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行（三）

段艳丽

雨天巴斯一日游

在澳大利亚读博的女孩儿，到这边来合作一个项目，与我租住在同一楼里。女孩总是来去匆匆，早出晚归，忙着做实验、出数据，可谓是一个惜时如金的人。周六她正好空闲一天，我俩一拍即合，做好攻略，坐火车去巴斯。

巴斯大教堂

早晨6：40我俩准时出门，往车站走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等到到达目的地，出了车站，外面已经在下雨。英国的排水系统很好，一般情况下没有积水。风雨挡不住我们游览的兴致，我们商量先去有馆的地方，因为很多馆到下午四点半就不让进了。

我们先去了巴斯著名的大教堂。教堂古老并历尽沧桑：这座教堂最早起源于一座女修道院，建于676年；在757年归属圣彼得修道院；1090年，约翰成为巴斯主教，修建了诺曼大教堂；1499年，主教金（King）在原大教堂遗址上以哥特式的古罗马风格加以整修，修建了巴斯大教堂，然而1539年被亨利八世遣散；1617年最终改建成了现在的巴斯教堂，成为巴斯的教区教堂；在“二战”期间被炸毁后又重新修复。巴斯教堂是第一位统一英格兰的国王埃德加王举行加冕仪式的地方，在埃德加国王窗可以看到埃德加作为英格兰首任国王于973年在这里加冕时的盛况。一进门，工作人员问：“你们来自哪里？”得知答案后，给了我们汉语的介绍，封面左上角印着一面五星红旗，在中间靠右的位置写着大大的汉语的“欢迎”二字，下面的文字介绍说：“公元8世纪，巴斯大教堂作为本笃会修道院而修建，它的社群致力于礼拜上帝、让穷人享受公平待遇和为所有人提供招待。大教堂现在是一所教区教堂，仍秉承同样的价值观。”可见来这里的中国人不少，后来我们也看到来自国内的旅游团在中国导游的引领下参观。大教堂的地板由891块叫做莱杰石的平面碑石构成。2018年，教堂东区的所有莱杰石被取出进行修复。旁边两侧是墓碑，刻着亲人的留言。墙壁上共有635块纪念碑，多数记载着18世纪和19世纪的人物，通过这些纪念碑，人们可以了解到他们的生平、好恶及信仰。在沃勒墓地，有威廉姆·沃勒为其首任妻子简（逝于1663年）立的纪念碑。威廉姆 · 沃勒在英国内战（1642—1651）期间为议会征战，1643年的一场战役后，他的军队曾在大教堂栖身。雕像中，妻子平躺，丈夫半侧卧，胳膊肘支着身子，注视着妻子，看起来也是伉俪情深。在教堂这样庄严的地方，这样的雕像倒让人生出些许浪漫情怀和俗世的幸福。因为前面去过了埃城的大教堂，对教堂的美心里有底，但仍为教堂大玻璃窗上50多幅耶稣在世的景象图所震撼，真是色彩绚烂、磅礴大气。教堂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信徒们编织的圣经故事图案，按照《圣经》的先后顺序排放，有上帝造人、该隐杀弟、诺亚方舟等故事。而建于1873年的东大窗则用56个场景讲述了耶稣的经历。仰头望顶，一样的拱形，上面层层叠叠的线条。只是与埃城大教堂的不同，石头线条在上面交叉，穹顶构成美轮美奂的扇形，简介上面说是在16世纪由国王的御用石匠建造而成。

看到教堂中间摆着一只鸟的雕像，想起在埃城大教堂也看到这样的雕像，是有什么寓意吗？拦住一名戴工作牌的神父样的人问：“这个像鸟一样的雕像为什么会摆在这里？”他解释说：“这是一只鹰的雕像。（原谅我的无知！）鹰击长空，可以自由翱翔，没有东西比它飞得更高的了。它身后背着《圣经》，那就是说，你只要信了上帝，你的心灵是自由的，你就会在上帝的引领下，越过俗世，自由飞升，而上帝的福音也会传遍宇宙。”心中还有一个问题：这个教堂被称为Abbey，而埃城的被称为是Cathedral，有区别吗？想起在伦敦那个皇家的著名的西敏寺，就是Westminster Abbey，而离它很近的还有一个叫威斯敏斯特的大教堂建筑风格全然不同。问了纪念品店的女士，她解释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

