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方式的历史推进与基本经验

[摘 要]新中国成立以来，党自我革命的方式经历“开门整党” “从严治党”和“全面从严治党”的历史推进过程。“方式”的推进艰难曲折，却一脉相承，是党不断总结历史经验，始终思考执政党的中心工作与自我革命的相互关系，通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认识和掌握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我革命发展规律的历史必然。

[关键词]新中国;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自我革命;方式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0599（2020）02-0005-06

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是指党自觉地革除自身的肌体病毒和顽瘴痼疾。所谓肌体病毒，是指党内各种错误思想和作风之所以产生的主客观因素。例如：官僚主义，既有个人理想信念的缺失，又有组织体制的弊端。所謂顽瘴痼疾，则是指党内虽经历史严惩却反复发作的陋俗恶习。例如：贪污腐败，无论是革命战争年代、经济建设时期，还是改革开放时期，尽管采取各种严厉手段予以惩治，但是，一俟条件具备，贪腐行为又死灰复燃，甚至愈演愈烈。肌体病毒治愈不力，则成为顽瘴痼疾。顽瘴痼疾不予彻底根治，则使党失去民心、失去信念、失去力量。新中国成立以来党执政的奋斗历程，是与执政党党内肌体病毒和顽瘴痼疾作坚韧不懈、顽强斗争的历程。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自我革命的方式发轫于“开门整党”。它是党的优良传统，又是党的历史方位和工作重心发生战略转移的迫切需要。

“开门整党”是延安整风的代名词，是党的政治优势。1942年春夏开展的延安整风，是在党中央集中统一的领导下，面向实际、面向群众的整党整风。坚持“团结—批评—团结”的原则，明确“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以转变高级干部的思想方法为重点，开展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的思想教育和思想改造。采取学习整风文件、对照检查思想、写出个人总结、通过群众评议等实际步骤，使党的先进性质、唯一宗旨和三大作风成为全党特别是高级干部自觉的党性修养。

在解放战争即将取得全国胜利前夕，毛泽东在七届二中全会上的报告中针对党内将会因为革命胜利而产生的一系列骄傲自满、贪图享受的作风，资产阶级也会用“糖衣炮弹”来腐蚀党员干部，而党的工作重心由乡村转向城市与党内思想准备不足的矛盾冲突令人担忧，而郑重提出“两个务必”的要求，希望全党运用批评及自我批评的方法来“学会我们原来不懂的东西”[1]P1438。

一、过渡时期以“开门整党”的方式实施自我革命

新中国建立以后，党既要发动组织群众完成新民主主义革命的遗留任务，又要逐步开展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一系列新的艰难曲折的任务，要求全党以“进城赶考”的心态迎接执掌全国政权后所面临的严峻挑战。1950年5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明确指示，针对全国解放后新党员人数迅速增加而缺少教育训练，老党员、老干部骄傲自满、强迫命令、政治堕落、犯法乱纪等经常发生的现象，决定在全党全军开展重点整顿干部作风的“开门整党”运动。[2]P217同时，要求全党切实加强纪律检查工作。党的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1949年11月开始建立）必须认真严肃地做好三项工作：领导干部自上而下地经常抓紧纪律检查，且与党内外的批评监督相结合;党内教育工作同执行纪律相结合;发现问题及时处理，随时总结经验，且在党刊上予以公布，以教育全党和全国人民。而承担纪检工作的同志责任重大、任务艰巨，要奉公守法、以身作则;认清是非、坚持原则;联系群众、做好工作。[2]P239

