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数据时代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的学科突围
2020-05-26易连云王春华
易连云 王春华
摘要: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作为一门新兴学科,面临着学科起步阶段的诸多困境。大数据时代的研究范式可以为学科突围提供可行性视角和路径。大数据认识论特征能够引导学科研究的认识论转向,整体性思维影响认识主体的学科定位,相关性思维影响认识对象的多维呈现,即时性思维影响认识过程的程序简约,不确定性思维影响认识结果的价值廓清。大数据方法论特征能够引领学科研究的方法论变革,样本趋近总体有利于学科研究全域覆盖,数据获取方式有利于学科研究全面测量,数据分析模式有利于学科研究全景分析。基于大数据技术建构学科突围路径,需要依靠大数据技术实现研究对象的理解和引导,助推研究范式的复合和转型,夯实理论体系的学理根基。
关键词:大数据思维;大数据方法论;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学科建设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媒体界将2013年称为大数据元年,白此开启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大数据时代。无独有偶,从2013年开始,以少先队和全体适龄少年儿童的思想意识教育为研究对象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进入正式意义上的学科建制化发展阶段,由此拉开了学科系统化理论研究的序幕。该学科是由共青团中央、教育部等部门联合发起,在全国各省或直辖市确立至少一所高校在教育学一级学科下自主设置的二级学科,2013年开始至今全国共有40余所高校在开展该学科的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等相关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在学科建设上面临着不小的困境。与大数据时代偕行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理应插上大数据的翅膀翱翔在新时代哲学社会科学的蓝天之上,获得大数据时代原住民的后发学科优势。但我们必须承认,目前大数据对学科发展的影响还微乎其微,学科发展面临着观念上的困惑、归类上的困窘和实践上的困境等诸多亟待破解的现实问题。因此,借助大数据时代数据思维和技术的东风,探讨和慎思大数据时代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突围策略刻不容缓。
一、大数据时代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认识论转向
大数据时代,思维方式正在发生一些新的变化,从局部性思维转向整体性思维,从因果性思维转向相关性思维,从全时性思维转向即时性思维,从确定性思维转向不确定性思维[1]。大数据思维所呈现出的特点,正是大数据时代学术探究认识论的发展转向。从大数据时代思维方式的转变和认识论发展转向出發,有利于进一步完善认识主体的学科意识,呈现认识对象的多维联系,简约认识过程的程序步骤,廓清认识结果的专业价值。
(一)大数据思维的整体性特点,有助于明确学科认识主体的学科定位
大数据时代所催生的整体性思维,建立在大数据之数量巨大的特征之上,它所突破的是近现代以来我们所推崇的局部的抽样调查与数学分析技术基础,是学科研究的一种全样本分析和对学科研究现象所进行的系统性扫描。大数据的整体性思维方式,有助于学科认识主体确立学科发展的开放性路径,从而打破传统的单一学科定位模式,摒弃将学科置于单一领域之中的陈规,将学科发展定位在跨学科的视角之下。身处大数据时代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也必然需要接受这种认识论转向所带来的学科定位趋势。学科的认识主体必须从整体性思维的角度出发,对学科的时代定位进行思考,挖掘学科整体性思维确立的内在规定性。从学科发展的内在规定性分析,也符合大数据时代的整体性思维特点对学科定位所提出的要求。首先,从该学科研究对象来看,它包括全体特定年龄阶段的少年儿童,而且是该阶段的全体少年儿童集合成为一个特定组织后的组织活动。组织活动影响和涉及范围涵盖所在学段的所有教育活动,既包括课堂教学活动,也包括课外实践活动。其次,该学科的研究内容主要是总结特定年龄阶段的全体少年儿童的思想意识教育规律,而人的思想意识形成义是一个及其复杂的过程,需要多方面的学科理论供给和多种类的学科方法供给。因此,可以断言学科特点所呈现的这种内在规定,使得我们很难从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政治学等学科进行单一的学科研究,学科认识主体必须确立一种整体性的学科定位意识。因为仅从单一的教育学学科背景出发,根本无法克服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发展中出现的实践定位困惑问题。只有从开放性的视角出发运用大数据的整体性思维,构建一个多学科视角切人、多学科领域涉足、多学科范式互动的跨学科研究领域,才能为身处发展迷茫期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找到一个合理的学科时代定位。
