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政策对中国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
2020-04-23王新军
王新军 郑 超
现阶段,中国正处于新时代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时期,内需拉动与国内消费将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因素。居民消费是国民经济未来持续健康增长的核心动力,但是我国居民消费明显不足。2016年最终消费占GDP比例为53.63%,其中,居民消费支出占GDP比例为39.35%(1)国家统计局:《中国统计年鉴(2017)》,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7年,第74页。最终消费支出指常住单位为满足物质、文化和精神生活的需要,从本国经济领土和国外购买的货物和服务的支出。最终消费支出分为居民消费支出和政府消费支出。。居民消费支出比例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60%左右)。随着人口老龄化不断加剧,老年人消费占居民消费总额的比例逐步增大。截至2018年底,我国60周岁以上人口达到24949万人,占人口比重为17.9%(2)国家统计局:《2018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1902/t20190228_1651265.html,2019年2月28日。。可以看出,中国老年人口基数大、比例高,而年龄结构的改变必然会使现在的消费结构发生重大转变。
综上,本文主要探讨以下两个问题:第一,退休对中国居民消费的影响,中国居民是否实现消费平滑。第二,基于退休人员闲暇时间充沛及情感慰藉需求增加的客观事实,研究退休对中国居民主观福利的影响如何。本文基于2011-2015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三期数据和中国退休制度规定,运用断点回归方法(Regression Discontinuity Design,简记RDD)分析了退休对中国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主要创新有以下三个方面:(1)本文基于中国强制性退休政策创造的准自然实验条件,利用断点回归方法有效识别退休对中国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所得研究结论具有可信性和稳健性,对相关研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2)本文探讨退休对不同类别消费影响的异质性,分析退休后的老年人群体消费结构及主观福利的变化及差异,有助于我国养老产业结构升级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3)实证分析中采用2011-2015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三期数据,该数据是全国性的调研数据,能够全面评估退休对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
本文剩余部分有:第一部分是理论基础和文献回顾;第二部分交代了实证研究策略;第三部分是本文使用的数据和变量定义;第四部分是实证结果;第五部分是稳健性检验;第六部分是结论和政策建议。
一、理论基础和文献综述
从以上文献可知,各研究采用不同的消费指标和实证方法评估了退休对家庭消费和福利的影响。从理论和实证分析方面,国外的相关研究较为丰富,但退休对家庭消费和主观福利的影响存在不同结论和解释。其中,造成研究结果不同的原因在于样本选择、衡量指标和计量模型等选取的差异。在国内相关文献中,大多数研究都集中在退休消费之谜的探讨,缺乏针对退休冲击对居民消费和主观福利的实证分析。尤其是关于退休对主观福利影响的研究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因此,本文对该问题的探讨有利于弥补目前我国研究文献的不足。
二、识别策略和模型设定
