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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消彼长:积极-消极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变化

2020-06-05艾娟徐玲玲

心理技术与应用 2020年6期
关键词:同性恋

艾娟 徐玲玲

摘 要 采用两个实验探讨了情绪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关系中的具体作用方式。实验1发现,一般的扩展接触能够显著增加内群体对外群体的积极情绪水平,降低对外群体的消极情绪水平,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具有显著的中介作用。实验2进一步发现,扩展接触材料中增加助人内容时,可以显著提升积极情绪中的钦佩水平,降低消极情绪中的厌恶水平,钦佩和厌恶在扩展接触的效应中存在显著的中介作用。

关键词 扩展接触;群际偏见;群际情绪;同性恋

分类号 B842.6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20.06.005

1 问题提出

如果个体得知内群体成员与外群体成员之间具有亲密的友谊关系,则可以减少个体对外群体的偏见,对外群体产生更积极的态度,这种由扩展接触而产生的态度改善称为扩展接触效应(艾娟, 2016;  Wright, Aron, McLaughlin-Volpe, & Ropp, 1997)。大量研究发现,扩展接触的积极效应确实存在(Eller, Abrams, & Zimmermann, 2011;  Gómez, Tropp, & Fernández, 2011;  Turner, Hewstone, Voci, & Vonofakou, 2008), 它被普遍用来改善人们对不同种族(Turner, Hewstone, & Voci, 2007)、 残疾人(Cameron & Rutland, 2006)、精神病患者(West & Turner, 2014)、同性戀(艾娟, 严晶华, 2017;  Mereish & Poteat, 2015)等群体的态度。

长期以来,扩展接触效应的机制研究一直沿着两条主要的路径展开。第一条路径是认知路径,即探讨认知因素在“扩展接触—积极效应”过程中的作用,这条路径被研究者们广为关注。研究发现,内群体成员知觉到的内/外群体规范(内外群体成员的交往是被内群体所认可的)(Gómez et al.,  2011;  Liebkind & McAlister, 1999)、将他人纳入自我(Tausch, Hewstone, Schmid, Hughes, & Cairns, 2011)等认知因素在扩展接触改善群体态度的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普遍认为,扩展接触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内群体成员对群际交往以及外群体成员的积极认知经验,这成为扩展接触效应产生的重要原因(Paolini, Hewstone, Cairns, & Voci, 2004)。

第二条路径是情绪路径,即探讨情绪因素在“扩展接触—积极效应”间产生的影响。总结既有的相关研究发现,“扩展接触—积极效应”间的情绪探讨主要集中在焦虑、共情、信任三种类型上,且研究均发现,这三种

情绪对扩展接触效应有重要影响(Vezzali, Hewstone, Capozza,Giovannini, & Wlfer, 2014;  Wright et al.,  1997)。其中,以群际焦虑为核心的消极情绪研究认为,扩展群际接触有效减少了群体之间的交往焦虑,使内群体对外群体的态度更加友好(Mereish et al.,  2015; Paolini et al.,  2004;  Turner et al., 2007)。另外还有少数研究涉及到了群体积极情绪,认为扩展接触可以提高内群体对外群体的共情和信任水平(Capozza, Falvo, Favara, & Trifiletti, 2013;  Capozza, Falvo, Trifiletti, & Pagani, 2014;  Visintin, Brylka, & Green, 2016),从而促进对群体态度的改善。

相比认知路径,扩展接触效应中的群体情绪研究存在两个明显的不足之处。其一,目前还不清楚扩展接触效应机制中的情绪作用路径。具体来讲,扩展接触是否会同时引发内群体成员对外群体的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的变化?如果能够同时引发这两种情绪的变化,那么这两种情绪在“扩展接触的积极效应”中又是如何变化的呢?其二,在扩展接触效应中,以往研究更加重视对以焦虑为主的消极情绪以及以共情和信任为主的积极情绪研究,但是消极情绪和积极情绪的类型是多样的,比如愤怒、 厌恶、 恐惧等消极情绪类型以及钦佩、同情、尊重等积极情绪类型,目前来看,这些具体类型的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作用并没有得到关注。因此,本研究将在扩展接触情境下,探讨群体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作用,首先探讨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作用,其次探讨具体的积极情绪与消极情绪类型在扩展接触中的作用,进而明确解答不同情感类型在扩展接触改善群体态度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及其变化方式。

