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手机行业发展浅议

2020-05-06蹇宏杰卿成林

合作经济与科技 2020年9期

□文/张军蹇宏杰卿成林

（西南石油大学财经学院四川·南充）

［提要］随着第五代移动通讯技术（5G）的提出及发展，我国通讯技术公司如华为、中兴等都走在新一代通讯技术革命的前列。向市场推出使用第五代通信系统的智能手机（5G手机）是目前我国各大手机厂商抢占市场份额、与时俱进的必要抉择。本文针对目前国内手机制造企业发展面临的问题作出初步分析，并尝试提出应对措施。

一、引言

目前是我国加快第五代通讯技术基础设施建设和推广的初期阶段，5G基站覆盖范围尚不广泛，国内手机制造企业就已在此时纷纷推出自己的5G手机，力图抢占市场份额、打造自身品牌形象，以便在5G技术成熟、基站部署完毕后陆续向自己占领的市场推送产品。但绝大多数企业仍面临一些问题，例如，在硬件方面没有核心技术、CPU依赖进口；在操作系统方面，市场被一分为二，苹果手机采用自家的IOS系统，其他手机均采用基于谷歌公司开发的Android深度定制的系统，虽有一定自身特色，但仍未改变其隶属于安卓系统的实质。CPU和操作系统是智能手机的两大命脉，二者缺一不可。而国内手机制造企业在这两者当中必有一样要依赖外国公司，即命脉未掌握在自己手中。上述状况是我国手机制造企业发展过程中不得不思考的问题，而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成为企业能否长久发展的关键。

二、国内手机制造企业面临的主要问题

（一）大陆不具备先进的CPU生产工艺。国内手机制造企业大多采用美国Qualcomm Technologies公司的Snapdragon系列CPU（即高通骁龙系列处理器），部分公司还采用中国台湾联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制造的CPU或韩国三星电子的Exynos（猎户座）系列CPU，但由于联发科的产品性能和功耗不尽如人意，Exynos系列CPU进口成本偏高，国内多数厂商目前仍倾向于选择进口性能与成本均被认可的高通骁龙系列CPU。国内并非没有能够自主研发CPU的厂商，华为的高端手机采用的就是自主研发的麒麟系列CPU，但是在受到美国制裁前，其中低端手机仍采用高通骁龙系列CPU。

此外，大陆目前尚不具备最先进的CPU制造技术，CPU的生产与制造除需要理论支撑外，还需要芯片光刻机，目前只有荷兰能够制造出最先进的5nm光刻机。我国知名芯片制造企业中芯国际目前仅具备量产14nm芯片的能力，而高通最新量产的处理器骁龙865采用7nm工艺，苹果A13处理器同样采用7nm工艺。虽然华为自主研发最新的麒麟990芯片也采用7nm工艺，但却是由台湾积体电路制造股份有限公司（台积电）为其代工生产。据调查发现，台积电采用的芯片制造专利技术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美国，因此也会受美国施压影响。

国内除华为外的其他知名手机厂商，如小米、OPPO、vivo、魅族、联想、中兴等均与高通公司有着深度合作，高端手机均采用高通骁龙8系CPU，可以说国内绝大多数公司被高通控制了两大命脉之一。

图1 2019Q3全球手机操作系统市场份额占比图

（二）操作系统的限制。就手机操作系统而言，目前市场几乎被苹果和谷歌两家公司瓜分完毕，而苹果的IOS系统仅提供给自己的iPhone使用，因此国内手机厂商均采用基于谷歌Android深度定制的个性化系统。虽然Android系统是开源的，使用不必获得授权，但若国内手机想打通海外市场，就必须获得谷歌的 GMS 授权，GMS 目前包括有 Search、Gmail、Contact Sync、Maps、YouTube、Play store等服务，这些服务是海外用户所深度依赖的，若国产手机若未获得GMS授权，将无法打开海外市场。此前华为受到的美国制裁当中就包括撤销GMS授权这一项，这导致2019年下半年华为手机海外市场销售额大幅下降。这是国产手机被外国公司控制的另一条命脉。（图1）

