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烟对COPD 患者肺功能及血清炎性因子水平变化的影响
2020-05-15范雨辰熊简
范雨辰,熊简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第一分院,重庆)
0 引言
烟草危害是当今世界最严重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我国每年有约100 万人死于烟草相关疾病,归因于烟草相关死亡疾病中慢阻肺占45%[1]。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OPD)是临床常见慢性肺部疾病,主要表现为气流受限,不完全可逆且呈进行性发展[2]。研究表明吸烟可引起COPD 的发生,以及急性加重[3]。
COPD 是一种气道慢性炎症性疾病[4]。研究证实髓样细胞触发受体-1(sTREM-1)、可溶性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受体(sRAGE)、血清淀粉样蛋白A(SAA)、超敏C- 反应蛋白(hs-CRP)因子与COPD 的慢性炎症及急性加重具有相关性[5-7]。吸烟是否引起机体上述炎性因子的变化,目前尚缺乏足够的文献报道。本研究旨在分析COPD 患者吸烟状态对其肺功能及血清炎性因子水平的影响,探讨吸烟对COPD 患者肺功能的影响及可能的作用机制。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8 年11 月至2019 年5 月期间于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初诊为COPD 稳定期的患者86 例作为研究对象,其中包括男性患者62 例,女性患者24 例;年龄范围54-76 岁,平均年龄(62.3±6.56)岁,①纳入标准:(1)患者参考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学会制定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诊治指南》中COPD 相关诊断标准确诊为COPD[8]。②排除标准:(1)患者处于急性加重期,且病程≤3d;(2)患者在纳入本次研究前,入选前2 周服用过抗菌药物;(3)患者合并其他疾病;(4)除呼吸系统外,患者存在其他位置的感染;(5)患者明确拒绝参与本次调查研究。本研究经伦理委员会批准,研究对象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根据患者吸烟状况进行分为吸烟组(46 例)、非吸烟组(40例)。并匹配两组人群的年龄及性别。其中吸烟组包括男性30 例、女性16 例,年龄范围(45.3±4.31)岁;非吸烟组患者男性31 例,女性9 例,年龄范围(47.6±5.48)岁,两组研究对象在性别、年龄等指标对比,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均衡可比。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所有调查对象均需要进行呼吸肺功能测定、炎性因子血清水平检测,同时进行相关内容的调查,调查均由经培训的研究员采用面对面方式进行调查填写,肺功能及血清水平测定均有经验丰富的医师进行测定。
主要调查内容包括:
(1)一般问卷 主要内容包括基本信息和一般健康检查两部分。基本新型包括患者姓名、年龄、民族、居住地、婚姻状况、职业、文化程度和平均月收入进行采集。此外,本次调查还收集患者现病史、既往史、吸烟史、饮酒史等。
(2)吸烟习惯 本研究将对象的吸烟情况进行划分:吸烟者、非吸烟者。吸烟者标准为当前仍在吸烟或停止吸烟时间不足6个月;非吸烟者是指截止至调查日从未吸烟或吸烟总量不足100支[9]。
(3)肺功能测定 患者肺功能状况采用捷斯特HI-105 型肺功能检测仪进行相关测量。测量方法:测试对象坐直、放松,双脚自然放置,头部水平,夹鼻夹。每次至少测定3 次,两次间误差值<5%,后取最佳值,每次操作由同一人员操作[10]。
1.3 观察指标
(1)肺功能指标 肺功能指标选择用力肺活量(FVC)、第1 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第一秒用力呼气容积与用力肺活量的比值(FEV1/FVC)(不完全可逆气流受限指标为FEV1/FVC<70%)、第一秒用力呼气容积占预计值百分比(FEV1% pred)。 参照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全球倡议(2011 年修订版)[11]对患者肺功能进行分级,标准如下:①GOLD1,轻度:FEV1 ≥FVC 预计值的80%;②GOLD2,中度:FEV1 预计值的50% ≤FEV1<FEV1 预 计 值 的80%;③GOLD3,重 度FEV1 预计值的30% ≤FEV1<FEV1 预计值的50%;④GOLD4,极重度:FEV1<FEV1 预计值的30%。
