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基本特征
2020-06-23刘希庆
刘希庆
摘要: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属于历史档案中的专门档案。就档案内容而言,呈现为科技内容的单纯性和非唯一性共存的特征;科技档案的记录工具相对简单,载体具有多樣性;科技档案的形成过程或简单或复杂,记录主体以官方为主,管理呈现专门化的特征;间接性遗存是科技档案现存的主要方式。
关键词: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基本特征
分类号:G270
Study on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Chinese Ancient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chives
Liu Xiqing
(Faculty of Econmic Management of Beijing City University, Beijing, 101300)
Abstract:The ancient Chinese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rchives belong to the special archives in the historical archives. As far as archive content is concerned, it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coexistence of simplicity and non-uniqueness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content. The recording tool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chives are relatively simple,and the carriers are diverse. The formation proces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chives is to simple or complex. The subject of records is official,and the management is specialized. Indirect remains are the principal means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rchives.
Keywords:Ancient Chin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chives; Basic Characteristics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作为中国古代历史档案中的一类专门档案,既有一般历史档案的特征,也有着自己的独特属性。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在内容构成、记录工具、载体、形成过程、记录主体、管理和现存形式等方面体现了其鲜明的特征。
1科技内容的单纯性和非唯一性共存
科技档案是指含有科技内容的档案,但是就中国古代科技档案中的具体内容构成而言,不同档案间却存在着较大的差异。一部分古代科技档案体现为科技内容的单纯性,即科技档案记录的是纯粹的科技内容。然而,还有很大部分档案体现出了科技内容与其他社会内容的杂糅性,这来源于被记录的科技活动本身所具有的科技行为和其他社会行为相混杂的特性。就档案记录的内容而言,则显现出科技内容的非唯一性特征。这种科技内容的单纯性和非唯一性的共存方式,一直是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特征之一。其中,尤以科技内容的非唯一性体现了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独特性一面。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尤其是早期的科技档案,既承载有科技的内容,也有其他的社会内容,呈现出多内容的混杂性。在一些科技档案中,科技内容的记录并非是第一目的,而是作为附属行为出现的。比如甲骨档案中的占卜刻辞类档案所涉及的科技内容。我们今天看到的甲骨卜辞是对占卜过程、结果的记录,其主要目的并非是对自然的观察和研究,而是明吉凶、为人事,其相关的科技内容则是缀附在第一目的上面的。龟卜作为一项社会活动,其目的在于占验的分析。而在这类活动中,一些自然因子,比如天文和气象因子成为构成其活动的要素。伴随着占验行为,以及对占验的记录和研判,自然而然产生了大量对天文、气象的记录。从现代科学活动的角度看,不管其最初目的如何,至少结果涉及对自然的观察和记录,它们就可以归入科技档案中。
殷代卜辞记载的一次日食记录就较好地反映出了科技档案中科技内容的非唯一性特征。该日食发生在乙巳日,明确显示了预卜和见食两个阶段。预卜阶段发生在30天内,共计出现了五次占卜,记录了多条卜辞。例如,初卜:“壬子卜,贞,日食于甲寅?”二卜:“乙丑贞,日又(有)食,其告于上甲?”三卜:“癸酉贞;日夕[有]食,[告于]上甲?”四卜:“庚辰贞:日又(有)食,告于河?”五卜:“辛巳贞:日又(有)食,其告于父丁?”
