言学家费伯教授(Pamela Faber Benítez)最富有代表性的术语学理论导向,2015年11月,她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NATO,以下简称“北约”)举办的国际术语学大会上,呈献了《缩小描述性方法和标准化之间的差距:基于框架的北约术语管理》(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Description and Standardization:A Frame-based Version of NATO Glossaries)一文,为当时北约正在改建的术语知识库建设献计献策。这里较为详细地介绍此文,以期对框架术语学的具体实践有更直观的了解。

在多语种的军事行动中,沟通的高效性是取得胜利必不可少的保障。如果信息解释错误,必然会带来无法估量的恶果[1]。因此,在多语种军事行动中,文本发送者和接收者应该拥有相同类型的可共享的領域知识;所使用的术语也应该协调一致,以期达到彼此顺利沟通和相互理解的效果。显然,这里所涉及的术语管理问题,不单单是一个生成按字母顺序排列的标准化概念列表的问题,因为要实现成功的交流,不只是靠一个人记忆里的一套术语,而要以更为广泛的语言和概念信息为基础。

术语学界常常谈论的术语单元及其意义方面的话题,其实也意味着人们要考虑到这些术语单元应该如何与其他单元相结合,以及在何种情况下这些组合才可能出现。因此,人们有必要掌握的是:在专业领域里,那些比较典型的语境是如何被激活的,更需要掌握这些语境所涉及的概念和类别,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关系网络。要想实现交流的成功,需要对含义进行仔细地构建,也就是概念之间的关系需要明确,它们所处的位置以及与语境术语之间的关系都需要搞清楚。这是以“框架术语学”为基础的术语管理的基本点[2],也是以此为工作原则的术语管理(譬如西班牙环境科学术语知识库EcoLexicon)的理论基础。

本文描述的也是一种以“框架术语学”为基础的术语管理方法。作为一个实例,它概述了北约的医学术语是如何按照“框架术语学”的模型进行组织的。其主要目的是通过提供更有意义的知识网络和知识框架(而不是简单构建成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的术语表),来提高知识获取的水平。

一 术语管理的两种方法:规定与描述

广义地说,术语管理是“对术语信息任何有目的的操纵”[3],是为了确保(术语信息的)一致性,并确保翻译的质量和速度、降低成本、减少时间,等等。具体说来,根据国际标准化组织2012年版的术语管理标准ISO 26162里的定义,术语管理可以是:(1)描述术语是如何使用的,并进行存档;(2)对术语的首选用法进行规定,并进行存档;(3)对在政府规定和标准化工作里使用的术语进行规范,并进行存档。

规范性和标准化管理通常被认为是同一类事物,因为它们都是为了实现一致性而追求标准化。术语标准化工作通常是在大型机构(如北约)或者企业环境里进行,因为在这种工作环境里,术语的歧义性和变化会给专业交流带来不良后果。与此相反,描述性的术语管理方法却能为处于困惑状态的用户(比如翻译人员) 提供便利,帮助他们做出更明智的术语用法的选择,但却无法决定他們应该做何种选择[3]。而像EcoLexicon所采用的方法,则解释了术语的多样化特点和跨文化变化,它是一种基于术语分析的综合性的术语管理方法。

规范性和描述性术语管理的差异实质在于目标不同。更具体地说,描述性的术语管理旨在记载语言的丰富程度,而规范性的术语管理则强调确保术语使用的一致性。尽管这两种方法有着明显的反差,但在术语管理中引入一种更为综合性的方法,则可使用户从这两方面均能获益。在强调专业交流必须保证术语一致性的基础上,描述性的术语管理方法,同样可以服务于规范性的术语管理,前者可以作为后者的补充和说明。并且,描述性术语管理方法考虑语境的作用,这一点很值得传统的规范性术语管理方法借鉴。实践表明,术语标准化工作并不总能达到理想化的目的,而且,当术语的标准化过程真的不考虑真实语言的使用时,它也就真的与真实的语言完全脱节了[4]。此外,单凭术语标准化还不足以实现交流的高效性。对专业领域里的知识实现动态的访问,也至关重要。传统的规范性和标准化方法,往往过于注重一致性而忽略了知识表示。但在今天,世界知识产权组织( World Intellectual Property Organization,WIPO)的多语术语管理门户(multilingual terminology portal)的建立已经表明:以标准化为目的的术语资源,也可以在概念层面上组织起来,同时达到有效知识表示的良好效果。