2 实验1

采用单因素两水平(有/无扩展接触干预)的被试间设计,扩展接触组阅读扩展接触材料,无扩展接触的对照组阅读中性材料。根据有无扩展接触干预,分析扩展接触能否改善异性恋大学生与同性恋群体的社会距离,以及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在这一过程中的变化特点。

2.1 研究方法

2.1.1 对象

招募140名在校大学生为被试,将被试分为扩展接触组和无扩展接触的对照组,扩展接触组70人(男36人,女34人),对照组70人(男33人,女37人),平均年龄为21.8岁。

2.1.2 材料与工具

(1)实验材料:自编扩展接触材料,展现一个女大学生跟她的女同性恋朋友R的亲密友谊关系,并列举了一些两人日常生活中积极的互动。材料原型来自网络上的一位作者的亲身经历,为了让被试相信材料的真实性,材料末尾还附有引用链接。中性材料是将其中的女性同性恋朋友R改成了女性同学R,其他内容不变。

在正式实验开始前,针对两类接触材料进行了一定的评价,先请5名大学生阅读材料并对材料中语言表达是否易于理解提出修改建议。

材料修改后,选取15名大学生进行阅读并评价,回答三个问题“材料中‘我跟R的关系”“材料中‘我和R分别属于什么群体”“你跟材料中的谁属于一个群体”来了解实验材料的有效信息是否都已经被被试理解。全部被试均能够阅读和理解,回答正确,实验材料符合扩展接触的特点。

(2)情绪自评量表:中文版积极消极情绪量表(吕遥迪, 郭江, 张雨青, 2016)。根据研究目的,本实验分别从积极和消极情绪中各选择了3个与实验材料可能引发的情绪关系最密切的词汇,分别是“感兴趣的”“兴奋的”“充满热情的”“愤怒的”“敌意的”和“害怕的”, 每个情绪形容词采用5点评分,1~5表示“一点没有”到“非常强烈”,得分越高表示该种情绪水平越高。本研究中,积极和消极情绪分量表的α系数分别为0.75和0.73。

(3)社会距离量表:改编社会距离量表,该量表是一种常见的测量群际态度的量表(Bogardus, 1967),量表由一组表示不同社会距离或社会交往程度的陈述组成,让被试选择自己能接受的,与外群体之间的社会距离。社会距离量表包括六个项目,分别是(1)与同性恋同校;(2)认识同性恋同学;(3)与同性恋交朋友;(4)与同性恋做舍友;(5)亲人是同性恋;(6)子女是同性恋。采用5点计分,1~5分别代表“非常愿意”到“非常不愿意”,高分表明被试知觉到更远的社会距离。本研究中,量表的α系数为0.89。

2.1.3 施测程序

让扩展接触组的被试阅读扩展接触材料,对照组被试则阅读中性故事材料,在每种材料后设计了三个与材料内容相关的问题以确保材料能够被准确认知与理解,然后所有被试均需要完成情绪自评量表与社会距离量表。最后,所有被试均需完成三道自评报告题目(选择题)来评定性取向(你的性取向是?)、与同性恋群体的直接接触状况(你与同性恋个体进行直接接触的经历是?),用于后期处理数据时排除所有性取向为非异性恋、与同性恋群体有过直接接触的被试。

2.2 结果与分析

2.2.1 自变量操作的检验

首先,剔除两组被试中的非异性恋被试、与同性恋有过直接接触的被试、以及阅读材料后被试对材料中的群体关系以及对自己所归属群体的认知理解出现错误的被试共计11人,剩余129份数据(扩展接触组65份有效数据,对照组64份有效数据)。剩余被试对材料后的三道题目的回答均正确进一步说明,被试均能够理解材料所展现的擴展接触故事内容,对自身的群体身份、外群体成员的身份特征以及群际友谊关系有正确的认知,这符合扩展接触中“个体获知内群体成员与外群体成员存在友谊关系”这一核心界定,分组材料阅读有效。

