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历史演进

[摘 要]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始终保持勇于自我革命的精神，永葆生机活力，领导人民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一个又一个胜利。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为清除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党以思想革命引领土地革命，最后夺取全国政权。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延续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自我革命的路径和模式，以思想革命夯实执政基础，开创了社会主义建设新局面。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党在继承之前自我革命的基本做法的同时，结合党内实际，开启了以革新思想观念、行为习惯与体制机制为主要内容的自我革命，推动了改革开放进程。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以政治建设为统领，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引领了新时代政治观念和政治行为全面深刻的变革，体现了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坚定决心与坚强意志。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历史演进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0599（2020）02-0019-07

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最大的政治优势。波澜壮阔的中国共产党历史，既是一部革命史、建设史，也是一部奋斗史、胜利史，更是一部自我革命史、不断加强自身建设史。党正是因为秉承了自我革命基因，依靠自己的力量勘正错误，从而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取得了革命、建设的一个又一个伟大胜利。系统梳理总结党在不同时期自我革命的历史主题和进程，对新时代继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思想革命引领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和政权建设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的组织以农民和小资产阶级为主，他们不自觉地把自由散漫的不良习气带进了党内。要把这样一个党建设成为一个无产阶级政党，首先必须进行思想革命，自觉与党内外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作斗争，革除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及影响，从而达到思想上的纯洁，并以之带动党的生活严肃化、党的纪律严格化、党的意志和行动统一化，不断推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和政权建设。

（一）党自诞生之日起就携带了自我革命的基因

“革命者必先自我革命，自我革命确保自身始终过硬，进而推动伟大社会革命。”[1]作为一个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党自成立之始起，就把自我革命的基因嵌入体内。党的二大通过的《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强调，“个个党员须了解共产党施行集权与训练时不应以资产阶级的法律秩序等观念施行之，乃应以共产革命在事实上所需要的观念施行之。”[2]P163这一规定，萌发了思想革命的内涵。1923年6月党的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相关文献出现了“批评”的概念;1928年7月，《中央通告第七号》提出要“改变党的颓废、散漫、怠惰一切坏的精神而走向布尔塞维克的道路”[3]P671。并鲜明地提出“自我批评”的要求。“批评”与“自我批评”这两个名词的出现，标志了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嵌入了自我革命的基因。

党在幼年时期，不仅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进行自我革命，而且还以自觉清除体内“毒瘤”方式开展自我革命。1923年11月党的三届一中执委会，根据郭平伯、郭寄生等人的违纪行为，开除了他们的党籍。

大革命失败以后，党在汉口召开八七会议。会议检讨和反省过去的工作，认真总结大革命失败的教训，纠正了陈独秀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中共“八七”会议告全党党员书》中指出，“要纠正错误的方针，必须指明是怎样错误的，应当要使每个党员都得着过去的教训;……要纠正自己的错误，只有公开的批评这些错误，而且要使全党党员都参加这种批评。无产阶级的政党不怕公开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的党公开承认并纠正错误，不含混不隐瞒，这并不是示弱，而正是证明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力量。”[4]P236在检讨过去工作的基础上，八七会议制定出了土地革命和武装起义的总方针，为中国革命指明了正确方向。同时，此次会议还对党的组织进行优化，吸收了新的积极分子，特别是工农分子，实现了“再造党”，“党的灵魂和躯壳”都换掉了。可以说，八七会议是党在幼年时期的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我革命。

（二）井冈山和中央苏区时期，思想革命是党自我革命的主要内容

1927年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部队来到井冈山。由于大革命失败的影响，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开辟前，地方党组织几乎坍塌。为迅速壮大党的组织，适应根据地发展需要，当时不得不“粗放式”发展党员，致使一些投机分子混入了党内。同时，以农民为主体的党组织，天然地把宗族意识、地方主义、小农意识、盲动主义等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带入党内。为把这支以农民成分为主的党培养成为合格的无产阶级政党，毛泽东等领导人提出了思想建党原则，提出“每个党员都须加以党的基本理论的训练”。并通过举办党团训练班、整训、会议等途径，“竭力铲除一般同志的机会主义思想和封建小资产阶级思想，确定无产阶级革命的人生观”[3]P638。同时，于1928年厉行“九月洗党”，对边界党组织进行整顿，果断切除自身肌体上的“毒瘤”。