简·奥斯汀纪念馆

来英国，有一个小小的心愿从未与人诉说，就是尽可能去作家的故居看看。去作家故居，了解作家生前所处的环境，在她/他曾真实生活过的地方想象其作品的构思于我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所以，只要有可能，就愿意去作家故居走走看看。英国地方并不大，島国的地理样貌南北差异也许大，但就南方来说，多是江海湖泊，绿树花草，人们喜欢去的地方就是海滩。城市中多的是城堡、教堂和其他古建筑。但是作为一个老牌帝国，它的文化底蕴深厚，养育了众多的作家、艺术家。所以，在这个国家，让人更注重的是文化游览。

著名女传记作家卡罗尔·希尔兹在《简·奥斯汀》中曾写道：“巴斯，无论是在真实生活还是想象作品里，都是简·奥斯汀文学地图的组成部分，是个地名，更是一种理念。……简·奥斯汀对巴斯的运用，说明她准确理解了有钱和有闲的新生活观。” 巴斯并非奥斯汀出生长大的地方，但确实是奥斯汀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巴斯是奥斯汀父母成婚的地方，也是她父亲的长眠之地。她的六部小说中，每一部都会提到巴斯，其中有两部是以巴斯为背景的。所以巴斯，无论是在奥斯汀的生活中还是作品中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奥斯汀自己也曾说：“我真的相信即使我再回到家，我仍会不停地谈论巴斯——我确实非常喜欢它。”因为她一个亲戚在这里租了房子，她曾来住过几次。第一次是在1797年，奥斯汀25岁的时候和母亲、姐姐来过，住了6周；1799年奥斯汀又一次来到巴斯，这次是跟母亲、姐姐陪着哥哥爱德华来到这个城市，待了两个月；两年后，1801年，奥斯汀的父亲退休后来巴斯疗养，定居在此，租了这座当时刚建好的乔治时代风格的住房，住了三年多。也是在这里，奥斯汀接受了婚约，第二天又毁约。在这里，奥斯汀以巴斯为背景创作了《诺桑觉寺》和《劝导》。《诺桑觉寺》第二章里，有一段这样喜气洋洋的开头：“她们到了巴斯。凯瑟琳激动万分，满心憧憬着快乐。”小说这样拉开了序幕，凯瑟琳从乡下来到城市，从懵懂少女进入了青春岁月。《诺桑觉寺》当初以10英镑卖给出版社，然而并未出版。

后来父亲离世后，生活境遇每况愈下，生活来源日益拮据，捉襟见肘。奥斯汀母女又搬过几次家。1806年，无奈之下，奥斯汀跟随母亲和姐姐搬往兄长弗兰克生活的南安普顿，但在去世的时候却留下了600多英镑的遗产。这位优秀的女作家以敏锐的观察、细腻的笔触和令人捧腹的反讽刻画了当时人们的生活、婚恋，苦恼与欢乐。但直到去世，仍未看到自己的名字印在作品上。1810年出版的第一部作品《理智与情感》只是署名为“一位女士”。在她去世后，她的哥哥亨利在为她出版《诺桑觉寺》和《劝导》的前言中首次披露简为《傲慢与偏见》等六部书的作者。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女作家，巴斯每年都会举办简·奥斯汀艺术节，人们围绕着奥斯汀生平和作品人物展开各种各样的活动，举办各种节目，音乐剧、舞蹈剧、歌剧以及盛装漫步：人们会打扮成奥斯汀时代的人物，扮成她书中的主人公，体验一把回到200年前的感觉。

