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科尔”号驱逐舰遇袭救援实录及启示
2020-06-10卢姗姗
卢姗姗,李 玺
“科尔”号驱逐舰(USS Cole DDG-67)是美国海军阿利·伯克级驱逐舰的第17 艘舰,舰长154 m,舰宽20 m,吃水深度9.4 m,满载排水量8 886 t,最高航速30 节,1996 年6 月正式服役于美国海军大西洋舰队第2 驱逐舰中队。
2000 年10 月12 日,“科尔”号驱逐舰前往海湾地区参加美国领导的海上拦截行动,舰上载有350 名海军官兵,以协助执行联合国对伊拉克的制裁。 当天,“科尔”号停靠亚丁港加油,巴林时间上午11∶20 左右,一艘满载高能量炸药的小型气垫船突然冲向“科尔”号,猛烈的爆炸将军舰炸开一个20 ~40 ft(1 ft =0.304 8 m)的大洞,但没有发生火灾。 此次爆炸袭击造成17 人死亡,39 人受伤[1]。
1 人员伤情分析
1.1 死亡率分析 在17 名死亡的舰员中,16 人当场身亡,包括3 人溺亡;另有1 人在送往也门医院手术后死亡。 除3 名溺亡的舰员外,其他死亡的舰员都有严重的骨科创伤。表1 总结了14 名死亡舰员中各类骨折的发生率[2]。
表1 美国海军“科尔”号驱逐舰上14 名死亡舰员骨折发生情况
1.2 伤员分析 在39 名伤员中,28 人伤情较轻,11 人伤势危重(见表2)。 由于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有25 人出现不同程度的骨科创伤,包括轻微软组织挫伤、需要给予抗生素治疗的蜂窝组织炎及严重的开放性骨折[3]。 3 人出现肺部损伤,5 人有不同程度的脑部损伤,包括脑外伤和脑震荡。
表2 美国海军“科尔”号驱逐舰上伤员伤情分析
2 美国海军救援实录
2.1 伤员救治和后送 美国海军一般在驱逐舰上仅配备1 名独立医院看护兵和1 名初级医院看护兵,没有军医官驻舰保障。 “科尔”号驱逐舰上也是如此,医务部门内只有1 名独立医院看护兵和1 名初级医院看护兵。 有幸的是,在此次任务中有1 名医务部门见习员在“科尔”号上实习。 此外,“科尔”号驱逐舰上的指挥军士长曾经是一名独立医院看护兵,爆炸发生后立即投入到伤员救治任务中去。 因此,相比其他驱逐舰,“科尔”号在遇袭发生后,舰上数量相对较多的医务人员为其开展伤员的紧急救治提供了便利条件。
爆炸发生后,受伤舰员立即开展自救互救,担架员使用舰上配备的担架将伤员送至检伤分类区。 由于进入主医疗舱室和药材仓库的通道被爆炸后的杂物阻塞而无法进入,因此以舰尾部的战斗包扎站作为主要的检伤分类区,并且使用包扎站内便携式医疗箱中有限的医疗物资开展最初的伤员紧急救治。 由于舰艇严重损毁,全舰大部分电力设施、公共广播系统和对外联络系统无法使用,医院看护兵几乎需要独立完成所有的最初救治工作,包括检伤分类。 随后,伤员被转移到飞行甲板等待后送。 28 名伤势一般的伤员被送往也门当地的2 家医院:30 张床位的Saber 医院和300 张床位的Al Goomaria 医院。 11 名伤势较重的伤员,在遇袭后9 h 内,由法国军队派出的1 架救护飞机空中后送至吉布提的法国军队医院内接受救治,法军同时派出外科手术组随机保障。