而见食期的卜辞共有两条,其中验辞中出现了日食的记录,显示为已经发生了日食。冯时先生认为:“这次日食发生在首卜之后的第54天,诸辞内容具有非常密切的联系,这一点在对致祭神祇和用牲数量的选择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很明显,征验记录正是预卜记录选择的结果。二者之间的这种联系使人相信,在乙巳日食的征验记录出现之前的全部卜食记录,其性质实际是为同一日食而进行的预卜。”[1]
在这一记录该日食的完整甲骨档案中,其内容的混杂性是显而易见的。日食的记录均以占卜的形式出现,也涉及祭祀等社会活动。因之,此类档案,绝对不是为了研究自然的纯科技活动,而是社会人事和科技活动的杂糅体。
再如,后世天文档案中有很大部分内容也不是为了天文观测本身,而是为了所谓的人事。《汉书·艺文志》说:“天文者,序二十八星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天文的观察记录,均为了记录人间的吉和凶。这些内容尤其多地体现在占星类的天文档案中,如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天文气象杂占》和敦煌出土的众多占候类文书等。
此外,地理档案中的风水记载,其最终目的是为了人居的吉凶祸福,而作为操作媒介的地理环境要素,也就成了其分类、观察的对象。因而,这样一些原始记录,虽然今天能够以科技档案的属性看待,但其最初目的却并非科技活动本身。
医学档案中也存在着对吉凶祸福问题的处理。比如《五十二病方》为当时医疗经验的总结,基本上是医、巫杂糅。其中以祝由咒禁为治疗方法者占百分之十四。王毓瑚先生曾针对汉代的《杂阴阳书》的特征说:“汉代盛行阴阳五行的学说,耕种的学术往往与医药、卜相并称,而农事又与天时息息相关,讲述农耕的方法而夹杂了阴阳五行的说法,原是很自然的。原书早已失亡,书里面当然是充满了迷信的气味。不过要从《要术》所引的那些文字来看,可能有些说法实质上还是根据实践而来的。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真正的知识披上了神秘的外衣,毫不足怪。”[2]无论耕种、医药,还是卜相,均可以杂糅阴阳五行学说,并通过阴阳五行同社会人事相缀联。
这种科学与社会内容杂糅的特性,体现了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独特性。中国古代科技档案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属于方术活动的记录。尽管方术从人与自然关系以及人自身的角度定义了中国古代的科学技术体系,但这类档案中科技内容的非唯一性特征也是显而易见的。因而,如果要深入研究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必须充分关注此类型档案的特征,真正做到科技内容与社会内容的恰当分离。
2科技档案的记录工具相对简单
不同于现代科技档案记录工具的相对多样性,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记录工具仅涉及文字和图像。就其呈现形式而言,有三类:纯图像的档案、纯文字的档案和文字与图像相结合的档案。
在这三类档案中,纯文字档案是主体。这与传统档案记载工具中文字的核心地位有关。最早的文字科技档案是甲骨卜辞,后世大量的科技档案,或者以文字的方式存在,或者以文字和图像相结合但以文字为主的方式存在。
不同于其他古代的专门档案,在中国古代科技档案中,还有大量的图像档案。比如星图档案、医学档案中的养生档案、地学档案中的舆图档案、农学档案中的图样档案,以及建筑手工业档案中的图样档案等。这可以说是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在记录工具上体现出的最大特征。究其原因,与图像本身的优势有关。在文字出现之前,图像就起到了记录实践活动的作用。在文字产生之后,对于一些直觀的、过程性的科技活动及其活动的结果,图像记录的方式显然比文字记录更适合,更利于清晰、直观、方便地记录和展示科技活动的内容。