(二)大数据思维的相关性特点,有助于呈现学科认识对象的多维联系
以人类社会现象为认识对象的传统社会科学,在直接把握认知对象的准确性方面一直饱受争议。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为弥补传统社会科学的这一缺陷提供了潜在的解决方案。数据化时代,人们的认识对象转变为世界2在世界3的映射[1],相应地学科的研究对象也就从客观存在转变为“大数据”[2]。以大数据作为学科研究的直接认识对象,一定程度上能够揭示冗余度支持的有统计意义的情报及其关联性,从而在大众层面而非个体层面理解人类的行为,充分体现大数据的相关性思维特征。相关性思维作为大数据时代的核心思维方式,其重要意义就在于认识主体能够从多个维度上全方位地把握研究对象,特别是能够通过把握一些看似无直接联系的相关因素,进而揭示以往难以把握的认识对象的某些特质。对于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而言,其研究对象涉及到少年儿童的思想意识教育和引导,是处于不断形成和发展中的人的思想意识,一直以来对其进行研究和把握的难度都非常之大。特定年龄阶段的少年儿童作为学科的研究对象,呈现出活动内容丰富、形式表现多样等复杂性特征,再加上由于研究对象的年龄跨度而表现出较大差异性,义会进一步给学科研究的认识对象把握增加难以克服的困难,成为制约学科学术研究水平提升的关键性影响因素。长期以来,传统的认识视角和研究方法并未在这个问题上取得卓有成效的突破,因此也制约着学科认识论的进一步突破。从大数据思维的相关性特征出发,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应该探索引入数据化时代认识对象转变的可行路径,尝试将以往学科研究中难以把握的直接认识对象,逐步映射为可以反映其发展变化规律的数据集群,然后通过大数据思维的相关性特征从多个维度和多个层面揭示认识对象的内在规律,进而达到学科的研究目的。
(三)大数据思维的即时性特点,有助于简约学科认识过程的程序步骤
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认为,认识的过程需要经过两条道路才能实现,“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發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3]。可以认为这是对传统认识论所主张的认识过程的高度和精确概括,充分表现了传统认识过程的繁琐和艰难,也体现了传统认识对象的复杂与混沌。由前所述,大数据时代的认识对象发生了转变,传统认识对象所表现的非结构化和混沌无序状态,转变为实时变化、即时生成的数据格式,以即时呈现的大数据作为直接的认识对象,便于认识主体进行分析和研究,进而成就了大数据思维的即时性特征。大数据思维的即时性特征,使得研究者可以根据不断迅速变化的信息数据,作即时的动态性判断,然后按照一定的目的,将认识对象所呈现的即时性数据转变为特定的结构化数据,这样就使认识对象变得简约有序。也就是说,整个认识过程绕过了马克思所总结的传统认识过程中的第一个阶段,使得认识过程的程序步骤更加简约高效、便于操作。在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中,由于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导致对认识对象的探究过程及其艰难,很多研究项目往往在第一个步骤就遇到无法克服的难题,延阻了认识过程的顺利进行,使得研究过程显得异常繁琐和艰难,研究结果的时效性也由此会被人们所质疑和诟病。将大数据的即时性思维特征引入到学科研究实践中,就能很好地解决传统研究过程一些难以避免的弊端和问题,简化了认识过程和步骤,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学科研究成果的时效性。
(四)大数据思维的不确定性特点,有助于廓清学科认识结果的专业价值
传统认识论所追求的就是知识的确定性。然而,大数据认识论对认识结果的追求却与以往有着很大的不同,大数据时代的知识日益表现为客观基础上的不确定性。因为大数据认识论主导下的认识结果,往往呈现出强烈的主体相关性,研究结果是以特殊的方式嵌入到研究主体中[4]。这也就意味着,大数据思维的这种不确定性特征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学科建构的确定性的发展程度。具体表现为,由于知识的相关性所带来的不确定性,能够保证认识结果对于认识主体的强烈依附性,而这种确定性的依附关系是进一步促进学科的健康生长的必要前提。一方面研究结果对于研究主体的依附性,可以保证学科专业身份的不断建构和巩固,从而形成较为有效的学术共同体。目前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学术共同体意识还比较薄弱,学科研究人员对自身专业身份的建构也存在很多障碍,以大数据认识论作为建构学科专业身份的途径,对于学术共同体的形成和学科的长远性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由于研究结果形成了对于研究主体的依附性,也有利于对认识对象的隐私保护,从而更好地保证学科研究遵循专业伦理规范。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所面对的研究对象,核心是正在生长中的少年儿童的思想意识教育问题,隐私保护可谓是研究过程中不可回避且异常重要的问题。如果隐私保护的问题得不到有效保障,那么真正有价值的研究绝不可轻易地开展。大数据思维的不确定性特征,带来了学科研究主体对研究结果的唯一占有,那么接受过专业研究伦理教育的学科研究人员,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学科研究对象的隐私安全。