1929年1月红四军主力离开井冈山，在开创中央苏区的进程中，于1929年底召开了在中国共产党和人民军队建设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古田会议”。会议确立思想建党和政治建军的基本原则，纠正了党内和军内存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会议明确指出“红军第四军的共产党内存在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这对于执行党的正确路线，妨碍极大”[5]P726。为此，要求“從党内教育做起”，纠正单纯军事思想、极端民主化思想、非组织思想、绝对平均主义思想、主观主义思想、个人主义思想、流寇思想、盲动主义思想等错误思想，不断提高党内的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使每个党员的思想和党内的生活都政治化、科学化。

古田会议后，为肃清党内各种错误思想，适应根据地的发展需要，中央苏区时期党创办了许多干部教育培训机构，有系统地对全体党员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知识教育，有效地清除了党内各种错误思想。党在中央苏区开始局部执政以后，针对执政中发生的腐败变质行为，党在加强思想教育的同时，还建立了相关制度，开启了肃贪风暴，向党内腐败分子打响了第一枪。

（三）延安时期，形成了以整风为主要方式的自我革命模式

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于1934年10月被迫长征。由于“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长征初期红军挫折不断。1935年1月红军到达贵州遵义后，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此召开了彪炳史册的遵义会议。会议认真总结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原因，对博古、李德在军事指挥上的错误进行深刻分析，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改变了军事策略，在思想上革除了“左倾”教条主义。随后，党又同张国焘分裂主义作了坚决的斗争。

长征途中，条件十分艰苦、环境十分险恶，但党从未放弃思想上的自我革命。1935年底瓦窑堡会议决议案指出，“应该使党变为一个共产主义的熔炉，把许多愿意为共产党主张而奋斗的新党员，锻炼成为有最高阶级觉悟的布尔什维克的战士。党内两条战线的斗争，与共产主义的教育，就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方法”[6]P549。

红军长征到达延安后，环境相对稳定，但由于历史原因，党内出现了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党八股等思想上的问题。为解决思想上的这些问题以及由此带来的个人主义、英雄主义、分散主义、无组织等错误倾向，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这一时期党恢复、创办了许多干部教育培训机构，有系统地加强了党员干部的思想教育。而且吸取了之前党内出现的“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教训，开展了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方针的整风运动，向党内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经验主义作了无情的斗争。延安整风运动开展之初，正是抗日戰争最艰难的阶段，但是，党对自身的建设一刻也没放松，毛泽东曾坚定地表示，即使弄得稀巴烂，即使延安失掉了，即使大家哇哇叫，也要整，而且要弄得彻底。毛泽东的这些话，表现出党自我革命的坚强决心。

延安整风既是一次马列主义普遍教育活动，更是一场思想革命。通过延安整风，党重新确立了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统一了全党的思想。1943年毛泽东在《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提出，“我党一切领导同志必须随时拿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的领导方法，去同主观主义的和官僚主义的领导方法相对立，而以前者去克服后者”[7]P902。

延安整风运动，进一步擦亮了思想革命的常规武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作风进一步得到继承和弘扬。1941年7月颁布的《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中明确规定，“要用自我批评的武器和加强学习的方法，来改造自己使适合于党与革命的需要。要求每个党员特别是每个负责领导的干部，都深刻反省自己的弱点，把党的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任何人都不应有自满自足，自私自利的观念。要提倡大公无私，忠实朴素，埋头苦干，眼睛向下，实事求是，力戒骄傲，力戒肤浅的作风。要改造那些把理论与实践、学习与工作完全脱节的现象，这样来更加坚定自己的阶级立场、党的立场与党性”[8]P445。延安整风期间，每个共产党人都拿起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武器，检讨批评了自己和他人的工作，开展了毫无保留的思想斗争。在1941年9月中央整风的5次会议上，有28人发言，与会者对土地革命后期的路线和政策问题进行研讨，一些曾经在历史上犯过错误的同志，本着对中国革命高度负责的态度，进行了沉痛检讨，对自己的错误思想展开批评。[9]P14

