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上海成功应对甲肝疫情的措施与经验

2020-04-16王刚李芳菲

上海党史与党建 2020年4期

王刚　李芳菲

[摘要]今年我国进行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防控阻击战，其残酷程度不亚于一场真正的战争。1988年，上海甲肝大暴发。在防控甲肝疫病的过程中，上海市采取的加强党的统一领导、积极开展信息收集与公开工作、依靠科技进行防控、普及宣传卫生知识等措施，对于当今我们应对疫病大流行仍然有着重要的借鉴作用。而与这场疫病的斗争，也留给了我们非常宝贵的经验和启示。

[关键词]1988年;上海甲肝疫情;应对措施;经验

[中图分类号] D616;R18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2020）04-00034-06

1988年上海突然暴发甲肝疫病，感染人数一度达到30多万人，给上海的卫生部门带来巨大挑战。在中共中央的领导下，上海市各级党委、政府迅速采取有效措施，在很短的时间内平息了这场传染病的流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共产党是如何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的，是如何采取切实有效措施防控和消灭疫情的。

一、突如其来的甲肝疫情致上海30多万人感染

1988年元旦刚过，上海市民都沉浸在准备过春节的喜庆气氛中。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场规模巨大的疫情悄然而至，并在短时间内改变了许多上海人的生活。最初，一些上海市民中出现了不明原因的发热、呕吐、厌食、腹泻等症状，本以为是普通的感冒，但患者不仅全身乏力，而且面色越来越黄，甚至眼睛都发黄。在就医过程中，接诊医生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据上海市黄浦区传染病医院和黄浦区中心医院杨廉奎、刘小庆两位醫师反映：“据不完全统计，至17日下午3时许，两家医院已发现20余名因食毛蚶而患甲型肝炎的病人。这20多名已被初步诊断为甲型肝炎的患者，是在前一年的12月上旬和中旬食用毛蚶的，都曾腹泻，年龄大都在20至40岁之间。”[1]上海市12个区县开始时每天发病100人左右，自1月19日起，甲型肝炎发病人数比去年同期明显增多，2月上旬形成流行高峰。截至3月18日，上海累计有292301人患甲型肝炎，死亡11例。[2]按照医学上的规律，没有进入临床，但身上携带了甲肝病毒的患者是其四倍，这意味着上海有150万人携带了甲肝病毒。那时上海的人口为1200万。[3]上海显然形成了甲肝传染病大暴发的疫情。

如何防控和消灭这场疫情，成为摆在中国共产党面前的一次重大考验。上海市各级党委、政府在中共中央的坚强领导下，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很快在3月中旬有效控制住疫病流行，到4月份逐渐消除，从而保障了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二、采取防治结合的综合方式，形成防控疫病的社会合力

甲肝疫情暴发突然且发展迅速，给上海市各级党政机构带来巨大压力。为了及时遏制疫情传播，上海市各级党委、政府守土有责、多措并举，形成防控疫病的社会合力，从而在很短的时间内扑灭了这场灾害。

（一）各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加强集中统一领导。面对突如其来的甲肝大流行，时任中央军委主席的邓小平通过精神鼓励来稳定上海市民的心理。当时，邓小平正在杭州视察工作。当他提出要到上海过春节时，工作人员跟他商量，上海正在闹“毛蚶病”（甲肝），是不是等过一个阶段再去。邓小平毫不犹豫地说：“我要和上海人民共同过春节，毛蚶病有什么了不起啊。”为了防止甲肝传染，上海市春节联欢会取消了首长上台接见演员的环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演出结束后，邓小平主动走上台与前排演员一一握手。在走到表演杂技的小演员面前时，邓小平还俯下身，慈祥地在小姑娘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4]邓小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和鼓舞了当地民众，减少了市民的恐慌心理。

在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和大力支持下，上海市委、市政府迅速成立防治甲肝领导小组，协调全市的行动。各区县政府和委、办、局、工厂、企业、街道也成立了肝炎防治领导小组，以加强对肝炎防治工作的领导。