爆炸发生后,美国空军第86 航空后送中队2 架麦道C-9航空后送运输机从德国拉姆斯泰因空军基地起飞,分别搭载2 支重症监护空运队(Critical Care Air Transport Team,CCATT)在袭击发生后的24 h 内抵达也门。 重症监护空运队一般由1 名医生、1 名护士和1 名呼吸科治疗技师组成。由于爆炸袭击可能出现较多的肺部损伤伤员,因此参与任务伤员后送的一支重症监护空运队增派了1 名内科医生和1 名肺科医生,加强空运队后送肺部损伤伤员的能力。 随后,1 支重症监护空运队飞往吉布提,1 支加强后的重症监护空运队在也门协助舰上开展伤员的检伤分类,并确定了28 名普通伤员后送至德国兰斯图尔医学中心的具体方案,包括飞行高度、携行物资等。 随后,加强的2 名医务人员飞往吉布提与已到达的另一支重症监护队会合,开展重症伤员后送前的准备,包括伤员状态评估、骨折部位固定、气管内导管位置确定、气胸胸片排除、动脉内预置管、玻璃静脉注射瓶更换成塑料制品等。 9 名伤员使用担架后送,2 名伤员需要机械通气并持续监测生命体征。 后送途中,重症监护队在巡航高度时,对伤员伤情进行了2 次评估,以确保大部分伤员伤情稳定。 历经13 h,飞越2 900 n mile(1 n mile =1 852 m),中间经停2 次加油及补充机上氧气,所有伤员均顺利转运至德国兰斯图尔医学中心[4]。
2.2 心理保障 除上述39 名后送的伤员外,另有12 人在遇袭后出现急性应激反应,35 名舰员在遇袭后的一周内报告出现噩梦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 直至今日,当时幸存的舰员仍出现焦虑、噩梦等情况。 因此,在此类灾难事件发生后,提供及时的心理支持是十分必要的。
在袭击发生的最初24 h 内,美国中央司令部的牧师就赶到了“科尔”号上,提供宗教服务和心理咨询。 “科尔”号所属的驱逐舰中队内的牧师在事发一周后从美国本土赶到“科尔”号上提供后续的服务及保障[5]。
驻意大利西格奈拉基地内的海军特别精神卫生快速干预小组(Special Psychiatric Rapid Intervention Team,SPRIT)在事发后第2 天到达“科尔”号驱逐舰上,开展心理卫生支持,包括为舰队领导提供危机干预指导、开展一对一心理咨询和辅导、开展团队咨询及集体辅导等。 该小组由9 人组成,组长为精神病学专家,组员包括1 名卫勤大队行政军官、1 名精神病学技师、1 名药物滥用咨询师、5 名经过危机事件应急管理培训的初级保健医生。 除此之外,在美国本土的舰队牧师、监察员和舰队家庭服务人员为遇难者家属提供了后续的心理和社会支持。
2.3 公共卫生 考虑到也门当地气温较高,而舰上海水淡化设备均无法使用,舰员长时间在甲板等待,少数舰员出现脱水的情况,舰上瓶装水供应量增加。 由于当地存在疟疾等虫媒疾病传染风险,舰上医务部门向舰员配发疟疾预防药物。 同时,由于舰上卫生设施和垃圾处理设施损坏无法使用,在遇袭后2 日内,有12 人报告出现无血性腹泻,遇袭后5 d 内总共报告了70 例无血性腹泻的情况。 医务人员使用盐酸环丙沙星治疗,最后舰上库存全部用完。
2.4 海上搜救 在附近的英国皇家海军23 型护卫舰“马博罗”号(HMS Malborough)是第一艘前往援助的舰艇。 美国空军快速反应部队是第一支赶到救援的美方部队,该部队从沙特阿拉伯苏尔坦亲王空军基地内起飞前往救援。 随后,美国海军陆战队从巴林到达也门。 在附近的美国海军“唐纳德·库克”号驱逐舰(USS Donald Cook)和“霍斯”号导弹护卫舰(USS Hawes)第一时间赶到亚丁港,为“科尔”号提供后勤支持。 同时“卡托巴”号舰队远洋拖轮(USNS Catawba)、“卡姆登”号快速战斗支援舰(USS Camden)、“安克雷奇”号船坞运输舰(USS Anchorage)、“杜鲁斯”号船坞运输舰(USS Duluth)和“塔拉瓦”号两栖攻击舰在之后的几天内相继到达,开展“科尔”号遇难舰员搜救、舰艇维修、港内安保等工作。 “塔拉瓦”号两栖攻击舰作为此次搜救行动指挥舰,指挥了后续搜救行动。 1666 号通用登陆艇(LCU 1666)负责从“塔拉瓦”号向“科尔”号上运输食物和运送人员。 