根据党在国民经济恢复和过渡时期的中心工作，中共中央几乎每年开展一次“开门整党”运动。或是中央机关的整风，或是全国性的整风，以领导好“肃匪镇反”、抗美援朝、土地改革、勤俭节约、知识分子思想教育、“三反”“五反”运动和党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的贯彻落实等一系列社会革命。具体任务是反官僚主义、命令主义和违法乱纪;彻底清除党内阶级异己分子、腐败分子和屡教不改者;着力提高入党条件、提高党员干部思想政治觉悟和科学文化水平;切实增强高级干部的党性团结;大力整顿农村基层组织。同时，辅之以健全完善的各级党校、加强干部理论学习、建立党内各级监督机构、重视和刊载人民群众的来访和来信等措施，以整顿党风和加强党内监督与群众监督的统一来惩治肌体病毒和根治顽瘴痼疾。与革命战争年代不同，执政党“开门整党”的目的，是着力提高领导干部的工作能力和水平。但是，由于历史的惯性思维而主要采取群众运动的方式。

二、十年建设时期继续以“开门整党”的方式实施自我革命

“三大改造”基本完成以后，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历史时期。1956年9月，党的八大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指出：由于社会主义革命已经基本完成，党和国家的主要任务已经由解放生产力变为在新的生产关系下保护和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建设的关键在于党能否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密切相结合。全党同志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不断提高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水平、不断与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倾向作斗争，克服官僚主义和宗派主义思想，发扬党的群众路线的光荣传统，加快社会主义建设的步伐。[3]P353-354

毛泽东同志则深入总结历史经验强调：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要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实现第二次结合，主题是怎么样保护和发展社会生产力。1957年2月，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提出：社会主义社会仍然有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基本矛盾运动。但与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不同，它们是非对抗性的矛盾，是人民内部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的矛盾。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关键是处理好党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思想作风与人民群众社会主义建设积极性之间的矛盾冲突。以“双百”方针和“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开展整风运动，目的在于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是社会主义国家政治生活的主题，事关党群关系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密切与否。[4]P91-95

1957年4月，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要求全党认真进行一次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为主题，而普遍深入地开展反官僚主义、宗派主义、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坚持和风细雨的思想教育和严肃认真的批评斗争。重点是提高基层党组织以上领导干部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能力和水平、目的是调动人民群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党委第一书记必须亲自负责，抓紧领导。[4]P222-226

后来，尽管整风运动发生转向，毛泽东同志仍旧强调以“开门整党”来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指出这次整风“创造了一个最革命最生动最民主的群众斗争形式，就是大鸣大放大辩论和大字报”。它能够“发挥群众的主动性、责任心，克服领导者的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命令主义，领导和群众就容易打成一片了”[4]P591。以上述形式为载体的开门整风相继在“反浪费反保守运动”“技术革命和文化革命运动”“三面红旗运动”“党内反右倾斗争” “四清运动”等一系列群众运动中予以展开。同时，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又努力纠正群众运动中难以避免的“左”倾急躁冒进风气，颁布和贯彻落实“八字方针”等一系列文件，要求高级干部认真学习马恩列斯有关著作、县以上干部认真学习毛泽东同志哲学著作，使遵循客观规律与克服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和惩治贪污腐败相辅相成，而不完全依赖群众运动。

过渡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开门整党”运动，是一种独具特色的自我革命方式，力图以党的“三大优良作风”来掌握和运用国家权力实现党的领导。虽然取得一系列切实成效，但却容易忽略党风不正产生的体制原因。况且，由于当时党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高潮来得过快而“理论准备不足”，遇到突发事件就容易采取纯洁意识形态和采取阶级分析的方法，容易将党内认识上和工作上的意见分歧、党员个人利益与党和人民利益的矛盾冲突等非对抗性的矛盾一律上升为阶级立场的矛盾，从事关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上予以处理，终于发动自下而上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使党的自我革命脱离党的中心工作，转化为政治运动和夺权斗争，发生性质和方向的逆转。

三、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到十八大以前，以“从严治党”的方式实施自我革命

“文革”結束后，邓小平同志根据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第三次高科技革命浪潮席卷全球的发展趋势，要求全党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同我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道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就是我们总结长期历史经验得出的基本结论”[5]P153，要将以政治运动为中心的“开门整党”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从严治党”。