简·奥斯汀纪念馆离市中心不远，据说街道、建筑等还和200年前差不多，门前有一个街心公园，树冠如盖，绿草如茵。与周围的古建筑相得益彰，宁静典雅中透露着浓浓的文化气息。英国BBC影视公司曾在这里取景拍摄了《劝导》和《诺桑觉寺》的电视剧。远远看到身穿浅蓝色长裙的奥斯汀正伫立在门口迎接着八方来客，这个蜡像戴着她那个时代特有的女士帽。与她严肃的面容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门口一个胖胖的大叔，身着奥斯汀时期管家的打扮，戴着黑色礼帽，穿着燕尾服，留着小胡子，笑容可掬地招呼着前来膜拜的人们。我们先到一楼纪念品商店，两三个女店员也都穿着奥斯汀时代的长裙，淡蓝色小碎花。一时恍若时空错置，宛如进入了奥斯汀时代。在陈列的纪念品中，我一眼看中精装本的《曼斯菲尔德庄园》，封面设计是我最喜欢的玫瑰花形，凹凸起伏，立体感强，手感很好，内页边是金色，艺术品一样的精致，令我爱不释手，一看价格：25镑。此外，书有点儿重，我几度拿起又放下。想买，又想着它还得占分量，而我回国只能免一个行李箱。看到我举棋不定，同伴建议：先参观，然后再做决定。

博物馆里有工作人员讲解奥斯汀的家谱，年轻的姑娘讲解时的口气、语调让人想起《傲慢与偏见》中的班纳特太太或那个私奔的轻浮的小女儿。在她摇头晃脑的轻快的讲解中，才知道奥斯汀兄弟姐妹众多，一共8个孩子，奥斯汀排行第七。原来只知道她与姐姐卡珊德拉要好。奥斯汀去世后，是她把妹妹的所有信件、私人物品全部销毁，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护妹妹，省却人们的流言蜚语、无端揣测，但也给后世留下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奥斯汀到底长什么样？因为没有照片留存于世，现在通行的那个美貌的作家肖像也只是人们想象，印在10英镑钞票上的那个圆脸秀美的画像也只是几个画像中的一个，是否与本人相像还有待考证。讲解员给我们展示了10幅作家的画像，每张都不同，世人只能凭着亲人、朋友的记忆或片言只语的描述拼凑奥斯汀的形象，谁也不知道到底哪张最像作家本人。而纪念馆中，奥斯汀的画像、塑像也各有不同。不管怎样，人们还是希望奥斯汀如我们印象中那样美貌，毕竟作家加美女还是会给人带来美好的遐想。

进入展厅就宛如进入奥斯汀时代。这位“在象牙里雕刻世界”的作家，其笔下引人入胜的情节、纯熟的语言，巧妙的反讽、滑稽可笑的人物等，将巴斯及其周围的地方风俗表现得淋漓尽致，人们通过她的小说了解到此地的风俗习惯、婚恋状况及人情往来。《傲慢与偏见》中那句“凡是有钱的单身男子都需要一位妻子，这是举世公认的真理”，被无数次模仿。展映厅里每十五分钟重复播放着纪念馆自己拍摄的影片，以一种奥斯汀风格的方式介绍了奥斯汀在巴斯的经历。两个演员模仿班奈特夫妇，表演夸张搞笑，门口的燕尾服大叔也入镜。之后步入的展厅还原了奥斯汀当时生活的风俗习惯、生活用具、下午茶和点心的摆设、舞蹈等。有一个木头箱子挂在墙上，里面有一些小用具，让游客猜猜是做什么用的。我一个也没猜出来。拉开旁边小箱子的门才看到介绍，其中一个是撑手套用的，因为手套刚戴上的时候或是洗了之后会发紧，不好戴，就用这个东西先撑一撑。呵，当时女性生活也是够讲究！一旁陈列着奥斯汀时期当地的服装，旁边有达西的蜡像和真人装扮的达西，可以和游人合影。还有奥斯汀时代的书桌，鹅毛笔等。想起奥斯汀写作时听到有人进来就赶紧把书稿藏起，感慨今非昔比，若是奥斯汀活到现在，会怎样？看来《傲慢与偏见》真是受欢迎，连男士卫生间的门上都写着“Mr . Darcy”（达西先生），而女士卫生间的门上写着“Lizzie Bennet”（丽兹 · 班纳特）（伊丽莎白的昵称——作者注），真是用心。