2.2.2 扩展接触对情绪与社会距离的影响

对外群体情绪和社会距离量表上的得分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扩展接触组与无扩展接触组在对外群体积极消极情绪和社会距离量表总分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扩展接触组对同性恋群体的积极情绪显著高于无扩展接触组(t=-3.75, p<0.001; M无干预=7.23±2.33, M扩展组=9.00±2.97),对同性恋的消极情绪(t=2.42, p<0.05;  M无干预=8.22±2.76, M扩展组=7.08±2.61)及社会距离(t=3.05, p<0.001;  M无干预=15.80±3.88, M扩展组=13.63±4.19)得分显著低于无扩展接触组。

采用Mplus 7.0进行分析,Bootstrap(N=1000)估计法进行参数估计和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根据95%的置信区间中是否包含0来判断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将无扩展接触组设置为参照类,编码为0,有扩展接触组编码为1,标准化估计的模型见图1。

图1 有无扩展接触影响社会距离的中介路径

结果发现,扩展接触可显著正向预测个体对同性恋群体的积极情绪(β=0.32, p<0.001),且积极情绪能显著负向预测社会距离(β=-0.35, p<0.001);扩展接触能显著负向预测个体对同性恋群体的消极情绪(β=-0.21, p<0.05)且消极情绪能显著正向预测社会距离(β=0.41, p<0.001);而扩展接触不能显著预测个体对同性恋群体的社会距离(β=0.07, p>0.05)。由于扩展接触对社会距离的直接预测作用不显著,故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发挥完全中介作用。进一步中介效应分析发现(如图1所示),由“扩展接触→积极情绪→社会距离”产生的路径,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95%CI=[-0.18,-0.04]),表明积极情绪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具有显著的间接效应(效应值=-0.11,占总效应的56%);由“扩展接触→消极情绪→社会距离”产生的路径,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95%CI=[-0.17,-0.01]),表明消极情绪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具有显著的间接效应(效应值=-0.086,占总效应的44%),两条路径总的间接效应值为-0.196,95%的置信区间为[-0.285,-0.107]。综合以上认为,扩展接触对社会距离存在间接影响作用,通过增强积极情绪、降低消极情绪来间接影响社会距离。

3 实验2

实验1发现,扩展接触效应中不同性质的情绪存在中介作用,而具体哪种情绪起到中介作用,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探索。实验2采用有无扩展接触干预,并进一步控制扩展接触材料的性质,即让扩展接触材料的内容能够展现出外群体成员的良好助人行为,以深入分析不同类型的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具体变化。

3.1 研究方法

3.1.1 被试

招募160名大学生为被试,将被试分为扩展接触组与无扩展接触的对照组,扩展接触组80人(男39人,女41人),对照组80人(男36人,女44人),平均年龄为22.13岁。

3.1.2 材料与工具

(1)实验材料:采用自编扩展接触材料,展现了一个女大学生在夜里兼职下班后,在归校途中独自一人非常害怕,但由于受到另一名同校学生(接触后知道他是一名同性恋者)多次的陪同和帮助,两人成为好朋友的故事。无扩展接触组的材料的故事情节不变,但是并没有提及助人者是一名同性恋。然后,对接触材料的内容和准确性进行评价,评价过程同研究一,选取10名大学生均能够阅读和理解材料,问题回答正确,说明材料易于理解且符合要求。

(2)情绪测量:要求被试对自己在想到外群体时感受到的每种情绪的程度进行评价。结合本研究的材料内容和研究目的,选择并采用了Seger, Banerji, Sang, Smith以及Mackie (2016)在研究中所使用的情绪词,分别为钦佩与厌恶。研究指出,厌恶情绪是研究同性恋态度中非常重要的,是人们通常表现出的对同性恋群体态度最常见的情绪。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1~5分别表示“一点没有”到“非常强烈”,得分越高表示该种情绪水平越高。

