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东盟国家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分析

余振岳 常志有

摘 要：从“一带一路”建设的合作框架出发，探讨中国对东南亚国家贸易发展的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根据2008-2017中国对东盟国家的直接投资额和贸易进出口数据，从异质性影响和投资动机的角度出发，研究中国对东盟国家直接投资的影响机制。研究发现，中国对东盟国家的直接投资具有显著的贸易创造效应，在其他控制因素不发生改变的情形下，中国对东盟国家的直接投资额增加一个百分比，会使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出口额和进口额分别增加0.5319%和0.5649%。东盟国家是否是WTO成员国、与中国边界是否接壤以及语言交流是否便利，都会对进出口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关键词：中国东盟 对外直接投资 贸易效应

一、引言

在经济全球化趋势的推动下，各国之間的资本往来越来越频繁，全球各国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越来越多的参与进对外直接投资中来。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近年来经济飞速发展的势头下，对影响世界各国参与对外直接投资的作用越来越大。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进一步推进，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互动往来越来越多，这些国家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中的比重与地位也越来越重要。

随着东盟国家对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及直接投资的影响加深，研究中国对东盟地区的贸易关系及趋势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根据。从之前学者的研究中发现，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象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市场规模等指标可以促进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提升，而区位距离、对像国的政治稳定程度等会对中国投资效率有阻碍作用（付韶军，王茜2019）。虽然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的趋势呈稳步上升状态，但总体的效率低下，并且各国之间的投资效率差异较为明显（屠年松，王浩2019）。东盟地区的国家与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合作战略联系紧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和对外直接投资之间存在互补关系，而且也可以有效降低其对象国的风险（王正文，但钰宛，王梓涵2018）。但是有学者认为，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所产生的贸易平衡效应还不是很显著，并且在不同的地区的直接投资存在着不同的动机;在不同的区域上而言，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平衡也有差异，但中国的制造业和采矿业可以减缓贸易失衡（李晓钟，徐慧娟2018和张文君，任荣明2018）。从成本的角度考虑，若产业的成本上升也会对中国的直接投资产生影响，并且相关商品的弹性越大，则抑制作用越大（张静，孙乾坤，武拉平2018）。通过上述研究发现，由于存在投资区域和投资方式的差异性，学者的观点也随之存在着多样性。但从中国对东盟国家的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角度出发，仅有少量的文献描述了OFDI与贸易进出口的关系，但很少有从异质性及投资动机的角度出发去描述，因此本文想通过实证分析来考察其中的效应情况。

二、研究方法

（一）数据的来源与变量的选择

本文选取2008-2017年由商务部、国家统计局和国家外汇管理局联合发布的《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及《中国统计年鉴》来分别用于中国对其直接投资流量数据和中国对东盟各国的进出口数据，并加入了是否为世贸成员国、边界是否与中国接壤、使用的官方语言或主要语言是否与中国相同、各国首都距离北京的距离作为虚拟变量，描述见表1：

（二）实证分析

1.引力模型：检验OFDI对Export和Import的影响。

引力模型最早由Tinbergen（1962）所提出，是现在研究贸易类问题所采用的比较普遍一种模型，其基本思想是在两个经济体之间，各自的经济规模决定了他们的双边贸易流量。此模型随后由Bergstrand（1985;1989）、McCallum（1995）、Balistreri和Hillberry（2006）、Anderson和Van Wincoop（2003）分别进行了进一步的修订（王琴，陈建丽，杨颖2005）。

选取中国对东盟各国的出口额和进口额作为被解释变量，选取直接投资流量作为解释变量，其模型如下：

三、实证结果

首先分析中国对东盟的直接投资对东盟各国进出口贸易的影响，构建Pooled OLS回归模型，其结果见表2。

从直接投资的出口效应中来看（第（1）列至第（3）列），中国对东盟国家的OFDI对出口贸易有显著的创造效应，从第（3）列可以看出，其出口系数位0.5319，这说明在其他控制变量不发生改变的情况下，中国对东盟的OFDI额每增加1个百分点，会使中国对东盟的出口额增加0.5319%。从直接投资的进口效应来看（第（4）列至第（6）列），从第（6）中可以得出，进口系数为0.5649，这表明在其他控制变量不发生改变的情况下，对外直接投资额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其中国对东盟的进口额增加0.5649%。从区位距离的因素上来看，中国首都北京距离东盟各国首都的距离会对双方的进出口贸易产生显著的负效应;若两国具有共同的交流语言、东盟国家是否为WTO成员以及是否与中国的边界接壤，这些因素都会对进出口贸易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

四、讨论

“一带一路”倡议是应对当今世界经济格局不断变化的形势下孕育而生的，是应对全球经济、贸易多元化发展的积极态度。而”贸易畅通“是“一带一路”建设五大合作重点之一。东南亚国家无论是从地理位置和政治因素等方面都是中国在全

球范围内重要的合作伙伴，从以上结果得出了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贸易发展趋势有以下启示：

中国对东盟国家的直接投资具有显著的进出口贸易创造效应。当其他因素不变时，中国对东盟的OFDI流量平均每增加1个百分点，出口会增加0.5319%，进口会增加0.5649%。其次，当贸易额相对较低时，OFDI对进出口贸易有较大的创造效应;但当贸易额相对较高时，贸易创造效应较为有限。最后，进一步研究投资动机对东盟国家直接投资的贸易效应的影响，发现资源寻求是中国对东盟国家OFDI的一个主要投资动机，东盟国家丰富的资源禀赋对中国OFDI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并未发现显著的效率寻求和市场寻求投资动机。本文的系统研究不仅为促进“一带一路”建设中贸易与对外投资的协调发展提供了新的经验证据;而且使用分位数回归模型更为准确地考察了对外直接投资在不同贸易额下的贸易效应，拓展了既有文献的研究视角;更为已有文献针对对外直接投资的投资动机的相关研究做出了一个有益的补充。

从中国—东南亚国家在2008-2017年的贸易发展变化，提出几点建议：（1）中国在与贸易往来较多的国家如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等的同时应对贸易往来相对较低的国家给予更多政策上的优惠以及影响因素的提升，实现中国在东南亚地区各国家间贸易的均衡发展;（2）调整中国在东南亚国家间的贸易产业结构，优化双方的产业链条，使贸易可持续性发展进一步加强，实现各国贸易的均衡协调发展;（3）尤其发挥中国在高速公路以及高铁上的基数优势和规模数量优势，加大对西南地区的路段建设，加强并完善在海陆空等方面的联系，有效利用中国在亚太地区的金融影响力，为中国企业在东南亚地区的持续性与优越性的发展开阔渠道。

参考文献：

[1]付韶军，王茜.中国对东盟10国直接投资效率及影响因素研究[J].兰州学刊，2019（03）：77-88.

[2]屠年松，王浩.中国对东盟直接投资效率及影响因素实证分析[J].国际商务（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9（01）：84-96.

[3]王正文，但钰宛，王梓涵.国家风险、出口贸易与对外直接投资互动关系研究——以中国和“一带一路”国家为例[J].保险研究，2018（11）：41-53.

[4]张文君，任荣明.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的贸易平衡效应[J].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8，20（04）：21-28.

[5]李晓钟，徐慧娟.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贸易效应研究[J].国际经济合作，2018（10）：4-9.

[6]张静，孙乾坤，武拉平.贸易成本能够抑制对外直接投资吗——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据为例[J].国际经贸探索，2018，34（06）：93-108.

〔余振岳、常志有（通讯作者），云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