二 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术语管理

北约实施的术语管理,由北约术语办公室负责协调,由北约术语计划中涉及的不同委员会进行统一管理和发布。它们是用于北约各类文件和各种通信交流中的标准化术语。北约术语计划是在2000年北约标准化政策得到批准后实施的。它与《北约术语方针》(The NATO Terminology Directive)和《北约术语发展和出版指南》(The Guidance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Publication of NATO Terminology)一样,都以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的术语标准为基础。

北约成立伊始,各个委员会就开始以不同的格式(词汇表等)对术语进行存储。然而,这样做不利于实现术语使用的一致性。长期以来,北约各机构之间几乎没有开展过术语协调活动。直到2003年,实施术语标准化才成为北约官方的政策目标。

北约的术语是以《简明牛津英语词典》(the Concis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和法文的《小罗伯特词典》(Le Petit Robert)为基础的。只有当这些词典里所包含的术语,或者由公认的国际标准组织开发的术语,都不适合北约的需要时,北约才制定自己特有的“北约同意的”(NATO agreed)术语。北约对术语及其定义进行标准化所贯穿的一般性原则是:透明性、简洁性、稳定性、一致性、完整性和单义性。

《北约术语方针》要求:“北约联盟各国应当使用共同商定的、定义恰当,且措辞清晰、明确、连贯一致和中性的术语,通过共同参与对北约术语的选择、使用和开发,促进北约联盟各国之间的相互理解,从而增强联盟各国及其伙伴国家之间的凝聚力和协作效率。”然而,在实践中,术语标准化工作还远远不能实现在北约所有组织之间有效沟通的理想。出于这个原因,北约已经着手创建“北约在线术语库”(NATOTerm),并把它作为储存所有非机密北约术语的中心存储库。

NATOTerm由三个层次构成,并将与计算机辅助翻译工具(CAT tool)一起使用。它的每一个层次都有不同的数据类别:(1)记录层次(涉及安全、域、项目等);(2)语言层次[获批准的程度(审批状态)、定义、来源、评论、注释、示例、相关概念、图形等] ;(3)术语层次(类型、来源、可接受性、语法、用法、审批状态等)。

除了术语管理,北约也提供语言支持,包括笔译和口译服务。因此,北约术语的使用者自然也包括军事语言学家、文职口译员、编辑人员、笔译人员、辅助人员和当地居民。北约从事语言工作的人员,需要非常迅速地获得专业知识,因为他们可能在同一种操作中同时跟各种各样的专业领域打交道。

因此,NATOTerm现在正以“领域组”(a set of domains)的形式为用户提供概念结构,称为“NATOTerm分类系统”(NATOTerm taxonomy)[5]。这些领域主要是以北约各委员会、各机构和团体产生的文件(涉及政治事务、国防、法律规章等)及其涉及的专业领域为基础。而NATOTerm“不只是一个术语库,更是一个实现知识共享的工具。一条北约同意的定义(a NATO Agreed definition),给人们提供了一个了解北约达到共识的概念常识的机会。换句话说,让人们了解到北约所使用的概念的正确含义”[6]。

在NATOTerm进行全面创建之际,费伯教授愿意为北约的术语管理引入“框架术语学”的理论模型,通过在以语言学为基础的结构(譬如“框架”)里对专业概念和术语进行描述,提供更有价值的知识获取方式。这篇论文所谈论的“框架术语学”的运作理念,会对北约术语管理产生比较及时的影响。在北约将其已有的基于领域知识的术语表迁移到新创建的北约术语库里去的关键时刻,这篇论文无疑为它提供了一种有积极意义的方法论指南。

