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农户满意视角的成都市农村户厕所改造调查及改进对策研究

李星颖

(四川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四川 成都 610020)

【研究意义】培育农民群众现代、文明、健康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是乡村振兴的重要内容[1]。厕所是满足日常生活需要的基本场所，也是现代文明和卫生体系的重要构成部分[2]。但是，由于历史、观念、规划等方面的原因，农村厕所多为“旱厕”，不仅条件简陋，不符合现代卫生标准，而且由于还存在较为突出的环境污染以及安全隐患[3-4]。成都市近年来以乡村振兴战略为引领，在推进乡村经济发展、实现产业兴旺的同时，始终将改善农村人居环境作为重要抓手。针对农村“旱厕”存在的问题，成都市采取综合措施，大力推进户厕改造。从实践来看，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本研究旨在进一步总结成都市户厕改造存在的问题，从而为改进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提供相应的依据。【前人研究进展】随着人类进入工业时代，文明观念不断提升，国内外对厕所改造的研究也不断丰富。从国外来看，厕所改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环境卫生和公共事业管理等领域。在环境卫生方面，普遍强调厕所改造减少环境污染、保护生态环境等方面的价值。具体的观点则涵盖传统厕所加大了土壤、水系等生态系统污染，不仅破坏生态环境，最终也影响人类自身安全；要倡导现代文明理念，培育现代厕所文化，养成良好的如厕习惯和行为；要加大政府投入力度，履行政府职责等[5-7]。从国内来看，新中国成立以来，就倡导厕所革命。但是由于观念、习惯和当时经济发展水平限制，农村厕所“旱厕化”的现象并没有得到有效改变。党的十九大召开后，在厕所革命的推动下，国内农村户厕改造的研究增多。就现有研究来看，主要集中在户厕改造影响因素、户厕改造存在的问题及户厕改造的推进建议等方面。在影响因素研究中，则多归纳为政策因素、经济因素、农户个体因素等。在存在问题方面，则集中在规划不合理，政策宣传不到位，农户使用体验不佳，排泄物处理困难，补助金额和发放周期过长等方面。提出的改进建议则涵盖加大户厕改造宣传，优化规划设计，完善政策体系等。【本研究切入点】农户是户厕改造的最终使用者和受益者。户厕改造是否成果，最终要以农户是否满意作为衡量标准。本研究从农户满意出发，分析农户对成都市户厕改造满意度，进而基于农户满意的视角认识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情况。【拟解决的关键问题】通过问卷调查方式，就农户对成都市户厕改造满意度进行调查和分析，总结存在的问题，并提出相应的改进建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用便利抽样方法，以成都实施户厕改造的7个县(区、市)14个乡镇共486户农户为对象。研究对象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1.2 问卷设计

通过文献分析和专家咨询等方法，编制了《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满意度调查问卷》。该问卷包括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基本情况调查，如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等。第二部分为户厕改造满意度调查。经过咨询专家(专家来自于高校关注农村户厕改造的学者和从事农村户厕改造的政府管理人员。高校学者共4名，均具有副教授及以上专业技术职称；政府管理人员共4人，从事农村清洁环境卫生管理工作年限>10年，并全程参与辖区内农村户厕改造)意见，最终确定了政策宣传、规划设计、自担费用、补助金额、补助发放时长、改造周期、排泄物处理、水费增长、厕所通风、厕所使用体验、厕所卫生、总体满意度等12个满意度调查问题。各问题均采用李克特1～5级评分法进行调查。其中：1分表示“很不满意”，2分表示“不满意”，3分表示“一般”，4分表示“满意”，5分表示“很满意”。第三部分为主观题，了解受访农户对户厕改造的意见和建议。

表1 研究对象基本情况

原始问卷设计完成后，随机选择20名农户进行了初测。通过初测反馈情况，对问卷题项进行了一定的修改和完善，便于农户能够更好的认识和理解问卷问题。

1.3 问卷发放、回收与处理

问卷于2020年8月2-30日发放。问卷利用工作便利深入户厕改造已经完成的农户现场发放、现场回收。在征求农户同意后，采用统一的指导语说明问卷目的、意义、注意事项后，由农户自行填写。问卷共发放500份，回收问卷500份，有效问卷486份，问卷回收率100 %，问卷有效率97.2 %。

