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首个GES学位学徒制：背景、内容及启示

周英文 徐国庆

摘 要 英国在2015年开始施行学位学徒计划，开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吸引了不少本科院校甚至精英大学的参与。其首个学位级别的“经济学徒计划”依然坚持专业转型带动本科院校发展职业教育，依据职业标准设置课程，实行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并采用能力本位的人才评价体系。该计划旨在培养经济类公务员中的高技能人才，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也为我国培养高层次应用型人才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邀请雇主开发职业标准，为课程教学提供依据;依托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深化校企合作;建立能力本位人才评价体系，合理安排评价方式。

关键词 英国;学位学徒制;经济学徒计划;终点评价

中圖分类号 G719.5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0）04-0074-06

英国政府于2014年推出学位学徒制，2015年正式启动该项目，旨在为学徒提供学术学习和在职培训，对应国家资格的6～7级，学徒毕业后可获得全日制大学生同样的学士学位或硕士学位。英国GES学位学徒计划（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 Degree Apprenticeship，GES-DAP）由英国政府经济服务局（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GES）与研究型大学肯特大学（University of Kent）联合启动，是英国首个学位级别的“经济学徒计划”。

一、英国GES学位学徒制计划提出的背景

（一）增加新学徒岗位，政府部门责无旁贷

英国政府2015年发布了学徒制2020愿景，提出到2020年学徒人数达300万的目标。为实现这一目标，《2016年企业法案》第24（1）条规定，公共机构必须增设一定数量的学徒岗位[1]。可以看出，在推动学徒数量发展的过程中，英国各政府部门责无旁贷，并发挥着先锋引领的作用。例如，英国国家医疗服务局提出了到2020年学徒岗位超过10万的目标;交通部提出增设3万学徒岗位的目标[2]。

英国公务员主管部门同样也有学徒制计划，且学徒岗位逐年递增。早在2013年，英国公务员主管部门开启了直通车学徒项目，主要培养国家资格框架体系中的四级学徒，对应高等学徒制。2013年共开设100个公务员学徒岗位，2014年共有200个，2015年增加到750个[3]，至2018年，已有2000多名学徒通过该项目成为公务员。2017年，英国行政部门在《泰晤士报》百强雇主评选中，从排名第四位跃居第二位。

基于这样的背景，政府经济服务局也开始提供学徒岗位。自2019年秋季开始，政府经济服务局与英国税务海关总署、英国财政部等多个中央政府部门开展合作，向社会开放75个学徒岗位。

（二）学位学徒制申请飙升，吸引大学竞相参与

根据2019年《英国学徒统计》报告，2015-2016年有1000人申请了学位学徒制;2016-2017年增加了一倍，达到2000人;2018-2019年飙升至11000人[4]。

学位学徒制申请人数的飙升吸引了英国大学的参与。一方面，学位学徒数量的增加拓展了学校的生源，增加了学校收入;另一方面，学位学徒制密切了学校和雇主的合作，改变了传统以知识传授为主的教学模式。2017年，英国大学联盟调查了英国66所大学，其中91%的大学已经开展了学位学徒制;此外有6%的学校正考虑实施，仅有3%的大学还未考虑[5]。

肯特大学于2017年在教育和技能开发资助署注册，是英国一所著名的研究型大学。学校在2019年英国《卫报》121所大学中排名35[6]，经济学专业排名22[7]，拥有强势的专业背景，这也是GES选择与肯特大学合作的原因。

（三）高层次技能需求增加，学位学徒制优势明显

根据《2017年皮尔逊教育和技能调查》，75%的企业预计在未来几年将增加高层次技能人才的需求，29%的企业希望进一步削减低技能岗位;具体而言，高层次技能需求从2013年的59%增长到2017年的73%，中层次技能需求则稳定在30%～40%，而低层次技能需求到2017年为-9%[8]。为满足高技能人才需求，英国企业对高等教育培养的具有良好学术素养和职业能力的学生需求剧增，65%的企业更是提出学位是招聘时考虑的主要因素之一。

