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与高质量发展治理效应——基于湖南省民营企业的实证调查

田 晖，肖 琛

(中南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3)

一、问题的提出

目前，中国经济形势正处于高速增长转向高质量发展的重要转折点。民营经济是我国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撑力量，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提出，要支持民营企业发展，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努力实现更高质量、更有效率、更加公平、更可持续的发展。据统计，截至2017年底，全国个体工商户达6579.4万户，私营企业达2726.3万户，两者合计占全国市场主体总数的94.8%；湖南省个体工商户达256.95万户，私营企业达63.87万户，两者合计占湖南省市场主体总数的95.4%。2018年湖南省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过去五年里湖南省非公有制经济增加值达2.08万亿元。然而，目前数量庞大的民营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依然面临着“大而不强”和核心竞争力不够等问题。在全国工商联发布的2018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中，湖南省仅有7家企业上榜，与中部地区的湖北省(共有15家企业上榜)、河南省(共有15家企业上榜)相比，湖南省民营企业在中部地区乃至全国的相对实力偏弱。企业文化竞争力在民营企业高质量发展进程中的作用日益凸显，有鉴于此，本文立足于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现实背景，构建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使企业明晰自身企业文化竞争力现状，以提升其企业文化竞争力，最终促进其高质量发展。

二、文献回顾

企业文化是根植于企业员工内心深处的共享价值和规范准绳，用来指引员工行为处事的道德伦理准则,也是区别团体成员间的群体思维模式。就企业文化的构成要素而言，具体可以划分为价值观、企业环境、行为方式等，它们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

国外学者通过构建文化竞争力价值模型及文化定量分析量表对企业文化进行评价。近年来，国内越来越多学者开始意识到企业文化竞争力的重要性，并赋予企业文化竞争力更丰富的内涵(1)杜华:《社会网络支持、制度环境嵌入与中小企业创新绩效：基于128家企业的实证研究》，《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6期。。现有文献关于企业文化竞争力的评价研究，一方面聚焦于将企业文化作为企业核心竞争力的重要因素加以测量与评估，如徐建中和朱美荣将企业文化作为制造业企业核心竞争力隐性构成要素纳入分析，证实了企业文化对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推动作用(2)徐建中，朱美荣:《制造业企业核心竞争力二元结构维度构建》，《商业经济与管理》，2011年第5期。。另一方面，围绕企业文化与企业竞争力之间的关系展开分析与讨论(3)秦德智，秦超，蒋成程:《企业文化软实力与核心竞争力研究》，《科技进步与对策》，2013年第14期。。学者们普遍认可企业文化对企业竞争力提升的积极作用。白羽从伦理视域论述了企业文化通过生成道德资本、确立社会责任意识以及进行机制创新提升民营企业竞争力(4)白羽:《民营企业竞争力提升的伦理视域》，《管理世界》，2013年第2期。。陈向军从企业文化的八个构成维度对22家企业的企业竞争力展开分析，研究表明企业文化的合作与分享维度对企业竞争力的影响最大(5)陈向军:《企业文化提升企业竞争力的机理研究》，《中国流通经济》，2011年第2期。。

概观已有研究，尽管学者们就企业文化竞争力探讨较为丰富，但已有文献尚缺乏对企业文化竞争力进行全面系统的评价与研究，相关成果多将企业文化视为影响企业竞争力的某一因素展开探析，缺乏对企业文化竞争力系统的关照。鉴于此，本文从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学习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五个层次来度量企业文化，并构建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以10家湖南民营企业为样本，采用专家问卷调查法完成对评价指标的筛选，使用层次分析法对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权重进行计算，结合因子分析法对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进行综合评价。

三、民营企业竞争力评价体系的构建

(一)评级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为确保民营企业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的科学有效，本文在构建指标体系时坚持了以下原则：整体性与层次性原则，将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作为一个系统，运用系统论的分析方法从多角度多方面选择合适的指标；可测性与可比性原则，选取指标时尽量减少难于量化或定性指标的使用；通用性与独特性原则，指标体系在反映民营企业与其他企业的差异性的同时，兼顾民营企业的通性及不同类型的特性。