二、大数据时代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方法论突破
大数据作为一种获取和运用经验材料的方式方法,具有独特的方法论逻辑,带来了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的革命,超越了传统研究范式的对立,开辟了传统方法论所不能实现的、更为创新的研究路径[5]。大数据时代研究范式所呈现的方法论特征,能够有效突破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当前存在的方法论困境,为学科研究水平和质量的提升提供全新的视角和路径。其中,大数据方法论的样本整全、获取精准、分析全面等特征,有助于推动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形成全覆盖的研究对象、全方位的数据测量、全景式的分析模型等全新学科研究方法论气象,掀起大数据时代学科研究方法论变革的浪潮。
(一)大数据方法论样本趋近总体的特征,有利于学科研究的全域覆盖
传统的定量研究方法论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确定研究样本,然后依据样本研究结论推断总体研究对象的情况。在大数据方法论中,传统的抽样调查转变为全面统计分析,研究样本的选择不再有随机抽样的环节,而是将全部研究对象相关数据纳入到整体的分析模型中;研究结论的形成也不再有推断描述的环节,而是将研究结果直接用于反映总体趋势。大数据方法论的样本趋近总体特征,为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在研究对象选取上提供了全新的视角,保证了样本选择上的总体性、完整性和精确性。所谓总体性是指,学科研究对象是组织中的少年儿童,他们往往是被作为一个组织整体呈现在学科研究视野中,样本个体的呈现意义无法与作为一个整体所呈现的意义相比拟,大数据方法论能够保证总体性研究对象的呈现,体现学科研究的特殊性。所谓完整性是指,学科研究对象的全员入队机制,使每一个适龄少年儿童都应当成为学科研究不可或缺的重要分子,每一个适龄少年儿童在组织期间都应当纳入到学科研究的数据统计信息之中,研究对象必须落实到每一个具体的少年儿童身上,大数据方法论在兼顾总体性的同时也能够体现个体研究对象的特征,保证研究对象的完整性。所谓精确性是指,大数据方法论能够促使学科研究者在选择研究主题时,能够精确地定位在这个全样本的数据统计分析之中,从而保证研究偏差的减少,节约学科研究资源,提升研究效率。总之,按照样本趋近总体的大数据方法论指导,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就能较好地兼顾到学科研究对象的特殊性,保证学科研究的全域覆盖。
(二)大数据方法论数据获取方式的变革,有利于学科研究的全面测量
受限于测量技术的发展水平,一直以来社会科学研究者在获取人的主观意识方面(如认知、想法、观念等)的数据资料存在很大障碍,涉及观念性、意识性、文化性的数据资料往往是非常难以测量和获取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研究实践表明,观测和获取研究对象的行为模式相对容易,但只要涉及到思想意识的相关数据获取就异常艰难,即便是通过现有测量工具获得相关数据,其信度和效度也很难得到广泛认可和接受。而且由于学科研究起步较晚,数据积累微乎其微是学科现阶段发展状况的真实写照,可以说这是一个数据贫瘠的学科研究领域。没有有效数据支撑的学科研究,其科学性和权威性自然会受到社会和学术界的质疑,极其不利于学科在实证化浪潮的击打下健康发展。值得庆幸的是,与大数据时代偕行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获得了突破数据获取障碍的先决条件,能够借助大数据技术建构一套行之有效的学科研究测量工具。因为很多研究表明,以大数据方法论支撑的数据获取方式,能够实现全自动、全过程、全样本和全类型的多元化数据采集,从而使信息数据的无损采集成为现实[6]。将大数据方法论的数据获取方式引入到学科研究实践中,不但能够很好地改善当前学科研究中数据贫瘠的劣势,更为重要的就是能够突破学科研究中技术瓶颈问题,真正实现大数据评价对学科研究对象的全面诊断、精准预测、促进生长[7]。可以断言,大数据时代数据获取的全面性和便捷性,数据储存的稳定性和永久性,能够为学科研究提供强大的数据支撑,学科研究的测量工具插上了时代赋予的翅膀,全面而有效的学科测量体系将不再是幻境。
(三)大数据方法论归纳分析模型的建立,有利于学科研究的全景分析