三 “框架术语学”术语管理模式

基于框架的“框架术语学”[7]是近十几年在术语学理论领域出现的、以认知理论为导向的术语学研究和工作方法。顾名思义,“框架术语学”使用的是语言学里框架语义学(frame semantics)[8]的基本原则并进行了改版,旨在用来构建专业领域并创建超语言的知识表示。其基本理念是:与语境相关的概念含义,构成理解框架(里)或者特定情境下知识的基础。在“框架术语学”最基本的理念里,“框架”(frame)指的是“与理解整个概念系统里任何一个概念有必要相关性的任何一个概念系统”(任何一个概念系统都彼此相关得如此紧密,以至于人们要想理解其中的任何一个概念,都必须先理解这整个概念系统不可)[9]。以EcoLexicon为例,在这个术语知识库里,“框架”是一种表示形式,它综合了一种类别或者一组类别的语义归纳(语义泛化)(semantic generalization)的各种方法,其中特定的语言单元依据其语义、句法和语用行为得以详细说明[2]。

“框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们能够在语境里为人们提供访问概念的途径。实际上,用户对某个实体或者实体组的理解,要依赖于自己对相关信息的掌握程度,它取决于用户能否激活术语所在的合适的知识结构(框架)。具体说来,就是当用户遇到某个特定环境时,他们自己需要检索到正确的信息,以便能对这种具体情形做出充分回应。这些信息通常是多方面的,可以将其设想成包含各种相关实体的构造。在“框架术语学”里,一种表示语境的方法,就是使用带有“插槽”(slot)的框架。例如,在北约术语管理里,在航空医学领域“疏散”(evacuation)这种场景下(图1所示),针对许多相互关联的概念,就应该以“认知框架”的形式进行设计。

在这里,每个“框架”都代表着一个典型的对象或者情况。费伯等术语学家认为,当人们遇到与自己心目中已有的心理模型大致相符合的对象(或者情况)时,这些信息才可能被激活。然后这个“框架”就可以通过改变一些默认值、调整一下插槽、填充一些空白等得以修正。因此,在NATOTerm术语库的具体情形下,它的专业领域结构可以设想为一系列的学科领域(含政治事务、人文社会科学等)和子领域,而它的概念构造则可以设想成概念类型的网络(按照客体对象、过程、属性等)。另外,这些概念类型更可以在“框架”里进行构建,因为这样做更能反映特定专业领域里典型性的知识及其语境。

图1显示的是北约医学术语[AMedP-13(A)]航空医学领域里,在一个以概念类型为基础的“预网络结构”(pre-network structure)里,术语按概念进行组织后的分类结果。由此可见,这个领域的术语,总体词汇化程度很高,彼此的语义关系也很复杂,这也表明这个领域所包含的信息量很大。图1其实突出的是:在航空医学领域里的“疏散”场景中,被激活了的以“框架”为基础的最重要的语境信息。

四 以“框架术语学”为基础的北约医学术语管理

北约原有的医学术语[AMedP-13(A)](主要是英语)是带有定义的标准化医学术语,旨在为整个北约提供医疗领域里的统一术语。其条目格式如下:(1)首选术语;(2)允许使用的同义词;(3)弃用同义词;(4)过时的同义词;(5)缩写词;(6)定义;(7)注释;(8)例子;(9)相关术语。下面的例子(1)列举了两个条目,它们分别激活“非卧床护理”(ambulatory care)和“战斗应激反应”(battle stress reaction)这两个不同的数据类别:

(1)ambulatory care

The examination, diagnosis, treatment and disposition of all categories of non-admitted patients.

Note: this does not apply to patients who are assigned to beds in a medical facility, even though they may be ambulatory.

Preferred term: outpatient care

Related term: outpatient

(2)battle stress reaction

A disorder of psychological function which is a normal response to an abnormal situation experienced during combat, and which may cause a temporary inability to perform duties.

