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协调的关系分析

任辉，孔一钦

（湖南农业大学资源环境学院，湖南·长沙410128）

随着我国城市经济的高速发展，城市化成为了中国现代化建设的强大推动力[1]，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随着城市化的提高取得了巨大成就，但也由于城市的迅速扩张，高品质农地大大流失、破碎化景观模式大幅度增加，这严重影响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也给粮食安全带来了严重隐患[2]，粗放式的城市化也使人地关系矛盾也愈加激烈[3-4]，人口结构的变化和土地的利用方式的改变成为衡量一个地区城市化进程的重要依据[5]。已有研究对二者及其协调关系进行了研究，如：运用人口城市化的各项指标数据探索人口城市化的影响因素[6]；通过对土地城市化流程和特点的探究, 建立土地城市化的度量指标体系[7]；针对我国南北不同地区，如浙江省、南京市、甘肃省的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协调发展程度与二者在发展过程中存在的规律[8-10]。近年来，随着“中部崛起”这一战略的实施，长沙、湘潭、株洲城市一体化稳固发展对于湖南省的整体经济发展水平不断上升也产生了巨大影响，城市化程度不断扩大。因此，本文以湖南省13个地级市为研究实例，初步构建出人口城市化指标体系和土地城市化指标体系。以时间为变量，测算出2005年到2017年湖南省13个地级市的土地城市化和人口城市化的耦合协调度和协调发展度，再以空间为变量，测算出2017 年湖南省13个地级市的土地城市化和人口城市化的耦合协调度和协调发展度，分析其产生原因及改善措施，以期能为湖南省未来城市化的健康发展提供参考和借鉴。

1研究数据来源及方法

1.1数据来源

本研究使用的数据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2006-2018）、《湖南省统计年鉴》。基于空间维度，把2017年作为研究年份，选取2017年湖南省13个地级市的各项指标数据作为研究对象。基于时间维度，选取2005年至2017 年湖南省13 个地级市的各项指标数据作为研究对象。以指标的含义为参考依据，运用均方差值法对数据进行处理和计算。选用Min-max 进行标准化处理，运用客观法与主管法相结合的方式得到各指标所占权重。

1.2 研究方法

（1）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耦合及协调度测算

两个或两个以上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彼此影响，导致它们之间产生依赖从而形成一种动态关联关系的现象叫做耦合。一个地区的城市化的水平是多方面影响因素综合衡量的结果[11-14]。其中，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是城市化蓬勃发展的极其重要的影响因素，因此，探索二者的耦合程度就可以通过计算二者的耦合度来衡量。首先，构建出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的指标体系，本文运用的是均方差值法，并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来探索湖南省13 个地级市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耦合程度。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C为耦合度，Y为人口城市化综合性指数，Z 为土地城市化综合性指数，K 为调节系数，令K ≥2。公式反映了在人口城市化指数与人口城市化指数一定的条件下（即Y 与Z 之和一定），为使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复合效益或发展水平（即Y 与Z 之积）最大，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进行组合协调的数量程度。其中（0≤C≤1），可使耦合度C取值在0～1之间，最大值为最佳协调状态；反之，耦合度C 越小，则越不协调。

（2）协调发展度

耦合协调度的大小只能勉强反映出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二者的相关性，若要衡量城市化的整体综合发展水平，只计算耦合度是远远不够的。为此，本文借鉴已有研究，引入协调发展度，协调发展度的可以衡量的范围更加全面，且具有更高的稳定性。通过先把区域作为变量，从而衡量出相同时期的各个区域的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状况。再把时期作为变量，衡量出不同时期相同区域内环境与经济协调发展状况[15]。本文中用D表示：

式中：D 为协调发展度(系数)，C 为耦合度，T 为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综合评价指数，可以反映出城市化的总体效益或水平，α、β 为待定权数。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对于城市化发展都是必不可少的，故α、β的取值相同，均设定为0.5。若是D 的数值越低，则证明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协调程度越低，城市化发展整体质量越低，反之则越高。

2时空特征分析

2.1构建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的评价体系

城市化可归结为两个方面：一是人口城市化，指的是人口迁移，还包括经济因素的流动、产业的推移和社会构造的演变；二是土地城市化，指的是农用地或未利用地转化为建设用地的过程。本文参考已有研究和统计数据，从经济实力、社会发展、文化水平和生态环境四个方面构建人口城市化衡量指标体系。而对于土地城市化，则从土地资本投入、土地利用效益、土地利用结构、土地利用强度来构建指标体系，见表1。