来自移动潜水和救捞2 队阿尔法分队的潜水员和爆炸物处理机动2 队、3 队、6 队、8 队、9 队、11 队、海豹突击队、海军陆战队第一侦察营以及2 名来自第53 特遣队的救捞工程值班军官(EDO)参与了后续的遇难舰员打捞,舰艇损管维修等工作。 首先,爆炸物处理机动队的潜水员对爆炸物情况进行了侦测,在评估“科尔”号已经处于安全状态后。 海军移动潜水和救捞2 队阿法尔分队的潜水员对溺水遇难舰员的遗体进行了搜索和打捞,并进入船体内部进行进一步的搜寻,同时对船体进行了固定。 海军移动潜水和救捞2 队中好几名队员曾经在与“科尔”号同类型的舰艇上服过役,因此十分熟悉舰艇内部舱室布局,便于后续进入舰艇内部进行搜救。
3 经验教训
美国海军在此次自杀式爆炸袭击中伤亡惨重,虽然伤员救治和后送及时,只有1 人在救治中死亡,但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为此,美国海军针对“科尔”号救援中存在的问题和经验教训,提出了一系列的改进措施。 结合近几年来,美国海军在医学训练、研究及后勤保障上的发展方向,笔者认为有以下几条经验教训值得我国海军学习参考。
3.1 加强人员急救训练力度,增加医院看护兵训练科目
“科尔”号上舰员每年约有1/3 会因为各种原因调动或轮转,这也是美国海军舰艇上的常态。 因此,美国海军要求所有舰员都必须定期参加急救训练,掌握8 种常见伤的急救,即“关塔那摩8 项”,包括有创骨折、面部损伤、开放性气胸、触电、腹部受伤、烧伤、断离伤和烟雾吸入,确保足够的自救和互救技能[6]。 2016 年起,美国海军建议将舰员急救训练内容增加到了11 项,包括骨折、撕裂伤、开放性气胸、触电、腹部脏器露出、烧伤、低体温症、烟雾吸入、穿透伤、热应激、大出血[7]。 其中骨折、撕裂伤,对于担任担架员的舰员需要参加的急救训练要求更高,而且担架员任职不得少于6 个月,保证在岗担架员任职相对固定,团队磨合顺畅。 此外,在“科尔”号遇袭事件发生之前,独立医院看护兵在大规模伤员救治中仅限于负责伤员重要生命体征的监测和其他任务,仅有军医官才参与检伤分类。 而美国海军驱护舰上并不配有军医官,一旦发生大规模伤员的情况,独立医院看护兵的能力将难以胜任。 因此,从2003 年开始,美国海军将“大规模伤员发生时的检伤分类”作为水面舰艇和潜艇独立医院看护兵课程中的重要部分,并且要求在各类任务中,多让医院看护兵参与伤员的检伤分类。
3.2 检视舰上医疗物资定额,以实战实用为标准配备物资
在此次伤员救援过程中,美国海军发了舰上一些医疗物资配备不尽合理的情况,需要对舰上医用物资标准进行修订。例如,“科尔”号上配备了11 副标准的斯托克斯担架和2 副海空救援担架以及数副米勒全身固定夹板式担架。 但在使用过程中发现,米勒全身固定夹板式担架很难有效固定伤员,尤其是体型较大的伤员。 因此,美国海军在后续舰上医疗物资定额标准修订中,选择用Reeves Slevee II 型担架替代了实战效果不佳的米勒全身固定夹板式担架。 又如,遇袭后,舰上大部分公共卫生设施都无法使用,因饮食不卫生而导致的食源性疾病发生率大大增加,报告无血性腹泻病例增多。 为此,美国海军增加了相关抗生素舰用库存的标准,同时增加了舰用免洗洗手液的供应,以尽可能保证在有限条件下的个人卫生。 再如,在全舰电力设施损坏,仅有标准战斗照明可使用的情况下,开展伤员救治是十分困难的。 除了对标准战斗照明光源性能提升外,美国海军向所有医务人员提供了头灯,以保证他们在有限光源的情况下,仍能开展伤员救治。 在该案例的总结中,美国海军还提出了:为医务人员配备通信耳麦,便于他们通信联络及记录伤情;任务前,增加一次性手套的供应用于检查伤情、处理尸体等;便携式医疗箱使用塑料安全锁或存放在软质包装中,以免出现紧急情况下无法打开的情况。
