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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凉州会谈的意义

2020-05-26才仁旦周

青年生活 2020年9期
关键词:凉州西夏蒙古

才仁旦周

摘要:公元1247年,藏传佛教萨迦派高僧萨迦班智达贡嘎坚赞与大蒙古汗国驻守西凉的汗王阔端汗进行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会谈,双方商定了将吐蕃全境归属蒙古统治的具体条件,萨迦班智达贡嘎坚赞发表了著名的《萨迦班智达致蕃人书》,由此奠定了西藏归附元王朝的历史,据此,可一窥凉州会谈在整个构造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中所表现的重大历史意义。

关键词:萨迦班智达;凉州会谈

一、凉州会谈的历史背景

13世纪初,我国蒙古北方草原上出现了一个内部团结,军事经济实力日益强大的政治势力——蒙古汗国。1227年灭西夏。蒙古汗国在相继统一了西辽、西夏和金之后。统帅蒙古汗国西路军大将阔端奉父大汗镇守河西和攻取西藏之命任为西凉王。灭西夏时吐蕃已与蒙古直接交界。蒙古人兵临西藏,吐蕃面临或战或降的选择。历史选择阔端与萨班作为会谈的双方也绝不是偶然的。1239年,阔端派将领多达那波率一支蒙古骑兵进入西藏,在拉萨北面蒙古骑兵遭到寺院武装的小规模反抗,多达那波以武力攻占了热振寺,杀了数百名僧众,继而又烧毁了杰拉康寺。[1]此后,这支军队在拉萨一带驻留了近两年,未再与当地发生武装冲突。这期间,多达那波与僧俗上层频繁接触,了解卫藏地区的宗教政治情况。1241年,多达那波军队撤出西藏。原因史学界尚无定论。可能是多达那波继续驻守藏地遇到了困难,也可能是窝阔台病重,汗位的争夺和政局不稳,使阔端为了防止受到打击和削弱,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将兵调回。《元史》记载,这支军队撤出后,长期驻屯在甘、青一带。多达那波长期驻留藏地期间,在详细了解了西藏的政治、经济、宗教状况后,向阔端建议扶持一位能影响全藏的宗教领袖人物代理西藏事务,以教治藏,政教合一。并提出“在边远的藏区,僧伽集团以噶当派为大,善顾情面以达隆法王为智,荣誉德望以枳空·敬安大师为尊,通晓佛法以萨迦班智达为精。”[2]此时,阔端也意识到西藏地处偏远,气候寒冷,风土人情殊异,应当扶植一位能统领全藏的教派法主,权衡再三,萨迦派法主萨迦班智达成为首选。

1216年,萨班接管了萨迦寺的管理权,成为萨迦第四祖。当时萨迦派直接控制当地政治、经济权利,其实力在卫藏地区首屈一指,是“政教合一”的一股重要割据势力。正是“政教合一”的这种一身兼二职的特的政治、经济权利,使萨迦派成为蒙古统治者羁縻笼络的对象,使之成为萨迦派与元朝建立联系的基础和前提条件。面对蒙古大军压境,咄咄逼人之势,西藏各教派为了巩固和发展自己的宗教势力和经济利益,也在积极寻求政治上的靠山。萨迦派也不例外,作为萨迦派法主,萨班代表的是萨迦派,他积极回应阔端的诏请,于私,可以说是为萨迦派长远发展着想。于公,萨班代表的是整个西藏。严峻的形势迫使张瞻高望远萨班意识到凉州一会,势在必行,于是他力排众议,统一认识,面对诘难,回答说:“我为何前往蒙古供施处?若不去的话,军队即来,若军队来此,就会给雪域西藏带来灾难。为饶益众生和牲畜,只好暂时前去,无有其他裨益。总之,为饶益众生,敢于牺牲自己的生命。”萨班不仅目光长远,且颇具谋略,他在排除万难的过程中,对“凉州一行”大加宗教渲染。

二、凉州会谈的经过

基于1240年派大将多达那波进藏考察实际情况,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是以武力击溃所遇到的武装抵抗,二是与藏传佛教正式建立联系,找到一个可以代表西藏的人物, 并把他请到凉州去商讨西藏地区如何归附蒙古的大事”。[3] 多达那波在深入西藏考察之后,阔端选择了萨迦派的班智达贡噶坚赞作为蒙古在西藏地区的代表来解决西藏的归属问题, 1244年他向萨班发出诏书, 请他来凉州会晤。《萨迎世系史》收录了这篇诏书的全文,这封诏书表面上是邀请, 可是从字里行间处处透露出以武力相威胁的意味。贡噶坚赞作为当时萨迎派的宗教领袖、高僧大德, 怎么能理解不到其中意会。他明白,在强大的蒙古军事力量面前,起兵反抗无异于蜕蚌撼树、虫堂臂当车,唯有接受邀请才能保护藏地生灵免受战争茶毒之苦。一定意义上讲,他是没有选择的,只好在1244年63歲高龄的时候带领两个侄儿八思巴和恰那多杰前往凉州。经过两年多的长途跋涉于1246年抵达凉州。当时阔端为参加贵由即位的庆典去了蒙古,直到1247年一月才和贡噶坚赞见面。对此史书有这样的记载:“阔端甚喜,谈论了许多教法和地方风俗民情。”[4]

三、凉州会谈的历史意义

阔端和萨迦班智达·贡嘎坚赞“凉州会谈”在中国历史上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会谈”不仅对当时蒙元政权统一中国,为后来中国版图之形成以及加深各民族间的往来交流有着相当大的促进作用,还对当时吐蕃地区的重新统一和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其意义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西藏地方纳入大蒙古国暨元朝中央王朝行政管辖之下在唐代中国的行政版图上,吐蕃和唐朝虽然关系十分密切、但是分处内地和青藏高原两个政权。而从凉州会谈起便发生了历史性变化,西藏地方与内地在行政上融为一体,开始实行大蒙古国暨元朝的各项行政法规和制度,其与内地各方面的联系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

其次凉州会谈成为蒙藏民族关系的历史开端,早年在西夏活动的西藏蔡巴噶举等派僧人可能已经与经营西夏的蒙古统治者发生了某些非正式的联系。依据《萨迦世系史》的记载, 萨班早年也曾经派遣自己的贴身僧人比机拉杰前往西夏,文称萨班对比机拉杰说:“ 最初,你是我之行茶侍者。此后,派遣你至西夏咯如觉本国师之身边。后被蒙古人俘获,未死,故现在对我百般侍奉。今后,你也定会投生在我身边。”[4] 看来,那个时代萨迦派也曾经试图与西夏发生联系,却受到正在进攻西夏的蒙古统治者的限定。

最后,“会谈”加深了吐蕃与内地民族间的相互认识和了解,尤其加快了藏传佛教的北传,从而促进了各民族的相互团结与发展,为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奠定了历史基础。

参考文献:

[1]王森:《西藏佛教发展史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第98页.

[2]五世达赖·罗桑嘉措著,郭和卿译:《西藏王臣记》,民族出版社,1983年,第7月版,第88-89页.

[3]陈庆英.《萨迦班智达生活的时代和他的政治生活》,西藏民族学院,藏族历史与文化论文集.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2009.第34-35页.

[4]阿旺·贡噶索南.《萨迦世系史》陈庆英、高禾福、周润年译,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第80-9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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