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留学生物流人才现状调研及培养探索※——以四川商务职业学院为例

李 晋 沈红霞

(四川商务职业学院，四川 成都 611131)

为深入贯彻落实国家“一带一路”倡议和《四川省高等职业教育创新行动计划》，2016年5月，四川商务职业学院(以下简称“学院”)与老挝琅南塔省教育厅签署合作协议，开始招收物流管理专业学历教育学生，以期为老挝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培养一批高素质技能型专门人才。截至2018年6月，在校留学生110名。课题组对留学生情况进行了深入分析，对其汉语水平和对物流行业的认知进行了深入调查研究，制定出有针对性的人才培养方案，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1 调查对象基本情况

110名留学生均为高中毕业生，分别来自老挝的琅南塔省、万象市、波桥省沙湾拿吉省、波里坎赛省、阿速坡省、赛松本省、琅勃拉邦、华潘省、丰沙里省、博胶省、乌多姆赛省等12个省市。包括老龙族、老松族、老听族、苗族、傣族、汉族、羌族、瑶族、哈尼族等9个民族。其中男生46人，女生64人。据老挝琅南塔省教育厅出国留学中心提供的相关材料，这批留学生状况反映了老挝国内学生的基本情况，课题组也据此展开各项调查研究，以期进行针对性培养。

1.1 汉语水平基本情况

110个留学生中，母语为老挝语的109人，汉语的1人。课题组分别设计了汉语口语摸底、汉语词汇测试、HSK过级情况调查等几个调查环节，对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基本情况进行调查分析。

1.1.1 汉语口语摸底

学生到校之初，课题组采用学生与老师对话的形式进行了汉语口语摸底。参与摸底的老师，使用简洁明了，贴近学生生活，不涉及专业知识和跨文化差异的问题，让学生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自由表达，充分展示自身的汉语水平和能力。然后，根据学员的具体语音情况判断他们的初步汉语水平。汉语口语摸底的总体情况为：110位学生中，能较顺畅交流的8人，仅占8.2%；可以就简单的日常生活、学习问题进行交流的37人，占36.4%；而完全不能交流的65人，占55.4%[1]。

1.1.2 汉语词汇测试

课题组根据学生口语摸底的基本情况，将学生分成三组，让他们分别认读HSK四级、三级、二级词汇。然后将能够认读的词汇，进行听写、造句的练习，以期全面了解学生对词汇的音、形、义的掌握情况。课题组将能够正确读写并造句的词汇定义为已掌握词汇。通过调查，110名留学生入校时掌握汉语词汇50个以下的62人，50～100个的39人，101～500个的8人，501～800个的1人。学生掌握的词汇量与口语摸底的情况基本一致。

1.1.3 HSK过级情况调查

为满足越来越多学生留学中国的需求，老挝国内开展了形式多样的汉语培训，并组织学生参加HSK(汉语水平)考试。从口语摸底和汉语词汇测试的情况来看，生源较集中的几个地方，汉语学习氛围较浓，学生基础比其他地方要好。如琅南塔省教育主管部门，通过在中学阶段开设汉语课程、组织出国前汉语集训等形式，开展了大量的汉语培训。学院的110名留学生，在老挝国内参加过汉语培训的有29人，从未参加过汉语培训的有81人。参加过HSK考试的有42人，其中，通过HSK四级的2人，通过HSK三级的7人，通过HSK一级的33人。

经过以上三个方面的调查研究，课题组认为：高职院校招收的留学生，普遍以学生毕业时的汉语水平为考核时限，入校时没有严格的要求，因此，汉语水平参差不齐，从而导致人才培养方案的制订、教学的实施等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1.2 物流管理专业知识掌握基本情况

类似于对学生汉语水平的摸底，课题组对学院79名物流管理专业学生，进行了入学时的问卷调查。问卷设计了23个管理基础知识方面的问题，31个物流基础知识问题，13个以进出口贸易为主的其他相关知识问题。对这67个问题，学生分别以“不理解”“基本理解”和“理解”三种选择作答，然后计出每个同学三种选择所占问题数的百分比，再分别把这三种理解程度的占比按年级加总平均，得出各年级三种情况的占比平均数，总体情况如表1。

表1 入学时对物流及关联知识的理解程度

从三个年级入校时的情况来看，虽然略有差异，但学生对以上三个方面基础知识的理解程度均低于5%，最差值达到了0%。同时，为了解学生对现实的关注度，课题组从学生对所在地地理位置的认识和经济、物流的认识两个方面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见表2。

表2 入学时对所在地位置及经济情况的关注程度

数据显示，学生对所在地的地理位置均有一定关注，对老挝及周边国家所处位置基本清楚，少数一、二年级学生未予关注；对所在省和所在县地理位置的关注情况基本一致，三年级学生关注较多，一二年级学生多数不清楚。对所在地的经济情况和物流的基础条件等关系今后工作的现实情况，关注也不够。问卷中所提的几个基本指标，只有三年级同学关注较多，一、二年级关注的比例较少。