大数据时代,“让数据白己说话”成为一种新的方法论,变“冰冷的統计数据”为“活动的生命研究”,成为数据分析与利用的重要变革趋势。传统的抽样调查研究方法论,是横切面的对曾经发生的事件与人物的静态取样,然后依据假设的待检验模型将调查数据带人进行证明或证伪分析。此后,研究数据只是作为一种原始研究资料保存在研究者的数据库之中,无法再发挥新的作用。由于研究者自身能力和分析模型建构水平的限制,调查数据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数据孤岛”而无法持续地发挥作用,其数据分析结果既无法保证全面性,更无法进行动态的跟踪与比较研究。而以海量数据分析为基础的大数据分析技术,会通过比对复杂变量之间的关系,建立并不断完善基于归纳逻辑的数据分析模型。在大数据的分析模型中,数据在其中不只是发挥验证作用,而更主要的是作为反映事件模糊性和偶然性的重要因素,从而能够更好地进行动态跟踪、比较研究和趋势预测。大数据时代的数据分析技术,完全颠覆了传统研究的数据分析模型建构范式,基于大规模数据基础的归纳分析模型,可以为学科的数据分析模型构建提供新的方法论基础。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研究任务在于,揭示组织化情境中少年儿童思想意识的教育规律。传统的分析范式也许能够揭示其影响因素,但无法做到全景式地呈现发展轨迹,多方位地进行比较研究,更遑论趋势预测研究,所以其弊端对于学科研究成果的运用会产生很大阻力。将大数据分析模型运用到学科研究实践中,就能较好地弥补传统分析模式的弊端,在找出少年儿童思想意识教育影响因素的同时,还能够依据海量数据记录的归纳分析呈现其全景式发展轨迹,进行广泛的比较研究和趋势预测,真正把握其教育规律。
三、大数据时代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建构的实践理路
大数据认识论和方法论,影响和改变了一个时代社会科学研究的发展方向,同时也为身处困境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有效突围,提供了重要视角。反思大数据时代认识论转向和方法论突破所带来的学科建构启示,基于大数据技术所提供的有效工具,为学科研究突围寻找可行路径和实践理路,成为当前学科研究者面临的紧迫而重要的时代课题。
(一)依靠大数据技术实现对学科研究对象的意义理解和精准引导
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分支学科,该学科是以组织情景中的少年儿童思想意识教育为研究对象,归根结底还是要关注现实中的人,而且是正处于人生成长重要阶段的少年儿童,特别是他们的思想意识发展。研究对象的性质决定了学科建构必须关注研究对象的主观意义和实践需求,充分发挥学科研究的教化和启蒙等人文关怀功能,促进学科研究成果的价值提升和意义升华。因此,在学科研究实践中,解释研究对象和理解研究对象具有同样重要的地位和意义,解释、理解基础上的有效精准引导更是需要特别关注。对此,我们要充分发挥大数据技术在学科研究中对于研究对象所呈现的行为方式背后的意义需求的解释功能,从而更好地理解研究对象并充分发挥对研究对象的引导作用。在大数据背景下,基于解释和预测事件发生机制的工具性描述,已不是问题的关键,而理解事件主体(即研究对象)所做出抉择的背后需求却成为关注焦点。因为只有深入到表象世界后的意义世界,才能使研究成果显得具有价值温度和人文关怀。值得庆幸的是,有研究表明,依托互联网思维和大数据技术,能够形成对研究对象科学有效的把握机制,及时掌握研究对象的需求变化,有效确定教育重点,优化目标体系,从而满足其成长需求和期待,实现对研究对象的有效对接和精准引导[8]。也有学者在总结成功实践个案的基础上指出,通过利用大数据技术打造信息“采集链”,构建资料“分析集”,强化数据“保障域”等途径[9],就能有效地将思想意识教育研究投放到大数据的平台上。从这个角度出发,毋庸置疑大数据技术能够在学科研究对象的个体和群体层面理解其个性和共性需求,从而实现精准有效引导。因此,我们坚信依靠大数据技术完全能实现对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研究对象的意义理解和精准引导,进而完成学科的研究使命。
(二)依靠大数据技术助推学科研究范式的多元复合和智能转型
一直以来,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的突破受限于传统实证研究范式的质性与量化之争,双方各执一词、各有所长。尽管混合研究范式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弥合了二者之间的纷争,推动了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的发展,但并没有从根本上破解其二元对立的格局。长此以往,研究者就会形成教条主义的研究套路而无法自拔,无法从宏大的历史视野、理论视角研究和分析问题,偏离了学科研究范式的发展正轨,最终导致学科的异化发展。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为有效应对研究范式的二元对立提供了技术的可行性。一方面,大数据为传统的量化研究提供新的视角和途径,改变被动寻找实证数据的量化方法,形成以问题导向、数据出发、机制溯源、综合集成、量化计算为基础特征的数据驱动的量化研究范式[10]。另一方面,大数据技术能够为质性研究范式的作用发挥提供智能化工具和平台,从而改变传统质性研究资料获取困难、整理繁琐、分析耗时等不利处境,真正体现质性研究对于人文社会科学获取意义理解的重要价值。