1978年12月，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决定重新恢复党的正确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组织路线和干部路线，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施改革开放的战略方针。党的自我革命方式就从“开门整党”转向“从严治党”，以“两手抓”的方针惩治肌体病毒和顽瘴痼疾。一手从严抓好党和国家领导体制和干部体制的改革完善，以消除官僚主义、家长制、特权现象和宗派现象等产生的制度性因素;[5]P321又以推进干部的“四化”工作来推动干部认真学习科学文化技术和掌握经济管理技能。[5]P153一手从严抓好整党工作，要用坚决、彻底的态度来解决党内思想不纯、作风不纯、组织不纯的严重问题。[5]P215严格遵循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来整顿党风，要求“高级干部要带头发扬党的优良传统”[6]P37-38。同时，推进社会主义民主制度化和法制化实现有序的政治参与，[5]P364并以平反一系列冤、假、错案恢复党向人民负责的政治形象。

1982年9月，党的十二大报告提出建设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政治路线和“努力把党建设成为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坚强核心”的奋斗目标。[7]P13-47十二届二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整党的决定》，针对党内认识不清拨乱反正的伟大意义、认识不清社会主义制度的基本原则和优越性质，熟视无睹甚至公然传播违反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思想言论，损害国家和人民利益的违法犯罪行为和组织软弱涣散等状况，提出要用三年时间全面开展整党整风工作，以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分清是非、纠正错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既要充分听取党外群众的意见，又不能重复过去“群众整党”由非党群众决定党内问题的错误做法，[7]P391-402以免模糊党内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性质和原因。

十二大以后，党中央不断深入地推进“从严治党”的方式，以提高贯彻落实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

从十二大到十八大，一方面相继制定和颁布实施一系列党纪、党规和党法，包括党员的权利保障、党政干部公开选拔任用、地方党组的工作职责、领导干部廉洁从政的规定、党和国家机关基层党组的工作职责、党政领导班子建设五年规划、农村基层党组织工作职责、党风廉政建设的责任制度、党内监督条例、公开选拔党政领导干部的工作程序、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的五年规划、党政领导干部的问责制度、党内巡视工作职责、基层党组的党务公开、党内法规的制定和实施等各个方面，以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而将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制度化和法治化，亦即自我革命的制度化和法治化。

另一方面以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加强执政党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将党的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和反腐倡廉建设，集中统一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和执政水平建设。通过各级党校教育和各种讲座方式而开展经常性的思想教育和理论学习。特别是采取几次适当集中的教育实践和整顿党风。1998年11月开始的“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三讲”教育历时近两年，要求领导干部率先刻苦学习邓小平理论、坚决贯彻落实党的基本路线和基本纲领、切实发扬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身正气。[8]P624-6252004年11月开始的践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保持党的先进性的教育实践和整风活动，历时一年半左右，要以领导干部是否解决了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和群众是否满意作为重要的衡量标准。[9]P4162008年9月开始的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的思想教育和整风活动，历时一年半左右，以重点解决领导干部影响和制约科学发展的突出问题、党员干部党性党风党纪方面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10]P556上述整风活动是中央集中统一领导、各级党委书记承担首要责任、自上而下的党内监督和巡回检查、群众监督和评价的机制等一系列措施方法，防止“从严治党”的活动搞形式主义和“走过场”。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实施从严治党管党的“两手抓”方式，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切实需要和具体内容，是根据党的历史方位已经转向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深刻变化，而有效推进改革开放不断向前发展的根本保障。但是，改革开放以来历次党代会都强调以思想理论建设为根本来管党治党，虽然也是密切党群关系的政治建设，但对全党必须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的关键措施——政治建设的重视不够，难免产生治党管党时紧时松、时严时宽、时硬时软等等的现象。[11]P93