根据对企业文化内涵的理解，综合相关文献的研究结果，结合民营企业本身的特性，本文认为，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是在明确民营企业战略目标的基础上，按照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的内涵构成所建立的一系列用来衡量民营企业各文化竞争力要素发展现状的子评价项目。各子评价子项目可为量化指标，也可为定性指标。再结合调查研究、因子分析法等方法得到具体的指标集以及指标间的制约关系，以此分析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

(二)评价指标设计与筛选

为科学构建高质量发展背景下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除了要准确理解和把握企业文化的内涵以外，还需要从高质量发展的角度来理解其意义。现代企业的发展系统主要由绩效结果、机制保障、发展动力、行为表现和能力要素这五个要素组成(6)黄速建，肖红军，王欣:《论国有企业高质量发展》，《中国工业经济》，2018年第10期。，分别与企业文化竞争力准则层中的物质文化竞争力、制度文化竞争力、精神文化竞争力、行为文化竞争力和学习文化竞争力相对应，因此本文将企业文化包括的五大层次转化为评价企业文化竞争力的准则层，并分别依据准则层的内容再细化为指标层。根据专家问卷调查的结果修正指标体系，确定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体系的内容(见图1)。其中，以物质文化竞争力、制度文化竞争力、精神文化竞争力、行为文化竞争力、学习文化竞争力五个方面作为准则层，以下设计17个一级指标。

四、民营企业竞争力评价方法

(一)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权重的计算方法

本文所采用的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权重计算方法是将定性与定量结合的层次分析法(AHP)。该方法一般可分为四个步骤:分析系统中各因素的功能关系→建立递阶层次结构模型→分析同层因素相对上层因素的重要性程度，构造两两对比矩阵→构造判断矩阵，求解特征根和特征向量，并进行一致性检验。经过标准化处理后，得出各层因素的权重，并进行排序。权重确定的计算步骤如下。

1.建立递阶层次

运用层次分析法分析问题，需要建立递阶层次，明确目标层、准则层和方案层。在对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体系充分了解的基础上，依据该体系内在因素间的相互关系及构造，并将该体系划分成四层。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体系的递阶层次结构模型如图2所示。

2.设定评价标准

决策的关键在于根据一定的判断准则，利用效用极大化原则，从一系列方案中选择出最佳的那个。目前应用比较广泛的是“1-9标度法”(见表1)。

表1 重要性标度表

3.构造判断矩阵

判断矩阵是层次分析法工作的重要内容。按照1-9级的标度来评定各评价指标的相对优劣顺序，依次构造出评价指标的判断矩阵。依据表2所示的标度对n个指标A1,A2,…，An(n=1, 2, 3,…)进行比较，可得到判断矩阵A (见表2)。

表2 指标的两两比较判断矩阵

在判断矩阵A=(aij)n×n中，元素aij表示元素i与j元素相对重要程度之比，存在如下关系:

4.计算指标权值

根据表2对评价指标进行两两比较后，得到判断矩阵A=(aij)n×n，采用“方根法”计算矩阵的特征值的近似值，并进一步计算各指标的相对权值。

(1)将矩阵A每一行元素相乘

(1)

(2)计算行乘积的n次方根

(2)

(3)

(4)计算判断矩阵最大特征根

(4)

由于客观事物的复杂性及人们对事物认识的多样性，在得到最大特征根λmax后，需要进行一致性检验，以保持评价者对多因素评判的思想逻辑的一致性，并保证评价结论可靠，应存在如下传递关系:

aik=aijajk(i,j,k=1,2,…，n)

(5)

反之，就是不一致。当判断完全一致时，应该有λmax=n，其余特征根均为零。一致性指标Ic为:

Ic=(λmax-n)/(n-1)

(6)

当判断不一致时，1-9阶判断矩阵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IR值(表3)。

表3 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IR值

当阶数大于2，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比率满足以下条件：

Rc=Ic/IR<0.10

(7)

即认为判断矩阵具有满意一致性，否则需要调整判断矩阵，直至其一致性达到要求。

5.调整指标权值

权重的确定过程包括权重的初值判定、规范化和调整检验三个阶段。当前两个阶段得到的不合适的权重可以采用以下两种方法重新调整。

(1)重新计算权重值，该法允许评价者对初值判定进行调整，再利用已采用的权重确定方法或更换其他方法对权重进行重新计算，从而获得修整过的权重向量。

(2)个别调整权重集，当权重集的分配不合理时，可以对其进行调整，找到相应赋权有失偏颇的权重值所对应因素的序号，重新进行调整，可获得合理的权重集。按下式计算调整后的权重值:

(8)

(9)

或者找到需要调整的因素序号以重新确定权重集，则调整后的权重值按下式计算:

(10)

(二)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方法

本文采用因子分析法对湖南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进行研究。因子分析模型主要利用降维的思想，依据原始变量相关矩阵内部的依赖关系，将一些错综复杂关系的变量整合为少数几个综合因子，从而达到简化问题的目的。对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进行因子分析，主要有以下六个步骤。

(1)选取原始变量。在本文中总共有91个子评价指标，即原始变量。

(2)标准化处理原始数据。一般地，为了消除不同量纲对计算协方差矩阵或相关矩阵带来的权重分配不合理因素，首先应对原始数据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在本文中因为数据量纲相同，无需进行标准化处理。标准化的计算公式为:

(11)

(3)求解变量相关矩阵。相关系数矩阵说明了各观测指标之间的相关性。变量具有一定的相关性是进行因子分析的必要前提条件。变量的相关矩阵为：

(12)

其中，rij=rji

(4)求解初始公共因子。本文依据因子的特征根是否大于1来确定初始因子个数，再结合累积方差贡献率来确定公共因子，所提取的因子对总方差的贡献率应在80%以上，才能较好地代表原有指标所提供的信息。

(5)因子旋转和因子解释，分为有正交旋转和斜交旋转，本文采用前者。

(6)因子得分和综合分析。采用主成分法或者极大似然法确定了因子变量之后，可以得出各公共因子的得分矩阵，进一步依据各公共因子的得分以及方差贡献率求出综合得分。

五、湖南省主要民营企业竞争力评价分析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获取

为全面综合评价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水平，以典型抽样的方法走访湖南民营企业，并向企业员工与管理者发放湖南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调查问卷，总计发放调查问卷220份，回收220份，回收率100%，最终有效问卷202份，占总发放的问卷的91.8%。被调查者对企业文化竞争力的91个三级子指标作出评价，在“强”“较强”“一般”“较弱”“弱”五个等级中选择相应的等级作为评价结果，再将这五个等级转化为相应的等距数值变量，分别对应5, 4, 3, 2, 1五个分值。由于三级子指标划分较细，指标量较多，为减少变量的相关性，简化评价变量，需要先进行因子分析，实现变量的降维，进而得出十家民营企业的文化竞争力得分并进行排名。

(二)数据分析

1.描述性统计分析

对调查问卷的结果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分析结果见表4，U11-U5行数据为各指标问卷数据的均值。

从表4可以看出，在10家企业中，三一重工的均值最大，为4.22，其次为迅达科技和山河智能，分别为3.84和3.77，可以发现，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指标均值与其规模与销售收入成正比，规模越大，销售收入越高的大企业，其文化竞争力也越强。其中，物质文化竞争力最强的三家企业是三一重工、迅达科技和森活伊家，制度文化竞争力最强的三家企业是三一重工、迅达科技和银建置业，精神文化竞争力最强的三家企业是三一重工、迅达科技和森活伊家，行为文化竞争力最强的三家是三一重工、山河智能和迅达科技，学习文化竞争力最强的三家企业是三一重工、科美达和山河智能。上述结论只是简单经过平权处理而得到的，需要进一步基于方差最大法进行因子分析。

表4 湖南省10家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描述性统计分析

2.评价因子确定

本文对所采集202份问卷的子指标数据进行平权处理后，利用SPSS19.0软件对10家民营企业的企业文化竞争力的91个三级子指标进行因子分析。相关性分析发现指标之间具有较大相关性，故而对其进行因子分析。综合考虑因子分析的碎石图(图3)与方差解释程度(表5)，确定评价湖南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子。

本文依据因子的特征根是否大于1来确定初始因子个数，按照碎石图分析显示，9个因子的特征值大于1，符合作为因子的条件，其他因子皆在0附近徘徊，由此确定初始因子个数为9个。进一步结合各因子对总方差的解释程度来确定公共因子个数。

