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山西民间舞蹈符号在作品创作中的运用
2020-05-06司志强
司志强
摘要:山西民间舞蹈是黄河歌舞文化的典型代表之一。舞蹈创作要体现和反映区域民俗民风、时代主旋律,表达人民群众的精神情怀,其关键在于保持区域民间舞蹈的独特性与符号性。本文以作品《阳光路上》为例,从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特征、提取、运用、意义方面阐释其在作品创作中的作用。
关键词:作品创作 山西民间舞 舞蹈符号 运用
中图分类号:J7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6-0084-02
山西民间舞蹈蕴含的舞蹈符号是体现和反映黄河儿女情感、精神、文化的符号象征,也是山西民间舞蹈当代艺术创作的重要资源与文化标识。在当代舞蹈创作中要保持山西黄河派舞蹈典型特征与区域审美个性,其核心问题在于如何提取、运用山西民间舞蹈符号。可见,在舞蹈作品创作中合理运用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是传承与发展山西民间舞蹈的重要路径。缺乏山西民间舞蹈符合创作运用的作品,就缺失了文化性、地域性、风格性,作品将变得千篇一律、毫无黄河流派舞蹈特点。笔者以作品《阳光路上》为例,阐释山西民间舞蹈符号在作品创作中的作用。
一、山西民间舞蹈与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
(一)山西民间舞蹈
一是文化上的黄河“舞风”。山西民间舞蹈是文化源流悠久的黄土艺术。在山西黄土高原上无论现存的石窟、壁画、雕塑遗存,还是民俗节庆、社火生活中都随处可见山西民间舞蹈活跃的身影。[1]山西民间舞蹈作为区域舞蹈资源,为黄河流派舞蹈创作提供了文化滋养和风格标识。历经千年的孕育、演变,早已融入黄河儿女的日常生活和文化精神气质之中,具有较高的艺术与社会功用性。山西民间舞蹈以民俗、宗教、社交等为载体,用“闹社火”“扭秧歌”等喜闻乐见和广泛参与的表演方式呈现,是黄河流域历史文化的产物,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和作用。[2]
二是形态上的黄河“舞形”。山西民间舞蹈地缘结构上具有汉族与北方游牧民族交界的特殊性,形成了黄土农耕文化与北方游牧文化下的舞蹈形态。山西境内现存秧歌类、鼓舞类、彩灯类、车船类、花鸟类、拟兽类、武术类、鬼神类等近百余之多。现存的山西民间舞蹈以秧歌和鼓舞为常见。秧歌常以扭胯、腆腮、撅臀、挺胸的体态,呈现扭、摆、翘等形态,形成曲折的动感之美。而鼓舞类常动作洒脱、奔放、有力,以“玩”“逗”“耍”为特征。舞蹈的表演扮相以丑、怪为美。
三是特征上的黄河流派“符号”。提取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的创作是十分丰富,在20世纪80-90年代以山西省歌舞剧院为代表就陆续创作《黄河儿女情》《黄河一方土》《黄河水长流》系列黄河风情歌舞晚会。[3]山西民间舞蹈乡土风格浓郁,以黄河儿女生产生活为原型,提取大量乡土素材,乡土风格是山西民间舞蹈的“符号”之一。此外舞蹈形象生动活泼、舞蹈造型独特,婆姨、老汉等秧歌人物,花鸟拟兽类形象层出。形成了黄土风格、乡土风韵、时代风采,“土”“丑”“怪”为美的舞蹈符号[4]。
(二)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特征
一是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的黄河乡土气息。山西民间舞蹈从民间走来,与黄土地的劳动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在黄土高原文化影响下,以黄河儿女生产生活为原型,大量黄土高原生产生活原型动作语汇纳入舞蹈,导致舞蹈中蕴含了大量乡土动作语汇及素材,形成了乡土风格浓郁符合标识。
二是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的以“丑”为美。山西民间舞蹈常以扭胯、腆腮、撅臀、挺胸的夸张体态,塑造婆姨、老汉等舞蹈人物形象,在夸张的扭、曲、翘中以“土”“丑”“怪”为美。在舞蹈人物形象与动作语汇上土气、丑陋、怪异的呈现,凸显舞蹈主题的朴实、真善。特别是男扮“女”的反串,更是诠释了以“丑”为美的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
三是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的包容特质。山西民间舞蹈受中原黄河文化和北方游牧民族文化影响较大。山西民间舞蹈符号具有交流、借鉴、融合的多重包容特质。即主体舞蹈符号由中原黄河文化而来,融合形成黄河派舞蹈符号。而北方的游牧民族也影响着它的风格,以晋北的踢鼓子秧歌为代表,形成了粗犷、刚劲、尚武的舞蹈符号标识。从山西南北民间舞蹈的对比就可见不同舞蹈符号的标识作用明显,均体现其舞蹈符号的包容特质。