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各部门做到守土有责、守土担责、守土尽责，并采取了防治结合、多管齐下的措施。在防控方面，卫生防疫部门对甲肝患者的家庭成员、同事、共同居住者、医护工作人员，以及免疫能力低下的儿童和孕妇、环卫工人、接触食品的操作工、炊事员、保育人员等重点人群开展丙种球蛋白的预防接种，提高其免疫力。同时，“如果接到报告某户人家有肝炎病人，防疫部门马上会派人上门，免费送上漂白粉，指导他对粪便等消毒处理”[5]。在治疗方面，各家医院都有大量的病人涌进来，很多人天没亮就来排队等待诊治。有的怕传染家人，医院没有空床位就自带折叠床、被褥，要求立即住院。各级医疗机构挖掘内部潜力，千方百计增设床位。各区县、各系统也利用新建公房、旅馆、娱乐场所、校舍等因地制宜开设临时隔离治疗点。据时任分管卫生的副市长谢丽娟回忆：“上海各家医院，包括肝炎等传染病房，以及所有的内外科病房，当时总共有病床5.5万张，但甲肝病人数以万计，且发病时间十分集中，即使医院里任何病人都不收治，腾出所有床位，也无法解决他们的住院问题。于是我们要求本市的一些大中型企业尽可能开出临时病房，收住本企业的甲肝病人。另外，适逢中小学放寒假，有的区就把部分学校的教室办成病房。一些小旅馆也被要求把客房改作临时病房。部分正在进行改建的房子，也暂时停工，用来接收病人。浦东乳山新村当时是个新建设的小区，大约有20幢多层房屋还没人入住，就全部充当甲肝病人的临时病房。当时，我们召开了各区分管领导以及市卫生行政防疫部门的紧急会议，我在会上要求，要想尽一切办法接收病人。多一个病人留在医院外，就多了一个传染源。”[6]上海市传染病医院原来设有肝炎床位290张，为尽可能多地收治病员，想方设法另辟隔离病区，增加了1228张床位，先后收治了2084个患者。此外，他们还因人制宜设置家庭病床328张，由医生、护士组成家庭病房组，定期上门巡回治疗。

据统计，全市在甲肝流行期间共收治甲肝患者155904人，其中卫生系统收治患者98591人，工厂企业收治患者57313人。全市共增设12541个隔离点和118104张床位。另外，全市共开设家庭病床29338张，驻沪部队和卫生部直属的医疗单位也开设大量病床。全市1000多名离退休医务人员，近3000名医学院校和中专卫校的师生们积极投身肝炎防治工作的第一线。

（二）积极开展信息收集与公开工作，为抗击疫情及时提供信息。及时收集信息，为抗击疫情提供数据支撑。1月19日，上海市卫生防疫站疫情监测发现当日病毒性肝炎病人报告剧增后，即与上海市卫生局迅速向卫生部和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通报上海市病毒性肝炎暴发的疫情，并于第二日上午组织流行病学专业人员对南市区和虹口区的10个街道及医院开展调查，发现近期收治的患者急剧增多，临床表现均以黄疸型为主，提示暴发流行可能。下午向市卫生局报告，将甲肝由旬报改为日报。市区县卫生防疫站每天收集医院上报病例，及时掌握疫情动态，为及时扑灭疫情奠定基础。

做到信息公开，使民众了解疫情真相。由于疫情来得突然，统计数字需要一定的过程，同时又怕公布数字会在民众中造成恐慌，因此直到1988年3月30日，在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的中外记者招待会上，时任中共上海市委副书记、出席会议的上海代表团团长朱镕基，才向国内外记者公布了患病人数。他指出：“第一，因为这个数字统计比较复杂，一个病人在三个医院看病就可能统计三次。仔细核对需要时间。第二，发表这个数字要考虑在市民中的影响，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第三，我们把实际数字发表了，你还是不相信。这就是发表迟的原因。”朱镕基说，“我希望你相信我的数字，这是经得起检查的。现在宣布这个数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因为肝炎已经下去了，再没有高潮，不会引起恐慌。”[7]在当时医学防护知识并不普及的年代，这个顾虑显然不是多余的。据谢丽娟回忆：“那时候，部分人群的情绪显得特别紧张，如果听说某户人家查出了甲肝病人，同一幢楼里的居民上下楼都不敢摸栏杆，有病人的家庭会很快被周围人‘孤立。”[8]这种恐慌心理不仅存在于上海人中，还蔓延到了周边省市。一时间，大家对上海人都比较忌讳，认为上海人就是肝炎的传播者。上海人在外地住旅馆、上饭馆吃饭都受到排斥。朱镕基能够公开发布患病人数，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敢于承担责任的勇气和品质。而实际上面对灾害时，尊重群众的知情权，及时发布权威、准确的疫情信息和防控工作信息，以诚恳务实态度接受社会舆论监督，以权威信息回应社会关切，能够减少谣言的滋生，促进公众情绪和社会的稳定，避免公众的各种猜测乃至恐慌。