2 学习成效分析

2.1 汉语学习成效

在为期一年的汉语学习之后，学生陆续参加了HSK(汉语水平)考试。110名留学生，通到HSK四级100人，四级未通过10人，通过率达90.9%。在通过四级的基础上，顺利通过五级的15人。其中，2016级留学生通过HSK五级6人，四级29人，四级通过率为100%；2017级留学生通过HSK五级9人，四级17人，四级通过率为94.4%；2018级留学生通过四级54人，通过率为85.7%。

同时，课题组对学生学习一年后，语言使用情况进行了调查分析。主要包括日常生活用语和教育教学用语。以下是这两种用语的使用分布情况：

学生的语言使用状况根据交际场合、对象等外部因素有所选择。由于语言交际的场合、对象的复杂多变性，学生在语言使用时也不是孤立的只在某种环境场合使用某一种语言，而是根据交际的实际情况使用某一种语言形式[2]。学生的惯性思维和汉语交际恐惧，导致不自觉地使用老挝语。但汉语的使用率也达到了67.3%和80%。课题组认为：经过一年的学习，在老师的约束和引导下，绝大部分留学生已经能够自觉地使用汉语。

2.2 专业学习成效

为更好地进行对比分析，课题组将三个年级的学生分别设置为专业学习两年后的样本、专业学习一年后的样本、专业学习一学期后的样本，通过横向比较，得出留学生的专业学习成效。现从以下四个方面具体分析。

2.2.1 对管理基础知识的掌握

经过一学期、一学年、两学年的专业学习后，三个年级对管理基础知识的掌握情况为：“不理解”的占比分别为90.62%、33.82%、13.49%，呈明显的下降趋势；“基本理解”的占比则分别为8.97%、45.66%、47.38%，“理解”的占比分别为0.41%、20.53%、39.13%，呈明显的上升趋势。“不理解”的比例下降程度与年级高低成正相关。留学生的进步明显，专业教学的成效显著。

2.2.2 对物流基础知识的掌握

运用上述分析模式，从对物流基础知识的理解程度来看，“不理解”的占比分别为90.12%、43.19%、13.13%，同样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基本理解”占比分别为8.97%、40.14%、51.39%，“理解”占比分别为0.94%、16.67%、35.48%，也同样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

2.2.3 其他相关知识的掌握

四川商务职业学院的留学生人才培养方案，呈现出了三个过渡：一是汉语学习向专业学习的过渡；二是专业实践知识向专业理论知识的过渡；三是专业核心知识，如管理学相关知识、物流基础知识，向其他相关知识的过渡。因此，学生对其他相关知识的掌握程度，在最初二至三个学期的专业学习中，变化不明显。但“不理解”的占比仍然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依次为89.9%、71.37%、17.24%。数据显示，在经过两学年的专业学习后，学生实现了较大的跨越。“基本理解”的占比和“理解”的占比仍然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分别为9.61%、27.35%、58.89%和0.48%、1.28%、23.87%。

将三个年级作为不同学习时限的样本进行横向比较后，课题组又将三个年级的情况进行了纵向比较和分析。具体做法为：将“基本理解”和“理解”合并，再将各年级参与专业学习后的数据减掉入学时的数据，得出留学后知识掌握占比增加的百分点。数据显示，伴随“基本理解”和“理解”占比的显著上升，年级越高进步越明显(见表3)。学生的专业知识掌握情况与学习年限、课程开设数量的增多呈现出明显的正相关。专业课程的教学效果较突出。

表3 参与专业学习后对知识基本理解和理解占比进步表

2.2.4 对留学生关注现实情况的分析

三个年级的留学生关注现实情况具体情况见表4。

表4 参与专业学习后对所在地位置及经济情况的关注程度

通过对三个年级的样本的横向比较，留学生对现实的关注情况，并没有随着专业学习年限的增长，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对每个年级入学时和参与专业学习后进行纵向对比，也没有较明显的变化。课题组认为：专业教学中，此项教学成效不够明显。今后的教学中，需要在加强专业知识教学的同时，强化对学生专业素养的培养，增强学生的专业意识的灵敏度。

3 人才培养方案定向设置的探索

经过上述调查、比较、分析，课题组认为：高职院校非汉语专业学历教育的留学生，在专科学习期间，汉语和专业两方面的知识、水平、能力等要在合格的基础上，取得良好的教学成效，人才培养方案的定向设置是一个重要的切入点。具体来说，可以从以下五个方面进行突破。

