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之避嫌
2020-06-11吴明
吴明
赵楷是宋徽宗的儿子,自幼聪明好学,博览群书,多才多艺。本可大树底下好乘凉,但他不愿窝在父亲的羽翼下生活,想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去闯天下,就偷偷地化名参加了重和元年的科举考试。由于他确实技高一筹,文采非凡,竟一路破关斩将,夺得了头名状元。
这肘候,赵楷才将实情告诉了徽宗。徽宗高兴之余,怕天下士子说闲话,就硬把当年的第二名王昂提为状元。
西南联大时期,大家生活都很困难,难以为继。梅贻琦校长千辛万苦向教育部要来一笔学生补助金,按规定,他家四个孩子都有资格申请,可是他却一个不准沾边,就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家用相当拮据,可他宁肯举债,变卖家产,或让夫人磨米粉,做米糕,提篮叫卖去补贴家用,也不涉“瓜田李下”之地。因而他在师生中享有崇高威望。
避嫌,怕人說闲话,其实也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因为这要牺牲很多个人利益,甚至包括正当权益,没有点牺牲精神、自律意识,是很难做到的。如果天下手中有权的诸公,为了避嫌,谨慎用权,克己奉公,先人后己,自然会风气清明,官员威信日高,人民由衷拥戴。
避嫌,怕人说闲话,也是古往今来廉政官员的“标配”,他们爱惜羽毛,珍重名誉,谨言慎行,有所不为。
于谦有《入京诗》一首:“绢帕蘑菇与线香,本资民用反为殃;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间阎话短长。”代表了许多廉洁官员的心声。
正是靠了“怕人说闲话”的念想,他们拒绝诱惑,不谋私利,守身如玉,初心不改,这也就是《菜根谭》说的那个意思:“一点不忍的念头,是生民生物之根芽;一段不为的气节,是撑天撑地之柱石。”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毋庸置疑,也有些官员从来不知避嫌为何物,谋私肆无忌惮,弄权毫不掩饰,有了好处,先给亲朋好友;安排位置,自家人处处优先;肥缺美差,别人休想插手。更不怕人说闲话,戳脊梁骨,不知廉耻二字,脸皮厚如城墙,笑骂由你。等待他们的,不仅是老百姓的千夫所指,骂声连连;还有党纪国法的天网恢恢,严惩不贷;还有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可耻下场,遗臭万年。
摘编自《检察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