面对高层次技能需求的增加，学位学徒制的优势逐渐凸显出来。通过试点发现，学位学徒制的带薪实习不仅可以免除学生的大学债务，还能同时获得实习经验和学位证书，深受学生欢迎，申请人数急剧增加。而雇主可以设计学位学徒制的标准和评估要求，学徒培养可以满足雇主对高层次技能的需求。雇主普遍认为，学位学徒制非常有利于职业技能的培养，学徒技能层次较高，岗位适应能力较强[9]。

未来几年，英国重点关注与欧盟的新关系，GES有必要在国际事务、贸易、监管、环境和农业经济等方面提高成员的专业性。为此，《GES 2020战略》将提高GES成员的技能水平和专业知识储备作为一项重要战略，并特别重视GES成员数据分析的能力[10]。学位学徒制在培养GES成员专业素养和职业能力方面具有强大的优势，成为GES的最佳选择。

二、英国GES学位学徒制计划的主要内容

英国GES学位学徒计划主要包括三个部分，分别为申请条件、学徒培养和学徒评价。申请条件对学生的成绩要求作出了具体说明;学徒培养主要包括专业经济学家的职业标准、人才培养方式、课程设置和教学方式;学徒评价明确了评价人员、评价方式以及具体评价内容。

（一）GES学位学徒计划的申请条件

GES学位学徒计划面向17～27岁的学生，主要包括学习技术或职业课程的职教学生，例如已获得商业、科学、ICT等相关领域商业与技术教育委员会考试资格的学生;主修经济、STEM等课程或其他对经济学感兴趣的高中生;学徒或其他已经工作了的年轻人;符合入学要求的在职/失业的成年人;未获得学位或没有经济学学位的公务员。

此外，申请人需满足两个基本条件。其一，普通中等教育证书考试的数学成绩需达到B级（6）及以上。其二，在英国大学和学院招生服务中心考试中成绩达到96分及以上——相当于英国高中课程考试中CCC等级或BTEC的MMM/DD等级的文凭或证书[11]。

（二）GES学位学徒计划的职业标准

在GES学位学徒计划开始之前，英国学徒制与技术教育机构邀请英国政府经济局、英格兰银行、经济与商业研究中心等多方雇主开发制定了专业经济学家的职业标准。不仅明确了职业内容、从业岗位、等级资格证书等要求，还从知识、技能和行为表现三个方面，详细描述专业经济学家应该具备的职业能力，成为后续课程设置、教学评价的主要依据[12]。

知识层面主要包括经济学理论和应用统计学知识的学习。在经济学理论知识层面，学徒需掌握核心的经济学观点，如边际效应的影响、个人决策的影响因素等;微观经济学理论，如供给需求的相互作用、市场运作等;宏观经济学理论，如金融体系在经济中的作用等;国际经济学理论，如国际贸易、国际金融市场的运作;以及经济学中的热点和前沿问题。在应用统计学知识的学习中，学徒则要全面了解经济学分析的统计方法，熟练使用统计软件，了解统计原理的相关知识等。

技能层面主要包括应用经济学和数据分析、语言表达、材料分析、报告质量审查、优先级排序和团队合作等六大能力。其中，应用经济学和数据分析能力要求学徒掌握合适的方法分析复杂的材料和数据，并结合专业知识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语言表达能力要求学徒能够清晰、简洁地表达经济学概念、分析、建议等，并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非专业人士解释清楚。报告质量审查能力则对学徒评估分析报告的能力提出了要求。优先级排序能力要求学徒在时间紧迫、项目繁多的情况下，能够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合理安排，并按时完成。

行为表现主要包括职业怀疑态度、领导力、适应力、建立伙伴关系、道德诚信五个方面。其中，职业怀疑态度要求学徒以质疑的思维方式评价经济数据、论证材料和方法等。领导力要求学徒即使在面对压力的情况下，也能认真负责地完成自己的工作，并能对组织运作方式积极建言献策，提高团体办事效率。适应力要求学徒能够在不断变化的环境中灵活调整工作方式，高标准地完成任务。建立伙伴关系要求学徒能够与同事互帮互助，实现真正的团队合作。道德诚信则要求学徒在工作中诚实守信，严格遵守职业道德要求和相关法律规章制度。