四、十八大后以“全面从严治党”的方式实施自我革命

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新形势下党所面临的“四种考验”是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四种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必须坚决维护中央权威，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决不容许有令不行、有禁不止。[12]P43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严明党的纪律，首要的就是严明政治纪律”。“遵守党的政治纪律是遵守党的全部纪律的重要基础。”[12]P131-132遵守党的政治纪律，最核心的，就是坚持党的领导，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自觉维护中央权威。党自我革命的方式开始走向以政治建设为根本的“全面从严治党”。

2013年5月，中共中央颁布实施《关于在全党深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意见》，要求全党按照新一届中央领导集体制定并带头落实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着力解决领导机关、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突出，奢靡之风严重的问题。翌年10月，习近平同志明确提出，要以此次活动为契机，以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精神全面推进从严治党。[11]P283

这次方式演进的显著特色，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采取坚强有力的措施来彻底解决管党治党失之于宽、失之于软的一系列问题。一方面是着重修改完善且严格实施党内法规制定工作的规划纲要、党的工作问责条例、党的巡视工作条例、党员廉洁自律准则、党内监督条例等，使之更为明确、更为具体深入。同时，着重颁布实施领导干部能上能下的若干规定、党的纪律处分条例、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等，以党的巡视工作的改革创新为利剑，以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工作纪律、生活纪律、群众纪律、廉洁自律纪律等“六大纪律”为依据，以新形势下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十二条准则为准绳，以党内问责和党内监督的一系列内容为机制，着重抓“关键少数”的政治意识和核心意识、坚持选人用人的政治导向。

另一方面则采取落实人民群众批评监督的权力来开展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以彻底解决领导干部的“四风问题”;开展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三严三实”的专题教育活动，以严肃党内政治生活、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11]P466开展“学党章党规、学系列讲话，做合格党员”的学习教育活动，实施“两学一做”的常态化和制度化，推动党内教育从“关键少数”向广大党员拓展，推动全面从严治党向基层延伸，以“落实到每个支部、落实到每名党员”[13]P177-178。

两个方面工作的统一，以“既打老虎、又拍苍蝇”反腐倡廉的重大成效，特别是用“两个维护”和“四个意识”开展严肃认真的党内政治生活，清除党内政治上的两面人、两面派和“团團伙伙”的现象，将思想建党、制度管党、理论强党、作风兴党和纪律治党相结合，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相结合，形成一系列全面从严治党的有效机制。十八大以来五年的成就是全方位的、开创性的，社会变革是深层次的、根本性的，对党和国家事业的发展具有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2017年10月，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大报告中首次提出“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以政治建设为统领而全面推进党的各项建设，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使党的领导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这是对党的历史经验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自我革命的历史经验的根本总结，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发展规律。

十九大以后“全面从严治党”的方式，更是以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为“抓手”，重点抓领导干部、关键抓高级干部的政治觉悟和政治能力，要以对党忠诚、为党分忧、为党尽职、为民造福作为根本的政治担当。具体是开展以县处级领导干部为重点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实践活动，专项整治八个方面的突出问题：即对贯彻落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中央决策部署阳奉阴违、不担当不作为、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层层加重基层负担、领导干部配偶、子女及其配偶违规经商、侵害群众利益、基层党组织软弱涣散、对黄赌毒和黑恶势力听之任之甚至充当保护伞，绝不容许“全面从严治党”存在形式主义和“法不责众”的种种现象。

五、党的自我革命方式依次推进、一脉相承的基本经验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自我革命的方式选择和推进，具有历史的必然性：

（一）“方式”的历史使命，是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将党的政治路线与自我革命相联系，使两者相辅相成、不断深入