断点回归分为“精确断点回归设计”(Sharp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简记SRD)和“模糊断点回归设计”(Fuzzy Regression Discontinuity,简记FRD)两种类型,其中,SRD是在断点xi=c处,个体得到处理的概率从0跳跃为1;FRD是在断点xi=c处,个体得到处理的概率从m跳跃为n,其中0 我们使用式(1)估计断点ai=60处退休对结果变量的影响, (1) 估计退休政策对中国居民消费和主观福利的处理效应时,我们使用式(2): (2) 在式(2)中,分母是处理变量的期望值在年龄ai=60处发生的“跳跃”即(n-m),分子则是结果变量在断点ai=60处发生“跳跃”。对于FRD的结果估计既可以通过非参数方法也可以通过两阶段最小二乘法。本文采用非参数方法,并通过最小化均方误差来选择带宽。 本文所应用的微观数据源于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CHARLS),CHARLS是由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中心开展的一项关于人口研究的大型微观数据项目,收集了中国45岁及以上中老年人家庭和个人的高质量数据信息。CHARLS曾于2011、2013、2015年分别在全国28个省的150个县、450个社区(村)开展调查访问,至2015年全国追访时,其样本已覆盖总计1.24万户家庭中的2.3万名受访者。CHARLS的问卷内容包括丰富的家庭和个人信息。因此,CHARLS是针对我国中老年人群的代表性调查数据,能够充分反映我国中老年人的消费、经济、健康等状况。 本文使用了CHARLS 2011、2013、2015年三期微观数据。因为本文研究退休政策对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所以选取了在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公共部门、国企或集体企业工作的人员。因为农村不存在法定退休之说,我们对样本进行了再次筛选,去除了农村样本,另外排除了无法识别退休状态和信息缺失的观测个体。由于RDD是一个局部随机试验,为有效估计处理变量和结果变量之间的因果效应,获得断点处的局部平均处理效应(LATE),需要选择合适的年龄范围,因此我们最后筛选的年龄范围设定在50-70岁之间。具体来看,2011、2013和2015年分别包括样本685、858和1169个。 本文主要关注的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主要包括与工作相关的消费支出、食物消费支出、休闲文化娱乐消费支出、医疗消费支出、剩余的非耐用品消费支出。其中,与工作相关的消费支出包括外出就餐费用、交通费用、邮电通讯费用、服装费用;在家食物消费支出主要指用于家庭的食品支出;休闲文化娱乐费用支出包括文化娱乐费用、家庭旅游费用;医疗费用支出主要是指家庭医疗服务费用支出;剩余的非耐用品费用主要有物业管理费用、水费、电费、燃料费、租金费用、取暖费、保健美容费用、日用品费用(44)在CHARLS问卷中,日用品包括洗衣粉、香皂、肥皂、牙膏、牙刷、美容化妆品等。及其他。在实证分析过程中,所有的支出变量都进行了自然对数处理,其中取值为0值的样本,统一定义其对数值为0值。 在RDD估计中,加入协变量可提高估计的精确性和稳健性。因此,本文选取了客观的受教育水平(Education)、婚姻(Marital)、家庭规模(Family_sum)等三个变量作为协变量。 表1分别给出了处理组(60-70岁)和控制组(50-60岁)的描述性统计特征,由此我们可以观察两组之间的差异。就男性户主信息来看,户主的平均年龄为59.327岁,退休比例为43.9%,受教育水平在初中教育及以上的比例为74.4%,有配偶的比例为95%,家庭规模为3.189人,房产面积为96.288平方米,生活满意度为满意的比例是92.9%。从家庭消费数据来看,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为30634.54元,与工作相关的支出为6497.4元,在家食物支出为13661.19元,休闲文化娱乐支出为1551.55元,医疗支出为4381.07元。 从控制组和实验组之间各个变量的统计特征来看,两组之间具有明显的特征差异,与控制组相比较,处理组的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与工作相关的费用支出、休闲文化娱乐费用支出、在外就餐费用支出、交通费用、邮电通讯支出和其他非耐用品支出都有所下降。其中,在退休冲击下,与工作相关的支出大幅下降,这符合经验常识。退休后,在外就餐费用支出下降可能是由于居民具有更多的闲暇时间用于家务和甄别购买性价比更高的食物原材料,即存在家庭生产效应。然而,医疗支出有所上升,这可能是由于退休冲击对居民健康有负面影响,使得医疗服务利用上升所致。