(3)社会距离量表:同研究一。

3.1.3 施测程序

同研究一。

3.2 结果与分析

3.2.1 自变量操作的有效性检验

自变量操作的有效性检验同研究一,剔除两组被试中的非异性恋被试、与同性恋有过直接接触的被试、以及阅读材料后被试对材料中的群体关系以及对自己所归属群体的认知理解出现错误的被试共计12人,最终得到有效数据148份(扩展接触组75份,对照组73份),被试在阅读完材料后对材料的内容有比较全面的认识,扩展材料与无扩展材料均能传达出关键信息并为被试所认知与理解,说明材料阅读有效。

3.2.2 扩展接触对群体具体情绪与社会距离的影响

结果发现,扩展接触组与对照组在钦佩(t=-4.36, p<0.001;  M无干预=2.59±0.99, M扩展组=3.23±0.76)、厌恶(t=5.97, p<0.001;  M无干预=2.86±1.44, M扩展组=1.69±0.87)和社会距离(t=5.25, p<0.001; M无干预=21.38±3.23, M扩展组=18.55±3.33)上均存在显著差异。扩展接触组对同性恋群体的钦佩得分显著高于对照组,厌恶得分显著低于对照组,扩展接触组对同性恋的社会距离水平显著低于对照组。采用Mplus 7.0进行分析,Bootstrap(N=1000)估计法进行参數估计和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根据95%的置信区间中是否包含0来判断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将无扩展接触组设置为参照类,编码为0,有扩展接触组编码为1,标准化估计的模型见图2。

图2 有无扩展接触影响社会距离的中介路径

结果发现,扩展接触可显著正向预测个体对同性恋群体的钦佩(β=0.34, p<0.001)且钦佩能显著负向预测社会距离(β=-0.40, p<0.001);扩展接触能显著负向预测对同性恋群体的厌恶(β=-0.45, p<0.001)且消极情绪能显著正向预测社会距离(β=0.42, p<0.001);扩展接触不能显著预测个体对同性恋群体的社会距离(β=0.06, p>0.05)。由于扩展接触对社会距离的直接预测作用不显著,所以钦佩与厌恶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发挥完全中介作用。进一步中介效应分析发现(如图2所示),由“扩展接触→钦佩→社会距离”产生的路径,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95%CI=[-0.22,-0.57]),表明钦佩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具有显著的间接效应(效应值=-0.136,占总效应的42%);由“扩展接触→厌恶→社会距离”产生的路径,95%的置信区间不包含0(95%CI=[-0.27,-0.10]),表明厌恶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具有显著的间接效应(效应值=-0.189,占总效应的58%);两条路径总的间接效应值为-0.325,95%的置信区间为[-0.427,-0.215]。这说明,钦佩和厌恶均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的关系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扩展接触的助人故事可以通过提高钦佩情绪、降低厌恶情绪来间接影响社会距离。

4 讨论

实验1发现,扩展接触改善了异性恋大学生对同性恋群体的社会距离感,有扩展接触干预组比无扩展接触组对同性恋群体的社会距离更近,这一结果再次验证了扩展接触的有效性,即展示内外群体间的友谊关系能够改善群体态度(Wright et al.,  1997)。实验1还发现,在扩展接触效应中,对外群体的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都在发挥中介作用,扩展接触能够同时引起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的变化,提升对外群体的积极情绪、降低对外群体的消极情绪,进而改善对外群体的态度,这一研究结论早在直接群际接触的研究中已得到了证实(Seger et al.,  2016)。从总体水平上来看,与外群体有扩展接触的情况下,积极情绪会显著增加,同时,消极情绪会显著降低,二者是此消彼长的变化方式,这一发现较之以往集中以“群际焦虑”为核心的研究来讲是一种拓展。为什么扩展接触能够对消极和积极情绪同时产生作用?以往研究普遍认为,扩展接触的间接性特点以及群际友谊彰显出的交往准则和榜样示范可以有效降低个体对群际交往的消极预期、焦虑以及负性情绪水平,这为扩展接触降低内群体的消极情绪水平提供了一种合理的解释(Turner et al.,  2007;  Turner et al.,  2008;  Wright et al.,  1997)。但却忽略了扩展接触同样会对积极情绪有提升作用。Cernat 等人(2011)认为,扩展接触展现的友谊关系包含有很多“隐含性”的信息,比如扩展接触多展现出的是内外群体间的“温情”“友谊”等积极性质的故事或经历,这种故事也会引发内群体个体对外群体成员的积极情感。