3.3 强调应急响应机动卫勤力量战备状态,要求重大危机事件下能够快速支持 在发生大规模伤员的情况下,往往单舰上的卫勤力量无法满足,因此能够快速响应的机动卫勤力量必不可少。 在此次“科尔”号遇袭快速响应中,美国海军特别精神卫生快速干预小组和美国空军重症监护空运队作为两支快速部署的应急响应部队,在为“科尔”号伤员救治和幸存者的心理保障工作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保证了救援行动顺利完成。 但在前期动员过程中,海军特别精神卫生快速干预小组成员的战备状态各异,受个人技能准备、出行准备(护照、差旅费)等问题的影响,整体部署的速度和响应时间比预期的要差一些。 为此,美国海军建议制定统一的应急卫勤力量战备标准,包括个人状态、出行文件、技能要求等,以便能真正做到在危机发生时快速响应。
3.4 关注伤员空中后送中存在的医学问题,开展进一步研究以保证后送安全 重症监护空运队在伤员后送过程中对伤员的情况进行了全程监测发现,除使用呼吸机的2 名伤员外,其他伤员脉搏血氧饱和度仪读数均低于80%,个别伤员甚至低于50%,呈现出缺氧状态,但无伤员报告出现呼吸困难和缺氧症状。 医务人员认为可能由于应激、疲劳或其他疼痛,导致伤员对于缺氧不敏感,这种情况对于重伤员尤其是肺部及脑部损伤的伤员是十分危险的,如果在后送途中持续缺氧可能会进一步加重伤情,因此应该引起特别的重视。 为此,美国海军及空军医学研究机构开展了大量的空中后送伤员缺氧研究,研发缺氧报警传感器和制定合理的空中后送伤员方案。
3.5 重视应急事件后的心理卫生,确保提供全方位、全覆盖的心理保障 从“科尔”号事故看,大部分经历者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症状,在出现急性应激反应的12 名舰员中,只有1 人经休息和治疗返回舰上岗位工作,有些经历者至今仍无法走出当时事件的阴影,可见提供及时有效的心理干预对于重大应急事件后人员的重要意义。 除特别精神卫生干预小组外,美国海军自2003 年后成立了海军战斗与作战应激控制中心,并以该中心为核心,根据各兵种和军事任务情况组建作战应激控制和卫勤战备小组等心理健康服务保障小组,有针对性的开展心理保障计划,为美国海军提供各种任务下的心理健康服务。 现役军人家属也被纳入心理保障的范畴中,美国海军开展“聚焦家庭”心理保障计划,由舰队家庭服务人员、临床社工、心理咨询师等为参加任务部署的军人家属提供所需要的心理服务,构建良好的社会支持网络。
3.6 确保应急事件通信畅通,保证外部信息交流及时、透明、高效 在“科尔”号事故发生后,伤亡舰员的家属竟然在媒体报道后才得知这一信息。 这为后续家属安抚等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难度,部队公信力遭到很大的质疑。 同时,各级司令部对于伤员情况知之甚少,很难进一步安排后续救治。而这一情况的发生,主要是因为“科尔”号遇袭后,全舰停电,外界通信基本中断,只有舰长1 台手机联络[6]。 而当不完整的信息传送至总部之后,各级司令部处理舆情不当而造成难以挽回的舆论压力。 之后,美国海军迅速成立危机和信息处理中心,集中处理此类危机事件。 同时,改进舰艇部署的外界通信联络方式,除军用无线电加密通信方式外,卫星通信、特种部队低阻高效的通信系统也应在舰艇上予以配备,并保证备用电源、电池供应。 伤员伤情报送应制定类似陆军“9-line”伤员后送请求模板,便于伤员信息能又快又准确的从现场传出,并向其他部门报送,同时第一时间通知家属。
4 启示
随着我国国力的提升及国家利益的拓展,我国海军部队既要应对传统的海上安全威胁,又要应对非传统海上安全威胁,这也就意味着海军部队必须面对多种安全威胁,必须承担多样化的军事任务。 在海上反恐、打击海盗、海上维和等军事行动中,也很有可能遭遇类似美国海军“科尔”号所遇到的自杀式恐怖袭击,因此必须超前谋划,提早准备。
4.1 加快我国海军海外基地及医疗点的战略布局 在海外