对于生活满意度,实验组男性户主的主观福利有所下降。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断点60岁两侧,退休使处理组和控制组之间的消费支出存在显著差异,这直观地表明,退休可能对家庭消费和男性户主的主观福利产生影响。 表1样本描述性统计结果 续表1 变量定义年龄(Age:5070岁)处理组(6070岁)控制组(5060岁)全样本Panel B:家庭特征与消费支出的相关变量Medical_exp医疗费用支出(元/年)6355.63***(30952.87)2713.76(7553.55)4381.07(21740.35)Remain_exp其他非耐用品支出(元/年)4874.07(9890.11)5128.30(6776.64)5012.89(8334.55)Outfood_exp在外就餐费用支出(元/年)726.55***(3340.14)3061.11(11326.58)1992.65(8718.42)Transport_exp交通费用支出(元/年)495.16***(1394.03)1359.85(4561.60)1340.79(5438.96)Communicate_exp邮电通讯费用支出(元/年)1203.79***(1477.25)1933.82(2215.32)1602.53(1949.79)Family_sum家庭规模(人)3.234(1.670)3.150(1.508)3.189(1.584)N样本量122914832712 注:表中报告的是各个变量均值,圆括号内为样本的标准差;其中,***、**、*分别对应1%、5%、10%的显著水平,表示处理组与控制组样本之间各变量是否存在显著差异(t检验),名义消费变量均使用2011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进行折算。 图1汇报了退休对各项消费支出的影响,每个图中左侧实线是断点60岁之前的散点非线性拟合曲线,右侧虚线是60岁之后的散点非线性拟合曲线,X轴表示居民年龄,为了更加精确地识别断点处退休政策的处理效应,我们将年龄精确到了月度。Y轴表示各项消费支出的自然对数值。从A图中,可知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的对数出现小幅下降。图B、C、G、H和I显示出,与工作相关的费用支出、在家食物消费支出、在外就餐费用支出、交通费用支出和邮电通讯支出的对数都出现明显的向下“跳跃”,其中与工作相关的支出和外出就餐支出下降幅度最大,其余下降幅度较小。D和F显示的休闲文化娱乐费用支出和其他非耐用品支出在断点处几乎没有“跳跃”,基本保持平滑。然而,在图E中,家庭医疗费用支出则出现了显著的向上“跳跃”,这可能是由于随着年龄增长导致居民医疗服务需求增加,同时退休政策可能影响健康水平使得医疗支出增加。后文我们将进一步使用断点回归方法精确估计退休对各项消费支出影响的程度。 图1 退休政策对各消费支出的影响 模型(5)显示退休使得医疗费用显著增加,系数为1.186,在10%水平上显著。从回归结果来看,医疗费用支出增加幅度在数值上相对较大,主要是本文对该变量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并且CHARLS数据里面很多样本的医疗支出接近于0值,因此退休冲击引起医疗费用支出较小的增长就会引起比例上的大幅增加。这可能是由于随着年龄增长,健康折旧增大,医疗服务需求增加。前文也显示实验组自评健康水平显著低于控制组。模型(6)显示其他非耐用品支出减少了25.8%,但是在统计上不显著,这说明退休对其他非耐用品支出没有产生显著的降低作用。 综合以上分析,对于中国城镇居民家庭而言,在扩展的生命周期模型下,并不存在明显的“退休消费之谜”。但是,退休对居民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主要是由于与工作相关的支出的显著下降和家庭生产效应引起的。但是退休对家庭消费细项产生了不同的影响,促进了休闲文化娱乐费用支出、医疗费支出,降低了与工作相关的支出、在家食物支出。可以得出,退休后家庭消费结构和规模出现明显变化和调整。 表2退休政策对消费支出的影响 如图2所示,退休对主观福利的影响,每个图中左侧实线是断点60岁之前的散点非线性拟合曲线,右侧虚线是60岁之后的散点非线性拟合曲线。在A图中,可以看出,男性户主的主观自评生活满意度有明显向下的“跳跃”,对于男性户主可能是由于工作社交的消失导致主观的生活满意度有所下降。在B图中,标准化的抑郁指数得分有一个较小幅度的下降,这可能是由于工作压力减少导致抑郁指数有所降低。