如表5所示，基于主成分分析法的统计结果，从各因子方差对总方差的解释比例来看，9个初始因子对已解释了总方差的100%，基于模型的简洁化原则，本文采用前5个因子作为公共因子进行综合评价，累积解释总方差的82.2%。为使公共因子变量能够更清晰地反映经济信息，对公共因子进行命名，公共因子F1为学习文化因子、F2为制度文化因子、F3为精神文化因子、F4为行为文化因子、F5为物质文化因子。依据5个公共因子初始特征值对总方差的贡献率，加权构造综合评价因子，其具体构成的公式为：

F=(28.13F1+22.035F2+13.396F3+9.634F4+9.035F5)/82.23

(13)

根据加权构造综合评价因子中各公共因子所占权重可以看出，占比最大的学习文化因子对企业文化竞争力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学习文化因子F1主要由创新能力、学习环境、信息渠道和交流互动指标数值决定，反映民营企业的学习能力。制度文化因子F2由领导体制、管理制度和组织制度指标数值决定，反映民营企业的制度完善程度。精神文化因子F3主要由经营哲学、精神价值和企业道德指标数值决定，反映民营企业精神文化建设状况。行为文化因子F4由企业家行为、企业模范行为和员工行为指标数值决定，物质文化因子F5由企业标识、企业环境、文娱宣传和企业产品指标数值决定。

表5 因子分析方差解释比例

3. 综合评价因子排序结果

在确定评价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的公共因子后，计算各企业相应的因子得分，具体结果见表6。

表6 10家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因子得分排序

表6结果显示，依据综合因子得分，企业文化竞争力前5名分别为：三一重工、迅达科技、科美达、银健置业、鑫奥。综合评价因子排序结果显示，排名首位的是三一重工集团，与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相呼应。三一重工集团作为样本企业中规模最大、重视创新的企业，在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研究中摘得桂冠。

比较学习文化因子F1即学习文化竞争力指标可知，三一重工、迅达科技、科美达排名位列前三位。这3家企业为大、中型企业，在企业发展战略中十分重视创新能力的培育与发展。其中三一重工秉承“一切源于创新”的发展理念，每年将销售收入的5%～7%用于研发，其技术创新走在国内同行前列。对于企业来说，自身的研发投入与技术创新产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随着企业研发投入的增加，企业创造新知识和新技术的能力也得到提高，从而导致企业技术创新产出的增加。一般来说，对于客户与消费者而言，拥有更多技术创新产出的企业势必要比那些拥有更少创新成果的企业更具有吸引力，这意味着对于民营企业来说，创新能力的提升、学习环境的改善、信息渠道的畅通及交流互动的加深所带来的学习文化竞争力的增强对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的提升尤为重要。

比较制度文化因子F2即制度文化竞争力指标可知，拓维、三一重工、迅达科技排名位列前三位。此排序下，排名前列的民营企业多数成立于上个世纪末，经过时间的打磨，完成了从家族制企业向现代企业制度转型，将现有的企业家价值观念通过领导体制制度化，以及在领导体制的辐射与影响下，实现管理制度的建立和实施、组织制度的构建与完善，将企业家文化深化为制度文化，使企业家主导的价值观逐渐成为全体员工共同的行为准则，为制度文化竞争力的形成提供深厚的现实基础，进而推动民营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比较精神文化因子F3即精神文化竞争力指标可知，银建置业、三一重工、森活伊家排名位列前三位。结合湖南省民营企业发展现状，可以发现在市场竞争中，企业的竞争优势并非只是经济问题，同时也是伦理问题。面对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民营企业需要在理性精神指导下构筑内在的道德资本，呈现道德与经济交相支撑与契合的功用，以道德、责任、价值为基础的文化信念秩序能为企业高质量发展提供支撑。那么，经营哲学、精神价值、企业道德作为民营企业精神文化竞争力的构成要素，在企业高质量发展过程中不容忽视。

比较行为文化因子F4即行为文化竞争力指标可知，森活伊家、吉祥石化、迅达科技排名位列前三位。企业要想快速、持续、健康发展，就必须塑造一个良好的“灵魂”即企业家形象，企业成功的关键在于企业家或企业家团队形象的塑造。故从选取的指标评价角度看，企业家行为在行为文化竞争力的3个子指标中最为重要。而三一重工和科美达等企业得分较低，这些企业在企业家行为、企业模仿行为以及员工行为管理和规范方面做得略显不足，有待进一步完善。