3科技档案的载体具有多样性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载体呈现多样化的特征,这与中国古代其他类型专门档案有着共同的特性。凡是其他类型专门档案使用的载体,也都为科技档案所使用,但这些载体在科技档案的具体使用上也有独特之处。
3.1甲骨
考察档案记录的最早载体,除去岩画的自然岩石载体外,就是殷代的甲骨。当然,其主要部分是龟甲,另外还有牛和羊的肩胛骨。作为科技档案载体的甲骨,承载了迄今为止所发现科技档案的最早的文字内容。[3]后世,以兽骨为载体的档案亦有发现,最著名的就是汉未央宫遗址出土的大量手工业内容的骨签档案。
3.2青铜
这类载体形成了金文档案。就金文档案来看,一方面,为文字铸刻,形成文字科技档案。如周代铸造的礼器铭文中有大量的天象、历谱档案,像利簋铭文就记载了岁星,还有一些礼器记载了月相(初吉、生霸、死霸、既望)之类。另一方面,为图样铸刻,形成科技图样档案。《左传·宣公三年》:“远方图物,贡金九牧,铸鼎象物,百物而为之备,使民知神奸。”所谓“远方图物”,杜预注:“图画山川奇异之物而献之”,即远方各国山川之动植物须以图画的形式上献夏王朝。而“铸鼎象物”按照杜预的解释:“象所图物,著之于鼎”,即把图像资料铸刻到鼎上,实际以青铜礼器作为图样档案的载体。另外,也有文字和图样共同存在的情况。如战国中山王墓出土的兆域图铜板,既有中山王陵建筑图样,同时也有四百多字的铭文。此档案兼有文字和图样,可以说是一份完整的科技文件。
3.3简牍
简牍科技档案是指书写在竹简和木牍上的科技档案。这类档案的科技内容涉及面很广泛,其使用的历史时期也较长。在纸卷产生以前,简牍承担着记录科技内容的主要任务。随着考古事业的发展,出土的简牍科技档案也日渐增多。比如战国卜筮祷祠简中的医学档案,秦简中的具有选择内容的历日档案。再如1972年,武威出土的汉代医药简牍因其记载了100多种药材,成为名副其实的医药档案。
3.4缣帛
缣帛也是很重要的科技档案载体。由于该类载体的稀有性,其往往承担官方系统科技活动的记录。湖南长沙马王堆出土的缣帛文献中就遗存了大量的医学档案,比如《养生方》《杂疗方》《胎产书》;还有一些建筑档案,如《宅位宅形吉凶图》《府宅图》《宅位草图》和《小城图》等。
3.5碑石
石碑可以刻辞,古代的石刻档案,有些具有记载公务活动和记事的功能。同时,碑石也具有承担记录科技活动的作用。因而,历史时期的石刻,有一部分属于科技档案。比如现存苏州市博物馆的南宋淳佑七年(公元1247年)的石刻天文图等。
3.6纸卷
在众多科技档案的载体中,纸卷无疑占据核心的地位。这与中国古代档案载体的整体特征是一致的。现存最早的纸卷档案,是敦煌出土的文书档案,其中涉及科技内容的有很多,比较重要的是天文档案中的星图档案和医学档案。
除去以上六种主要载体外,还有一些较少使用的科技档案载体,比如泥墙等。甘肃敦煌悬泉置遗址出土的《四时月令五十条》就抄写在泥墙上。尽管这不是一份档案原件,但它至少是一份复制的手抄官文书。这说明,墙壁也可以成为科技档案的载体。
总而言之,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载体涉及了岩石、甲骨、青铜、简牍、缣帛、纸卷、碑石、泥墙等。其中,纸卷无疑是最主要的载体,而简牍和缣帛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对承载科技内容起了重要的作用。
4科技档案的形成过程或简单或复杂
依据具体科技活动的不同,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呈现出了档案形成过程的差异性。有些科技档案直接形成于科技活动本身,即随着科技活动的准备、进行和结束,科技档案也同步形成;还有一类则需要经过较长时间的积累。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特别是一些民间科技档案(如以风水为核心内容的地学档案、农业生产技术档案、手工业档案)的形成均经历了一个较长的复杂过程。这些档案大多先经过口头传承形成口述资料,再经过对口述资料的整理才形成文字档案。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有多人的参与。