（三）GES学位学徒计划的人才培养

在人才培养目标方面，GES学位学徒计划依据职业标准确定，以培养助理经济学家、初级经济学家、经济分析师等专业经济学家为目标，旨在通过严谨、有效的经济分析，来推动决策的制定。在英国，专业经济学家主要在中央及地方政府、中央银行、金融公司、监管机构、咨询公司等地方工作。在不同的领域，所需专业要求不同，但通常他们的主要工作是通過分析数据并利用经济理论知识，进行相关预测，解释影响组织利益的问题。

在人才培养模式方面，GES学位学徒计划采用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通常学徒每周有一天时间在校学习经济学专业知识，其他时间则在政府部门实习。在校期间，学徒主要学习微观经济学、宏观经济学、计量经济学等方面的内容，毕业后可获得经济学学位。在工作实习中，学徒在团队带领下参与实际工作，主要负责协助高级经济学家完成数据整理、趋势分析、简报撰写、市场份额和公司规模分析与汇报等工作。实习期间，除伦敦地区22000英镑的实习工资外，其他地区为20448英镑;毕业后留任政府部门工作，起薪为27000英镑[13]。

在课程设置方面，GES学位学徒计划采用模块化课程[14]。全部课程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各90学分。第一阶段包括6个模块，分别为使用数字平台分析经济数据、微观经济学原理、宏观经济学原理、经济学应用统计分析、经济政策分析、经济数学。第二阶段包括3个模块，分别为微观经济分析、宏观经济分析、应用计量经济学。第三个阶段包括6个模块，分别为经济政策分析与评估、国际经济学、现代经济史、经济辩论、经济增长、公共经济学。第四个阶段只需从开放经济宏观经济学、经济学研究专题、工业经济与监管、劳动经济学中选择两个模块。

在教学方式方面，GES学位学徒计划采用线上教学和线下授课相结合的教学方式[15]。肯特大学在虚拟教学方面有着很好的优势，由于学生大部分时间在工作场所，GES录制了线上课程，通过大学电子学习平台向学生授课，还会定期召开网络研讨会。线下授课除了为学生提供学校授课外，还会在靠近工作场所的地方进行面对面教学。除此之外，学校每周召开答疑组会、举行论坛;每2个月召开一次学习、工作总结会。

（四）GES学位学徒计划的评价体系

2018年8月，学徒制和技术教育研究所发布了专业经济学家（学位）的学徒标准，随后便发布了与之配套的专业经济学家终点评价方案，由终点评价机构（主要为大学）负责组织。测评前，学徒需达到专业经济学家6级学徒标准，修满300课程学分，获得雇主认证的能力证明，并且有雇主、学术代表和独立评价人员审核通过的论文大纲[16]。

1.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人员选择

终点评价人员主要包括经济学专业的学术代表、经济学专家、第三方独立评价人员，他们因为资历较深且经验丰富，成为主要的评价人员。学术代表是大学内部经济学专业人员，职称不得低于高级讲师，具有学位论文审查、经济学教授聘任、研究生招生等相关工作经验。他们主要负责配合独立评价员完成工作，并监督学徒完成论文写作。经济学家一般由雇主提名，第三方评价人员批准，必须持有经济学学位或同等学历证书;此外，还要担任高级经济学家或同等职位，具有评价或任命专业经济学家的经验。他们需在评价前阅读学徒的论文摘要，主要负责配合独立评价员完成工作。第三方评价人员独立于终点评价机构，必须持有经济学学位或同等学历证书，具有此类本科课程教学与考试的经验。他们是终点评价的主要人员，负责所有项目的评分，并协助现场布置模拟的工作场景。如果他们认为学术代表和经济学家不符合评价要求，可以更换人员。

2.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内容与方式

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方式主要有三种，分别为论文评价、技术评价和能力面试，共计60个学分。每种评价方式分为四个级别：未通过、通过、良好和优秀，只要其中有一项没有通过，学徒的总成绩即为未通过。

论文评价在终点评价中的权重最大，为50%，共30个学分。对于学徒而言，论文的写作有诸多要求。首先，论文研究的问题必须与实际工作、数据应用相关，不能侧重理论研究。其次，论文的主体内容要阐释清楚模型和研究方法的选择、数据集的处理过程，并展现逻辑清晰的验证过程。再者，论文的汇报要简明扼要地呈现研究问题、文献综述、分析方法等主要内容。评价小组不仅对学徒论文的书面报告打分，并且要进一步考查学徒的职业怀疑态度，指出研究中存在的不足，并提供论文改进的相关意见。