综合来看,图形直观地显示了退休冲击对主观福利带来的影响,下面将使用断点回归方法精确估计退休冲击带来的影响。 图2 退休政策对主观福利的影响 表3退休政策对主观福利的影响 续表3 估计量结果变量Life_satisfyStandardized_CES-D模型(1)模型(2)Lwald (LATE) 0.233**(0.116) 0.224**(0.106) 0.170(0.238) 0.177(0.238)最优带宽1.84年1.84年3.61年3.61年是否加入协变量否是否是N24552410 家庭消费平滑能力、居民福利水平与其财富水平之间具有紧密的联系,不同教育水平和不同财富水平之间可能会存在异质性。表4显示了在不同类别家庭中,退休对消费及主观福利影响的差异性。在Panel A中,给出了男性户主不同教育水平下的FRD回归结果。对于受教育水平在初中及以上的家庭,非耐用品消费、与工作相关的支出降低水平显著大于受教育水平初中水平以下的家庭。这可能是受教育水平较高的家庭,在退休前在政府、事业单位或国企中担任一定的职务,收入相对较高,工作相关的支出较多,消费水平较高,在受到退休冲击后则出现明显下降。受教育水平在初中及以上的男性户主的生活满意度下降并不显著,但是受教育水平在初中以下的男性户主生活满意度显著下降了约31.1个百分点。 在Panel B中,我们按照家庭房屋面积的中位数进行了分组。一般而言,房屋面积大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家庭的财富水平。在受到退休冲击后,富裕程度较高家庭的消费水平和主观福利水平降低程度显著高于财富较低的退休家庭,这可能是因为财富水平较低家庭的消费主要集中在生活基本必需品的消费,但是财富水平较高的家庭则消费水平更高,对商品的收入价格弹性较高,在受到退休冲击后,导致相关消费支出显著下降。财富水平较高的男性户主生活满意度显著下降了约36个百分点,说明消费福利下降程度明显高于闲暇时间带来的福利增加程度。这表明,退休对财富水平较低家庭的消费水平和福利水平的抑制作用相对更小。 表4退休政策对居民消费和福利影响的异质性 续表4 Panel B.按照House(房产面积)分组房产面积>75平方米房产面积≤75平方米Transport_exp 1.806**(0.920) 1.835**(0.923)3.67年0.987(1.221)1.268(1.204)4.66年Communicate_exp 0.921**(0.420) 0.925**(0.420)2.94年 0.495(0.585) 0.492(0.478)4.72年Life_satisfy 0.062(0.061) 0.063(0.062)2.48年 0.344**(0.179) 0.311**(0.143)2.77年Standardized_CES-D0.001(0.293)0.011(0.293)3.51年 0.534(0.463) 0.570(0.431)3.18年Total_expenditure 0.527*(0.311) 0.513*(0.277)2.67年 0.089(0.216) 0.092(0.211)3.20年Work_exp 1.421**(0.679) 1.369**(0.559)2.98年 0.468(0.351) 0.485(0.342)4.31年Food_exp 0.616(0.595) 0.590(0.493)3.93年 0.771(0.497) 0.720(0.471)3.41年Entertain_exp 0.595(1.000) 0.501(0.906)4.96年0.668(0.834)0.580(0.832)5.00年Medical_exp1.697(1.065)1.573(1.010)4.81年0.777(0.940)0.795(0.930)4.98年Remain_exp 0.088(0.231) 0.100(0.221)3.56年 0.441(0.306) 0.465(0.305)3.25年Outfood_exp 1.852**(0.849) 1.790**(0.777)5.02年 0.681(0.732) 0.724(0.719)5.21年Transport_exp 0.622(1.051) 0.472(1.009)4.44年 0.678(0.756) 0.691(0.752)5.56年Communicate_exp 1.372**(0.612) 1.321**(0.523)3.13年 0.123(0.349) 0.146(0.331)3.52年Life_satisfy 0.377**(0.174) 0.360**(0.158)1.66年 0.054(0.058) 0.056(0.057)2.60年Standardized_CES-D 0.266(0.340) 0.283(0.338)3.73年 0.089(0.309) 0.097(0.297)3.96年是否控制协变量否是否是 在此,我们将对FRD进行严格的有效性检验。