再次来到纪念品店，非常留恋地最后看了看我心仪的精装书，还是挥挥手，除了对作家的敬仰，什么也不带走。

古罗马浴池

看完这两处，已经到中午，午饭后，我们去了有名的皇家温泉。这也是游客的必去之處。Bath（巴斯）这个英国著名旅游城市，一看名字就和洗澡沐浴有渊源，因为bath 在英语里本身就是淋浴的意思。温泉建于罗马时期，据说是士兵（也有说是王子）得了皮肤病，瘙痒难耐，在这里泡了几次后痊愈，巴斯的温泉水从此闻名遐迩，于是皇帝下令修建了宫殿式的浴池和庞大的浴场，巴斯故而得名。屏幕上正在表演当时贵妇人们泡温泉的场景，美好的女性裸体也一再呈现。我们跟着高个子导游，听他讲当年皇家洗浴的方式与风俗。1755年，古罗马巴斯城的东缘被发现，当年的遗迹一点一点地被挖掘出来，人们才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藏着一个这样奢华的浴场。现在浴场里面陈列着各种遗迹、石块，馆中出土的一位女士石雕头像比较有名，这个头像可能是装饰在一位富太太的陵墓上，梳着公元1世纪罗马最流行的发型。还有一个密涅瓦的头像，不过不是镀金的，下面写着“Please touch”（请摸摸吧） 。这个古罗马神话中的智慧女神，既有勇气又有谋略，还有着绝对的自由。也许摸一摸它人们会得到一些灵性？还看到一个投币池，我原来以为只有我们中国有种这东西，原来横贯中西！摆在环形场地中间的是一个像玻璃制的圆形桶，能投币进去的人自然有福气，但周围也散落着很多未投进去的硬币，在上面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巴斯温泉水温常年保持在46摄氏度左右，矿物质含量高。流经的地方不知是否因为硫磺含量多，都已经被染黄。中间长方形的温泉池现在只让游览，水泛绿色，玉般温润。有一处地方叠放着一些三角形的小纸杯，人们可以从水管里接水直接饮用，墙上贴着一句名人的话：“如果在此饮水、沐浴都不能治愈的话，那就无处可治。”我们不敢多喝，尝了一小口，感觉矿物质含量比较多。

可惜我们只有一天的行程，没有时间去泡泡温泉。

维多利亚美术馆与时装博物馆

维多利亚美术馆给我感触颇深。一楼展出的大多是油画，都是当地人捐赠。特别欣赏西方人这样的作法。自己喜欢的艺术作品，不是藏为己有，而是拿出来供大家一起欣赏，独乐乐不如与人乐；对于大多数买不起这些画作的老百姓来说，也是一个提高自己审美能力的最佳途径。墙上的展品从维多利亚和爱德华时代到现代，可以看出绘画风格、流派的演变过程。二楼5镑门票。正在展出的是一个名叫James Tower的人創作的艺术品。这个人被称为是20世纪英国最重要的陶艺家之一。他曾在巴斯美术学院执教，并且创办了陶艺工作室。后来又到了布莱顿工艺学校，担任雕刻系主任。艺术家说他的创作意图是：“用形状来传达一种整体感，释放内在张力，宁静和谐，一个在沉着克制中充满了能量的世界。”就所展出的作品来看，艺术家也确实做到了。他的陶器颜色多以黑白灰为主，造型圆润，线条流畅，构图整齐有序但又活泼灵动，几欲天成。这种对线条流动性的重视其源头还是来自中国，中国青铜器上线条的流畅性就曾得到罗杰 · 弗莱等现代艺术家的赞叹，西洋绘画直到印象主义才开始重视线条。在展馆中间的玻璃橱窗里还意外地看到了毕加索的真迹，因为Tower也曾学习借鉴他的现代创作。但毕加索的陶器作品色彩更绚烂奔放，造型夸张不拘。