回收后的问卷录入到Excel 2007中，经反复核对无误后，使用该软件自带的统计功能进行描述性统计。问卷信度、效度分析采用SPSS 23.0进行。检验分析采用t检验或F检验。

1.4 问卷信度与效度

信度分析采用Crobanch’α系数法。经SPSS运算，问卷α系数为0.846。在信度分析中，α系数>0.8，表明问卷具有较强的信度。本问卷的α系数结果证实问卷结果具有较强的可信性。

问卷效度分析采用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本研究问卷KMO值为0.816，超过了0.8，表明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同时，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性=0.000，通过球形检验，也证实问卷具有较好的效度。

表2 问卷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结果

表3 问卷描述性结果

2 结果与分析

2.1 问卷描述性结果与分析

问卷描述性结果如表3所示。从表中来看，受访农户对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度评分为3.91分。在具体满意度维度方面，得分在4分以上的题项共6个。其中：使用体验满意度、厕所卫生满意度、厕所通风满意度评分位居前三。此外，政策宣传满意度、水费增长满意度、排泄物处理满意度得分也均超过4分。2个题项得分则低于3分，分别为厕所改造周期满意度和补助发放时长满意度。得分在3～4分之间的题项有3个，分别为规划设计满意度、自担费用满意度和政府补助金额满意度。

就问卷结果而言，成都市农户对户厕改造整体呈满意态度。这肯定了农户对成都市有关部门户厕改造的工作，表明成都市户厕改造赢得了农户认可。通过户厕改造，农户厕所卫生得到了明显改善，农户卫生习惯得到了加强。同时，由于在建设中，充分考虑农村实际情况，成都市大多数户厕改造并没有直接接入自来水，也没有显著增加农户的水费负担。排泄物也尊重农户意愿，或由农户自行处理(主要用于土壤施肥、沼气池等)，或通过村集中收集、乡镇转运处理的方式进行专业处理。

从问卷结果来看，依然有部分题项得分较低。比如厕所改造周期与政府补助发放时长过长，得分分别为2.87和2.96分。又比如厕所规划设计、改造自担费用与政府补助金额的满意度得分也低于4分，分别为3.17、3.35和3.38分。这表明受访农户对上述几个方面的满意度还较低，需要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并采取措施予以改进。

2.2 不同群体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度结果与分析

不同群体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度结果及统计检验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虽然不同性别、年龄和文化特征群体对户厕改造的整体满意度评分有一定差异，但是统计学检验表明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是在家庭年收入和家庭常住人口方面，不同群体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度评分差异则有统计学意义，P<0.05。从家庭年收入来看，年收入5万元以上的农户满意度评分最高，年收入3万元以下农户满意度评分最低。从家庭常住人口来看，常住人口3人以下的满意度评分最高，常住人口在5人以上的满意度评分最低。这表明家庭年收入和家庭常住人口对户厕改造满意度有显著性影响。

3 讨 论

3.1 成都市农户对户厕改造具有较高的满意度

户厕改造是关系到农村环境卫生治理的重要基础性工作，也是衡量“乡村振兴战略”是否全面实现的重要内容[11]。同时，户厕改造又涉及农户切身利益，尤其是参与户厕改造的农户需要投入一定的资金、人力等[12]。因此，户厕改造能否赢得农户的认可与满意在户厕改造推进工作中具有突出意义[13]。本研究结果表明：受访农户对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度得分达到了3.91分，得分相对较高。同时，在政策宣传、使用体验、厕所通风、厕所环境、排泄物处理、水费增长等问题的得分也均高于4分。申琳[14]在对河北省944户农户进行的满意度调查中，也证实农户对户厕改造整体满意。她们认为：户厕改造以改善农村居民环境卫生为出发点，最终旨在实现农村的现代化和城乡均等化，因此农户对户厕改造的支持和认可度较高。从成都市的实际情况来看，成都市始终将农村户厕改造视为重要的民生工程，通过强化政策宣传与资金保障等多种措施，圆满地完成了2018、2019年年度户厕改造任务。在具体推进中，则坚持充分尊重村民意愿，综合典型示范、层层推进等方式，让农户自愿接受户厕改造，避免了传统性质命令推动下的各种弊端，也容易获得农户的更高认可和更大满意。