比较物质文化因子F5即物质文化竞争力指标可知，吉祥石化、三一重工、银健置业排名位列前三位。以上两家民营企业属于中型企业，表6中数据显示，中型民营企业物质文化建设水平普遍高于小型民营企业与大型民营企业。有研究表明企业规模与生产率之间呈现倒U型关系，生产率与物质文化竞争力中的企业产品、企业环境等密切相关，小型民营企业因资金实力有限，分配给物质文化建设的资源较少；大型民营企业因雇员冗余、缺乏科学规范管理，造成资源浪费等问题；中型民营企业则避免了以上两者的缺陷，物质文化建设水平高于两者，因而在物质文化竞争力方面出现中型民营企业高于大型和小型民营企业的现象。

表7 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指标体系权重及得分

依据上述层次分析法与德尔菲法结合的方式，可以计算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各层次指标权重。表7计算结果显示，物质文化竞争力准则层权重为0.257，制度文化竞争力准则层权重为0.111，精神文化竞争力准则层权重为0.349，行为文化竞争力准则层权重为0.134，学习文化竞争力准则层权重为0.149，并同时得出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指标层的权重。然后采用各子指标等级频数比例来确定单因素(指标)的隶属度，即每一个因素(指标)内每一等级所属子指标个数占子指标总数之比，依据最大隶属度原则，对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指标层水平进行模糊综合评价。最后依据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评价模型，将计算得到的准则层和各指标层的权重向量加权后代入公式，即可计算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分值，并对平权后数据进行如下等级划分。划分依据为：评分大于等于1，小于等于2.0，评语为“弱”；评分大于2.0，小于等于2.5，评语为“较弱”；评分大于2.5，小于等于3.5，评语为“一般”；评分大于3.5，小于等于4.0，评语为“较强”；评分大于4.0，小于等于5.0，评语为“强”。

由评价结果可知，湖南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综合评价总体水平隶属于“较强”，其整体得分为3.896(满分5分)，离“强”这一水准还有较大距离，这也正与湖南民营企业在全国民营企业排行榜的一般表现相对应。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民营企业精神文化竞争力有34.9%的权重，但其中仍有86.2%的评价未达到“强”这一水平；二是民营企业物质文化竞争力和学习文化竞争力分别有25.7%和14.9%的权重，但全部的评价是“较强”及以下。模糊综合评价方法将企业文化竞争力水平问题以及对此问题的主观判断用量化的形式表示出来，并进行模糊运算处理，在一定程度上能减少由于人的主观性而带来的误差，使评价更加客观及科学化。

六、结论与建议

实证结果显示，在选取的10家民营企业中，依据综合因子得分，企业文化竞争力前3名分别为三一重工、迅达科技、科美达。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水平与民营企业规模和销售收入具有一定的正相关关系，企业规模越大，销售收入越多，其相应的企业文化竞争力较高。此外，在文化竞争力的五个维度中，在学习文化竞争力中，得分最低和权重最大的是创新能力。在制度文化竞争力中，权重最大的是组织制度，得分最低的是管理制度。在精神文化竞争力中，权重最大的是经营哲学，得分最低的是企业道德。在行为文化竞争力中，权重最大和得分最低指标均是员工行为。在物质文化竞争力中，权重最大的是企业环境，得分表现最差的是文娱宣传。因此，要依据相应指标的权重和实际得分来进行相应的调整。整体来看，湖南省民营企业文化竞争力水平整体处于“较强”等级，其中，物质文化竞争力、制度文化竞争力、精神文化竞争力、行为文化竞争力四个维度的文化竞争力均位于“较强”等级，只有学习文化竞争力处于“一般”水平，导致企业发展空间拓展受限。因此，企业应以创新驱动为核心，加大研发资金投入，提高产品科学技术含量；通过制度创新提升企业的执行力；加强企业的价值观、经营哲学、企业使命等企业文化建设，打造以工匠精神为核心的民营企业精神文化；提升企业人力资源素质；广招各类专业化高端人才，以提高企业的整体素质，改善企业现有的人力资本组成，优化人才资源配置组合，激发人才团结协作、创新务实的工作热情，帮助员工实现其自身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