（三）科学论证病毒来源，及时制定防控策略和措施。有效防控甲肝病毒的传播，明确传染源是首要的工作。1月25日至2月25日，上海全市组织了12个区1200多名防疫人员，进行急性肝炎病例配对和居民整群抽样等流行病学调查。配对调查结果显示：生食毛蚶与不食毛蚶肝炎发病相对危险性为9.6倍;居民整群抽样调查结果显示：生食毛蚶与不食毛蚶发生急性肝炎相对危险相差24倍。[9]通过大量流行病学调查，基本认定上海的甲肝流行是因食用毛蚶引起。但是，为了更加科学地明确甲肝的传染源，谢丽娟指示市卫生局长王道民“立即送毛蚶检验，检验其携带甲肝病毒情况”[10]。随后，市卫生防疫站肝炎研究室对多批毛蚶鳃和消化腺的提取物进行甲肝病毒的检测，结果为阳性。在这同时用电子显微镜也观察到甲型肝炎的病毒颗粒。[11]该检验结果于3月5日向公众公布。通过科学手段，证明了“启东毛蚶带甲肝病毒”。因此，市委、市政府开始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

对于市场上的毛蚶，市政府规定禁止销售并进行無害化处理。谢丽娟回忆：“为切断食源性甲肝的传播，我和王道民局长决定要禁运、禁售毛蚶，并把市场上所有的毛蚶作为垃圾填埋处理。”[12]虽然有“毛蚶可以解决市民急需的动物性食品，1年的产值约合100万元以上”的顾虑，但是为了“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首位”，上海市政府毅然下发通知：全市禁止运输、销售毛蚶。为此，市政府组织市卫生、工商、环卫及公安局采取联合行动，把市面上的所有毛蚶（包括存货）全部销毁，并在市郊要道设卡，禁止毛蚶进入上海。这一措施确实在源头上控制住了新感染患者的大规模增加，“据统计，当时吃过毛蚶的上海市民约有230万人，在35万甲肝患者中，确认有85%的人生吃毛蚶。如果当初不封杀毛蚶的销售、不把市场上的毛蚶销毁的话，发病人数绝对不止35万，其后果更是不堪设想”[13]。而该项禁售政策一直延续至今，如2013年9月10日，上海市政府常务会议通过了《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禁止生产经营食品品种的公告》，明确规定：禁止食品生产经营者生产经营毛蚶、泥蚶、魁蚶等蚶类[14];2018年12月19日，上海市政府颁布了《关于本市禁止生产经营食品品种的通告》，明确本市禁止生产经营的食品品种其中包含毛蚶、泥蚶、魁蚶等蚶类[15]。

（四）加强卫生知识宣传，促进市民养成良好卫生习惯。卫生防疫部门与新闻媒体配合广泛深入地开展卫生宣传教育，普及卫生知识，提高市民的自我保健能力，用科学知识化解市民的疑虑。如《新民晚报》《文汇报》和《解放日报》等新闻媒体开辟专栏，向市民宣传甲肝的防治知识;上海电视台邀请肝病防治专家宣传肝炎防治知识;卫生防疫部门还采用各种形式在公共场所宣讲卫生知识。