二、《阳光路上》中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的提取及运用
(一)舞蹈作品《阳光路上》
舞蹈作品《阳光路上》以山西长治市深入贯彻党和国家精准扶贫政策为创作背景,提取真实案例,讲述了一对青年大学生村官深入山区乡村开展脱贫攻坚工作,并带领广大老区群众共同踏上幸福之路的动人事迹。作品《阳光路上》创作运用山西民间舞中晋北踢鼓子秧歌和左权小花戏的舞蹈符号。以此表现基层农民脱贫致富,奔向幸福小康生活的阳光路上。
(二)《阳光路上》对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的提取应用
一是典型体态符号“三道弯”的提取应用。舞蹈作品《阳光路上》从山西左权小花戏中提取扭胯、腆腮、撅臀、挺胸的体态,以舞蹈体态可塑性与变化性提取运用符号。在舞蹈作品舞蹈人物造型在坐、站、依、靠中运用“三道弯”的体态符号。主要表现在将山西左权小花戏的“扭胯”“腆腮”“撅臀”体态符号在作品中的期盼、劳作、学习、庆收动机动作中运用,呈现出期盼、劳动、传授、丰收等动作动态造型。
二是扭、擺、拧、转、划圆动律符号的提取运用。上身动律符号“扭”“摆”“甩”作为山西左权小花戏典型。[5]其动律符号在作品中运用“拧转”和“划圆”与站、坐、依、靠的造型姿态融合,形成舞台期盼场景画面。山西左权小花戏的“扭”“摆”“甩”典型动作构建了“扭摆”“拧转”的动律符号。[6]在第一段“百姓期盼”中站姿、坐姿作、依姿、望姿等期盼舞蹈动作分别提取运用了扭摆、拧转、划圆动律符号。表现舞蹈人物纠结、焦虑、期盼的情绪变化。
三、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的创作运用意义
(一)助推人物形象塑造
舞蹈形象是舞蹈艺术作品中通过舞蹈语言塑造出来的人物形象。[7]山西民间舞蹈符号在坐、站、依、靠等舞蹈体态塑造中用向前倾斜的体态表达情感。塑造大山里的勤劳的山西妇女形象 ,抒发了追求幸福小康生活的情绪,丰富了舞台构图与动作空间。
(二)强化黄河派舞蹈风格标识
独特的舞蹈动作语汇可以说是一种文化符号,或者标记。[8]在山西民俗民间生活中,山西先民用自己的艺术智慧孕育风格独特的民间舞蹈符号标识。在当代舞蹈作品创作中,合理提取与运用民间舞蹈符号,既是对文化的继承与发展,又是整合与创新。舞蹈作品《阳光路上》的舞台呈现,独特的山西民间舞蹈符号标识体现了山西民间舞蹈典型乡土风格特点,构建了黄河流派的舞蹈标识,凸显出“土美”山西风格标识。
(三)展现黄河区域文化特色
三晋大地文化源长,是以农耕文化为主。舞史中常有提及的《咸池》《大章》《九韶》等古代乐舞都盛及山西境内,山西民间舞蹈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是社会文化的产物。[9]在舞蹈《阳光路上》创作对山西民间舞蹈符号的运用,体现一种黄河流域文化符号的标识意义,符号中浓郁的乡土生活气息,侧面反映了黄河儿女自己勤劳朴实的双手创造了属于黄河流域的农耕文化。
四、结语
当下舞蹈创作处于文化符号标识的时代,提取、运用区域舞蹈符号标识进行舞蹈创作既是作品风格特征的需要,又是区域文化根基与标识的要求。民间舞蹈的符号运用将为舞蹈作品烙印出区域文化符号,是地域文化展现、标识、凸显的有效途径之一。当代舞蹈创作要树立文化符号标识观,传承民间舞蹈中的精髓符号,用质朴、真实的艺术表达方式,创作贴近生活,表达充满人民情感的艺术作品。
参考文献:
[1]赵林春.山西民间舞蹈[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12:1-5.
[2]高奕彦.基于数字技术的闽南舞蹈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策略[J].湖北第二师范学院学报,2018,(03):73-77.
[3]黄建新.炽情·质朴·崇高——改革开放以来“黄河派”舞蹈的美学价值[J].民族艺术研究,2013,(04):88-93.
[4]韩敏虎.黃河流域歌舞艺术特色研究——以甘肃《丝路花雨》、陕西《仿唐乐舞》和山西《黄河三部曲》为中心[J].艺术评论,2015,(10):91-95.
[5]田彩凤.山西民间舞蹈[M].太原:三晋出版社,2010:36-38.
[6]王雪,阳光.山西左权小花戏中扇子的象征性运用[J]舞蹈,2017,(09):69-70.
[7]隆荫培,徐尔充.舞蹈艺术概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8:224-225.
[8]孙天路.中国舞蹈编导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16-17.
[9]王克芬.中国舞蹈发展史论[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14:2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