3.1 因势利导，确定好留学生人才培养目标

学院物流管理专业留学生人才培养目标为：培养“熟悉中国历史、地理、社会、经济等中国国情和文化基本知识，了解中国政治制度和外交政策，理解中国社会主流价值观和公共道德观念，形成良好的法治观念和道德意识。在本专业领域中具有一定的国际视野，能够在多个国家的实际环境中运用专业知识和技能，并具备参与国际交流与合作的初步能力”[3]，拥有较强的汉语能力，具有跨文化和全球胜任能力的“知华、友华、爱华、亲华”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这一培养目标，立足于四个“定向”：定向于生源国现状，定向于生源国发展需求，定向于人才的专业素养，定向于国际视野。

近年来，老挝政府积极推进经济改革新政策，鼓励外商投资，开展国际合作以挖掘经济发展潜力，促进经济发展。加快修建与中国相连的高速铁路，期望在中国和其他东盟国家间充当货物和商品的集散地。与此同时，一些电商企业瞄准了东南亚市场。物流作为电商的重要基础之一，随着东南亚物流体系的全方位铺开，整个区域的物流市场正处在上升红利期。

但是，老挝是一个相对贫穷落后的农业国，物流业尚处于起步阶段，且受较多不利因素的制约。老挝《万象时报》援引日本一家机构的调查显示，高物流成本是老挝进行商业运营面临的一个主要障碍；老挝物流成本几乎是其他东盟邻国的两倍，基础设施落后是高成本的主因；多数企业缺乏到老挝投资的动力，主要原因即为物流成本高、缺乏技术工人，以及一些其他投资壁垒，因此，这家机构建议老挝促进物流行业发展、改善基础设施，以便吸引更多投资者。

人才缺乏是制约老挝物流发展的最主要瓶颈。老挝物流业要起好步并真正发展壮大，需要大量精通汉语、懂得物流业务知识、拥有物流业务技能的各个层次的专业物流人才。老挝国内没有开设物流专业的高校，通过委托方式培养员工的企业也不多见。因此，物流技术和管理专门人才非常缺乏，特别是懂汉语的物流人才稀缺，远远不能满足物流行业发展的需要。老挝政府认识到发展的短板，大量输送留学生到中国学习。由此，以学院人才培养目标为方向，培养出的物流管理专业的留学生，正好填补了老挝物流专业人才的空白。

3.2 实行“1+(0.5+0.5)+1”人才培养模式

基于学生的现状和发展需求，学院设置了“1+(0.5+0.5)+1”人才培养模式。第一年全汉语学习。通过一年的听说读写训练，大部分学生能够通过HSK四级考试，掌握至少1 200个汉语单词，能用汉语进行日常交流。第二年专业课介入，实行0.5+0.5教学模式，即50%的汉语课程，主要是提高性的学习，50%的专业课程，开始物流专业的入门学习。第三年全专业学习，系统学习物流专业基础课、专业核心课以及实践课程，掌握物流专业的基本技能，到企业进行观摩和综合实训，从而达到物流专业毕业要求。

3.3 趋同管理，针对性地进行课程体系建设

将留学生课程设置分为两大类六个板块，具体见表5。

表5 留学生课程体系

3.4 因材施教，制定个性化培养方案

老挝学生汉语水平普遍不高，物流知识几乎为零，培养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多、难度大，学生学习有畏难情绪，自身信心不足，但期望值又极高，有的想毕业后回国到物流企业当管理者，有的想在中国专升本，甚至读研。针对这种情况，除了采用课堂上按部就班进行课程教学以外，学院针对不同的学生制定不同的训练方案。如汉语的分层次教学，专业的小组学习都起到了因材施教的作用。这种个性化方案的制定和实施，使不同层次的学生均能找到自己短期学习的可实现目标，并使之有信心达成自己的目标，增加学习动力。

教师在专业课的教学中融入老挝经济发展的现状与实际进行教学，开设“老挝经济概论”等课程，使学生学成归国即能立即参与祖国的建设，所学知识和能力能与当地社会经济发展进行无缝对接，一毕业就成为受用人单位欢迎的专业人才。

3.5 形式多样，全方位提升学生能力

通过多样化的教学形式，最大程度满足留学生的学习需要，巩固学习成果。汉语的学习，以汉语听说读写四种能力为主线开设课程，并辅之以各种活动予以巩固。如举办中国传统节日体验活动，开设中国民间文化和传统体育项目的相关课程。以此丰富学生的情感体验，让他们更加认同中国，认同中国文化。专业课的学习，首先从教室环境布置入手。留学生专业教室由企业赞助装修，具有浓郁专业特色；将“物流专业术语”作为前置课程融入汉语学习之中；与苏宁电器、京东等企业合作，利用“双11”进行商业劳动实践，让学生在实战中培养技能。课内课外有机结合，以“比赛”为载体开展跨文化交流活动。学院搭建与兄弟院校的沟通桥梁，鼓励学生积极参加省内外各种比赛。留学生在参赛过程中，查阅资料、写稿、排练、参赛，受到文化的浸润、专业能力的锻炼，收获自豪感，提升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