因此,只要该学科的人文社会性性质不改变,学科研究范式的方法多元与交叉融合趋势就一定要顺应和坚持。特别需要强调的是,我们认为大数据时代质性研究范式的独特作用和地位,非但不会被二元对立时期的数据傲慢所取代,反而能够借助智能化的工具和平台更好地发挥作用。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学科学术共同体秉持方法多元融合发展的理念,大数据其实能为建立学科的智能化混合研究范式提供更多的可能性。在此,不妨对大数据时代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的研究范式图景做一番畅想:海量结构化数据的便利运用,基于意义理解的学科质性考察随处可见;数据互证、理论互证、研究者互证和方法互证的多元混合研究范式比比皆是,研究成果真正能够经得起实践和历史的检验。总之,大数据技术的出现是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突破传统研究范式的羁绊,从而走向多元复合、智能互动新型研究范式的重要契机。
(三)依靠大数据技术夯实学科理论体系的知识奠基和学理根基
长期以来,理论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是学科学术大厦建立的主要范式和途径。但是,对于数据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在学科理论建构中的作用,许多学者持悲观态度,认为其潜在危机较大。甚至有学者断言,大数据方法学的极端转向形式就是,学科领域的话语权逐渐被热衷于计量分析的派别所把控,由此使得理论建构处于边缘位置,甚至会出现“理论终结说”[11]。诚然,大数据技术强调关系发现、轻视因果分析的特点,对学科理论建构的确存在着一定的威胁,我们必须防范大数据所带来的这种潜在风险,防止其对学科发展的理论根基带来摧毁性的打击。同时,我们也必须承认基于假设一检验的理论驱动型社会科学研究,在学科理论建构方面的效度和信度也为人所诟病,只是拘于没有有效的替代手段,学术界很少对其在学术体系完善和学科知识建构方面的风险进行研究和评估。在此背景下,我们更应该秉持积极的心态迎接大数据对于理论建构的双刃剑影响,努力做到化危为机,为学科起步发展阶段的理论体系建构另辟蹊径。学术界研究表明,大数据所着重探究的相关关系其实有助于更好地解释事物的因果关系[12]。具体而言,数据驱动的社会科学研究能够有效运用多元化实时数据的关联性优势,在更加多维的层面为知识的确证提供佐证,为因果机制的厘清提供支持,为逻辑机理的挖掘提供切人点,为理论的创新提供线索,为体系的完善提供保障。因此,在数据驱动的加持之下,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能够舍弃假设一检验的拐杖,而轻松迈人依靠大数据验证支持的理论体系高速建构阶段,进而形成基于智能化工具和平台的学科理论建构新机制。所以,只要我们不是削足适履般地全面迎合于大数据思潮的影响,而是能够避免被数据洪流所吞并,那么大数据技术就能为牢固的学科理论体系大厦建设添砖加瓦,夯实学科理论大厦的每一寸学理根基。
大数据对社会科学研究所产生的影响已经风靡全球,它对传统认识论和方法学的撼动可谓巨大,对学科要素发展的助力作用也非常明显。但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作为一种新生事物其优势彰显的同时也必然会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有学者指出,大数据应用到人类生活研究之后,出现了裁剪现实生活、忽视社会情境、抹煞主体建构、取消生活意义等“原罪”[13]。因此,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在借助大数据范式助力学科发展时,一方面要充分挖掘和发挥数据技术、数据思维对学科发展意义建构的积极作用,另一方面也绝不能无限崇拜、毫不质疑、不加反思地拔高颂扬和盲目跟风,以至于最终使学科航船为浩瀚的数据洪流所淹没。尽管大数据本身目前还存在一定的瑕疵,大数据时代带来了诸多的挑战,但是我们相信只要立足于学科发展实际,时刻秉持对学科认识论、方法学的慎思,热情拥抱变革、主动迎难而上,就能真正抓住大数据时代所赋予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科在起步阶段得以突围的大好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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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易连云: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德育原理、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68424956@qq.com)。
王春华:在读博士,研究方向为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752188184@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