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度好书架
2020-06-01
樊锦诗 口述 顾春芳 撰写《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
这是“敦煌的女儿”樊锦诗先生的自传,以樊锦诗口述、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顾春芳教授记录整理的方式完成。作为江南闺秀和北大才子,樊锦诗本可以有更为轻松闲适的人生,她却将生命交付大漠流沙和洞中光影,带领一群志同道合的研究者,日复一日地临摹修复壁画,为古老的敦煌赋予新生。本书不但全面讲述了樊锦诗的人生故事,梳理了她亲历的敦煌考古、学术研究和文物保护事业的风雨历程,对莫高窟在世界文明史上独一无二的价值也有深刻揭示。
在采写过程中,樊锦诗与顾春芳结下忘年之交,互相成为了“懂对方的人”,因此,樊锦诗先生才愿意敞开心扉,讲述其在北京大学考古系师从宿白、苏秉琦等考古名家的青春求学往事,与终身伴侣、武汉大学考古系创始人彭金章先生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爱情诗篇,以及她顶住来自政府部门的压力,反对“打造跨地区旅游上市公司”和将敦煌莫高窟和月牙泉捆绑在一起的大景区规划两件事的具体内情,等等;也正因此,撰者才能走进樊锦诗的心灵世界,向读者展现其素朴而高远的人生境界,从而让这一文本具有了感人的力量。质朴的外表,纯真的笑容,用尽一生保护璀璨的敦煌文明,都源自她高贵安顿的灵魂和一颗守一不移的心。正如北京大学叶朗教授所言:“贯穿《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述》这本书的就是这种对于永恒价值的精神追求。有了這种精神追求,心灵就得到了安顿。这种精神追求为人生注入了一种神圣性。这种精神追求照亮了这本书每个读者的心灵。”
叶广芩《花猫三丫上房了》
《花猫三丫上房了》是叶广芩继《耗子大爷起晚了》之后又一部儿童文学佳作,继续“丫丫”的故事,讲述“丫丫”离开颐和园,回归胡同生活的热闹与充实,透过日常生活中一个个微小的细节,将家的温馨、朋友的真诚、街坊邻居的热心与善良融入世间百态的大背景之中。此书打开了一幅“丫丫”和伙伴们在胡同里飞扬自在的童年画卷,把关于童年的一切,徐徐展现在读者眼前:养一只猫,爱一个小妹妹,帮助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教给孩子们人世间的最初之爱;跟着花猫三丫爬上屋顶,搭建秘密乐园,体会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恣意快乐的童年时光;品尝艾窝窝、炸糕、豆汁儿,让美食变成童年的一部分……对美好童年的全景式再现,不仅是对天真烂漫的童年旧事的追忆,更是对温暖了一生的爱与善的感怀。她的作品具有独特的气质:天真浪漫,充满童真却能让读者感受到感伤。文字幽默从容,极具辨识度,很有力量,寥寥几笔就直入人心。“满满当当的爱,满满当当的友情,满满当当的有趣而多彩的童年,充盈着北京的生活。讲述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自信,充满了快乐,说不准在哪个字的背后,小四儿会探出半张脸,告诉我说:‘你的猫又上房啦!……我知道,我终究会把这些藏在文字背后的精彩一个一个呼唤出来,让今天的孩子认识他们,感受他们。”在《花猫三丫上房了》后记中,叶广芩这样写道。
阿来《云中记》
《云中记》以汶川大地震为背景,围绕一个藏族祭师阿巴展开,故事讲述了云中村因为地震之后潜在的次生地质灾害而搬迁异地,离开了祖辈生活千年的地方以后,村民们的物质、精神生活都经历了沧桑巨变,阿巴内心越发不安重回云中村,以自己特有的“告诉”方法和“祭祀”仪式安抚、祭奠、超度灾难中逝去的乡亲,并最终以生命和灵魂献祭故土。这个故事,有清晰准确的实证背景,又有波澜万丈的灵魂演出;如此辽阔,又如此细腻。一座村庄,一个人,一群亡灵,就是一个世界。
这是一部情感饱满,意蕴丰富的作品,强有力地回应了我们民族历史上关系重大、影响深远的事件。阿来对这个灾难性事件,考虑的不只是物质上的修复,而是灵魂的慰安,精神的抚慰。经过了长达十年的沉淀、思考,他通过文学书写重建一种新的认知和表达。“写作这本书时,我心中总回想着《安魂曲》庄重而悲悯的吟唱。”阿来说,“我愿意写出生命所经历的磨难、罪过、悲苦,但我更愿意写出经历过这一切后,人性的温暖和闪光。”《云中记》既是追忆,也是召唤。不管世界上有没有灵魂,人都是需要有一个行动去召唤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通过召唤重建我们的生活,通过召唤确立我们现在生活的意义。”中国作协副主席李敬泽认为。
[美]赫尔曼·沃克 著 一熙 译《少年赫比》
从男孩到少年,从女孩到少女,是每个生命中最神秘的变化阶段之一;从童年的安全堡垒走到少年的广阔世界,更是每个人都必须面对的惊心动魄时刻。《少年赫比》以细腻丰沛的情感,讲述了一个高密度的成长故事,男孩和女孩在一个夏天里奋勇突进,并开始承担自己的人生命题,理解“成长”的真实含义。致敬《少年赫比》的作者赫尔曼·沃克,他真正理解并由衷地赞美从童年到少年的神秘转变,让每个身处其中的孩子知道自己并不孤独。这位活了105岁的文学大师,是20世纪的伟大记录者,但在其唯一的儿童小说中,他超越了时代,因为一代代孩子总是这样长大。甚至成年人也应该读读这本书,它让我们可以回望来时的路。同时,也致敬译者一熙,他极好地还原了书中的童年味道——既渴望又恐惧,既迷惘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