执行任务出现批量伤员时,如何快速救治是提高伤员生存率的关键所在。 仅仅依靠舰上医疗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尤其是非传统军事行动中分散作战时,单舰医疗救治能力往往十分有限。 我国海军在执行亚丁湾护航任务时,已发生过多例远海跨境后送案例,其中有些伤病员在后送及救治的过程中由于种种原因,如与当地医疗机构语言不通、过境外交原因等造成了伤病员后送时间的延长,有时还需要借助海军高层、驻地外交等渠道才能妥善后送[8]。 随着我国海军海外多样化军事行动及非战争军事行动的不断增多,应当尽快建设依托海外基地或前沿战略部署医疗点的远海海上伤员救治支点,从而使远海行动中出现的伤病员能够尽早地得到救治,从而将进一步提高海上伤员救治时效,降低伤员伤死率。
4.2 加强我国海军应急组织体系和保障建设 美国海军此
次救援的成功得益于其较为完善的应急指挥体系和保障力量。 目前,我国海军各舰艇针对海上发生伤员的情况也已设置了多种预案,但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发现这些预案不够细化、可操作性不强,在紧急事件出现时仍然可能出现“无人管”或“一团乱”的情况发生[9]。 为此,厘清海上应急事件,尤其是批量伤员发生时救治组织和指挥体系是成功处置海上伤员应急事件的前提条件。 同时,加强任务地点军事医学情报的搜集,包括任务地的地理气候条件、传染病疫情、可用军地医疗资源及联络方式等,将各类应急预案进一步细化、具体化,真正成为危急时刻能够落地的指挥方案。 此外,我海军还应完善现有的应急机动卫勤力量体系,补齐目前仍欠缺但在应急事件中又十分重要的卫勤力量,如海上心理急救干预队伍等,同时保证所有应急机动卫勤力量具备执行海外任务的战备状态,以便在发生危机时能够快速部署[10-11]。
4.3 加大我国海军战救技能的实战化培训力度 美国海军
以伤类,如触电、断离伤、烧伤等为切入点展开普通舰员的自救和互救训练,而我国海军是以包扎、止血、固定等处理方式作为急救训练的抓手[12]。 通常情况下,一名伤员可能需要多种急救措施,这对于非医学专业的普通舰员要进行识别和判断是十分困难的。 相比之下,美国海军以典型伤类作为急救训练的抓手,使普通舰员更容易识别伤员伤情并做出正确的处理,因此急救训练的效果也更好。 为此,我国海军的急救训练应当引入典型伤类的急救处理,使每名舰员都能够掌握舰艇常见伤员的处理,保证在陌生环境、紧急情况下能够在医务人员到来前,妥善开展自救互救,为后续抢救赢得宝贵时间。 同时,对于卫生员和医务人员等专业人员来说,必须定期在实战化环境下开展高级生命支持等急救训练和其他有针对性的战救训练,例如爆炸伤、海战伤的救治等。 通过实战化的训练,既磨练个人战救技能又磨合团队救治流程,以便在发生批量伤员时能够有条不紊的开展救治[13]。
4.4 加速我国海军战伤救治装备、技术和方法的研究 伤
员在远离岸基的地方受伤,医疗条件和救治药物都十分有限。 由于我国海军正处于从“近海防御”向“近海防御和远海防卫相结合”的战略转型期,因此在远海伤员救治理论、装备、技术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许多方面的空白亟需填补。未来在这一领域必须加大研究力度,重点加强探索利用新材料和新技术提高海上有限条件下的伤员的救治效率。 此外,海上伤员后送中可能出现的医学问题也不容忽视,由于我国海上伤员远距离后送的实战经验相对较少,在这一领域几乎没有开展相应的研究[14],因此有必要参考外军经验和研究结果开展基础性的研究,为战时伤员顺利、安全后送提供理论依据与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