普及科学知识，纠正错误认识。在自然灾难面前，由于缺乏科学知识，人们很容易相信谣言。“那时，很多人认为板蓝根可以治甲肝，便普遍给病人服用板蓝根。各地生产的板蓝根一下子都运到了上海。即便如此，还是供不应求。”[16]当时板蓝根等治疗感冒的普通药材的紧俏程度，可见上海《文汇报》1月28日的报道：“在最近五天内，上海市药材公司供应各类用于防御肝炎的药材已达一百七十多万吨，菌陈、板蓝根等药材三天就用完了‘一年用粮，约五十吨，大青叶、山枝、黄芩、垂盆草等药材的用量已相当于去年全年的供应量。当时在民间，一包才一角左右的板蓝根，因为有防甲肝、治感冒的功能，竟需要用一包十来元的进口烟来交换。”[17]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药贩趁机倒卖板蓝根。“来自江苏、浙江、安徽、福建等地的这10名药贩中，有9人是在职职工。他们得悉上海流行传染性甲型肝炎，防治‘甲肝的‘板蓝根冲剂紧缺，便购买并携带这种药剂到上海高价倒卖。其中南京一名青工伙同一名无业人员，携带1000块原价每块0.19元的‘板蓝根来沪，以每块0.7元的高价倒卖牟利。”[18]为了更好地安慰患者，谢丽娟想了个办法：“把茵陈、甘草、大黄等中草药放在一口大锅里煮，到吃药的时候给每人送一碗。甲肝的治疗方法其实没有特效药，就是让病人卧床休息，每天早中晚各吃几片维生素B、C，每两周查一次血。但当时不给病人吃药是不行的，病人不理解没有特效药，所以，给他一碗清热去湿的汤药，告诉他这是治疗甲肝的药，他就安心了，其实这是一方‘安慰剂。甲肝是一种能自愈的疾病，绝大部分病人被隔离二十来天，就可以出院在家休养了。”[19]为了纠正错误认识，1988年2月26日下午，健康报编辑部邀请在京肝病防治专家田庚善、汪俊韬、刘崇柏、崔振宇、曾均国、倪承瑞、庄辉、林秀玉就当前甲肝防治问题进行座谈和论证。刘崇柏教授指出：“由于水资源的污染，毛蚶等贝壳类水产品成了肝炎病毒的中间宿主。人们在食用时如煮沸时间不够，即可感染上甲肝病毒。上海人用开水烫一烫毛蚶即吃的习惯，是造成这次甲肝流行的重要条件。”[20]而所有到会专家一致认为板蓝根预防甲型肝炎无效，并指出“有些人喝了几包板蓝根冲剂，便以为吃了保险药而忽视食品卫生、个人卫生，这是危险的”。同时专家们还提出饭前便后用肥皂加流动水反复洗手，是最好的消毒方法。“不喝生水，保护水源不被肝炎病人的粪便污染也是关键的一环。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要注意饮食卫生。如不要随意在小摊上吃东西，不吃生冷不洁食品，坚持餐具煮沸消毒（煮沸后15分钟即可杀死甲肝病毒），提倡分餐制等。”[21]

通过新闻媒体呼吁改变过去不良的生活习惯。传统风俗虽然作为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有不少是值得我们继承的，但也确实有一些用现代科学的眼光去审视，就发现不那么文明，需要改一改。“对于甲肝来说，病从口入，其流行无疑与不卫生的饮食习惯有关，例如上市食品不检疫、饭前便后不洗手、从家庭到饭店一桌吃饭不分餐等等。在平时，大团圆式的吃饭方式大家吃得乐陶陶，你说不卫生，要改，说了好几年，有几家改了的？现在，肝炎病毒来当反面教员了。据说，上海今年有些家庭连吃年夜饭都实行了分餐制。预防肝炎，从讲卫生做起，改变不文明的生活方式，恐怕要比吃药更灵。”[22]为预防甲肝流行，3月2日，南京军区领导机关发出通知：“要求全区部队一律实行分餐制;招待所、宾馆的零星就餐人员一律实行一人一筷一碗一盘制，会议、宴请等集体就餐也实行公勺、公筷制。”[23]

正是因为采取了上述积极防控的多种措施，甲肝疫情才得到了及时控制，再次暴发的隐患也被消灭在萌芽状态。

三、上海抗击甲肝疫情的宝贵经验和启示

这场甲肝疫情对上海市民的健康造成极大威胁，也给上海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但是在抗击疫病的过程中，各级党委和政府相关部门经受了锻炼，积累了抵御自然灾害的宝贵经验。

（一）加强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是防控疫情的政治保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越是急难险重的时刻，越需要党的坚强领导，越需要发挥党总揽全局、协调各方的领导核心作用，团结凝聚一切力量，勠力同心，共克时艰，这是打赢“战疫”的坚实政治保证。只有加强党的领导，才能凝聚坚实的组织力量。在抗击甲肝的“战疫”中，正是因为各级党委坚强领导，动员社会上一切力量共同行动，才形成了防治结合的社会合力，从而在很短的时间内使甲肝疫情得到迅速控制。各级党委、国家机构、群团组织、社会组织广泛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凝聚群众，把党的政治优势、组织优势、密切联系群众优势转化为疫情防控的强大政治优势，确保了各项防控工作抓紧抓好抓实、落细落小落地。