表4 不同农户群体整体满意度结果与统计检验

3.2 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依然存在部分问题

虽然问卷调查结果表明：受访农户对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整体满意，但是从调查结果也可以看出部分题项的满意度得分较低。为了调动农户参与户厕改造的积极性，同时切实降低农户户厕改造的经济压力，成都市对参与户厕改造的农户提供了一定的补助。但是调查发现：农户对补助金额和补助发放周期的满意度评分低于4分，尤其是在补助发放周期题项中，满意度得分低于3分。这表明农户对成都市资金补助发放还存在一定的不满意。从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补助情况来看，补助金额为600元/户。大多数农户认为该补助标准过低，在实际建设中，需要农户自我承担的资金较高。在补助资金申领和发放中，则需要经申请、验收后，再由县(区、市)级相关部门核实信息后，发放到农户社会保障卡，整个流程较长。同时，农户在补助申领和发放中需要付出的时间等非经济成本较高。这也影响了农户的满意度。白黎明[15]等人的研究也指出目前补助发放周期过长是影响农户户厕改造满意度的主要原因。此外，问卷调查结果还发现农户对厕所的规划设计满意度评分相对较低。这主要在于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多采用统一设计，以降低户厕改造的综合成本。此外，户厕改造周期评分较低。这可能与工期规划设计、施工中的各种意外原因(比如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造成长时期停工)有关。

3.3 成都市户厕改造满意度存在人口学差异

本研究结果还表明：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满意度还存在人口学差异。换言之，部分人口学因素对户厕改造满意度有显著影响(P<0.05)。经统计学检验，证实不同家庭年收入、不同常住人口数是影响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满意度的因素。具体而言，随着家庭年收入的增高，农户户厕改造满意度逐步提升；随着家庭常住人口数的增多，农户户厕改造满意度逐步下降。就年收入而言，年收入相对较低的家庭，户厕改造所需要承担的经济压力更大。因此，满意度可能有所下降。就家庭常住人口而言，由于成都市户厕改造基本都是采用统一规划，同时从家庭经济考虑出发，多选择“一厕”配置，在部分时段客观上存在如厕困难等，影响了相关农户对改革的满意度。李晓丰[16]等也认为经济因素和家庭成员数对农村户厕改造的影响较为突出。因此建议要考虑参与户厕改造农户的经济情况和家庭情况。

3.4 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进一步改进建议

基于前述研究结果，结合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实际情况，未来成都市在农村户厕改造中，需要从如下几个方面予以进一步的改进：一是在规划设计阶段，在继续考虑统一规划的同时，还要充分考虑农户的个体差异，并结合农户家庭经济、人口数等予以适当的个性化规划[17]。比如家庭常住人口数较多，又有一定经济承担能力和意愿者，可以在尊重农户意愿的基础上，规划“二厕”甚至“三厕”。二是要进一步优化补助政策。鉴于成都市近年来民生支出较大，同时从公平的角度来看，也不适宜提高补助标准，但是在补助发放流程方面要进一步优化，缩短补助发放周期，减少农户在补助申领和发放中的各种不必要成本。比如可以探索“云验收”、“乡镇验收，县级抽检”等多种验收方式[18]。三是要优化工期安排。户厕改造工期过长，不仅影响农户日常生活，而且也会加大环境污染，影响村容村貌[19]。要充分考虑农户实际，在征求农户意愿的基础上，合理安排工期。同时，还要严格公示制度，接受农户监督和举报。

4 结 论

本文以成都市为例，就农户对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造满意度进行了研究。经过研究，主要得出了如下结论：一是从整体来看，成都市农户对农村户厕改造具有较高的满意度。二是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革依然存在一些问题，具体包括补助金额过低，自我负担比例过高，补助发放周期和建设周期过长，规划设计过于“统一化”等。三是针对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革存在的问题，提出要优化规划设计，充分考核农户个体差异；要进一步优化补助发放流程；同时，还要优化工期安排等，以更好的推动成都市农村户厕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