随着全国解放的临近，着眼于中国革命“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的大背景，1947年毛泽东在党的七届二中全会上，要求全党不断进行思想革命，防止骄傲自满情绪的滋生，警惕资产阶级糖衣炮弹的袭击，继续保持优良作风。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用无产阶级思想改造和克服了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为新中国的成立奠定坚实的思想领导基础。除思想革命外，这一时期，党还开始以思想革命引领行为革命，从严治党、严肃纪律，并逐渐以制度保障不断推进党自我革命。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思想革命夯实执政基础

新中国成立后，国内的主要矛盾已由阶级矛盾转变为生产力方面的矛盾，即由人民大众同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国民党残余势力之间的矛盾转变为人民对于建立先进的工业国的要求同落后的农业国的现实之间的矛盾。由于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的转移，加上党员数量的扩张，党内先后出现了一些新问题。1950年4月，毛泽东曾在一批示中指出，“整训干部已经成了极端迫切的任务，各阶层人民相当普遍地不满意我们许多干部的强迫命令主义的恶劣作风”[10]P56。为解决这些问题，这一时期，党基本延续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自我革命的路径和模式，把自我革命的治标与治本结合起来。即在治标上，通过整党整风活动，不断纯洁党内思想。在这一时期，党进行了7 次整党整风实践活动，即1950 年下半年的全党整风运动、1951—1954 年党的基层组织整顿、1951—1952 年的“三反”运动、1953 年的新“三反”运动、1957—1958 年的反对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官僚主义的整风运动、1963—1966 年的农村“四清”运动和1969—1971 年的整党建党运动。[11]通过整党整风，有效地解决了一些党员干部滋生的以功臣自居的骄傲自满情绪，以及在执政过程中出现的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从而密切了党和人民的关系。在治本上，掀起了《毛泽东选集》的学习热潮，提高了全党的理论水平;并建立健全了党员干部监督体系，强化党内纪律建设。同时，党正视“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中所走的弯路和出现的失误，在1962年召开的七千人大会上，党开展了批评和自我批评，纠正思想偏差，为“反右倾”运动中被错误批判的大多数同志进行了甄别平反，会后国民经济得到了比较顺利的恢复和发展。在此次会议上，毛泽东强调说，对待过去的错误“不应当怕。我们的态度是：坚持真理，随时修正错误”[12]P291。

三、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思想革命与体制机制革命相统一

改革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时期，党继承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自我革命的基本做法，并结合党内实际，围绕党的建设的基本问题进行大胆的革新与突破，开启了以革新思想观念、行为习惯与体制机制为主要内容的自我革命，创新了自我革命的路径和模式，将党的自我革命推向了一个新阶段。

（一）改革开放初期，以思想革命、制度革命带动发展模式革命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党自我革命的又一次里程碑会议，此次会议“深刻地检讨了我们的历史”，实现了党的拨乱反正。党的十三大报告在系统阐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理论、确定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的同时，明确指出必须加强党的自身建设改革，以更好地适应改革开放的新形势。这一时期，党的自我革命主要集中于思想革命、发展模式革命、制度革命。

一是在思想建设上，冲破了“两个凡是”的樊笼，在思想上实行了拨乱反正。针对文革结束以后，党内存在的思想僵化、“左”倾思想严重等问题，全党开展了“真理标准大讨论”，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奠定了思想基础。在此次会议精神指导下制定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明确指出：“我们党敢于正视和纠正自己的错误，有决心有能力防止重犯过去那样严重的错误。从历史发展的长远观点看问题，我们党的错误和挫折终究只是一时的现象，而我们党和人民由此得到的锻炼，我们党经过长期斗争形成的骨干队伍的更加成熟，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更加显著。”[13]P846《决议》科学评价了毛泽东，统一了党内思想认识，加强了党内团结。

二是通过制度革命，促进了党的建设的科学化、民主化。这一时期，通过整党运动清理“三种人”（即跟着林彪和“四人帮”造反起家的人、帮派思想严重的人、打砸抢分子），整顿了组织，纯洁了队伍。同时以制度革命确保党的建设的规范性，制定了《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设立了顾问委员会制、废除了领导职务终身制，等等，从制度和思想的双重高度上清除官僚主义和特权思想的根基。