技术评价包括应用题和简答题，占终点评价的25%，共计15个学分。应用题考试主要考查学徒材料分析能力和事情优先级排序能力。在应用题考试中，学徒会获得研究、调查、文章等8份材料和1个数据表。在1小时的时间内，学徒根据考试问题，如英镑贬值将如何影响公司业务，结合经济学专业知识提出自己的观点，并从所给材料和数据中快速寻找支撑证据进行论证，最后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完成一份经济学报告。这是对经济学家实际工作的模拟，一般来说，经济学家通常需要在客户规定的时间内收集、整理、分析各类材料和数据，并运用经济学知识解释客户提出的问题。考虑到现实工作中，经济学家的客户不一定通晓经济学，因此，学徒需以通俗的语言撰写报告。简答题侧重考查专业知识储备，学徒需灵活运用经济学理论回答相关问题。简答题时间同样为1小时，共有10个问题，其中4个与微观经济学相关，4个与宏观经济学相关，另外2个与计量经济学或定量经济学相关。终点评价方案给出了部分参考问题、参考答案及评分。例如，拥有一根金条的机会成本是多少？ 首先，学徒需解释机会成本是什么，占評分的25%;其次，如何看待黄金这种投资方式，占25%;再者，其他投资方式有哪些，占25%;最后，根据具体情况比较黄金的预期收益和预期机会成本，占25%。

能力面试主要考查学徒的事情优先级排序能力、团队合作能力、领导能力、适应能力，以及学徒的职业道德和诚信问题。学徒面试时间约为50分钟左右，占终点评价的25%，共15个学分。评价小组围绕某项能力抛出问题，如描述一个你担任领导角色的情境，你遇到了哪些挑战，又是如何应对的？学徒需结合自己参与的实际工作进行回答，考官则根据学徒提供的案例进一步追问，从细节中具体了解学徒的行为表现和技能运用能力。

3.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标准确定

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标准以专业经济学家（学位）学徒标准为基础，将学生成绩分为四个级别，分别为未通过、通过、良好和优秀，并且附有明确的评价标准。只要其中有一项没有通过，学徒的总成绩即为未通过，未通过的学徒将无法获得终点评价的学分。

论文评价标准包括知识和技能两个层面。知识层面主要考查经济学理论的应用、应用统计分析;技能层面主要考查经济学应用与数据分析、文献分析、研究结果测试能力、语言应用等。在评分中，以经济学理论应用为例。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够引用概念和模型解释研究问题，并能对论文中所用概念有所理解;表现良好的学生要在论文和汇报中清晰阐释所用理论，并能结合具体实践讨论理论的局限性;而表现优秀的学生不仅对所用理论有深刻理解，还能借鉴其他经济学理论来相互验证或支撑。以文献分析为例。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在文献综述中至少比较两项不同的研究，总结论证研究问题的主要依据;表现良好的学生要在文献综述部分总结、比较不同研究结果，并能解释不同研究结果的异同点;而表现优秀的学生要评价不同研究、方法或数据的有效性，讨论不同方法的适用性和局限性，还要在汇报中解释不同研究结果之间的区别，并能使评价人员信服。

技术评价标准包括知识、技能和部分行为表现。在知识和技能方面的考查项目与论文评价标准一样，但是考察内容大不相同。同样以经济学理论应用为例。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找出主要经济学理论解答问题，经济简答题得分超过40%;表现良好的学生不仅能找到合适的理论，还能清晰地进行阐释，并且简答题得分要超过60%;表现优秀的学生不仅能找到主要理论，还能考虑理论的现实局限性，并且简答题得分要超过70%。此外，技术评价标准不再对文献分析能力进行考查，转而考查学生的材料分析能力。在这项技能中，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总结所给材料的主要论证观点，至少使用两个证据进行论证;表现良好的学生能从不同材料中寻找依据解释实际问题，并能基于所获证据提供一定建议或得出一定结论;表现优秀的学生要能从所给材料中综合各类证据，并将其与数据分析相结合，最终得出一致结论，提出相关建议。