从现存风水典籍的内容和书写形式上,可以管窥此类档案形成的复杂过程。风水著作基本上以口传方式著述。如口诀式的押韵形式,像《青囊序》中“先看金龙动不动,次察血脉认来龙。龙分两片阴阳取,水对三叉细认踪。江南龙来江北望,江西龙去望江东。”再如,对话体的形式,《管氏地理指蒙·山水释微》:“或问隔案之水与隔砂之峰。曰:水抱案而案则真,水隔山而山不从。连身失顾于气脉,隔沙(即砂,引者注)徒贪于观望。逐一证之,虽未至于相悖;再三思之,亦不几于无用。亦有钳蔽明堂,应朝元圹,虽经隔沙,自相和倡。”通过对典籍中押韵形式及其对话体的研究发现,这类档案的形成必然会经过由口述相传到文字记录的过程。可以说,风水典籍遗存了此类地学档案的内容和形式。另外,此类地学档案的记录形式,不仅体现在文字部分,而且体现在大量的图样上。比如《杨筠松十二杖法》载有顺杖、逆杖、缩杖、缀杖、开杖、穿杖、离杖、没杖、对杖、竭杖、犯杖、顿杖,皆画有山形图;再如样式雷家族的山川图,有《九龙峪吉壤图》等。
很难想象,这些典籍在成书刊布的过程中,没有稿本的存在。同时,如此复杂地对自然地理的观察及其分类,不存在笔录的可能。如山体、水体分类的复杂:空石长者《五星捉脉正变明图》中以五星为类,分别对自然山体之形做出分类,像“金星捉脉式”就有55种类型;《水龙经·自然水法》将自然界之水形先分22类,然后在每一类下面分出小类,以“湖荡聚砂”为例又有14种情形。各种水形皆附图样,这实际上把自然水形做出了几乎穷尽的分类。
总之,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形成过程简单性和复杂性共存,尤其一些民间档案可能经历了从口传,再到文字记录的复杂过程。
5科技档案的记录主体以官方为主
在中国古代的行政体系中,管理科技活动的机构具有专门化和延续性的特征。比如,《周礼·天官·冢宰》:“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供医事;凡邦之有疾病者,有疮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此处涉及医官的分类及职责。何敏、曹瑛详细整理了中国历代的医政体系[4],从中不难发现各朝代的医疗机构、行政长官和医生的情况。历代王朝均有着体系完备的医事制度。显然,这些职官的日常管理、医生的诊疗活动均会形成各自的医学档案。
再如,掌管天文的职官“太史令”。《后汉书·百官志二》:“太史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掌天时、星历。凡岁将终,奏新年历。凡国祭祀、丧、娶之事,掌奏良日及时节禁忌。凡国有瑞应、灾异,掌记之。丞一人。明堂及灵台丞一人,二百石。本注曰:二丞,掌守明堂、灵台。灵台掌候日月星气,皆属太史。”此处所言,太史令及统领二丞职掌记录天文档案。考察历代的职官表,可以发现负责该类科技档案记录主体的特征。比如唐史官中有礼部负责每季县录送“祥瑞”,太史局每季并占候祥验同报“天文祥异”等。
除了官方的科技檔案外,也有一些民间的科技档案。与官方科技活动不同,民间科技活动形成民间档案,或曰私人档案。民间档案的记录主体是民间人士,但这并非是古代科技档案记录主体的主流。比如私人医案《临征指南医案》《张聿青医案》等。中国古代的科技人物,即中国古代科技活动的参与主体,尤其是私人或者说民间的人士(尤其是手工业者),其社会地位低下,往往很难被正史所记载,即使一些地方志中有所记载,也零零碎碎。所以,这部分科技活动所产生档案的记录主体难以寻找,而记录主体更多地出现在官方系统中。
还需要指出,就同一门类的科技档案而言,官方和民间的记录主体具有鲜明的差异性。一些专门档案的记录主体出现在民间的可能性非常低,比如天文档案。除了极小部分的气象档案有民间的记录行为之外,绝大多数的档案由官方记录,这与民间不能言天文的中国传统政治相联系。然而,像手工业档案则可能存在着大量的民间记录主体,但这些民间记录主体的记录内容也仅仅限于具体的手工业活动,而不是手工业的管理。
