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二滩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栖息生境分析及保护对策

蔺雨阳,张 帆,雍小华，兰 海，和献锋，杨 涛，高亚平，陈安全，严玉华

(1.四川省攀枝花市农林科学研究院，四川 攀枝花 617000；2.四川省盐边县生态环境局，四川 盐边 617000；3.陕西省治沙研究所，陕西 榆林 715000；4.四川二滩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四川 攀枝花 617000；5.四川省林科院，四川 成都 610100)

1 保护区概况

四川二滩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位于四川省攀枝花市盐边县，地处101°22′E～101°52′E，26°52′N～27°21′N之间。总面积74960hm2。其中水面面积5632.7hm2，陆地面积69327.3hm2。保护区核心面积29569.2hm2；缓冲区面积10310.7hm2。实验区面积35080.1hm2，是以保护鸟类等野生动物及其生态环境为主的“野生动物类型自然保护区”，位置关系见图1。

保护区建立于2001年，2004年成为省级保护区。保护区主要保护对象：独特的鸟类群落及其栖息地环境，水生、陆生珍稀野生动物为代表的野生生物资源，二滩水库及电站赖以生存和维持的陆地森林生态系统和水生态系统。

保护区珍稀动植物资源及生物多样性极其丰富，生态环境极其独特，动植物种类丰富，具有植物多样性、动物多样性、生境多样性、生态系统典型性、生态环境自然性的特点。

2 保护区的鸟类等野生动物情况

保护区内有鱼纲6目15科61属92种或亚种；两栖动物纲2目7科23种；爬行纲2目4科22种；鸟纲18目48科328种；兽纲9目27科53属79种[1]。国家Ⅰ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四川山鹧鸪、金雕、黑颈鹤、豹等4种，国家Ⅱ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雀鹰、松雀鹰、白腹锦鸡、血雉、红腹角雉、灰鹤、楔尾绿鸠、大紫胸鹦鹉、灰头鹦鹉、藏酋猴、猕猴、穿山甲、小熊猫、林麝、胭脂鱼等40多种。

3 保护区鸟类栖息环境特征

3.1 栖息地植被特征

保护区内有野生维管束植物约176科，554属，1392种。其中，蕨类植物26科，49属，114种；裸子植物6科，13属，26种；被子植物144科，492属，1252种。国家重点保护植物有云南红豆杉[2]、红椿、德昌杉木、长苞冷杉、西康玉兰、大王杜鹃、中华蕨等47种。根据李锡文关于中国种子植物区系统计分析[3]和种子植物属[4-5]的分布类型见表1。

3.2 栖息地水环境

二滩鸟类自然保护区位于二滩水库流域内的雅砻江下游。雅砻江是金沙江一大支流，占金沙江流域面积的27.5%。河口处的多年平均流量1800m3/s，年径流量为568亿m3，二滩坝址以上河道长1470km，流域面积占雅砻江总流域面积的90%。保护区水域两岸多山高坡陡，冲沟发育，切割较深。保护区位于左岸，支流短而坡降陡；右岸支流有阿喀坭河、鳡鱼河、藤桥河、树瓦河、平川河等。支流鳡鱼河是保护区的主要水域，距河口约40km，水库面积101km2，平均宽度700m，最大宽度1500m，最大深度200m左右[1]。干流藤桥河是保护区内的另外一条具有影响力的水系，是保护对象的主要分布和迁徙通道之一。河口以上，左岸植被主要为稀疏灌草丛，右岸植被以灌草丛为主，是典型的高山峡谷景观。藤桥河口以下，大部分地区均为灌丛草坡相间，并有小片以栎类为主的用材林[2]，植被保存较好。

表1 保护区的种子植物属的分布类型

3.3 栖息地土壤状况

保护区内土壤类型多样，主要受到气候、植被、母质及冰川、泥石流、滑坡等因素影响，特别是海拔大梯度攀升的强烈作用。保护区的土壤分布具有山地垂直分带的特点，其垂直带谱自下而上依次是：赤红壤，分布于海拔1200～1300m(1350m)的谷底地带；山地红壤，分布于海拔1300(1350)～1800m的低山山地；黄红壤，分布于海拔1800～2200m的中山下段；黄棕壤，分布于海拔2200～2900m的中山中上段；灰棕壤，分布于海拔2900～3100m(3200m)的中山上段；暗棕壤，分布于海拔3100(3200)～3500m的中山顶部和高山中上部；高山灌丛草甸土，分布于海拔3500～4000m的高山上部；高山寒漠土，分布于海拔4000m以上的高山脊部[3]。土壤分布现状与发育过程，不但遵循水平地带性、垂直地带性和时间性上的规律，而且还受非地带性与人类活动的强烈影响。此外，石灰土与紫色土等岩成土类亦有分布。冲积土则沿河流、沟谷分布[4]；水稻土是经人类水耕熟化而形成的土类，主要分布于河岸平坝等地势平缓的水稻种植区。