Obsolete Synonym: shell shock

Synonyms: combat stress, battle fatigue, battle shock reaction, combat stress reaction.

在費伯等术语学家眼里,对于更好地描述概念而言,上面的数据分类方式其作用显得相当有限。因此,她跟同事对北约原有医学术语表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概念分析,揭示出该领域潜在的基本概念结构。显然,术语表里的术语是对北约所执行过的重要行动、参与其中的人员等以及用于执行这些行动的工具等进行的编码。因此,在以“框架术语学”为基础的新的术语管理设计中,用以联系“类别”(categories)和“概念”的最典型的“框架”(或者知识结构),应当指示这个领域里所发生的最典型的行动、过程和事件。

出于设计的考虑,在这里,“语言结构”用作反映概念的镜子,以便从原术语表的术语定义里提取出某个领域的概念结构。但由于北约术语的定义在过去做标准化时未能严格按照概念体系进行,因此其术语体系不太容易与概念模型相对应,所以,在进行基于“框架术语学”的术语管理设计时,每个定义里上位术语(the superordinate term)只能作为将每个概念分派给一个具体类别的一般性参照。譬如,原医学术语表里有一个类别是“化学制剂”(CHEMICAL AGENT),虽然化学制剂的种类包括起泡剂、神经剂、防暴剂、失能剂和血液剂,但这些术语定义里的上位术语(the superordinate terms)并不一致。如果将这个类别里的所有术语的上位术语都定义为“化学制剂”(而不是原来的五花八门的“化学武器”“武器化的化学制品”或者“化合物”),那么这一类别则会更加连贯清晰。

在基于“框架”的北约术语管理设计里,术语的定义信息有的也从相关具体领域的文本语料库里提取,以作为补充信息。这些语料库所汇编的内容主要是北约军事医学文本和文件,这些在互联网上都公开可用。语料库总共包含1029566个单词和1353298个标记(token)。在这里,采用了“知识模板”(knowledge pattern)用以“收集”从知识含量丰富的语境里提取的信息资料,起到确保术语表中信息可靠性的作用。

譬如,在基于“框架”的“航空医学疏散”(aeromedical evacuation)术语管理设计里,就将术语依照概念进行了组织,将整个术语表安排在一个预网络结构(pre-network structure)里。下面举的是“设施”(FACILITY)这一类别的结构实例(表1)。

其中采用粗体字体标示的是原术语表里的术语。同时也加入了某些比较含糊的大概念(上位概念)(umbrella concepts),用于在不同维度上对那些依据语料库数据或者定义进行分类的术语进行区分。例如,“设施”类别就分为固定的和非固定的医疗设施。而对“非固定医疗设施”还有更多的概念区分。非固定医疗设施又分为“陆基”(land-based)和“水基”(water-based)的“非固定医疗设施”。在陆基设施的情况下,概念又可以进一步加以区分。

在“航空医学疏散”与过程有关的类别里,可能“转移过程”(TRANSFER_PROCESS)是最关键的概念,在这里,它也可以采用不同的框架形式做进一步分析。其中最典型的“框架”就是“疏散过程”。在这个“框架”里,“设施”类别和其他重要的客体对象类别,例如人员(包含医疗专业人员和伤病员)和车辆,都作为组成“框架”的要素。这些术语也要再做进一步的概念结构和语义分析。

从纯语言学角度来看,英文evacuation(疏散)是动词evacuate的名词化,它的含义是“把某人从一个(危险的)地方转移出去”。因此,在“疏散”这个框架里(见图1)就有不同的参与者,其中两个核心要素是:作用者(疏散者)和主题(被疏散者)。如果将这个“框架”进行扩展,其非核心元素则包括场所(location)和车辆。在扩展版的“框架”里,x [作用者(agent)]通过v[车辆(vehicle)]将y(被疏散者/主题)从z1[场所1(location1)]移到z2[(场所2(location2)]。这样,借助动词就建立了一个场景,上面这四个主要参数,每个参数都在动作中发挥着作用。这幅场景可以由术语表里包含的术语项进行验证,并可以采用框架规范的形式(表2)进行概念化的组织安排。