2.2时间特征分析

（1）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的时间特征分析

由表2 可知，从2005 到2017 年湖南省13 个地级市的人口城市化指数和土地城市化指数逐年增加，由图1可以明显得出，整体呈上升趋势。在这13 年中，人口城市化指数明显低于土地城市化指数。湖南省的城市化进程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从2005 到2009年，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进程呈现稳定协调发展的态势，2010年是湖南省土地城市化指数增长的一个转折点，从表2 可知，2010 年较2009年的土地城市化指数增长了51%。但是，人口城市化指数的增长速度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增长速度。最终导致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水平的差距正在逐步拉大，在这期间，导致二者的耦合度和协调发展度在逐年变小，出现城市市区面积不断扩张，城市人口的增长速度却渐渐趋于平稳。最终，造成了湖南省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发展的步调无法统一，城市化发展质量逐渐下降。

表1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质量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Index system for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land urbanization quality evaluation

表2湖南省2005-2017年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协调指数Table 2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dex of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land urbanization in Hunan province from 2005 to 2017

由表3可知，2010年二者的协调等级也从2009年的

图1湖南13个地级市2005-2017年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耦合协调关系Fig.1 Coupling and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betwee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land urbanization in 13 prefectural cities from 2005 to 2017

优质协调变为了初步协调。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一方面是，政府只是将城市化等同于城区面积和城镇数量的增加，但是，一些农民的土地实现了城市化，但农民及其亲属并没有实现城市化[17]，只是大量的扩张城区面积，却忽视了人口城市化也应跟着一起转变，另一方面，政府的财政收入过度依赖土地的财政收入，导致城市用地的剧增。2011 年开始，随着人口城市化指数的逐步跟上，就二者协调发展度来看，湖南省13 个地级市的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的协调发展还是呈积极良好的发展的趋势。

表3 2005-2017年湖南省土地城市化人口城市化协调等级的划分Table 3 Division of urbanization coordination level of land urbanization population in Hunan province from 2005 to 2017

2.3 空间特征分析

（1）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的空间特征分析

参考相关研究,本文分别从湖南省五大城市群和湖南省的13个地级市两个角度进行空间特征分析。首先，根据协调发展度将其划分为四个层次，即高级协调发展型、良好协调发展型、中级水平协调型、低水平协调型。同时探讨了人口城市化和土地城市化水平对比关系，将其分为人口城市化发展质量滞后型、同步型和土地城市化发展质量滞后型三种类型。

由图2可以明显得到，2017年五大城市群中长株潭城市群为高度协调发展型，环洞庭湖城市群为良好协调发展型，湘南城市群为中级协调发展型，娄邵城市群为中级协调发展型，大湘西地区为低级协调发展型。图3 中，湖南省的13个地级市中，2017年处于高级协调发展型的有4个城市，处于良好协调发展型的有2 个城市，处于中级协调发展型的有3个城市，最后4个城市则属于低级协调发展型。

图2 2017年湖南省五大城市群协调发展类型分级Fig.2 Classification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five major urban agglomerations in Hunan province in 2017

图3湖南省13个地级市协调发展类型分级Fig.3 Classification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types of 13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unan province

五大城市群中长株潭城市群属于高级协调发展型。但表4中，湘潭市属于人口城市化滞后性城市，且株洲市与湘潭市都存在着土地城市化发展过快，或人口城市化发展过快的现象，均未达到二者的完全同步协调发展。属于良好协调发展型的城市有作为湖南第二大经济带的环洞庭湖城市群的岳阳，常德，益阳。环洞庭湖城市群的城市化指数虽然在全省位列第二，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协调发展度与耦合度远低于长株潭地区，其城市化发展程度也与长株潭地区存有一定差异。

湘南城市群整体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指数在五大城市群中排名第三，属于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同步型城市的是郴州，其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指数较为接近。且表5 中，郴州市的协调发展度在13 个地级市中排名第4，呈较为健康的态势发展。衡阳属于人口城市化滞后型，其人口城市化指数约为1.28，而城市化指数为仅为0.5，导致其耦合度偏低仅为0.65，其土地城市化的速度明显快于人口城市化的速度。表6中，大湘西地区和娄邵城市群为中低级协调发展型城市，在全省排名中，两个地区的土地城市化指数与人口城市化指数排名均在后列。两个区域的人口城市化总指数之和为1.65，而2017 年长株潭地区的人口城市化指数已经达到7.05，这两个地区的人口城市化水平与长株潭地区相差较大。且土地城市化指数相差也较大。另外，对比长株潭地区与两个地区的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的耦合度与协调度，也存在较大差距。