实验2发现,当扩展接触的材料增加了助人经历而建构的友谊关系之后,钦佩和厌恶情绪在扩展接触与社会距离间具有显著的中介作用。这一结果与Seger等(2016)的研究结论一致,即在接触改善偏见过程中钦佩与厌恶两种情绪的作用显著。但与之不同的是,Seger等人的研究并没有进行扩展接触的干预,而仅仅是调查了有无接触经历的影响,而本研究却发现,扩展接触干预材料的内容可以有效影響具体的群体情绪反应。对此的解释有两个方面。其一,扩展接触强调的友谊关系是一个非常广泛的概念,既包括一般性的友谊关系建立,也包括帮助、分享、合作等其他经历所建立的友谊关系,而展现不同类型友谊关系的扩展接触故事材料很可能会启动不同的情绪类型。根据Mackie和Smith(2006)的观点,情绪是一种由具体的事件而引发的状态,当人们知觉到某些群体事件时,引发的情绪是指向整个群体而非个人的,并影响我们的认知和行为。其二,钦佩和厌恶能够在扩展接触效应中产生影响的这一发现,也可以从直接群际接触的研究中找到依据。直接接触的研究发现,以钦佩为主的积极情绪在群际关系中具有积极作用,钦佩情绪是群体态度和行为的重要驱动性因素(Sweetman, Spears,  Livingstone, & Manstead, 2013),钦佩源于对外群体的温暖品质的赞美,对同性恋者存在钦佩情感的异性恋者对其表现出较少的内隐偏见,并对同性恋权利表示更积极的支持(陈世民, 吴宝沛, 方杰, 2011)。而厌恶则更多的是源于对污名群体和低社会阶层群体的反应,在社会中,同性恋群体通常被感知为一种具有“威胁性的群体”,人们倾向于认为同性恋群体会“污染”异性恋群体。扩展接触中因助人经历而产生的友谊关系,可以有效减少对同性恋群体的威胁感知,减少对同性恋群体的厌恶情绪。

本研究是以同性恋群体为目标而展开的,从这种特定群体身份中得到的结论其普适性也有待于在其他更广泛的群体中得到验证,尤其是对于社会生活中的医患群体、警民群体等需要更加深入的探究,但本研究为今后探讨群体态度改善提供了有价值的思路和基础。而且,今后的研究中仍需要将认知和情绪的作用结合起来进行研究,继续探讨认知和情绪路径在扩展接触效应中的变化方式。有研究者已指出,在扩展接触过程中,认知和情绪路径并非是单独发挥作用的,或者认知影响情绪,或者情绪影响认知,或者二者相互影响, 只是二者之间的作用机制还不清楚(Vezzali et al.,  2014)。今后这些研究必将成为深入了解扩展接触效应机制的重要突破口。

5 结论

积极情绪和消极情绪在扩展接触效应中具有显著的中介作用,扩展接触通过提高内群体对外群体的积极情绪,降低对外群体的消极情绪间接影响社会距离。扩展接触中增加助人内容时,钦佩和厌恶在扩展接触的效应中存在显著的中介作用,通过提升钦佩水平,降低厌恶水平间接影响社会距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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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One Falls Another Rises:

Changes of Positive-Negative Emotions in the Extended Contact Effect

AI Juan; XU Lingling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 Tianjin 300134, China)

Abstract

Two experiments were conducted to explore the specific ways of emotions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xtended contact and social distance. Experiment 1 found that extended contact increasepositive emotions and reduce negative emotions of in-group towards out-group significantly, positive and negative emotions play significant mediating roles in the extended contact effect. Furthermore, Experiment 2 found that when the content of helping others was added into the extended contact materials, the admiration emotion increased while the disgust emotion reduced significantly, admiration and disgust play a significant mediating roles in the extended contact effect.

Key words:  extended contact; inter-group bias; inter-group emotion; homosexuality

基金項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间接群际接触改善群体态度研究(项目批准号: 15CSH014)。

通讯作者: 艾娟, E-mail: aijuan1007@tjc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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