这些框架还设有“插槽”,显示的也是术语形成过程中所涉及的语义类别。在英语里,术语通常是由形容词和名词修饰的中心词构成的。中心词和修饰词之间的关系有时并不透明,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通过理解组成术语的各要素的含义进行“解码”。例如,将casualty evacuation(伤亡人员疏散)解码成evacuation of casualties(伤亡人员的撤离),将air evacuation(空中疏散)解码成evacuation by air(空运撤离)。casualty evacuation(伤亡人员疏散)其实突出的是主体——谁正在撤离,而air evacuation(空中疏散)则突出的是撤离(疏散)所使用的手段。在这个基于“框架”的医学术语表里,诸如此类的现象在其他部分(如“武器”这个类别)更明显。譬如,在“化学制剂”类别里(即起泡剂、神经剂、防暴剂、失能剂和血液剂),限制每个术语中心词的修饰词突出的都是不同“化学制剂”的不同属性,因此用户通过“解码”,就能理解这些术语的含义。

同理,用戶也可以从不同角度对“疏散”(evacuation)进行考察。因为不同类型的“疏散”突出显示的是这个“框架”的不同部分(表3中以斜体表示)。表3里只有“EVACUATE (x)agent”这个插槽没有突出显示,因为“组织疏散的机构或者医务人员”不是“疏散”的一个显著性区分因素(特征)。

五 结 语

现代术语学实践证明:术语知识库的设计理念及其包含的信息要以用户需求为导向。术语知识库的水平,并不是一个有关数据字段有多少的数量问题,而是一个关于信息访问、提取和分析是否有效的质量问题。当然,术语知识库可以采用按字母顺序进行搜索的机制,但为用户提供按照概念选择搜索的机制更具现实意义。基于“框架术语学”的设计理念,无疑为全世界的术语管理实践增添了新的营养。费伯采用北约的医学术语作为设计范例,依照概念体系对原医学术语表进行了重新构建。其出发点主要以语义分析和语料库分析为基础,概念分析结果也经过该领域军事医学专家的验证。目前,费伯的“框架术语学”理念在欧洲已经得到广泛认可,2018年,她也作为首席嘉宾在法国举办的国际术语学大会上再次详细介绍了其现代术语管理新理念。

译者注:本文编译自Bridging the Gap between Description and Standardization: a Frame-based Version of NATO Glossaries,作者为费伯、莱昂-阿劳斯(P.León-Araúz),原文见西班牙格拉纳达大学(University of Granada)“LexiCon研究团队”(the LexiCon Research Group)的出版物网站(http://lexicon.ugr.es/publications)。本文经原作者授权编译。

参考文献

[1] 邱碧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术语标准化工作的历史和现状[J].中国科技术语,2017,19(1):21-25.

[2] Faber P.Frames as a framework for terminology[M]//Handbook of terminology.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2015:14-33.

[3] Wright S E,Budin G. Handbook of Terminology Management[M].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1997.

[4] Guespin L, Laroussi F. Glottopolitique et standardization terminologique[J].La banque desmots, special issue CTN, 1989:5-21.

[5] Jones I. The NATO Terminology Programme and NATOTerm[G].33rd.Translating and the Computer Conference. London:2011.

[6] [EB/OL](2014-12-01)[2018-03-15].https://nso.nato.int/natoterm/content/nato/pages/ntp.html?lg=en.

[7] Faber P.A Cognitive Linguistics View of Terminology and Specialized Language[M].Berlin:de Gruyter,2012.

[8] Fillmore C J.Frame Semantics. In Brown, K.(ed.) Encyclopedia of Language and Linguistics[M].New York: Elsevier,2006:613-616.

[9] Fillmore C J. Frame Semantics. In The Linguistic Society of Korea(ed.) Linguistics in the Morning Calm[G]. Seoul:Hansin,1982:11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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