能力面试主要包括技能和行为表现两个层面。技能层面主要考查学生计划安排能力、事情优先级排列能力、团队合作能力;行为表现主要考查学生关系协调能力、工作适应能力、领导力以及道德与诚信。在评分中，以计划和优先级排列能力为例，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合理安排工作顺序，确保工作在截止日期前顺利完成;表现良好的学生能通过案例讲解计划、优先级划分和优先级再评估的过程，并能清楚地展示主动按照客户要求按时完成工作的过程;表现优秀的学生能不断优化计划和事情优先级的顺序，按期完成工作，并能激励团队共同完成工作。以领导力为例，学生要达到的基本要求是，能为工作负责，并努力以高标准完成工作;表现良好的学生能自我激励，并主动探索新的工作领域;表现优秀的学生则能主动为业务发展提出有帮助的建议，并在工作中有所践行。

三、英国GES学位学徒制计划的特征及启示

（一）邀请雇主开发职业标准，为课程教学提供依据

在英国，职业标准的开发非常重要，其是一切活动开展的基础。只有梳理了职业能力清单，学校才可以据此设置人才培养方案、开设课程，而学生的学业评价更要紧密围绕职业标准。可以说，在英国，没有职业标准，任何学徒制课程都无从开设。然而，我国应用型本科院校的专业和课程设置具有明显的学科化特征，还没有形成开发职业标准的意识，也很难体现职业教育的特色。因此，开发职业标准、梳理职业能力清单成为一项急需重视的工作。

应用型本科的第一要义是“应用”，更偏向于培养“工程技术型和技术技能型的复合型应用人才”[17]，而如何“明确”则取决于企业的需求是否清晰。这就需要邀请企业专家，深入剖析学生在工作中应该具备的职业能力。在英国，职业标准的开发是一切活动开展的基础。只有梳理了职业能力清单，学校才可以据此设置人才培养方案、开设课程，而学生的学业评价更要紧密围绕职业标准。可以说，在英国，没有职业标准，任何学徒制课程都无从开设。

（二）依托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深化校企合作

在英国GES学徒制计划中，学徒每周有一天在学校学习，其他时间在工作场所学习，而且在实习中，学徒要参与实际工作。由此可见，英国学徒制非常重视学生职业能力的培养。首先，工学交替的学习方式是雇主的需求。雇主联合开发GES学徒制标准，在知识、技能和行为要求处增加学习方式，着重强调不仅要有正式的学校学习，还必须在真实商业环境中应用。其次，从专业经济学家的职业定位来看，他们更注重经济学应用，而不是纯理论的学习。因此，英国学徒制主要采用这种工学交替的学习方式，注重在实践中培养学生的职业能力。

对于应用型本科高校而言，校企深度融合是必然选择[18]。但是地方本科院校在转型过程中遇到的一大障碍就是无法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一方面，学校长期以来注重学科知识教学，以综合型大学建设为发展目标，较少关注区域经济的发展;另一方面，由于地方高校依然沿用传统的人才培养模式、教学方式、课程体系，也难以适应区域产业的转型升级。但是职业教育必须面向市场，适应产业发展的需求。英国GES学位学徒制按照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规律，采用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深化了校企合作关系，非常值得借鉴。

（三）建立能力本位的人才评价体系，合理安排评价方式

从英国GES学位学徒制终点评价的标准来看，其标准的确立依托于学徒制和技术教育研究所對专业经济学家职业能力的分析，而英国职业能力的分析又是以雇主、行业协会为主导。由于其可操作性强，对评价标准的细分有很强的指导作用。在具体实施中，论文评价、技术评级和能力面试围绕职业能力的要求，进一步细化了评价标准，每个评分等级都有详细的参考标准，避免了考核的主观性和随意性。

我国在建立人才评价体系时，也要围绕职业能力，建立能力本位的人才评价体系。很多高职院校依然延用本科的人才评价体系，格外注重学生文化课成绩，但是却忽视了对学生职业能力的培养。由于缺乏以能力为标准的人才评价体系，课程和教学自然缺乏职业教育特色。也因此，越来越多的学者提出，要“构建行业、企业和学生等利益相关者的评价共同体”[19]。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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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epartment for Business， Innovation & Skills. English Apprenticeships： Our 2020 Vision[EB/OL].（2015-12-07）[2019-02-19].https：//assets.publishing.service.gov.uk/government/uploads/system/uploads/attachment_data/file/482754/BIS-15-604-english-apprenticeships-our-2020-vision.pdf.