（二）建立科学合理的工作机制是防控疫情的制度保障。生命重于泰山，防控就是责任，建立科学合理的卫生保障工作机制，是战胜疫情、防止疫情再次发生的重要举措。在抗击甲肝过程中，上海市政府牵头联合工商、卫生等部门查处市场上的已受污染的毛蚶，有效防止了传染病的迅速扩大。疫情结束后，上海市建立了经委、工商、卫生等多部门的食品卫生联席会议制度，会议由分管卫生和财贸的两名副市长主持，有关部委办负责人参加，研究、决定重大的食品卫生问题。同时区县政府也建立相应的联席会议制度。而市食品卫生监督检查所、区县卫生防疫站先后建立食品卫生监督员巡回执法队，对重点行业、重点单位及重点品种进行监督执法。这些举措，在切实保障人民群众饮食安全上起到重要作用。

（三）依法有序防控是防控疫情的法治保障。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依法行政作为依法治国基本方略的重要组成部分，反映了行政機关运作方式的基本特征，本身就是体现党的执政地位和执政作用的重要方面。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那样：“依法科学有序防控至关重要。疫情防控越是到最吃劲的时候，越要坚持依法防控，在法治轨道上统筹推进各项防控工作，保障疫情防控工作顺利开展。”[24]全面提高依法防控、依法治理能力，可以为疫情防控工作提供有力法治保障，也是建立法治政府的重要内容。上海甲肝疫情结束后，市政府迅速修订了多个食品卫生管理规定，为保障人民食品安全起到关键作用。

（四）科学技术是防控疫情的有力保障。科学技术是社会进步的强大支撑，也是战胜困难挑战的有力保障。战胜疫情，需要尊重科学、相信科学。从研判疫情传播扩散风险、加强溯源和病原学检测分析到上海本地电视台和广播滚动播出科普新闻、大力宣传科普知识，都对防控疫情起到积极作用。甲肝疫情也让上海人的卫生意识得到了全方面的加强，不仅养成了“饭前便后勤洗手”的习惯，饭店里面使用公筷的做法也在那时得到推广。自1993年起开展的甲肝疫苗接种工作，提高了人群免疫水平，大大降低了甲型肝炎的发病率，则更是利用科技手段防控甲肝的重要措施。

（五）构筑群防群治的严密防线是防控疫情的重要举措。广泛动员群众、组织群众、凝聚群众，构筑群防群治的严密防线，既是我国制度优势的具体体现，也是我们防控疫情的关键举措。街道、居委会挨家挨户发宣传单，排查居民有没有甲肝症状。上海电视台和广播连续滚动播出如何防治甲肝的科普宣传片。对于一些家里没有广播、电视的居民，居委会大妈、楼长也会上门做宣传。这些举措既解答了广大市民心中的困惑、防止出现心理恐慌，又能够将防控措施落实到户、到人，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诊断、早治疗，有效实现疫情防控目标。

参考文献

[1]卫生部门和广大市民请注意毛蚶可能携带甲型肝炎病毒[N].解放日报，1988-01-18.

[2]卫生部公布上海甲肝疫情累计发病29万例死亡11例疫情已经控制江浙采取防范措施甲肝没有形成流行局面[N].人民日报，1988-03-22.

[3]谢国平.浦东故事：这样的梦想更中国[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5：11.

[4]彭瑞高.邓小平在上海过年[M].上海：文汇出版社，2004：89—90.

[5][6][8][10][12][13][16][19]上海市现代上海研究中心.口述上海：一寸丹心图报国[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2：379.382.379.379.382.382.380.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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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上海防疫站科学检测表明启东毛蚶带甲肝病毒[N].人民日报，1988-03-07.

[14]上海市人民政府关于禁止生产经营食品品种的公告[N].新闻晨报，2013-09-11.

[15]关于本市禁止生产经营食品品种的通告[J].上海市人民政府公报，2019（1）.

[18]趁机倒卖板蓝根上海处罚黑心人[N].人民日报，1988-03-02.

[20][21]首都肝病防治专家座谈论证甲型肝炎易治好防不要怕买板蓝根不如买肥皂洗手[N].人民日报，1988-0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