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晚期原发性肝癌介入联合乌梅丸对胰岛β细胞凋亡的临床研究*
2020-05-06王虎明
张 健 王虎明
原发性肝癌指发生在肝细胞或肝内胆管细胞的肿瘤。肝癌起病隐匿,早期症状一般不明显,通常5 cm以下小肝癌70%左右无症状。症状一旦出现,说明肿瘤已经较大,其病势进展迅速,已到中晚期,往往在几个月至1年内死亡。在临床中有一部分中晚期原发性肝癌患者出现胰岛β细胞凋亡,表现为空腹血糖正常或升高,餐后2 h血糖大于11.1 mmol/L,多出现于肝病之后,糖尿病症状轻或无,多无原发性糖尿病的常见并发症,发病率男性为27%,女性为2%。其发生原因主要由于肿瘤坏死因子及肝炎病毒因子(肝癌多伴有原发性肝炎基础)释放,对胰腺造成损害,胰岛β细胞凋亡,引起绝对或相对胰岛素分泌不足引起[1]。胰岛β细胞凋亡引发的高血糖可以抑制肿瘤细胞凋亡,增加肿瘤发生的可能,加剧肝细胞损害,破坏患者免疫保护作用,增加重症感染机会,损害肝功能。中晚期原发性肝癌行介入治疗是一个重要手段,能减轻肿瘤负荷,从而减少对胰岛β细胞的损害,但临床对血糖的降低疗效欠佳。我们用介入联合中药乌梅丸治疗中晚期原发性肝癌胰岛β细胞凋亡,取得了满意疗效。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全部病例共46例,均为我院2015—2018年住院患者,随机分为2组。治疗组23例,男16例,女7例;年龄23~71岁,平均53岁;空腹血糖正常5例,6.1~7.1 mmol/L 10例,7.1~8.1 mmol/L 7例,8.1 mmol/L以上1例,餐后2 h均血糖大于11.1 mmol/L;肝功能A级10例,B级13例。对照组23例,男14例,女9例;年龄29~73岁,平均55岁;空腹血糖正常4例,6.1~7.1 mmol/L 8例,7.1~8.1 mmol/L 9例,8.1 mmol/L以上2例,餐后2 h均血糖大于11.1 mmol/L;肝功能A级12例,B级11例。
1.2 纳入标准①均经肝脏穿刺病理证实为原发性肝癌,符合1999年11月全国肝癌学术会议修订的诊断标准及分期[2],所选病例均为中晚期原发性肝癌。②既往无糖尿病史,确诊肝癌后,抽血化验空腹血糖大于6.1 mmol/L或正常,餐后2 h血糖大于11.1 mmol/L。③肝功能分级(child-pugh法)均为A-B级。④2组患者在治疗前在性别、年龄、肝功能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⑤2组研究对象均在治疗前签署了治疗知情同书。
1.3 排除标准①继发性肝癌或合并其他部位恶性肿瘤。②既往有糖尿病史者。③合并严重肝硬化、门脉高压、门静脉癌栓形成、大量腹水、凝血功能障碍、肝功能C级。④严重心肺疾病,不能耐受介入术者。⑤严重的精神、心理疾病。
1.4 治疗方法2组均采用肝动脉介入化疗药加栓塞术(TACE),治疗组加用中药乌梅丸辨证加减治疗。对照组:采用seldinger技术,在局麻下,经股动脉穿刺插管至肝总动脉造影,明确肿瘤部位、大小、数目及供血动脉后,选择插管至肝固有动脉或肝右、左动脉支给予灌注化疗:5%葡萄糖150 ml+奥沙利铂100 mg/m2+5-氟尿嘧啶1.0 g/m2,缓慢注入靶血管,化疗药物灌注时间不少于15~20 min,然后注入碘油5~20 ml与表柔比星10~20 mg混合的乳剂栓塞,每月治疗1次。