在使用断点回归方法时,要求个体不能操纵分组变量,否则估计结果无效。我们可以通过检验分组变量的密度函数,考察在断点Age=60处的连续性,如果密度函数分布非连续,则可能存在样本对分组变量的精确操控。虽然本文的分组变量为客观的年龄,年龄是一个确定的过程,个体无法精确操控自己的年龄,但很多个体自己上报的年龄很可能存在选择性偏差。 表5退休政策对各个协变量的影响 我们进一步采用安慰剂方法进行检验。安慰剂检验就是在其他假想断点处受到退休政策冲击后各结果变量是否发生显著的跳跃(也称为证伪检验),假设FRD估计结果在其他临界值处也存在显著的跳跃,那么就表明并非由退休政策导致的跳跃现象。具体设定上,本文假设退休规定的退休年龄为55岁、58岁、63岁和65岁四个假想断点值。安慰剂检验的回归结果均不显著(62)限于篇幅,此处未报告安慰剂检验的回归结果,如有需要可联系作者获取。,与前文年龄断点为60岁时的回归结果差异明显,几乎所有消费支出和主观福利都没有发生显著的跳跃现象,绝大多数结果与表2、表3的回归结果相异,并且均不具有统计上的显著性。因此,稳健性检验的FRD估计结果进一步表明本文的研究结果是稳健可信的。 中国正处于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和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阶段,居民消费将成为国民经济未来持续健康增长的核心动力之一。伴随着退休高潮来临,退休消费问题与中国宏观经济结构转型发展、居民福利水平及退休政策密切相关。在此大背景下,本文基于2011-2015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 三期数据,运用RDD研究了退休对中国居民消费及主观福利的影响。研究发现,退休使得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显著下降31.6%。其中,与工作相关的支出显著下降了56.2%,家庭食物支出显著降低了49.8%,医疗费用显著增加,休闲娱乐支出有所增加,其他非耐用品支出减少并不显著。家庭非耐用品消费支出的下降主要是由与工作相关的支出、家庭食物支出的降低所解释,所以,在中国家庭中并不存在所谓的“退休消费之谜”,中国居民基本实现了消费平滑。退休冲击使得男性户主生活满意度为不满意的概率增加了22.4个百分点,因此退休冲击对其主观福利产生了明显的负面影响。 现阶段,居民消费成为国民经济未来持续增长的重要引擎,并且伴随着快速老龄化,老年消费将成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尽管退休并没有使得退休后的生活消费水平出现骤降,但是消费细项受到退休的影响并不同,家庭的消费结构出现明显调整。退休后,与工作相关的支出下降是退休后自然的支出降低,家庭食物支出降低,由于家庭生产效应和闲暇时间效用的提高,使得实际消费福利并没有显著降低。目前,我国社会保障系统还不健全,退休人员养老、医疗、护理需求大幅增加,并且在迈入退休的中国家庭中,受传统观念影响,老年人父母都有很强的遗产动机,特别是面临成年子女的就业、婚姻等压力,致使中国居民退休后,消费水平出现下降情况。但是消费支出的下降,在家庭生产效应和闲暇时间效用增加的作用下,并没有使得退休家庭消费福利显著下降。 根据退休使得家庭消费结构出现明显调整和男性户主主观福利下降的研究结果,企业和社会应该根据老年人消费行为的变化和消费结构的调整,特别是老年人医疗服务利用需求和休闲娱乐消费需求大幅增加,在产品供给侧为退休人群提供更加丰富的相关产品和健康医疗服务,推动老年人用品行业转型升级,充分满足老年人多样化需求。加快实施相关税收优惠政策,支持老年用品产业领域科技创新与应用项目。引导养老新消费,有效促进老年市场消费水平,提高老年人消费和主观福利水平,有效发挥消费的基础性作用,拉动经济健康发展。进一步,需要制定更加符合人民需求的退休养老政策,促进新时代社会养老医疗保障体系建设,不断增进人民福祉。三、数据来源和变量定义
(一)家庭消费支出指标设定
(二)主观福利指标设定
(三)变量的描述性统计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退休对消费支出的影响分析
(二)退休政策对主观福利的影响分析
(三)退休政策对居民消费和主观福利影响的异质性分析
五、稳健性检验
(一)有效性检验
(二)安慰剂检验
六、结论及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