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总结正反两面的斗争经验而进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创新，是党勇于自我革命的基本条件和基本保证。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将党的政治路线与党的自我革命紧密相连，既能制定正确的政治路线，又能开展有效的自我革命。既根据政治路线的具体内涵和具体要求规定自我革命具体任务和具体方法;又以自我革命的切实成效推进政治路线的贯彻落实，实现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落地生根、与时俱进。而自我革命的方式，无疑承担着上述极为艰难曲折的历史任务，既要始终坚守党的政治路线，又要通过自我革命不断提高全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能力。离开党的中心工作，自我革命失去方向和意义;忽视党的自我革命，中心工作难以攻坚克难。始终坚守两者的密切联系是党的自我革命方式所必须承担的历史使命。从“开门整党”到“全面从严治党”，是党中央领导核心不断总结历史经验而改革创新，最终确立以政治建设为根本的方式来承担自我革命的历史使命。

（二）“方式”的历史推进，是以自我革命的切实成效将党的政治路线化为群众生气勃勃的斗争实践，使自我革命获得人民的认同

“方式”的历史使命，必然要以自我革命的切实成效来判断“方式”的选择和革故鼎新。所谓切实成效，就是看自我革命的实现方式能否解决一系列必须解决的问题，使党的政治路线化为人民群众生气勃勃的斗争实践。首先，要看“方式”能否保证自我革命紧紧扣住党的政治路线的贯彻落实，而不发生游离或偏向，避免自我革命由党性自觉而变为政治斗争;其次，要看“方式”能否解决自我革命所面临的关键性问题，避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而导致全党难以团结统一地贯彻落实党的政治路线;再次，要看“方式”能否解决自我革命所面临的焦点和难点问题，避免因贪污腐败堆积和党内派别林立，而导致自我革命陷于形式主义和“法不责众”的局面;最后，要看“方式”能否不断地提高全党的政治水平和政治能力，避免群众因反映的迫切问题长期难以解决，而对党的政治路线灰心丧气。从“开门整党”到“全面从严治党”，是党中央领导核心不断总结历史经验而改革创新，最终确立以政治建设为根本的方式来取得自我革命的切实成效。

（三）“方式”的历史地位，是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中央领导核心的政治地位，切实运用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发展规律

“方式”的历史推进，是要明确其历史地位和作用，即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中央领导核心的政治地位。由党的领导体制和组织体制所决定，党的先进性质和根本宗旨的实现，完全系于党中央的权威和集中统一的领导。而党中央的权威、特别是党的领袖的领导核心地位，是在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斗争中产生和认同的。毛泽东、邓小平、习近平同志，是党和人民所热爱的领袖人物。他们集中全党的智慧和力量，不仅善于以理论创新而制定正确的政治路线，而且善于以实践创新而开拓自我革命的艰难历程，不断总结历史经验，始终坚持将党的政治路线与自我革命的深度融合而向前推进，以敏锐的政治洞察和坚强的政治魄力解决自我革命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和难题，以探索和遵循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发展规律。从“开门整党”到“全面从严治党”，是党中央领导核心不断总结历史经验而改革创新，最终确立以政治建设为根本的方式来掌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自我革命的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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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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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10]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1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12]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

[13]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The Historical Process and Basic Experience of the CPCs

Self-revolution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New China

TAN Xian-min

（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81，China）

Abstract：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the way of the Partys self-revolution has gone through a historical process of development from “opening the door to consolidate the party” and “strengthening party discipline” to “comprehensively strengthening party discipline”.The process is full of twists of turns，but comes down in a continuous line.It embodies the historical necessity for the Party to continuously summarize historical experience，think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entral work of the ruling party and the self-revolution，and understand and master the self-revolution development law of the Marxist ruling party through the theoretical innovation of sinicized Marxism.

Key words：

new China;sinicization of Marxism;self-revolution;law of development

（責任编辑：徐国栋）

[收稿日期]2019-09-18

[作者简介]谭献民（1955—），男，湖南安仁人，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党建。

[基金项目]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中国共产党党内政治生活的历史进程与基本经验研究”（立项批准号：17ZDA00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