(2)生活质量评分CAT(COPD assessment test)量表 CAT量表含咳嗽、多痰、睡眠状况等八项,每项0-5 分,满分40 分。以总分作为COPD 严重程度的评估标准,①0-10 分:轻微;②11-20分:中度影响;③21-30 分:重度影响;④31-40 分:极重度影响[12]。
(3)血清学指标 空腹采集研究对象静脉血5mL,进行相关内容监测。①sTREM-1:髓样细胞触发受体-1 是一种髓样细胞胞膜上的免疫球蛋白超家族受体,能够结合配体,放大炎症反应,sTREM-1 则是其可溶性成分[13]。②sRAGE:即可溶性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受体,是一个多配体的跨膜受体,能够竞争性结合DAMPs,抑制其诱发的炎症[14]。③ SAA:即血清淀粉样蛋白A,是由肝细胞产生,分泌至血清中的急性时相蛋白。感染时,迅速升高,抗原清除后降低至正常水平[15]。④hs-CRP:超敏C-反应蛋白,机体受到炎性刺激时,肝细胞合成的急性相蛋白,在炎症开始数小时CRP 就升高,48 小时即可达峰值,随着病变消退、组织、结构和功能的恢复降至正常水平[16]。
1.4 数据统计分析
本次研究所有数据资料均采用SPSS 20.0 进行统计分析,计量数据资料以(±s)形式表示,经独立均衡性检验为方差齐,组间数据资料对比采用t 检验,计数数据资料采用百分比(n,%)形式表示,组间数据对比采用χ2检验,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秩和检验,以P ≤0.05 表示数据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患者肺功能及生活质量对比
吸烟组及非吸烟组年龄及性别分布无明显差异(P>0.05)。对两组患者进行肺功能测试和生活质量CAT 评分,吸烟组患者FEV1、FEV1/FVC、FEV1% pred 及CAT 评分均明显低于非吸烟组患者(P<0.05),FVC 在组间数据对比中数据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数据见下表所示。
2.2 不同组别COPD 患者肺功能分级情况
对两组COPD 患者进行肺功能分级情况进行比较,吸烟组患者在GOLD1、GOLD2 级(肺功能轻、中度)比例较非吸烟组患者低,而在GOLD3、GOLD4 级(肺功能重度、极重度)较非吸烟组患者比例高,两组肺功能分级存在统计学差异(χ2=11.365,P=0.010<0.05),具体数据见下表2。
表1 两组患者肺功能及生活质量对比
表2 不同组别COPD 患者肺功能分级情况
2.3 两组患者血清各项指标水平对比
对两组不同吸烟状态的患者进行其血清sRAGE、sTREM-1、hs-CRP 及SAA 水平对比,吸烟组患者血清sRAGE 明显低于非吸烟组患者(P<0.05),吸烟组血清sTREM-1、hs-CRP、SAA 显著高于非吸烟组患者(P<0.05),数据见下表3 所示。
表3 两组患者血清指标表达水平对比
3 讨论
在临床上,COPD 的特征在于患者气道存在持续性、进行性加重的气流受限。有研究表明,烟草烟雾中存在的各种形式的有害物质如尼古丁、烟焦油等会导致肺内炎性反应、蛋白应急反应,从而引起气管、支气管及肺组织的损害。但目前针对吸烟对COPD患者的肺功能及相关炎症因子血清指标的影响缺少研究报道,本次研究主要解决这一问题。
肺功能检查能够有效反映COPD 患者的气流受限情况。本次研究结果显示,初诊的COPD 患者中,吸烟组患者肺功能指标FEV1、FEV1/FVC、FEV1% pred 均显著低于非吸烟组患者,这一数据研究结果与以往报道一致[17],分析结果可能是吸烟导致COPD 患者小气道及肺泡功能受损受损,从而引起气流受限程度加重。
COPD 患者症状及生活质量可通过CAT 量表进行评估,量表分值反映患者COPD 的临床表现的严重程度[18]。本次研究结果显示,吸烟组患者的CAT 量表评分显著高于非吸烟组,表明吸烟的COPD 患者的呼吸道症状较非吸烟患者明显,生活质量较非吸烟患者低,故应当对吸烟患者进行积极戒烟干预。
烟草燃烧后会释放尼古丁、焦油、氢氰酸40 多种有害物质,可激活与多种炎症因子调控有关的核转录因子(NF-kB),加剧气道炎症反应[19]。在不同的研究中,烟草对血清sRAGE 水平的影响结论不一致,有研究发现吸烟导致sRAGE 水平升高,亦有文献认为吸烟引起sRAGE 降低或没有影响[20],我们的研究显示吸烟组患者血清sRAGE 明显低于非吸烟组患者(P<0.05)。有文献报道吸烟可能会引起sTREM-1、hs-CRP、SAA 水平上调[21],本研究结果亦提示吸烟组COPD 患者血清sTREM-1、hs-CRP、SAA 水平显著高于非吸烟组患者(P<0.05)。上述结果表明在吸烟组COPD患者中,对气道炎症有抑制作用的sRAGE 较非吸烟组患者低,而导致炎症反应的sTREM-1、hs-CRP、SAA 因子明显高于非吸烟组患者,提示烟草可能通过影响机体炎性因子水平导致COPD 患者的肺损伤及肺功能下降,甚至可能引起COPD 患者从稳定期转变为急性加重期。
综上所述,吸烟会导致COPD 患者肺功能及生活质量下降,其机制可能与烟草引起机体内相关炎性因子水平改变有关。因此,建议吸烟的COPD 患者尽快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