治疗组:肝动脉介入化疗药加栓塞术(TACE)方法同对照组。介入治疗前1 d开始口服中药,方剂为乌梅丸加减,具体组成如下:乌梅30 g,细辛3 g,桂枝12 g,黄连6 g,黄柏9 g,当归12 g,干姜10 g,党参15 g,炙附子6 g,川椒6 g。如伴黄疸加茵陈30 g;伴腹水加半边莲20 g,泽泻20 g,车前草10 g;伴纳差加神曲20 g,炒麦芽20 g,鸡内金10 g;伴肝区疼痛加延胡索10 g,川楝子10 g;消化道出血加三七粉6 g,仙鹤草30 g。水煎日1剂,连服20 d。2组均在治疗2个月后复查空腹血糖及餐后2 h血糖。
1.5 观察指标在患者病情稳定,药物基础治疗不变的情况下,连续2次分别测定患者治疗前及治疗后空腹血糖及餐后2 h血糖,取2次平均值。
1.6 疗效判定标准空腹血糖及餐后2 h血糖下降至正常为显效;血糖较治疗前下降,但未达到正常值为有效;血糖无下降为无效。
2 结果
治疗组总有效率91.30%,对照组总有效率60.87%。经统计学分析,2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治疗组疗效优于对照组。见表1。
表1 2组患者疗效比较 (例,%)
3 讨论
中医认为肝癌多因感受湿热邪毒,加之情绪不畅,致肝郁气滞;见肝之病,知肝传脾,病久致脾虚生痰,痰气交阻,化积成毒而致癌;病机为肝郁有热,脾虚有寒,与癌毒互结,形成寒热错杂之证。随着癌毒的扩展,致正气逐渐虚损,形成正虚邪实之象。中晚期原发性肝癌胰岛β细胞凋亡患者,一般症状有消瘦、乏力、口干口苦,厌食油腻,恶心呕吐,腹胀、腹泻,遇寒加重,发热、食欲减退、肝区疼痛及局部肿块等症状。这些都与《伤寒论》厥阴病有相似之处。《伤寒论》言:“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表达的是寒热错杂,正虚邪实病理现象,病位主要在肝,还涉及到脾,与中晚期原发性肝癌胰岛β细胞凋亡病机整合。黄坤载言:“消渴病,是厥阴治病也”。郑钦安言:“消症生于厥阴风木主气,盖以厥阴下水而上火,风火相煽,故生消渴主症”。乌梅丸是治疗厥阴病主方,故用之治疗最为恰当对症。清代著名医家柯韵伯说:“仲景制乌梅丸方,寒热病用,攻补兼施,通理气血,调和三焦。”方中重用乌梅为君药,能涩肠止泻、生津止渴、柔肝补肝;黄连、黄柏清热燥湿、泻火解毒;乌梅配黄连、黄柏,苦酸以制甜;党参健脾补气、生津止渴;干姜、附子温中固阳补虚;桂枝温中通阳,陶弘景言:“桂枝利肝肺气”,利肝气即平肝疏肝之意;花椒、细辛散寒除湿止痛;当归活血养血、柔肝止痛。全方寒热病用,攻补兼施,清热不伤阳,温阳不助火,驱邪不伤正,扶正不助邪。现代药理研究乌梅含有枸橼酸,可降转氨酶,抗肿瘤,调节免疫功能,促进胆汁排泄,抗肝纤维化[3];黄连、黄柏含小檗碱及柴胡檗,可抑制癌细胞合成,促进胆汁及胰液分泌,保肝利胆、降血糖;党参含有党参多糖,对肝癌细胞有抑制作用,可增强抗病力,能降低血糖,与胰岛素有协同作用[4]。干姜含有姜醇、莰烯,对瘤癌细胞生长有一定抑制作用,并能健胃。附子含有乌头碱可抑制瘤细胞增殖。桂枝含有桂皮油,有健胃镇痛、抑制肿瘤作用。川椒含有挥发油,可抑制肿瘤细胞增殖,并激发细胞凋亡[5]。当归具有诱导癌细胞凋亡、调节人体免疫力功效。全方药理明确,临床亦能证实其既能抗肿瘤,又能减轻胰岛β细胞的凋亡和降血糖。综上所述,介入联合乌梅丸是对中晚期原发性肝癌胰岛β细胞凋亡的综合治疗,临床效果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