4 栖息地生境分析

栖息地生境是指保护区鸟类自然栖息地生态和环境的总和。栖息地生境主要考量来自2个方面的内容：一是鸟类参与其中的生态系统架构，以与之环环相扣丝丝联系的食物链网络为代表的生物内容。二是鸟类赖以栖息活动的非生物环境，是以保护区实验区呈半包围结构的水域、地形起伏的陆生环境中的土壤等的非生物类容。

4.1 栖息地生境片段化

四川二滩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的主要保护对象是以四川山鹧鸪、黑颈鹤、金雕等为代表的珍稀鸟类。鸟类栖息地的保护便是该保护区的重要内容。本研究重要调查了栖息地生境现状，发现陆生环境的植被因多种原因呈现明显的碎片化特征。因山峦起伏，呈高地连片的岛屿状分布，在大尺度上形成明显的点状分布。生境片段化造就了较好的生境以高地板块居多，而谷地类的湿润遮阴的板块明显不足。片段化生境的功能多样性受到很大的冲击，结构单一且脆弱。

4.2 栖息地生境梯度变化

海拔梯度上，栖息地生境连续性降低，大部分低海拔的栖息地生境质量降低，客观上成为驱逐鸟类特别是水禽两栖类爬行生物的栖息地生境缩减。中海拔段的栖息地生境出现缺失，或准衰退现状，亟待生境拯救。高海拔地带的栖息地生境质量尚健康，但是范围呈岛屿状，连续性降低。这客观上降低了留鸟和冬候鸟的栖息地容量。

水陆过度梯度，是二滩水库存在的特有生境动态表现。因低海拔区域的半萨瓦纳气候类型，水库存在明显的丰水期和枯水期的动态调整。水陆过度也在旱季时候岸线下移，雨季时候水域线上移，故消落带在缓地势处，生境质量高，为水禽两栖类爬行生物提供了较大的空间。然而该季节的候鸟大量北迁徙，生境空置，大量的昆虫繁殖，干扰了在此生活的原住民的生产活动。于是大量的杀虫剂滥用，严重威胁了水陆过度的区域水环境和土壤环境。

人类活动干扰梯度，是四川二滩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中人类频繁活动造成的特有梯度。保护区中或毗邻区有相当量的彝族傈僳族等少数民族，从事着农事活动。因此配套的路网、电力设施、通讯设施网络，也呈明显的梯度。对保护区的干扰强度呈干扰强度自平缓向陡峭区域递减，自低海拔向高海拔递减，同时由易利用地向难利用地递减等规律。

4.3 栖息地生境季相变化

栖息地生境的季相变化因植被的色彩外貌的季姐变化[5]，而发生年时序的变迁。除云南松群落等温寒性乔木层优势种松柏及杉类为结构常绿，其它多为色叶类季节变化的常绿乔灌木，此类常绿乔灌木以栎类、栲类为代表，会因漫长的旱季呈焦黄色调的灰绿。到次年雨季来临逐渐转绿。其余部分乔灌木以桤木、核桃为落叶阔叶林，郁闭度低或稀疏，色调因循环性凋落叶片，季相变化强烈且无过度色调。草本从雨季初期的嫩绿到盛夏的翠绿，到秋冬季末的黄绿，直至旱季的枯黄。植物群落季相明显，但季相的变换则随群落所处地域气候等的不同，在时间尺度上有明显的差异。季相变化也因植物的组成不同，色相不同，整体景观效果各异。为夏候鸟，冬候鸟等的迁徙暂留提供了较长时间逗留的兴趣点，也为留鸟和旅鸟的数量扩充提空了视觉上的可能。

5 存在的问题

尽管近几年环保督查的强势介入，政策性软弱化导致的保护区管理能力降低已经有了很大程度改观。管理水平显著提升，在保护区的界限管理、功能区区别治理、水域规范整治等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形成了较为规范的综合管理的新格局。但也要非常清楚的注意到，与国内其他同等次的专类保护区相比，二滩保护区在管理科技创新能力、现有成果转化、管理机制创新等方面尚有很大提升空间。