三是通过发展模式的革命，实现了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移。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以“杀出一条血路”的自我革命勇气，用经济建设思维革新了阶级斗争思维，实现了由“阶级斗争为纲”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转变，由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转变，由封闭半封闭向全面开放的转变。

（二）改革开放新时期，在思想上革新了对社会主义的传统认识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已经确立，党的历史方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根据时代的发展变化，围绕“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党、怎么样建设党”这一根本问题，党从思想、制度、作风、队伍等方面继续推进和加强党的自我革命，探索党在长期执政、改革开放环境下如何保持先进性、走在时代前列。

一是在思想上深化了对社会主义的认识。1992年前后，面对苏东巨变和国内政治风波的干扰，以及姓“资”、姓“社”的激烈争论和质疑，如何深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解除人们思想上的困惑，成为当时思想革命的重要任务。在這一大背景下，1992年邓小平发表南方讲话，提出要在“三个有利于”标准前提下，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大胆地试，大胆地闯。邓小平的南方讲话，再次深化了对社会主义认识，从思想上推进了改革开放的步伐，坚定了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和决心。

随后江泽民同志发表了“6·9”重要讲话，强调要坚定不移地贯彻落实邓小平南方谈话的精神，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排除各种干扰，抓住有利时机，加快改革开放步伐。“6·9”重要讲话为党的十四大召开作了充分的思想理论准备。

二是提出了以增强执政能力为目标的党建新要求。根据历史方位的变化，党的十四大把“从严治党”写入党章修正案，推进了从严治党的制度化建设。1994年9月，党的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着重就党内的民主集中制、干部队伍、基层组织建设等作了强调。党的十五大提出了要“把党建设成为用邓小平理论武装起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能够经受住各种风险、始终走在时代前列、领导全国人民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把从严治党的方针贯彻到党的建设的各项工作中去，坚决改变党内存在的纪律松弛和软弱涣散的现象。”[14]P45这一时期，党内掀起了学习邓小平理论的高潮，对一些腐败问题进行了查处。

2000年根据干部队伍的状况和存在的问题，党集中开展“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三讲”教育活动，开启了以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建设为核心的党的建设的伟大工程。

三是深化了对“公有制主体地位”的理解。党的十五大明确指出“公有制可以有多种实现形式”，确立了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革新了传统的所有制理念，实现了一次重大的理论创新，突破了只有国有经济和集体经济才是公有制实现形式的框框。

（三）进入新世纪后提出了“五位一体”的党建新布局

党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提出“五位一体”的党建新布局，要求从党的生死存亡高度来认识党的建设的重要性，来加快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这一时期，党提出了“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革新了重GDP 轻民生的发展理念;重提了“两个务必”，警醒全党要继续发扬党的优良作风;坚持集体学习制度，开展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学习教育活动，夯实了党的建设思想基础。

四、十八大以来：以政治建设统领自我革命，自我革命进入新境界

党的十八大之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重大变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新的形势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党和国家的命运、民族前途和人民幸福的高度，根据党情、国情、世情的变化，把“全面从严治党”纳入“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反复强调全党必须始终牢记初心使命，发扬党的自我革命精神和斗争精神，把党的自我革命置于前所未有的新高度，以党的政治建设为统领，以刀刃向内的政治勇气向党内顽瘴痼疾开刀，引领了新时代政治观念和政治行为全面深刻的变革，有效化解了党内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等严重问题，扭转了长期以来存在的管党治党失之于宽、失之于松、失之于软的局面，丰富了党的自我革命的工作手段，开创了党的自我革命的新境界，党的自我革命力度、广度、深度前所未有，在新时代把党的自我革命进一步推向深入，体现了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坚定决心与坚强意志。

（一）在思想建设方面，强调理想信念教育，做到对党绝对忠诚

十八大以来，各级党组织坚持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理论教育的重中之重，强化了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党章党规党纪、宗旨意识、群众路线、作风等方面教育，努力炼就党员干部的金刚不坏之身。在学习方式上，更加强调集中学习与日常学习相结合，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以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等活动。印发了《中国共产党党委（党组）理论学习中心组学习规则》，首次以党内法规的形式明确了党委中心组学习制度。