表4湖南省13个地级市城市化发展类型分类Table 4 Classification of urbanization development types of 13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unan province

表5 2017年湖南省13个地级市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 协调指数及排名Table 5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dex and ranking of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land urbanization in 13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unan province in 2017

表6 2017年湖南省五大城市群耦合协调指数Table 6 Coupling coordination index of five cities in Hunan province in 2017

近几年来，长株潭经济带的一体化持续发展已成为湖南省经济发展的主要经济体。2005 年开始，长株潭经济带还被写入了国家“十一五”规划，这三个城市的经济飞速发展对于湖南省的经济产生了重大影响。环洞庭湖城市群的常德市是我国中部地区经济兴起的重要地带，坐落于泛珠三角和泛长三角经济发展范围。岳阳作为湖南唯一的国际性贸易口岸城市，也是我国著名的港口城市。其优越的理里环境优势也让其城市化进程呈现健康发展。近年来，国家大力发展省会城市，而大湘西地区和娄邵地区地处偏远，更是地处湘中丘陵向云贵高原的过渡地带，且山地多平原少，不利于建成区面积的扩大，各项地均指标偏低，基础设施不完善，土地利用效益低，导致城市人口也较少。

3结论与政策建议

3.1结论

从时间序列上看，湖南省的城市化进程可以分为两个阶段，2005年到2010年，湖南省的城市化水平无论是人口城市化方面还是土地城市化方面，发展水平都较低，但二者呈现同步稳定的发展态势。2010年到2017年，湖南省的土地城市化发展速度过快，严重超过了人口城市化的增长速度，土地城市化与人口城市化水平的差距拉大。导致二者的协调发展度等级变为初级协调。二者的耦合度也降低，导致土地城市化质量开始出现下降。

从空间序列上分析，长株潭地区的城市化水平在全省位居前列，无论是人口城市化还是土地城市化水平都处于全省第一。但是，株洲市与湘潭市都存在着土地城市化发展过快，或人口城市化发展过快的现象，二者的同步协调持续发展未能实现。另外，湘南城市群和环洞庭湖城市群的城市化水平与长株潭地区在耦合度与协调发展度两方面都存在明显差距。大湘西地区和娄邵城市化指数在全省均为后列。且人口城市化指数仅为两地区之和仅为1.65。且娄底市的土城市化指数偏高造成，导致人口城市化与土地城市化耦合度与协调发展度也很低，这两个地区的整体城市化发展水平与长沙、株洲、湘潭三市存在很大差距。

3.2 政策建议

从城市化空间区位分析来看，加强长株潭作为湖南省城市群中的龙头，加强其辐射周边城市的效益，对于湖南省的整体全面发展颇有益处。湘南城市群、环洞庭湖城市群的城市化水平与长株潭地区在城市化与协调度方面还是具有一定差距。这两个地区的城市应充分发挥其优越的地理优势，进一步充分发挥城市的资源禀赋优势，提高土地的生产效益。

大湘西地区可以发挥其自然条件应打造以“生态”和“宜居”为品牌，大力发展集“旅游、文化”为一体的现代服务业，以带动经济增长，把城市基础设施建设作为社会经济的发展的主要任务，同时加大单位土地的产出效应。另外，湖南省有些城市之间的城市化协调发展度和耦合度还是存在很大差距，如何缩小城市之间的城市化水平的差距，做到全省的全面均衡发展，是将来需要继续探寻的难题。

目前，全国各省市国土空间规划正在逐步开展，湖南省未来的发展也应顺应国土空间统一规划的政策。首先搭建起湖南省五大城市群统一的规划组织和协调平台，各城

市群设立空间规划委员会，并设立各城市群的规划数据库，针对土地城市化过快及人口城市与土地城市化不协调现象可以做到宏观调控；按照国土空间规划要求“一级政府，一个规划”总体要求，突出各城市群规划重点内容，努力缩小湖南省五大城市群的城市化在质量与水平上的差距，为构建湖南省各城市群同步高水平城市化发展国土空间大格局而提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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