5.1 保护区的管理泛政策化与保护性科考科研不相适应

通过调研情况来看，保护区的科研能力还不能满足保护区高质量保护和科研交流的要求，对攀西地区特有野生动植物的保护格局的支撑力度还不够，不能有效呼应地域性生态保护层面特别是以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的架设和构建。保护区的保护数量较多，但是保护管理泛政策化[6]让保护的对象存在一定的结构问题，主要表现在一般性野生动物较多，促进生态系统更加稳固的高等次食物链缺乏或比较少。保护区基础科研、保护科研与实际保护存在脱节现象，保护的具体策略存在严重缺陷的现象。根据调查的综合评估，保护区的泛政策化保护的成本占比85%，而实际保护效应的贡献率低于33%。

5.2 保护区的综合管理能力仍有较大提升空间

保护区的综合管理和规划布局受本地经济发展驱动等的影响，在相当程度上仍缺乏前言眼光，需要从新技术的引进上破解管理上的困局。再就是要在优化粗暴的管理考核，向分类保护，科研支撑下的保护和新的策略研究上寻求破解管理考核的单向用力。管理的力量分散也是制约目前管理的重要问题，重点节点(迁徙通道)和重点时段(迁徙期间)上的管理机制有待完善。管理创新链[6]上各要素没有充分的调动利益和保护的牵制关系，因而各个要素之间缺乏有效的衔接和互动。科研能力的补充缺乏，无法为管理提供资源共享平台。保护区的科研与本地科研合作没有寻求对接点，应该在挂历协作与联合攻关机制上下功夫。保护区管理与保护组织特别是较高水平的NGO组织缺乏联系，应该用特色资源库吸引和换取保护组织的关注点。

5.3 保护区湿地比重过低

虽然保护区面积总量大，但湿地面积占比不足10%。而保护区内最具有保护价值，培育丰富健康的生态系统示范的典型区域，应该在湿地。保护区湿地生境具有好的连续性[7-8]和延展动态，可以为保护对象提空更大的栖息空间和更高的栖息品质，吸引更多的野生动物在保护区内得以繁衍生息。

5.4 保护区的专业力量投入过少

保护区的管理注重管理考核以提高管理效率，但是在保护区的专业力量的投入过少。主要包括专业人员、科研力量的补充，还有专业方面的资金投入。目前保护区的管理因缺乏专业性，管理的成效在打折，更重要的是专业方面的科研力量因为资金配备的缺乏，使得野生动植物的基本信息无法更新，环境的动态监测停滞。让管理浮于表面，精准施策的管理策略不能制定和落实，成效很低。

6 保护对策和建议

6.1 强化针对性保护

经以上的栖息生境的分析，针对性保护是解决目前保护力量有限等问题的唯一有效措施。针对性保护需要依靠对鸟类生活习性和栖息环境等的扎实科学研究工作来支撑。从保护难易程度、保护价值、保护效益[7]等角度评估，初步选定保护对象的分级保护名单，再根据科研资料制定保护策略。强化针对性保护这样才是可行的。

6.2 着力代表性区域，创建新型保护小区

落实保护策略需要从保护区内的代表性区域入手，一来利于下一步科研的方向确定，二来利于更好的集中力量创建分布格局层面的新型保护小区。新型保护小区是在较大保护区的内部遴选一批或几批具有以点带面，侧重生态脆弱带、生态敏感区域[8]的优点，在二滩湿地鸟类保护区中具有较好的推广价值。

6.3 架设科研平台为保护提供策略创新的土壤

目前现有的行政主管部门与基层保护队伍在保护的力量构造上，已经可以覆盖保护区。如果把技术团队的打造和现有的保护力量等同构建，以“技术创新团队+首席专家负责制”模式推广。

(1)技术创新团队围绕针对性保护的技术体系，建立项目制度统领的技术创新团队。依靠项目从创新团队组建形式、专业科研方向和技术攻坚迫切性、成果转化等层面，充分发挥创新团队作用，切实服务于保护区高质量保护[6]。

(2)尝试首席专家负责制根据技术创新团队和项目的需要，探索组建市级首席专家负责制度。明确首席专家的核心地位和引领作用，让首席专家全面负责，通过授权首席专家牵头，开展多部门多学科合作，加强生境保护的重大科研技术协同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