[3]Civil Service. Government Launches 750 Apprenticeships for Talented Young People[EB/OL].（2015-02-03）[2019-02-19].https：//www.gov.uk/government/news/government-launches-750-apprenticeships-for-talented-young-people.

[4]House of Commons Library. Apprenticeship Statistics for England[EB/OL].（2019-02-11）[2019-02-19].https：//researchbriefings.parliament.uk/ResearchBriefing/Summary/SN06113.

[5]Universities UK. Degree Apprenticeships： Realising Opportunities[EB/OL].（2017-03-9）[2019-02-20].https：//www.universitiesuk.ac.uk/policy-and-analysis/reports/Pages/degree-apprenticeships-realising-opportunities.aspx.

[6]2019《卫报》英国大学排名出炉！[EB/OL].（2018-05-13）[2018-12-15].http：//www.sohu.com/a/233607485_158943.

[7]2019卫报英国大学专业排名—经济学[EB/OL].（2018-06-01）[2018-12-15].http：//rankings.betteredu.net/guardian/university-guide-2019-subjects/economic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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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 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2020 Strategy[EB/OL].（2016-12-07）[2019-02-20].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government-economic-service-2020-strategy.

[11]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 The 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 Degree Level Apprenticeship[EB/OL].（2018-12-03）[2019-02-20].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the-government-economic-service-degree-level-apprenticeship.

[12]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s & Technical Education. Professional Economist （DEGREE）[EB/OL].（2018-08-08）[2019-02-21].https：//www.instituteforapprenticeships.org/apprenticeship-standards/professional-economist-degree/.

[13]Government Economic Service GES DAP Frequently Asked Questions[EB/OL].（2019-12-10）[2020-01-03].https：//www.gov.uk/government/publications/the-government-economic-service-degree-level-apprenticeship/ges-dap-frequently-asked-questions.

[14]University of Kent. Professional Economist-Higher Apprenticeship-BSc（Hons）[EB/OL].[2019-03-02].https：//www.kent.ac.uk/courses/undergraduate/3740/professional-economist-higher-apprenticeship#structure.

[15]University of Kent. Professional Economist-Higher Apprenticeship-BSc（Hons）[EB/OL].[2019-03-07].https：//www.kent.ac.uk/courses/undergraduate/3740/professional-economist-higher-apprenticeship.

[16]Institute for Apprenticeships. Level 6： End-Point Assessment Plan Professional Economist Integrated Degree Apprenticeship[EB/OL].[2019-03-05].https：//www.instituteforapprenticeships.org/media/1918/st0603_prof_econ_l6_cycle11_finalforpublication21618.pdf.

[17]王玲.現代职业教育体系下应用本科人才培养目标定位分析[J].职业技术教育，2012（25）：19-23.

[18]戴国宝，王雅秋，冯文奂.应用型本科高校校企深度融合的现实困境与路径选择[J].职业技术教育，2019（16）：5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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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ackground， Contents and Inspirations of the First GES Degree Apprenticeship in England

Zhou Yingwen， Xu Guoqing

Abstract  The Degree Apprenticeships program in England， which introduced undergraduate-level vocational education as early as 2015， has attracted many undergraduate colleges and even elite universities. Its first degree-level“economic apprenticeship program”still insists that driving undergraduate colleges to develop vocational education by professional transformation， setting up courses according to professional standards， carrying out the education model of work-integrated learning， and using the ability-based talent evaluation system. The program aims to educate high-skilled personnel for the economic civil servants， which has attracted great attention from government departments and has provided a reference experience for the training of high-level applied talents in China： invite enterprises to participate in develop professional standards; applying working-learning integrated talent training model; build competency-based talent evaluation system.

Key words  England; Degree Apprenticeship; economic apprenticeship program; end-point evaluation

Author  Zhou Yingwen， doctoral student in Institute of Vocational & Adult Education of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 Xu Guoqing， director and professor in Institute of Vocational & Adult Education of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