（二）在制度建设方面，强调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先后制定或修订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中国共产党巡视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务公开条例（试行）》《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等，党内法规制度体系进一步完善，强化了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

（三）在作风建设方面，强调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要从领导干部和小事抓起

党的十八大召开后不久，中央就把作风建设作为新时代从严治党的切入点，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整治“四风”活动。出台了中央“八项规定”，为党的自我革命常态化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l7年10月，中央政治局审议通过了《中共中央政治局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的实施细则》，分析总结“八项规定”实施过程中的经验和问题，进一步完善了相关操作性规定。

（四）在纪律建设方面，强调全面从严治党，严肃政治生活，净化政治生态，确保党的自我革命落地生根

一是健全监督体系，坚持全面从严治党，紧紧盯住关键少数。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突出领导干部这个关键，教育引导各级领导干部立正身、讲原则、守纪律、拒腐蚀，形成一级带一级、一级抓一级的示范效应，积极营造风清气正的从政环境。”[15]P103二是扎紧制度笼子，把纪律挺在前面，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使组织涣散、纪律松弛的宽、松、软局面有根本转变，管党治党走向严、紧、实。三是以零容忍的态度坚决反腐，坚持有腐必反、有贪必肃，“打虎”“拍蝇”“猎狐”不停息，反腐败斗争压倒性态势已经形成并巩固发展，党的队伍进一步纯洁，党内政治文化风清气正。

党的自我革命任重而道远。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不能在一片喝彩声、赞扬声中丧失革命精神和斗志，从而不自觉地陷入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贪图享乐的状态，而必须始终“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把革命工作做到底”[16]P170。90多年来，中国共产党革故鼎新，内外兼修，保持了蓬勃朝气和生机活力，领导人民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一个又一个胜利。在党的自我革命过程中，形成了不同历史时期自我革命的基本模式。这些模式体现出的共同特点是：以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增强党的全面领导为根本目标，通过党的自我革命不断推动社会革命，促进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以人民的立场为党的基本立场，把更好地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更好地实现和完成党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心工作为自我革命的重要内容;以思想教育与制度约束、组织整顿相结合为基本模式，以批评与自我批评为“常规武器”，有针对性地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以问题为导向，以从严治吏为切入点，直面党的自身问题，坚决同党内的腐败现象作斗争，勇除沉疴，确保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党的这些自我革命历史经验，对当前深化党的建设、不断提高党的建设的科学化水平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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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五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15]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严明党的纪律和规矩论述摘编[M].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16.

[16]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中央“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领导小组办公室.习近平关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论述摘编[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of the CPCs Self-revolu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Themes of the Partys Self-revolution in Different Periods

XIAO Xiao-hua

（Department of Teaching Affairs，China Executive Leadership Academy Jinggangshan，

Jinggangshan，Jiangxi 343600，China）

Abstract：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CPC），the Party has always maintained the courage to carry out self-revolution，maintained the vitality and led the people to achieve one victory after another in revolution，construction and reform.In the period of the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the party led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with the ideological revolution in order to eliminate the non-proletarian ideology in the Party and finally seized the national political power.In the period of socialist revolution and construction，the Party continued the self-revolution path and mode of the period of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consolidated the foundation of governance with ideological revolution，and created a new situation of socialist construction.In the period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the Party，while inheriting the basic practice of self-revolution before，started a self-revolution with the reform of ideas，habits and systems and mechanisms as the main content，and promoted the process of reform and opening up.Since the 18th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PC，the Party has taken political construction as the core work of party building，and incorporated “comprehensively strengthening party discipline” into the Four-pronged Strategy.This led to comprehensive and profound changes in the political concept and behavior of the new era，and reflected the CPCs firm determination and strong will in self-revolution.

Key words：

the CPC;self-revolution;historical evolution

（責任编辑：徐国栋）

[收稿日期]2019-12-10

[作者简介]肖小华（1967—），男，江西吉安人，中国井冈山干部学院教学规划处处长、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党建。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7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央苏区红色歌谣整理与时代价值研究”（立项批准号：17BDJ067）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