（三）行业间缺乏合作。2019年华为受到美国制裁对中国企业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华为手机的海外业务受到巨大冲击。高通被禁止将CPU出售给华为公司，谷歌撤销对华为手机的GMS服务授权等，部分针对华为手机业务的制裁措施纷纷出台，而华为则将旗下芯片研发公司海思半导体的“备胎”芯片用于其曾采用骁龙芯片的中低端手机，以此应对高通不出售芯片的制裁，并提出将推出已经研发较长时间的鸿蒙操作系统来替代安卓系统，从而绕过谷歌的GMS授权。一个新操作系统能否成功主要取决于两个方面：（1）使用该系统的用户量是否足够大；（2）该系统是否有相应的软件生态支撑。许多手机制造企业都曾推出过自己的操作系统，如微软的Windows Moblie系统、三星的BADA系统等，但均因为不具备上述两个条件而以失败告终。

要将两大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需要加强行业间的协作。华为自主研发的麒麟芯片性能、功耗等方面均可与高通骁龙、三星猎户座相媲美，并且华为研发出融合了5G通信功能的“巴龙5000”基带芯片，在技术方面具有一定优势，但是华为麒麟系列芯片并不提供给友商使用，而在华为提到要推出自主研发的鸿蒙操作系统时，国内其他手机厂商并未积极响应，仅靠华为手机的用户量来带动鸿蒙系统的发展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若要掌控两大命脉，国内手机制造企业还需加强战略合作。

图2 2019年全球半导体研发支出前十位排名图

三、应对措施

（一）加大CPU生产技术的研发投入。国内也曾有其他手机厂商尝试研发CPU，但由于投入高、回报低使研发计划最终搁浅。许多手机制造商虽知道未拥有核心技术而被民间称为“组装厂”，但研发芯片的投入实在太大，且短期无法见到成效，直接进口芯片的成本远低于自主研发生产。因此，“造不如买”的观念被国内手机制造企业高管所接受。据调查，2019年全球芯片研发费用支出额前十的公司中，中国有三家公司上榜，其中两家为中国台湾的半导体公司，一家为大陆的海思半导体，大陆其他知名手机厂商小米、OPPO、vivo等均不在其列。（图2）

由于手机市场竞争激烈，大陆手机厂商联合研发CPU或共享CPU研发理论技术并不现实。但从长远来看，拥有独立自主的CPU生产技术是必然趋势。因此，在CPU研发方面还需要政府牵头带动。政府应出台激励措施，鼓励手机厂商加大研发投入，并为中芯国际等本土芯片制造企业提供优惠政策，促进其加快创新，提高CPU生产工艺。此外，由于最先进的光刻机生产技术在荷兰，我国企业可依托“一带一路”的发展优势，加强与荷兰企业的合作，共同开发、共同使用。

（二）开发新操作系统。国内手机采用的Android是一种基于Linux的自由及开放源代码的操作系统，任何厂商均可使用。但产品若要进入国际市场供海外用户使用，就必须获得谷歌的GMS服务授权，国内手机厂商的海外业务无疑被谷歌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且有2019年华为手机的前车之鉴，拥有自主的操作系统无疑掌握了战略上的主动性。

图3 2019年上半年国内手机市场份额占比图

一个新操作系统必须有大量用户才具备存在的基本意义，国内手机用户量巨大，且2019年上半年国产手机综合市场份额达89.9%。国产手机目前采用的操作系统实质均为安卓系统，本身存在一定的相似性，若各大手机厂商共同开发一款新系统，并以该系统为基础根据自身特色深度定制，新系统的潜在用户量将是巨大的，由此基于该系统的软件生态也可逐渐建立起来。当该系统在国内发展逐渐稳定，便可推向国际市场，从而绕过谷歌的GMS授权，将第二条命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图3）

（三）加强行业间的合作。在5G技术革命初期，国内手机厂商出于抢占市场份额的需要，竞争非常激烈，一年召开好几次新品发布会，手机外观、特征及其多样化，令消费者眼花缭乱。部分手机制造企业高管为了推销自己的产品，甚至不惜拉下面子，在网络上与其他品牌高管隔空对骂，“科普”对方产品的缺点。

由于国内手机厂商仍未掌握核心技术，还需加强合作。例如，华为具备先进的5G技术及芯片研发理论，但因考虑到产品市场份额等因素，不愿提供给友商使用，因此国内其他手机厂商的芯片均依靠进口。2019年华为宣称要推出自主研发的鸿蒙系统，其他手机厂商也并未响应。就长远来看，国内手机厂商应当牺牲部分眼前的利益，加强战略合作。政府也应当从宏观上制定系列政策，鼓励国内手机行业公平竞争、相互合作。只有当国内手机制造企业真正掌握核心技术后，方才不必在国外的压力下进退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