时装博物馆中陈列着从英国18世纪到现代男女包括孩子服饰的变迁。据说这间博物馆拥有世界级的当代和历史性的礼服收藏，在这里不仅能够看到造型繁复的宫廷礼服，也有各种年代各种主题的服装、礼服，也不乏名人的衣服，如钱伯伦妻子的裙子等。展览入门处工作人员就给发了解说器，馆里一共准备了11种语言，让人们能够选择所需语言对所展出的服装有详细的了解，如穿着方式、用途、衣服的材料、质地、做工等。馆里展出的有繁琐的宫廷礼服、女士的绣花胸衣，裙撑等，也有利落的现代服装，所展出的服装都是当时的精品，用色好，有品位，做工精良。我感到，男性的服装也经历了从繁琐到简单利索的过程。还有一个感觉：总的看来，女性服装用料越少，好像越独立。女性从一层又一层的衣服中解放了自己，更随天性，干活利索。从香奈尔的小黑裙到去年流行的 “We should all be feminists”（我们都应该是女性主义者）T恤，充分显示了女性不惧人言，敢于彰显自己态度的独立姿态。一个服饰展也是一部文明史，可以看到当时人的讲究程度，审美变化。

有一个厅，陈列着乔治时代和维多利亚时期的衣服，专供游客试穿、拍照、来一次Cosplay。听说以前这里排队的人很多，但我们去的时候只有几个人。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正在试穿各种服装，搭配着不同的帽子，呈现出不同的风格。每一个都很好看。还有来自俄罗斯的一家人，大概是女儿穿上了黑色燕尾服，戴上高高的礼帽，手里拿着拐杖，而另一女士则穿上长裙，兴奋地转圈，大裙摆飘起，很漂亮，她们一起照相，很登对。反正我们有时间，于是试穿各种衣服，戴不同的帽子，也不知道哪个是乔治时代，哪个是维多利亚时代，乱搭一气，过足了瘾。从服饰馆出来已经快5点半了，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已下班。

完美旅行

至此，我们所有的馆内参观结束。剩下就是户外的新月楼和普特尼桥了。从时装馆出来不出三分钟我们就到了著名的新月楼。新月楼建于1767年—1775年，是围着一个小花园的弧形建筑，四个弧形围成一个圆，由30幢楼与114根圆柱组成。设计巧妙，高雅的曲线令人沉醉于建筑的艺术之美。中间的小花园，古树参天，枝叶茂密，只是深秋，斑斓落叶，点缀在依然碧绿的草坪上，铺就一大块华丽的地毯。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会有人在这里午餐吧？

到普特尼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华灯初上，远处古堡静谧，黄色的灯晕柔和。此桥建成于1774年，横跨埃文河，连接巴斯老城与新城，埃文河水穿过下面的三孔桥汇流而来，由于落差在桥下形成小瀑布，水声阵阵。桥上散落着一些游客，斜着身子在拍照。

至此，我们想要看的景点基本都参观完了。回程时间富裕，我们得以浏览巴斯街景。英国商店除餐馆外五六点钟就基本关门歇业了。我们感叹英国人生活的悠闲，他们会将生活与工作断然分开，绝不让挣钱影响生活。而我们则是有钱必挣，争分夺秒。希望等将来我们经济发展起来，就不用生活得这么累了。这儿的商店尽管关了门，但不关灯。沿街小店每一间都有自己的特色，每一段路都显示出不同的风情。随处可见的乔治时代的房屋，罗马时代的影子仍然不时可见，走在古老又现代的街道上，有时一抬头就能看到伟岸的教堂静立在蓝黑色的天穹下，而橱窗里摆着今年最流行的服装样式。有的街道是静谧的，但刚转个弯，就明亮热闹。这个城市在夜景下交织出一种令人迷醉的魔力。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仍然回味着巴斯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