6科技档案的管理呈现专门化的特征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管理,很早就形成了制度。据《周礼》记载,国家设置有很多的职官管理科技档案。如“量人”掌测绘市朝道巷门渠、州涂军社之所、邦国之地域、天下之涂数,并将测绘的结果以书面档案收藏;“冢人”掌管兆域图的收藏管理;“丱人”则掌管矿产图和采矿图的收藏和管理。另外,考察《周礼》的记载,单单涉及图籍档案管理的职官就有14位之多,所掌图档的类型也非常丰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属于科技图档。比如,天官冢宰所辖小宰、司会、司书和内宰。其中,小宰所掌为区域地图和城邑图,司会所掌为统计图和人口分布图,司书所掌城邑图、地形图和物产图,内宰则掌行政区划图。这些职官的设置,说明当时图籍档案的管理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又《考工记》记载国家设置司空统领百工“以揆百事”,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设色之工五,刮磨之工五,抟植之工二,共饬五材三十工。这类专门职官记录管理各类手工业科技档案。
今天出土的西汉骨签手工业档案,其存量之大、涉及范围之广,均非民间人士所为。实际上,此种档案是由官方专门负责手工业管理的工官系统记录并保理的。有的学者推测“骨签档案极有可能是少府卿产生并保存起来的”[5]。大量骨签档案的存在也说明手工业档案的管理具有规范化的特征。
7科技档案的现存方式以间接遗存为主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类型和内容相对繁杂,传世的各个历史时期的档案相对较少,绝大多数档案(主要是就档案的内容而言)以多种形式得以间接地遗存下来。
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现存方式主要有两类:一是直接存在;其二是档案文献。所谓直接存在,除了近代,特别是清以来的以纸卷等形式存在的科技档案以外,主要是指出土的科技档案。比如甲骨科技档案、金文科技档案、简帛科技档案、石刻科技档案等。这些科技档案,除了内容之外,还可以直观地反映各个历史时期的科技档案的形制。比如,建筑档案中的《中山王兆域图》可以窥见当时如何制作建筑的规划图样。而所谓档案文献,是指经过编纂的档案。比如《尚书·禹贡》等,尽管可以从中看到当时地理档案的内容,但是其形制已经无从知晓了。就中国古代科技档案而言,档案文献是其历史传承的主要方式。
除上述两类科技档案的现存形式外,还有一类以专书形式保存的科技档案。《史记·秦始皇本纪》有载:“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考察秦之前医药、植树等内容的科技档案,可以从相关专书中发现其内容。后世,此类科技专著很多,它们的成书无疑是建立在大量档案材料的基础上,但是相对于档案文献而言,此类书籍与档案的距离更远,也可以说此类书籍在对档案文献的处理上又有了进一步的变化。
总之,不管是档案文献还是科技专书,在档案内容的遗存上占据了主要的位置,而档案的形制则均赴阙如了。因而,从此种意义上说,中国古代科技档案的现存方式以间接遗存为主流。
综合言之,中国古代科技档案在内容的构成上呈现出科技内容的单纯性和非唯一性共存的特征,科技档案的记录工具相对简单,载体具有多样性,形成过程或简单或复杂,记录主体以官方为主,科技档案的管理呈现为专门化,档案的现存方式则以间接性遗存为主。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中国档案事业史”(项目编号:10&ZD32)资助。
注释与参考文献
[1]冯时.百年来甲骨文天文历法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29.
[2]王毓瑚.中国农书叙录[M].北京:中华书局,2006:14.
[3]钱存训先生认为:殷代简牍已经成为正式公文、祝祷和档案的材料。(钱存训.书于竹帛[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72.)目前,我们没有看到殷代留存下来的简牍科技档案,只能从一般的书写材料发展的角度推测,可能殷代也存在一部分以简牍为载体的科技档案。
[4]何敏,曹瑛.从《周礼》看中国古代医事制度[J].辽宁中醫药大学学报,2006:(5).
[5]丁海斌等.中国科技档案史[M].沈阳:东北大学出版社,2007: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